陸三說道:“他是我的小舅子,叫徐安,也是這裏的采辦,平時在酒館裏替我打下手腳,一般在我娘子家住。”

    看官們,這什麽叫采辦?原來,古代酒館,客棧,酒寮這些有酒可以賣的地方,就必須得向官府申請賣酒權,一般釀酒權都在官府手上,像這樣的賣酒小店就要一個人,去官府申辦買酒,運送迴酒館再進行二次售賣,這就叫采辦,有點像今天所說的部門采購,職位不高,可是油水很多,常常由老板的親戚擔當這個職務,所以才衡生了這樣的職位,好了,閑話休提,迴到重點。

    忍風等人聽完了陸三的介紹,齊聲說道。

    “哦……原來是徐安兄弟……”

    陸三說道:“阿安,這裏又無外人,你也坐吧。”

    說完,陸三便挪了挪位置,讓徐安坐在自己的旁邊,徐安也坐了下來,如煙現在最關心的是怎麽解決魏謙的事,她打了打眼色,忍風會意了,就對徐安說道:“徐安兄弟,我等都是你姐夫的朋友,不遠千裏從泰州府來,有什麽事,我們可以替你做主,你們一共被魏謙盜走多少馬匹?”

    徐安低著頭,說道:“一共是兩匹馬,都是我家僅有的錢財,阿姐身體虛弱,本想著年後,我把其中一匹拉到市集上,賣個好價錢,再討些藥材給阿姐幫補身子,沒想到昨天夜裏,這惡霸強行把馬偷走了,我當然不服,一心要追,又給那廝打了一頓,因此才迴來報給姐夫知道,求他問個說法,沒想到姐夫的恩人來了,現在看來,是能替我做主了。”

    眾人聽到徐安的話,忍風說道:“諒他一個惡霸,說理是說不通的,還得用計引誘他,連同背後他背後的裏正,還有主薄,替鄉親們出口惡氣,這才是上上之策。”

    “沒錯,忍風公子,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較為妥當的辦法,但是,有什麽辦法,既可以保全陸三兄弟的性命,又可以教訓魏謙那廝呢??”

    阿彌正在思考著,她從長凳上站了起來,開口說道,說完了話,便走出外頭,看了看院落裏的景致,順便看看有沒有人偷聽他們說話。

    “有了!”

    如煙有一個好辦法,她笑著說道:“這事還是由忍風公子出麵才行!”

    一行人連忙問她計策到底如何,如煙對他們低聲說了一通,眾人都心中大喜,一同稱讚如煙計謀之高,究竟這計謀是怎麽實施的呢?我們且賣個關子,容慢慢道來。

    ※※※

    魏謙這廝奪了兩匹好馬,叫本莊上的馬夫看管著,自己則在家裏倒酒吃喝,忽然間,門外吹來一股疾風,把門前的籬笆吹倒了,他連忙奔出去想要扶起那道籬笆,隻見一隻大黑狗圍在籬笆四周對著他狂吠,魏謙吃了幾碗酒,大罵這狗畜生,隨手拾起一塊小石頭,扔將過去,對準黑狗就是一塊大石,那狗虛閃一下,魏謙扔那狗不中,反而腳下踏著那籬笆,順著慣性一絆,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吃了一地的塵土,魏謙發火了,連忙站起來追著那狗,狗見他來追,就拐過籬笆後麵飛快地跑走了,魏謙正想去追,突然籬笆連接的土牆轟然到了,磚石碎沙落了一地,這下魏謙才明白,那黑狗是知道些什麽事情,才來告訴他,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起身走進屋內,道:“嗯,這樣的事可是頭一次見。牆既然塌了,晚些時間叫個泥水匠補補就成。”

    他又給自己倒了碗酒,就著一碟花生吃吃喝喝,吃不多時,隻見門外有兩個人來到,原來是村裏的裏正,還有縣衙的主薄,這兩位都是和他結拜做了兄弟的,互相勾結魚肉鄉裏,鄉民無不恨他們當中一人,那裏正姓揚,名鬆,讀過幾年的私塾,在村裏當裏正的同時,四處搜刮財物,倒賣好馬,還是當地的富戶,另一個則是縣衙裏的主薄,替縣老爺抄寫文書,姓賽,名子高,這個人名字雖然叫起來好聽,可是心腸一樣十分毒辣,專門鑽朝廷法度的空檔,替揚鬆,宋謙兩人遮遮掩掩,經常用官府的規定瞞住縣老太爺,比如倒賣好馬的時候,就用官府的名號倒賣到其他州郡,這樣就避免了其他人的是非,還能夠免除征稅,一本萬利,真是為了賺錢無所不用其極,三個人盜馬這麽多年,積攢不少不義之財,可謂人神共憤。可是有賽子高在官府掩蓋著,知情的百姓沒有一個敢告狀的,所以這才助長了他們三人的囂張氣焰,鄉民們敢怒不敢言,憋著一口氣等他們早日報應。

    魏謙見他們兩人到來,連忙從屋內站起來,請他們進去,揚裏正長得鼠目獐眼,身材瘦削,留著八字眉,看了魏謙門外倒了牆壁,就問魏謙道:“魏謙兄弟,你這牆壁還沒修夠三個月,怎麽又塌了,照理來說,你搶馬賺來的錢,不是早應該將它修好了嗎?怎麽又塌壞了。”

    魏謙說道:“嗯……揚鬆大哥說的不錯,可是揚大哥誤解了我,現在這年頭啊,搶馬可是一番不好幹的買賣咯……”

    “哦,……哼哼哼,兄弟你真會說笑,誰不知道你做的事情,昨夜聽說你又得了兩匹好馬,卻說這行當不好幹……哼,兄弟要瞞,也不該瞞自家兄弟,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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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子高一昧地冷笑,怪責魏謙這點小聰明,在他們麵前根本是不值一提,揚鬆和他在官場混跡多年,什麽事情沒有見過,魏謙這番話,不過是想一個人獨吞這兩匹馬是了,賽子高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的小算盤,毫不留情地給予拆穿。

    “對了……再過”再過一段時日,就是縣太爺四處巡查的日子,這事得你我瞞著,你啊,就不要節外生枝,萬一給大人知道你以前做的事,雖說他一把年紀了,可是不會講情的,到那時,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魏謙恭敬地拜道:“那就有勞兩位大哥幫忙了,小弟感激不盡……至於那兩匹馬,兩位大哥要的,就拿去吧……小弟孝敬兩位大哥,也是應該的。”

    “嗯,這就對了。”

    魏謙請他們進裏間坐好,給他們倒酒吃肉,吃了多時,三個人相約走到院子外頭,揚裏正和賽主薄要走了,魏謙送他們離開,剛走到魏謙請他們進裏間坐好,給他們倒酒吃肉,吃了多時,三個人相約走到院子外頭,揚裏正和賽主薄要走了,魏謙送他們離開,剛走到空地時,叫人取馬給兩位大哥,賽子高勸住了道:“這兩匹馬先寄存在這莊上,縣老太爺這幾天定會巡查到此,我不能要,你這幾日也不要到處閑逛,萬一被縣太爺捉住我等的把柄,連累我時,你也不能好過……”

    魏謙隻好答應道:“是……小弟遵循大哥吩咐。”

    兩人便離開了魏謙居所,就在魏謙轉身進門的時候,看馬的馬夫對他說道:“主人,小的在西坡上看到三匹好馬,小人養馬這麽多年。還未曾見過這樣上品的好馬,和官馬有的一比,毛色純正,主人為何不來個順手牽羊之計,奪了那三匹好馬,也可以賣個好的價錢啊。”

    魏謙眯著眼,細細想了一下,他心中想道:【兩位大哥一再勸我這幾日不要犯事,他們倒好,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了我辛辛苦苦奪來的馬匹,他們當然不在意,可是我卻白費了功夫,既然這馬夫說有這麽好的事,我為什麽不去一趟西坡,再說了,那裏是隔壁村莊的地界,偷了迴來,神不知鬼不覺,沒人說透,誰能知道是我做的,哼,好,就這麽決定。】

    之後,魏謙假裝說道:“這幾日縣老太爺要巡查到此,盜馬容易,可是要藏在什麽地方,才為安全,既不能讓我兩個結拜兄弟知道,又不能讓縣太爺知曉,這一點就不好辦咯。”

    馬夫道:“主人你忘了?這磚牆塌了,我們偷了那三匹好馬,可以放在這裏,用廢磚封住,隻留一個小口,等到天黑的時候,下山賣掉,這不瞞天過海了嗎?”

    “哎呀!這真是好計啊,對,對,就這麽做,現在事不宜遲,你去叫醒二主人來,我與他一同去趟西坡。”

    “是。”

    馬夫離開了魏謙,來到屋後的臥室叫醒了魏謙之弟魏倡,魏倡聽到馬夫說有三匹上等的好馬,顧不上休息了,連忙準備好了套馬索,還有麻袋,長布等盜馬的用具,來到屋前,兩兄弟準備妥當了,向著村外的西坡進發,簡單說一說魏倡的為人,他和他兄長魏謙是一母所生的兩個兄弟,魏謙比他大三歲,人長得不好,麵色饑瘦,又黃又蠟,而魏倡人長得高大,能夠拖動三百斤的大石直接扛在肩上,來迴奔跑氣都不喘,而且還勇武有力,可惜他為人好賭,每次逢賭必輸,手氣不曾好過,他哥就經常接濟他,還教他盜馬的本領,用來偷馬換錢。

    好了,說迴正題,這西坡和魏謙住的地方有些距離,兩人昨夜一夜未宿,去徐安家偷馬,現在到了中午時分,又相約做鼠竊狗盜的事,就是這麽混賬,他們走了一個時辰,繞了大半條山路,不知不覺就到了鄰村的地界,望眼一看,隻見三匹好馬都在西坡上吃著草,再環顧四周,卻連半個人都沒有,兩人伏在草叢裏,靜靜地看著西坡上的動靜。

    究竟這兩個人有沒有把馬盜走呢,篇幅有限,我們下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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