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前,前朝幾代皇帝昏庸,使得中央朝□□敗,各地吏治不堪,國朝外敵環伺,更兼連年天災,民生凋敝,百姓流離失所,生活苦不堪言。[注1]


    大周高祖皇帝自陝西、山西一帶起兵,先攻占西北三省,又將西南諸地納入麾下。在有了四川後,高祖皇帝以四川、陝西、山西三地為屏障,對內積極招兵買馬,增強實力,對外則與已經稱帝稱王的各諸侯聯盟,終於推翻了前朝統治。


    曆經十年征伐,高祖皇帝於金陵稱帝,國號大周,年號應天,大封諸將為王公,其中以北靜郡王、西寧郡王、南安郡王、東平郡王四家最為功高,皆封為異姓郡王之爵,乃中原千百年來未有之隆恩也。


    高祖皇帝稱帝時,西北、西南、江南和中原大部分地區已被攻占,唯有東南沿海和北方諸省尚有零星碎地仍有反抗。加之西北有西胡,北方有瓦剌,東北有渤海國,沿海還常有倭寇海盜侵擾,高祖皇帝便命將原有軍隊改建為寧西軍、安海軍、平東軍、鎮北軍四大軍,交由四位異姓郡王執掌兵權,鎮守四方。


    後高祖皇帝親征瓦剌,使瓦剌諸部再無力大肆進犯大周,鎮北軍因此被裁撤。


    為震懾瓦剌殘部和東北渤海國,高祖皇帝又遷都燕京,三次親征不對大周稱臣的渤海國。


    但渤海國與大周接壤處地形險要,有密林、高山、沼澤,易守難攻。前朝末年國力衰落,無暇顧忌東北,渤海國在幾十年間迅速發展壯大,人口繁盛,武器精良,工商業發達,又占據地利之便,早非彈丸小國,而是真正能威脅到中原統一的大國了。


    三次親征皆無功而返,高祖皇帝含恨而逝。


    高祖皇帝幾次親征,消耗了大量國力,連年征戰使得國困民伐,大周皇帝三次親征皆與渤海國互有勝負,也激發了渤海國的野心,不但時常派兵到大周邊關示威,且在兩國相交時,態度也越發倨傲。


    先帝初登基,知大周急需休養生息,不能再輕易與別國起戰事。他便命在東北邊關加派兵力,雖不主動出擊,也不能讓渤海國入侵大周分毫,也命加強西北東南兩地的戒備。


    開國時封的“四王八公”幾家,雖第一代皆已年老離世,但第二代在先帝初年尚還有許多能臣可用,為先帝出力不少。


    幾十年裏,平東軍駐紮遼源省和直隸邊境,屢次抵擋了渤海國的進犯。平東軍中出現了許多猛將。渤海國也知大周非其能輕易戰勝的。


    正直先帝年老,諸王爭位,今上登基,兩國因此有了長達二十年的和平,邊關百姓世仇仍在,卻也與渤海國有互市往來了。


    渤海國此次主動派使臣來,要與大周修好,還是大周開國以來的第一次。


    兩國之間畢竟打了幾十年的仗,勝負未明,雙方都想有朝一日能拿下對方的國都,彼此也心知肚明。


    因此渤海國的使臣被平東軍留在了遼源省首府鬆陽,隻有國書被送到了大明宮太極殿陛下案上。


    皇上召集文武重臣在太極殿議事。


    林棠為兵部尚書,雖未入閣,也在被召之列。


    林如海為戶部尚書,已入閣,謝雲正為三法司之一大理寺的長官,也同在太極殿內。


    大周借鑒前朝,不設宰相,隻設內閣大學士六人,參政議政,協助皇帝,而行政權則在六部尚書手中,議政權與行政權分離。


    但大周開國七八十載,曆經三代皇帝,到先帝時,閣臣便已多由六部尚書兼任,以方便政令下達。皇帝私下開小朝議政,也常召大學士之外的尚書、重臣入宮。


    因內閣大學士為從一品,比六部尚書品級為高,皇帝也常命身體不足以再任六部尚書或各地總督,卻資曆高經驗足威望重的老臣為大學士,是以還尚未成為無實權的虛銜之任。


    大學士六人,上加殿閣之名,分別為文華殿大學士、武英殿大學士、華蓋殿大學士、謹身殿大學士、文淵閣大學士、體仁閣大學士,以“文華”“武英”兩位大學士為首。


    林如海現為文淵閣大學士,吏部尚書為文華殿大學士,禮部尚書為華蓋殿大學士,另有謹身殿大學士和體仁閣大學士在朝中並無它職,武英殿大學士空置無人。


    六部尚書、兩位大學士、禁衛統領、都察院都禦史,再加上大理寺卿謝雲正共十一人,便是目前大周位於中央權利頂尖的十一位重臣了。


    林棠不是第一次參加在太極殿的小朝,但前幾次議政,討論的都是今年雨水大,要預防黃河決堤或是糧食減產等林棠不熟悉的事,她就隻管聽,並不主動開口,若涉及各地軍隊調動防備,她才會準備表達一二看法。


    但皇上從來沒有讓她在小朝上發言過,都是再私下召見她,吩咐她該如何去做。


    她因此知道皇上竟然是在培養她,用兵部尚書這個職位和參與小朝議政的權利親自培養她。


    林棠感到惶恐,覺得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種被認可和看重的滿足。


    再說到了這個位置,她想退,皇上和朝局也不會讓她退了。


    今日到了太極殿,林棠已經準備好又是旁聽學習的一天,可皇上說了渤海國使臣的事,問諸臣意見,竟第一個問的就是她。


    “清寧侯,你對渤海國所求怎麽看?”


    林棠的爵位乃殿中最高,但位次卻在吏部、戶部、禮部三位尚書之後,隻在刑部、工部兩位尚書之前,是按照官位排的。


    她平日不發言,坐在這個位置不算明顯,可皇上頭一個問她,也由不得殿內其餘大臣不看她。


    思考從她以往的經曆來看,在皇上心中她應該是什麽態度,她真實的想法又是如何,林棠便整理思路,道:“陛下,微臣以為,自大周建國初始,渤海就不曾對大周稱臣,幾十年來,渤海對大周也從未恭敬過,兩國多有戰事,可見渤海的野心。渤海今次一反常態,主動來結好,無非是看大周國力強盛,在西北大敗西胡,心生恐懼,不敢與大周再度為敵,也恐大周平定了西北,接下來便要收複東北大片前朝失地,所以如此。”


    太極殿裏是一貫的安靜,隻有林棠一個人的聲音在響。


    用餘光掃了一圈眾位大臣的表情態度,她繼續對皇上說:“在微臣看來,渤海並非真心要與大周交好。我大周疆域遼闊,國力強盛,豈止是渤海的數倍。若渤海真心敬服大周國威,理應主動貢女來朝,但其國書上卻說欲嫁女於大周,還娶大周之女迴國,便彰顯其野心未減。這‘嫁娶’二字原是結兩姓之好,兩家互為平等才使用,或許渤海隻是借此試探大周,若大周真開恩允了,渤海反以為是大周懼怕了他們。渤海一向狼子野心,昭然顯在國書之上,又如何堪配我大周之女?”


    見清寧侯言畢,皇上麵帶微笑,眼帶讚許,眾臣便知道皇上的心意如何了。


    其實西北才大勝不久,就算再不願主戰的大臣,也知有了清寧炮燧發槍,大周在戰場上的戰力已是今非昔比,或許對渤海的沼澤林地沒有辦法,但堅守國門定毫無問題。


    林如海也說國庫還可以支撐至少一次規模小於寧西軍西征的對外征伐,太極殿內的氣氛早從“是否應該答應渤海國嫁女娶女”,變成“是不是應該把渤海國也蕩平算了”。


    皇上聽眾臣議論了半日,方覺被渤海國書氣出來的怒火消下去了。


    想娶大周之女迴國?渤海想得美!他就那幾個寶貝姑娘,還等著給她們挑駙馬成親,一輩子安樂尊榮,絕不會讓她們和前朝公主一樣過得悲慘。


    渤海雖不能說是窮山惡水,嫁去那裏也是背井離鄉,兩邊通信不便,受了委屈他都不知道。


    大周並不懼與渤海開戰,可偏是內亂未清的時候……


    到底才在西北結束一次大戰,大周對渤海也從未有過大勝,而一旦開戰,停戰並不是想停就停的,受苦的也還是邊關百姓,殿內諸人幾乎都是曆經兩朝的老臣了,再是熱血上頭也有限,沒過多久,便都迴到腳踏實地,認為雖不能應渤海的國書,卻也不能主動交惡,還是應迴一封國書,拒絕渤海所求,交與使臣帶迴去為好。


    國書怎麽寫,就不是林棠這個文化水平底下的武人……能參與的了,自有禮部和翰林院一同參詳。


    大臣們都出了宮,皇上又看了一遍案上渤海的國書,思索良久。


    他問:“清寧侯上次入宮見皇後是什麽時候?”


    “就是昨日?”他又問,“那她在鳳藻宮呆了多久,還去了什麽地方?”


    太監們恭恭敬敬的答道:“清寧侯、清文縣君和往常入宮一樣,在鳳藻宮坐了兩刻鍾,便去長寧宮拜見了太妃娘娘,也坐了兩刻鍾,又去見了幾位公主,公主們留清寧侯姐妹用了午膳。清寧侯姐妹於午膳後出宮。”


    皇上沒有再問下去,吩咐了密探幾句,便道:“去鳳藻宮。”


    “起駕鳳藻宮——”太監的聲音在太極殿外傳得悠長。


    渤海國送來國書的消息還隻在小範圍內流傳,並沒傳到後宮。


    皇上來的時候,謝雲雁正拿著一本冊子,在和大公主齊承柔講她駙馬的備選都有誰,家世如何年歲幾何,又都是什麽樣的人。


    被連著兩次國孝耽誤了兩年,齊承柔已經十九歲,就算在皇家也是該出宮開府成婚的年紀了,可她的駙馬還沒有著落,由不得謝雲雁不替她著急,連給齊承堅選秀的事都且靠後。


    皇上的女兒自然不怕嫁不出去,可這婚配也講究個順心遂意。京中凡條件好些的男女,除非是讀書極好,大約二十出頭甚至不到二十就能得中舉人進士的男子,無不是早則十一二歲,晚十六七歲都定了親。齊承柔今年十九,謝雲雁手上冊子裏的男子大多是十六七八歲,隻有一二個十九、二十的,還差不太多。再耽誤一二年,公主和駙馬年歲差得太多,也怕日子過得不順,白委屈了公主。


    謝雲雁急著給她操辦,吳貴妃到底是親娘,自然也盼著齊承柔能選到一好駙馬,她日子過得好了,也好幫扶齊承定和齊承婉。


    又因齊承定和齊承堅同歲,都已十六了,也該選妃,出國孝還沒半個月,吳貴妃已不知往鳳藻宮孝敬了多少東西,什麽親手做的鞋,親手抄的佛經,親手製的點心,再有什麽吳家送進來的綢緞、首飾、擺設,“她覺得隻有皇後娘娘才配得上”,也都巴巴的送過來,隻求謝雲雁能精心給齊承柔齊承定擇婚事。


    她雖有心想自己給兒女挑,可……誰讓六宮的大權都在皇後娘娘手裏,皇上半點兒都許她沾呢。


    隱約聽見外頭有動靜,謝雲雁本以為又是吳貴妃送什麽東西來了。


    她抬頭要問人,見齊承柔一臉的尷尬,忙笑道:“你母妃也是心疼你,這有什麽的。”


    謝雲雁才要命將吳貴妃請進來,可再一聽,來的人頗多,又不似吳貴妃的排場,倒似是皇上的。


    她便站起來帶齊承柔迎出去,笑道:“陛下怎麽也不讓人通傳一聲兒?”


    皇上倒嚇了一跳,笑問:“你們怎麽知道是朕來了?你們娘兒倆做什麽呢?”


    謝雲雁笑道:“能帶這麽多人,來的自然是皇上。陛下來得正巧了,妾正給承柔挑駙馬呢,就請您也幫忙擇幾個好的給她選罷。”


    見謝雲雁渾然不知渤海國的事,皇上心中輕鬆不少,笑道:“來,朕給咱們承柔看看!”


    本朝雖無駙馬不能任職的規矩,但被擇為駙馬的男子確實不論本來人才如何,少有人能在官場上有所作為,再加上前朝明令禁止駙馬有實權,在多少年的約定俗成下,家中有出息男子的人家幾乎沒有願意孩子去做駙馬的。


    被皇上拿在手裏的這本冊子上,便多是勳貴之家樣貌人品不錯的嫡子,還有各高官家的次子,或是門第較低人家出色的孩子,都是極適合做駙馬的。


    皇上翻看完一遍名冊,齊承柔早害羞躲出去了。


    他便問謝雲雁:“怎麽沒有吏部尚書家的孫子,那個叫甘筠的孩子?朕記得上一科秋闈他十七歲,中了河南第五十二,雖在春闈名落孫山,倒也算不錯了。”


    謝雲雁笑道:“陛下近些年常對妾說,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您一直愁可用的人少,所以沒把這樣的才俊選在裏麵。若皇上不介意,妾這裏還有好些人選呢。”


    說著,謝雲雁便親自去拿了另一本薄些的冊子,放在皇上麵前的炕桌上,笑道:“您看,這第二個就是他。”


    皇上又將第二本名冊翻閱一遍,皆是京中不論出身,未有婚約,年少樣貌佳有出息的男子。


    看完,他不由感歎:“你費心了。”


    謝皇後謙辭幾句,又指著自己腳上的淡湖色繡紅蓮碧葉淡黃花蕊鑲珠繡鞋,笑道:“妾再不把承柔的駙馬選出來,隻怕吳貴妃還不知要給妾再做幾雙鞋呢。”


    皇上對吳貴妃所做不置可否,隻拿起第一本冊子,說:“還是從這裏麵給承柔選人罷。”又把第二本冊子翻了一遍,笑道:“這個就歸朕了。”


    謝皇後無奈:“既不從這裏麵給承柔選人,妾也拿它沒用了,皇上想就拿去罷。”


    又與謝皇後挑出幾個好的,皇上忽問:“顏翰林和玉丫頭的事兒怎麽樣了?玉丫頭今年也及笄了罷?”


    謝皇後又無奈了:“今年二月給玉兒的及笄禮還是陛下和妾一起挑的。玉兒這孩子暫時無心婚姻,妾身大嫂和明哲父母商議過,就說找大師給他批了命,他命裏不能早娶,至少得二十歲之後才能談婚事,先混過去這兩年罷。”


    皇上一算,搖頭笑道:“他今年十八,也就能再混兩年。罷了,大不了再過兩年,朕給他們一道旨意,諒京裏也沒人敢說三道四的。”


    謝雲雁心內一歎,現在這麽混著,兩個孩子還都有後悔的機會,若真有了聖旨,又如何違旨?


    她笑道:“眼前的事兒還沒完呢,妾求陛下快把咱們孩子的事兒先定了,再想人家孩子罷。”


    在鳳藻宮裏和謝雲雁消磨時光到晚膳時分,與太子、二公主還有早就被乳母抱了來的五皇子用過晚膳,皇上才對她說了渤海國的事。


    謝雲雁心中一緊,忙問:“那陛下……”


    皇上笑道:“朕不可能答應,你放心。兩國要談,大周至多嫁過去一個宗室姑娘,還要做他們的王後正妃,朕才答應,至於朕的公主他們就別肖想了。”


    謝雲雁喃喃道:“朝政上的事情,妾身不大懂,可這使臣一去一迴,想來至少也要兩三個月,也夠妾給承柔選好駙馬了。還有渤海國想嫁女兒給大周……”


    皇上笑問:“你是擔心朕納了渤海國的女人,還是擔心承堅?”


    謝雲雁輕哼一聲,靠在皇上懷裏:“就不能陛下也不要,承堅也不要?咱們大周有多少好女子,非要渤海國的做什麽?也賞給勳貴們就罷了。若是陛下想納新妃,不如趁著選秀,一起選進來幾個好的。”


    皇上大笑道:“你放心,朕不選人進來,咱們宮裏現在清清靜靜的很好,弄那麽多人進來……”


    想起他做皇子時,先帝後宮裏的爭鬥不休,皇上不禁冷哼:“新來的人難保心性,若是那等為了爭寵謀害皇嗣的毒婦,朕有幾個皇子給她們謀害?渤海國來者不善,承堅是國本,更不能叫她們有隙可乘。”


    溫存一番,已是安歇的時候。


    謝雲雁已在枕上睡著了一半,忽覺身旁皇上正起身,迷迷糊糊問:“陛下?”


    齊煜給她蓋好薄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柔聲說:“朕有事迴紫宸殿,你好好睡罷。”


    紫宸殿內,天子直屬密探將調查來的情況一五一十向皇上匯報完畢。


    皇上揮手令密探退下,在燈火通明的殿內踱步。


    夏夜的風透過大開的窗子吹起了皇上的袍角,他雙手背在身後交握,除了脊背仍然挺直外,背影看上去竟與上皇在世時有些相似。


    既然不是謝家林家,也不是六弟和南安郡王府,大周真無人勾結渤海國?


    不,現在無人勾結,未必過段時間也無人勾結。


    他的好六弟和南安郡王府會有什麽籌碼和渤海國交易呢?


    皇上踱迴案邊,拿起他的私印把玩。


    因七月初七是林棠的生辰,也是王熙鳳之女賈巧姐的生日,林棠幾年沒好生過生辰了,今年是她升爵升官的大喜之年,也是大周大敗西胡的大喜之年(林黛玉語),必要好好的慶賀一迴。


    林棠扭不過林黛玉,隻得隨她去辦了。


    說是好生慶賀,七月初七這日,清寧侯府並沒大開筵席,也並沒請林棠朝中的同僚,不過是謝家林家和清寧侯府三家的人一起熱鬧一迴。


    謝清和梁鬆的婚期就在下個月了,她和謝沁姐妹倆索性在清寧侯府留宿了一日。


    林黛玉私下和林棠說,因國孝耽誤了兩年,謝清逐漸覺得說是婚姻大事,其實終究沒什麽意思,不過管家理事,相夫教子,生兒育女,孝順公婆,盼望丈夫能有大出息,一輩子也就過得那樣。


    謝沁其實也是同樣的想法。可她們姐妹被身份所限,反不能和林棠林黛玉一樣自在。


    林黛玉說:“姐姐,二姐姐也想到女醫院裏來,說她還沒定親,就算要成親也要一二年,不想白在閨中浪費青春了。可我……”


    林棠歎道:“你答應罷,若義父義母怪罪起來,我替你擔著。”


    兩日後,林黛玉沒請林棠一起,自己去了承恩公府,與謝雲正梁月安談了一迴,謝雲正梁月安鬆口,許謝清出嫁後,謝沁婚前可以住到清寧侯府,也可以一起去女醫院,隻是不能被人看見容貌。


    這已是想不到的事,謝沁摟著林黛玉,不知該怎麽謝她,又歎道:“我也不敢告訴姐姐。”


    林黛玉笑道:“大姐姐不會怪你的。就像我和姐姐一樣,我高興,姐姐就高興。你高興了,大姐姐也會替你高興的。”


    在謝清婚期之前,林棠私下求見皇上,展示了新式紡織機和抽絲機的圖紙。


    皇上大為讚賞,卻道:“棠丫頭,這些你先保管好,萬萬不要現於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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