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看了看周暮的出租房。一間衛浴，一間窄小得隻能擠下兩個人的廚房，一間小小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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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床，床的一頭堆了幾本書和一個筆記本，幾支筆；另一頭放著一個純色保溫杯，一個凳子。一個小小的衣櫃放在床對麵，衣服從櫃子縫隙中露出下擺。
一張破舊的小木桌放在窗戶邊上，桌子上放了一瓶插花。江遲走過去摸了摸，是幹花，已經沒有了香氣。
“真是簡陋啊。”江遲歎了一口氣。
“嗯。特別簡陋，委屈你一晚吧。”周暮笑笑，打開空調之後脫下了外套甩在床上。
“哪裏的話，怎麽會委屈，有床睡也總比在我車上睡好太多吧。”江遲衝周暮眨眨眼，一臉燦笑。
“………要洗澡嗎，左邊是冷水，右邊是熱水，帕子可以直接用裏麵的那張藍色帕子，沐浴露和洗發水都在裏麵，換洗衣服的話？要不要穿我的睡衣？”周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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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了你穿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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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兩套冬天的棉睡衣，不用擔心。”周暮往衣櫃裏一鑽，拿出兩套一模一樣的淺藍色睡衣，隨手拿了一套遞給江遲。
“好……..吧。”江遲拿了睡衣，往房間裏又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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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拖鞋在浴室裏，你進去就可以看到了。”周暮指了指衛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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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那我……..先去洗了。”江遲拿著睡衣走進了衛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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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嗯了一聲之後開始收拾床鋪。
冷白色節能燈照在房間內，和衛浴的暖光燈形成對比，顯得房間又冷又空，周暮坐在收拾好的床上，望了望石灰刷成的完好白色天花板，聽著浴室的水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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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有沒有吹風機？”江遲從浴室裏擦著頭發出來，沒人應答。
“學長。”江遲走到周暮旁邊，輕輕喊了一聲，沒有見到周暮睜眼。
睡著了？那我自己找吧。江遲輕輕悄悄地打開衣櫃翻找著，在角落一個盒子裏拿出吹風機。
“你洗好啦？”
“啊！嚇我一跳！是不是我動靜太大把你吵醒了？”江遲看著睡眼惺忪的周暮，有些過意不去。
“沒，我也要洗澡的。”說完拿了事先放在床邊的睡衣走進衛浴，關門的時候周暮轉過頭對江遲說：“啊對了，你要喝水的話可以進廚房燒一點，然後你……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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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嗯了一聲將吹風插上電吹幹了頭發，然後進廚房燒了熱水倒在了周暮的保溫杯裏，等腳晾幹之後鑽進了被窩。他拉起終於不再是學校被套的淺紫色被子聞了聞，聞到一股不熟悉的淡淡香味。
也許是某種洗衣液吧。江遲心想。將頭埋在被子裏深吸一口氣，然後興奮的蹬了兩腳。浴室嘩嘩的水聲傳進江遲的耳朵，他身體開始發熱，腦子開始發燒，開始了各種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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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越往下想臉越燙，心跳也開始加速。
流水聲嘩啦嘩啦，江遲抓緊了被子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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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麽下去，可不行！江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某個欲立起來的部位終於在自己的努力克製下恢複了正常。江遲吐了幾口氣，抓了抓頭發，暗罵自己**。
他不是沒有在腦袋裏麵意-淫過自己和周暮的種種，而且每次意完都會很辛苦的自己動手進行紓解釋放。雖然覺得羞恥，但還是無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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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是在周暮的房間！江遲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罵道：**給我適可而止！
過了漫長的時間才看到周暮擦著頭從浴室裏走出來，水滴滴到周暮的凹陷鎖骨上，往下滑去。江遲皺了皺眉，動了動喉結，將臉別過去不看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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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燒了水了呀，要喝嗎？”吹完頭發後，周暮看了看自己的保溫杯，蓋子是敞開的，杯子裏注滿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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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遲伸出手去。當然想喝！自己現在正渴得不行！
周暮沒有立刻將杯子遞給他，而是先喝了一口水，說：“還有有點燙，再冷一下吧。”於是將嘴唇貼近杯口，輕輕的吹著。
江遲暗自歎一口氣，心道：周暮啊周暮，你能不能別老是這麽勾引我。趕緊翻了個身背對著周暮，但腦子裏滿是周暮一臉溫柔的樣子，江遲覺得自己要瘋了，再這樣下去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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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不舒服嗎？”周暮察覺到了江遲的異樣，俯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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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江遲猛地坐起來，差點跟周暮撞上，“那個……..水冷了嗎？想喝，口渴。”
“給，不過還是有點燙，你喝的時候注意一點。”周暮將杯子遞給江遲，然後起身去衣櫃放吹風機。
江遲喝了幾口水，將杯子放到床頭凳子上，然後重新縮迴被窩。周暮關了燈。也挨著江遲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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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覺得太擠了？”周暮努力往右邊挪了挪，想給江遲騰出更多的空間。
“不擠。你別亂動，蓋不上被子，漏風的。”江遲往周暮那邊微微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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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哦，會冷。”周暮也向江遲那邊靠過去，兩個人的手腳觸碰到了一起，“你自己拉被子，蓋好，可別著涼了。”
周暮隻是說了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但江遲現在頭昏腦熱，心跳加速，忍住要興奮發笑和抱住身邊這個男人的衝動，輕點一下頭迴答道：“好，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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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調溫度合適嗎？”周暮在江遲耳邊輕聲問。
“合適。”
“睡衣有點小，還習慣嗎？”周暮又問。
“小確實有點小，”江遲動了動，“但還好，可以將就。”
“困嗎？困得話就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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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語塞，半晌才說：“那意思不困的話要幹點什麽嗎？”說完之後自己臉紅了起來，咬了咬嘴唇等著看周暮會怎麽迴複。心裏激動又緊張，跟上台表演一樣，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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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聊聊天啊什麽的。”周暮笑道。
什麽嘛，根本就沒有領會我的言外之意。江遲抬手捂了捂臉，歎息一聲。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周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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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是覺得你可以早些出家。嗬嗬。”江遲尷尬一笑。
“？？？”周暮往江遲這邊側過身，在黑暗中看著他。“為什麽啊？”
“沒什麽為什麽？那我問你，除了聊天你說的什麽的是什麽？”江遲保持躺平姿勢不變，感覺到手心冒汗。
“就是聊聊天啊，或者可以一起看電影啊。”
江遲再次歎了一口氣，說：“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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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我都可以。”周暮伸出手在枕頭下麵摸著手機。
“算了吧，我不想看電影。”江遲借著外麵街燈照進來的微弱光芒看了看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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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周暮放迴剛剛摸到手裏的手機。
沉默了一會兒，江遲也側了一個身，和周暮麵對麵。他張了張嘴，才緩緩冒出兩個字。
“學長。”
“嗯。”周暮啞著聲音迴答。
“想談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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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周暮眉毛一皺，動了一下手。
“想或者不想？什麽什麽為什麽？”江遲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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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周暮輕輕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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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江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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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談戀愛呢？”周暮翻身平躺，“隻不過就是不想而已了，談戀愛不累嗎？挺累的啊，也……..很不幸。”周暮自言自語般說完之後閉上了眼睛。
江遲伸手摸了摸周暮的頭，“你是不是經曆了什麽不好的事？”
“沒有。”周暮猛地睜開眼睛，側身看著周暮。
沒有，嗎？江遲在心裏小聲嘀咕。他本也沒打算問這些的，但現在實在不知道在這樣的氛圍下要聊些什麽。而且他也真的很想進一步了解周暮，進一步攻克難題，得到身邊這個男人。
江遲看著夜色中周暮細長的睫毛，克製住了想要去撩一撩的衝動，小心翼翼的問：“那學長你，孤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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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吧。”周暮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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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是不是朋友？”江遲繼續問。
“是啊。”周暮笑了笑，伸手碰了碰江遲的睡衣，“當然是朋友了。”
江遲笑了起來，夜色中更加清晰的輪廓和眉眼，讓周暮有一瞬間的恍惚。周暮給江遲掖了掖被子，說：“睡吧。”
江遲沒有應聲，隻是安靜的看著周暮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的樣子。怎麽可能睡得著。江遲輕笑，不過覺得今天已經圓滿了。
看了一陣周暮，江遲抬眼看著已經看不出來顏色的天花板，和那根即便是關了也還是散發著非常弱的白光的節能燈。發起了深沉的呆。
周暮翻了幾個身之後，發出均勻細膩的唿吸聲。江遲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睡著的周暮，也側過身往他那邊睡著，從背後摸了摸周暮的頭發，但沒敢從背後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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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人太好了，跟我遇見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你知道嗎？”
“學長，再這麽下去指不定哪天我會真的瘋掉你知道嗎？”
“所以學長，你什麽時候才能夠開竅呢？什麽時候才能夠察覺呢？什麽時候才能夠轉過身來隻看著我呢？”
“學長啊，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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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小聲呢喃，右手放於周暮頭前，偶爾摸一摸周暮柔軟的頭發，然後自顧自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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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哈哈，請各位讀者大大自行幻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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