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的煙。”小馬仔看著周暮和江遲從巷子裏拐出來，略感奇怪，遲疑了一陣之後才把煙遞給江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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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送你了。”江遲將小馬仔遞過來的煙推迴到小馬仔懷裏。
“啊？不要了？”
“戒了。”江遲衝小馬仔神秘一笑。
“那你剛剛叫我給你買？逗我呢？”小馬仔拉下臉來有些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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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撓撓頭，“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剛剛忘了我正在戒煙這迴事，煙癮犯了。但現在我又迴歸理智了。”
“………”小馬仔瞪了江遲一眼，又賤兮兮的笑起來道：“這麽好的煙真的給我？”
“真的！給你。咱是兄弟，別跟我客氣！”江遲勾過小馬仔的肩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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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走在兩人後麵覺得尷尬，他也不知道這種尷尬從何而來，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一句適當的話來緩解自己目前這種亂七八遭心緒的尷尬。
“欸，佛哥，打算在這個公司長期發展？”小馬仔突然迴過頭來看著周暮。
“啊…….應該吧，應該。”
“真的嗎？”江遲也轉過頭來。
周暮一瞬間有點懵，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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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仔和江遲對視一眼，滿臉莫名其妙的疑問。
“算了，”小馬仔拍了拍江遲的背，“佛哥就是這樣，這種舉棋不定的時候可太常見了。”
“也不是。是我真的不太清楚。”周暮試圖在江遲麵前推翻自己那種猶猶豫豫搖擺不定的形象，心裏頓時有些緊張。
“嗯，我懂。”江遲給了周暮一個溫和的笑容，周暮尷尬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話說你在哪家公司實習來著？”江遲問小馬仔。
“哈？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太不夠意思了，這也記不住。”但是小馬仔臉上卻絲毫沒有不愉快，反而笑了笑說：“在一家食品廠咯。我這個專業，差不多就隻能走一些有的沒的莫名其妙的食品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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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是你佛哥……..”
“他？可饒了吧，他是頭牛，強得要命。他就不喜歡這個專業，還在當下不好找工作的社會狀況下寧死不屈的不找跟專業相關的實習。你說他是不是頭強牛？”
周暮在後邊嘟了一下嘴，想要反駁，但是小馬仔說的句句實話，他實在找不到什麽反駁的借口。隻好任憑兩個人就自己的話題東拉西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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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挺強的。”江遲說。
周暮心裏突然失落。
“但是我覺得這樣也很好啊，知道自己不喜歡什麽，知道脫離自己不喜歡的東西，盡管有時候過於糾結和痛苦，但至少，會努力尋找喜歡的東西嘛。”
周暮雙眼亮起星星，心裏大聲呐喊：啊！知己啊！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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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這是一種頑強向上的精神嗎？”江遲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周暮，露出整潔的牙齒。
哈？頑強向上？周暮愉悅的心情頓時減半。什麽跟什麽？周暮搖了搖頭，看到小馬仔捂著嘴毫不留情的嘲笑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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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
“啊？”江遲和小馬仔同時轉身望著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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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看了看兩個人，搖了搖頭，“算了，沒事。”
江遲放開小馬仔，繞到周暮身邊，問：“剛剛想說什麽？”
“想說你們兩個感情真好。”周暮隨便找了個理由胡亂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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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啊！”小馬仔用手肘撞了一下周暮，“一見如故，再見如親啊！咱們可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你說是吧？兄弟。”小馬仔衝江遲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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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遲疑了十幾秒，看著周暮說：“我跟你感情也挺好的啊。”
“啊？是嗎？”周暮對上江遲的眼睛，輕輕笑了一下。
“不是嗎？”江遲盯著周暮。
“那就是吧。”
“這麽勉強？”江遲瞬間拉下臉來，毫不掩飾。
“啊，沒有沒有，不勉強，咱們感情好，好。”周暮跟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連哄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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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佛哥，你太讓人傷心了，你真真是個直男！太直！”小馬仔咂了一下嘴，搖著頭。
江遲默默點了點頭。
“我是個直男。”周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然後轉頭看著江遲，江遲臉上沒有表情，但沉靜得讓周暮發怵。他不知道再說點什麽來哄一哄旁邊的小朋友了，隻好也沉默。
三個人走了一陣，走到一個街心公園，公園裏人跡寥寥，三三兩兩的情侶從三人旁邊走過，小馬仔不自覺吹了吹口哨，滿臉寒酸的說：“我們為什麽要走到這裏來？真倒黴，才吃飽了飯的。”
周暮和江遲不約而同笑起來，彼此對視一眼，又別過臉。
“那佛哥你喜歡什麽專業呢？”沿著彎彎繞繞的公園小道走了一陣，江遲突然開口。
“嗯？”周暮一瞬間覺得難以啟齒，他被自己這樣的反應嚇到。明明不是什麽見不得人說不出口的事情，為什麽？周暮想了一會兒沒有想明白，於是開口道：“中文吧。大概就是文科方向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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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佛哥！我覺得不管啥專業照你這個佛性，都是不能學好的。”小馬仔開啟懟人模式，滿嘴尖酸。
意外的是周暮竟然點點頭表示讚同，小馬仔也意外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就是說啊，你這性子太佛，就不適合學習，還是比較適合幹一些不良青年幹的事，哈哈哈！”
江遲不爽了一下，但還是麵帶笑意看著小馬仔和周暮，沒有說話。
“也許吧。”周暮笑了笑，難得的不跟小馬仔爭辯。
小馬仔還想趁機說什麽，被江遲給打斷了。
“也許個幾把！”江遲吼了一句，周暮和小馬仔都愣住了，看著江遲嚴肅的表情，瞪大了眼睛。
江遲注意到氣氛不對，緩和下臉來尷尬笑道：“我是說周暮你太好欺負了。這種時候你就應該跟小馬仔杠著啊，這樣才顯得比較好玩。嗬嗬。”
小馬仔：“哦？”
周暮：“我又不是杠精。”
“行，我是杠精，我是。”江遲抓了抓頭發，一臉賠笑。
小馬仔往江遲背上一拍，“兄弟，你要真是佛哥的小迷弟的話。我還是可以告訴你更多關於佛哥的信息的，比如他有些什麽怪癖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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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仔突如其然說來就來的話題轉換讓周暮和江遲都給嚇了一跳，江遲突然緊張。周暮突然不好意思。但都沒有流於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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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笑嗬嗬的說：“必須是真的啊！所以你趕緊知無不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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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
“哈哈哈哈哈哈，好，且聽馬大爺我慢慢道來。”小馬仔比了一個捋胡子和甩拂塵的動作，往旁邊石墩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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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一驚，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趕緊過去拉小馬仔起來。
“佛哥！切不可亂動！”小馬仔比了一個誇張的阻攔姿勢，逗得江遲哈哈大笑起來。
“…….馬大爺，你幹脆去演戲算了。真的。你現在就一戲精附體，無藥可救。”周暮搖搖頭，站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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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走過去拍了拍周暮的腰，伏在周暮耳邊說：“咱們學長是有什麽不可見人的怪癖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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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暮一哆嗦，退離江遲一米遠，說：“沒有，啥都沒有！你別聽小馬仔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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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江遲抿著嘴偷偷樂。
“好了沒，你們不要講話了，接下來是我馬大爺的表演時間了。”小馬仔閉著眼睛伸手捋一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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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開始你的表演。”江遲伸出右手掌迎合了一下小馬仔。
“話說那日風和日麗，風平浪靜，風…..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個晴天，佛哥一人臥於一席，正在酣睡中。忽聽吱呀一聲，馬大爺開門而入，整個房間安靜得能夠聽到馬大爺輕輕悄悄地腳步聲。佛哥翻過身嘀咕一句夢話，再次陷於酣夢中。奇就奇在，怪就怪在，馬大爺還未將手中遊戲加載出來，佛哥突然雙手抱頭，雙目緊閉，雙眉緊鎖，雙……..死死摁住自己的腦袋，嘴裏不住呢喃。馬大爺仔細一聽，仿若外星語般難以理解，於是摁住佛哥雙手發問怎麽遼。佛哥仿若深陷噩夢，麵目猙獰，又似瘋狗發瘋，不可理喻。半晌之後抓住馬大爺的雙手狠狠咬了一口，痛得馬大爺原地打滾，屁滾尿流，滾無可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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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聽得一怔，看著隱在暗處的周暮，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可以看見他微微顫動的雙腿，站在瑟瑟冷風中，尤為可憐且無助。
他走過去挨著周暮，用力握緊了周暮的肩膀，心下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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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佛哥清醒，馬大爺將剛剛發生的種種敘述一遍，誰料佛哥一臉淡然道‘青天白夢，喜歡咬人而已’，一句而已，已是驚得馬大爺說不出話來。由此可見，佛哥怪癖之一：喜歡似瘋狗般亂咬人。”
“又是一日大雨滂沱，大………”
“夠了小馬仔！”江遲打斷小馬仔的表演，輕輕捏了捏周暮的雙手，然後走到小馬仔身邊將他扯起來，“別說了，你這什麽亂七八糟沒一點創意的胡編亂造，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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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這可不是胡編亂造啊，我說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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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再聽你這麽胡扯下去我們都要被凍死了。趕緊走了。”江遲拉起小馬仔往前推了推他，然後折迴去迎周暮。轉過頭卻見周暮已經跟了上來，麵無表情，雙眼無神。
江遲心裏一緊，覺得無比難受，更多的是心疼。他看著冷若冰霜的周暮，特別想去溫暖他，但他現在，照他自己的話說是：沒有資格。
“怎麽著啊？我離這兒近，打個的迴去就可以了，你呢？”小馬仔問江遲。
“我開車迴去吧。”江遲說。
“你開車得好幾個小時吧，現在這麽晚了。”小馬仔掏出手機看了看，又看了看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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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太晚了，開車不安全。你到我那兒將就一晚吧。”周暮微微笑了一笑。
江遲一怔，隨即興奮的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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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太不夠意思了，這也記不住。”但是小馬仔臉上卻絲毫沒有不愉快，反而笑了笑說：“在一家食品廠咯。我這個專業，差不多就隻能走一些有的沒的莫名其妙的食品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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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周暮笑了笑，難得的不跟小馬仔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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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注意到氣氛不對，緩和下臉來尷尬笑道：“我是說周暮你太好欺負了。這種時候你就應該跟小馬仔杠著啊，這樣才顯得比較好玩。嗬嗬。”
小馬仔：“哦？”
周暮：“我又不是杠精。”
“行，我是杠精，我是。”江遲抓了抓頭發，一臉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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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大雨滂沱，大………”
“夠了小馬仔！”江遲打斷小馬仔的表演，輕輕捏了捏周暮的雙手，然後走到小馬仔身邊將他扯起來，“別說了，你這什麽亂七八糟沒一點創意的胡編亂造，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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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心裏一緊，覺得無比難受，更多的是心疼。他看著冷若冰霜的周暮，特別想去溫暖他，但他現在，照他自己的話說是：沒有資格。
“怎麽著啊？我離這兒近，打個的迴去就可以了，你呢？”小馬仔問江遲。
“我開車迴去吧。”江遲說。
“你開車得好幾個小時吧，現在這麽晚了。”小馬仔掏出手機看了看，又看了看周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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