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林提著家夥事兒站在走廊口看熱鬧,完事了劉海中板著個臉,迎麵走來。


    畢竟是被易中海斷了搶奪一大爺的機會,劉海中當然高興不起來。


    然後趁著合適的機會把大兒子結婚的重任交給了易中海,劉海中的心裏這才舒服了許多。


    可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一轉身就對上了張元林,劉海中又瞬間板起了臉,妥妥的成了一個變臉大師。


    劉海中鬥不贏易中海,結果易中海還在張元林手裏吃癟,這就等於是後院有一個極難對付的刺頭,劉海中必須不能給好臉色。


    張元林正看的樂嗬呢,眼瞅著劉海中那想笑又憋著,故意板臉的表情,那是徹底給看樂了。


    “哎喲,我說二大爺,你這臉是不是中風了啊,怎麽似笑非笑呢,剛才和一大爺說啥呢,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


    聽到這話,看張元林不舒服的劉海中臉一黑,這下子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和你有什麽關係,要你多管閑事!”


    說完,劉海中背著手,步伐匆匆的離開。


    正麵對上張元林,劉海中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勝算,所以幹脆溜之大吉,既然打不過,那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搖搖頭,張元林又大搖大擺的上前,來到了滿臉糾結和愁容的易中海麵前。


    “一大爺,我早就說過,這個大院離不開你,因為你對大院住戶來說太重要了。”


    “雖然你自己沒孩子,可你是心係全大院呐,而且這家家戶戶都得等著你幫忙呢!”


    “你看啊,何大爺等著你,賈東旭也等著你,現在二大爺家的大兒子劉光齊也等著你。”


    “嘖嘖,要不為啥都說一大爺是好人呢,我看也是,沒有一大爺,這個大院都轉不動啦!”


    張元林一本正經的誇著,但易中海是越聽臉越黑,怎麽聽都覺得張元林是在罵自己窩囊廢,大冤種。


    自己一個孩子沒有,結果還要幫別人找媳婦,不光是晚輩,還有同輩,關鍵是還不能收錢,因為自己是院內一大爺,不是外麵的媒人!


    所以啊,這一大爺當的,威風麵子啥的別提了,結果忙的跟狗一樣,成天給人做牛做馬,忙這忙那,簡直就是作孽啊!


    就算張元林不說,易中海也能察覺到這個問題,要不然能在大晚上的站自家門口發呆麽?


    可張元林非得說出來,這無疑是在易中海的傷口上撒鹽,氣的易中海差點就要動手了。


    我都這麽受傷了,你還來落井下石,要不是打不過你,我一定好好教訓你一頓!


    最終,易中海氣鼓鼓的迴了家,把門摔的砰聲響,彰顯出了他的極度憤怒和無可奈何。


    “嘖嘖,這就無能狂怒啦?”


    張元林嗤笑一聲,搖著頭,去了前院,把大院裏的最後一單搞定。


    收工的時候,張元林聽到閻家傳來爭吵聲。


    好像是閻家人要用自行車,閻埠貴不讓,然後三大媽也表達了不滿,把閻埠貴這個一家之主氣的拍桌子打板凳。


    “哎喲,沒想到閻埠貴發起火來還挺猛呢!”


    就這樣,吃了會兒瓜,張元林樂嗬嗬的走了。


    晚上出個門的功夫,又是看熱鬧,又是吃瓜的,真好玩兒!


    雖然張元林從不主動和大院裏的人接觸,但這不影響張元林當一個看客。


    這大院裏頭全員惡人,都是眼紅怪,生活在這裏除了要堅持苟到好的時代以外,最有意義的事情也就是能經常看好戲了。


    迴到家,秦淮茹已經燒好了水,還提前準備好熱茶,以及下午迴來路上順的糕點。


    看樣子是擔心張元林幹完活餓肚子,所以準備的相當充分。


    張元林也不客氣,當是吃夜宵了。


    一邊吃著,一邊和秦淮茹說著外麵碰到的趣事,就跟看了好劇一樣,得跟人分享討論才能把樂趣延伸。


    等吃的差不多了,就和秦淮茹一起洗漱上床,接著聊天。


    眼看著時間還早,張元林也沒啥困意,便一起學習了個把小時,這才各有收獲的進入了夢鄉。


    哎呀,沒娃的日子就是這麽舒服愜意!


    不過,小倆口不可能一直這樣舒服下去的,就算張元林和秦淮茹都不想,外麵人也得說閑話,嚼舌根。


    更何況秦淮茹是喜歡小孩子的,再加上有農村思想,秦淮茹一開口就要生三個。


    得虧這是在五六十年代,不需要考慮房和車,然後又有一個靜止世界做後盾,不然張元林都得嚇一哆嗦。


    張口就要生三個,這得啥家庭才敢說的話?


    不過這在現代屬於正常操作,三胎很常見,就是四胎都不稀奇,五胎的也不是沒有。


    但張元林不會考慮那麽多,他是不排斥生孩子的,隻是現在不是時候,說實話張元林自己也沒做好心理準備。


    畢竟家裏沒有大人照應,然後未來的局勢變化即將開始,張元林覺得稍微晚個一兩年問題不大。


    反正現在媳婦還沒抱夠,急啥?


    ……


    又是新的一天。


    小兩口吃過早飯,各自收拾,再一起整理儀容儀表,接著一起推車出門,一個去裁縫鋪認真上班,一個去軋鋼廠劃水摸魚。


    因為要送人,張元林出門的比較早,等他把秦淮茹送到裁縫鋪,和老板娘扯皮聊天的時候,其他人才剛準備出門。


    這邊賈東旭收拾好準備去對門找易中海一起上班,但易中海卻讓他先走。


    “一大爺,是有什麽事兒嗎?”


    賈東旭有些好奇。


    但易中海已經不像和這個即將中斷關係的孽徒廢話,直接擺手說道:


    “是有事兒,你去了車間先開機對刀,我晚點到。”


    其實賈東旭也察覺到了易中海對自己的態度有些變了,可他這個懶貨卻根本不關心,隻想著自己早點去也行,易中海不在,就去庫房補一覺先!


    要是等易中海來了,自己就說肚子不舒服,反正早上一次大號很合理,嗯,就這麽定了!


    就這樣,賈東旭心情愉悅的走了,絲毫沒有一個即將備考一級工的樣子。


    易中海看著賈東旭離去,便匆匆到後院,找到了聾老太太。


    見易中海又來了,聾老太太一愣,轉而問道:


    “一大爺,你不會又改變主意了吧?”


    易中海連連搖頭,接著一臉苦惱的說道:


    “老太太,咱們針對何大清的計劃沒變,而是賈張氏和劉海中找上門來,讓我給賈東旭和劉光齊找媳婦,可我這邊忙的很,沒時間呐!”


    “所以,我想請您出山,幫何大清找媳婦的事兒不能落下,但也得想法子幫賈東旭和劉光齊找媳婦,成不成另說,先找幾個來試試看,最起碼要讓我對他們有個交代。”


    聽到這話,聾老太太臉色一變,心想易中海你不要太過分啊,我幫襯你是為自己的以後著想,可不是真的要當你親媽!


    幫一個何大清找媳婦就已經很頭疼了,這迴又來倆小年輕,鬧呢?


    何大清啥年紀啊,能不能成就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可賈東旭和劉光齊還有父母在管著,要審視的人多了,哪有那麽容易?


    如此想著,聾老太太的內心那叫一個抗拒。


    別一個不小心把事情辦砸了,自己大院老祖宗的名聲也跟著被破壞,那可真的是得不償失!


    隻是,麵對易中海的請求,聾老太太也不好直接拒絕。


    那怎麽辦呢?


    當然是演他一波了!


    於是,聾老太太眼睛微眯,說道:


    “一大爺,你剛才說什麽?”


    易中海有些頭疼,心想你怎麽這個時候犯毛病呢?


    “老太太,我想讓你幫賈東旭還有劉光齊相親!”


    聾老太太的眉頭一皺,大聲問道:


    “你說什麽親?”


    易中海心中暗叫不好,這是真的耳朵不好使了啊!


    “我說想讓您幫賈東旭還有劉光齊相親!”


    聾老太太身子微微向前,掏了掏耳朵說道:


    “你說要幫人什麽?”


    易中海心想我還得上班呢,沒工夫和您掰扯啊1


    於是站起身來,衝到聾老太太身邊大喊道:


    “我想讓您幫賈東旭和劉光齊相親!”


    聾老太太身子一抖,但迅速鎮定下來,再次掏了掏耳朵,但她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失聰了。


    不過該裝的還是要繼續裝下去的,便繼續大聲喊道:


    “你說什麽?賈東旭和劉光齊要成親?這不能夠吧!”


    易中海徹底麻了,我特麽再和你說下去,非得吃到扣工資不可!


    “行了,沒事了,您歇著吧!”


    聾老太太沒吱聲,而是繼續擺出一副沒聽明白的表情,故作鎮定的杵著拐杖坐在床沿。


    易中海一聲長歎,無奈離去。


    來的時候易中海滿臉愁容,走的時候直接加倍,眼角皺的都要趕上許大茂那張馬臉了。


    因為聾老太太幫不上忙,他就得一個人承受這些壓力!


    隨著房門啪的一聲關上,聾老太太迅速起身,一邊來迴走,開始拍打自己的耳朵。


    “別啊,別真不靈了啊!”


    “完蛋了,我左耳朵的聽力好像真的變差了!”


    “易中海,你,你,你賠我……唉,作孽啊,我之前就不應該什麽事兒都答應他!”


    ……


    走出聾老太太的家門後,易中海心事重重的走著。


    結果還沒走兩步,就看到許大茂笑嗬嗬的從家裏出來。


    “一大爺,剛才聽到您要幫賈東旭還有劉光齊找媳婦?”


    易中海臉皮一抽,心想不好,剛才說話太大聲,估計都被許大茂給聽到了。


    還有,你小子不會也來給我添麻煩吧!


    答應賈家和劉家那是沒辦法,但是你許家要想來碰瓷,門兒都沒有!


    “哦,是大茂啊,對,我要幫他們倆找媳婦,怎麽,你家父母也不行?”


    聽到這話,許大茂的臉色立馬就不好了,氣唿唿的說道:


    “一大爺,您怎麽能這樣說話呢?實不相瞞,我爸媽已經在幫我張羅了,而且找到的媳婦肯定比張元林的還要好!”


    “怎麽著,一大爺您還能給賈東旭和劉光齊找著像秦淮茹那樣的媳婦?”


    反正張元林和秦淮茹都出去上班了,許大茂也不怕被他們倆聽見。


    許大茂是聽見了易中海喊的話,特地出來確認真實性,然後趁機得瑟一下,因為自己的媳婦有許父做了擔保,肯定比張元林的媳婦更好!


    說完,還沒等易中海發話,住在斜對角,同樣沒上班,但也沒再讀書的劉光齊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許大茂,你說什麽呢?就你能娶著像秦淮茹那樣的媳婦?”


    “告訴你,我劉光齊的媳婦一樣不會差,反正肯定不會比你許大茂的差!”


    隨後劉光齊看向易中海,說道:


    “一大爺,我爸說了,你承諾過為我的人生大事負責,我也沒別的要求,就是不比張元林的媳婦差,這個要求不高吧?”


    作為一個被父母慣壞了的人,劉光齊說話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沒有禮貌不說,還特別強勢,和人說話都是一種命令的口吻。


    這讓易中海十分不爽,心想你丫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說話口氣怎麽比你那愛擺官腔的親爹還牛呢?


    都說要和張元林媳婦一樣了,還敢說要求不高?


    你們一個個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兒,張口閉口就要和張元林比,你們拿頭比啊!


    別說你們了,就是你們老子來了也沒這個能耐!


    雖然易中海和張元林不對付,卻也對張元林的本事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至少,一般人是沒有資格和張元林站在對立麵的,更別說和他做比較了。


    如此想著,易中海心情煩躁的離去,背後則是不停傳來劉光齊和許大茂爭吵鬥嘴的聲音。


    路上,易中海一改往日的澹定,改為一路小跑。


    他才晉升七級工,不能遲到,否則就不好開口去申請當考官的事情了。


    當不上考官,後續的計劃就無法進行,也會讓之前的準備前功盡棄。


    易中海感覺自己今天的運氣很不好,平時聾老太太的耳朵都沒啥大問題的,結果今天一早說半天都沒聽清楚。


    然後出門又遇到許大茂和劉光齊搞事情,耽誤了不少時間。


    但好在易中海努力奔跑後,終於在極限時間趕到車間並完成點卯。


    接著易中海來到崗位上,看著毫無變化的工位,壓抑許久的憤怒終於憋不住了。


    “賈!東!旭!你死哪兒去了,給我滾迴來!”


    此時此刻,賈東旭還在庫房做著懷抱美女,麵前全是大魚大肉的美夢。


    結果聽到易中海那一嗓子,直接嚇的他原地起跳,一頭撞在邊上的鐵櫃子上。


    吃痛的低喊了一聲,賈東旭卻沒敢耽擱,強忍著痛跑到易中海的麵前。


    “一大爺,我,我肚子疼,剛去上廁所了,然後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可疼了。”


    “您這兒要是沒急事,我覺得我得去一趟醫務室。”


    賈東旭說完,周圍傳來了一陣嘲笑聲,對著賈東旭的腫包的腦殼指指點點。


    他們知道賈東旭幹什麽去了,隻是他們沒說,因為這是易中海的徒弟,不是他們的。


    賈東旭也是心虛,都不敢反駁半句。


    易中海不是傻子,輕易的就從目前的局勢分析出了真實情況。


    好啊,你這個孽徒又躲懶,真當我不知道?


    但易中海沒再繼續發火,不是他氣消了,而是周圍的人太多,他不想因此丟人。


    於是,易中海用力深唿吸,啥也不想了,決定趕緊把自己的計劃繼續下去,然後快刀斬亂麻,把賈東旭逐出師門!


    隨後易中海沉聲說道:


    “開機,給毛坯開粗,這事兒總不用我再指導了吧?”


    賈東旭到底是做賊心虛了,不敢頂嘴,隻能連連點頭。


    “不用不用,這個就是最基礎的東西,我會的。”


    開粗就是把不規則的毛坯進行粗加工,這事兒真的是基礎中的基礎,不需要考慮精度,也不需要工藝,而且還是低轉速的加工,不要太簡單。


    見賈東旭點頭答應,易中海便說自己有事兒,要離開兩個小時左右,這期間要求賈東旭把今天要做的材料全部開粗,也算是給他點事情做,省的又去偷懶。


    得知易中海要離開,賈東旭想到了什麽,嘿嘿問道:


    “一大爺,您是幫我找相親對象去了吧?”


    聽到這話,易中海真想一個巴掌唿上去。


    就你這爛泥巴扶不上牆的模樣,你好意思開這個口?


    如果隻是一個賈東旭,易中海早就打上去了,但誰讓賈東旭上麵還有個賈張氏呢?


    “嗯,你可以這麽認為,我就是去試一下,能不能成不一定,不過我會努力的,你就放心的守著工位吧!”


    易中海不想告訴賈東旭自己是去幫人作弊,然後索要一級工試題,因為這事兒利害關係太大,萬一被賈東旭這個廢物泄露出去,那就麻煩大了。


    所以,易中海隻能繼續撒謊,順著賈東旭的猜想說下去。


    可易中海哪裏知道賈東旭居然得寸進尺,搓著手笑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一大爺,我就知道您最可靠,然後,我就想提個小小的要求,希望您能答應!”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你說!”


    賈東旭嘿嘿一笑,說道:


    “也沒啥,我就是想找一個張元林那樣的媳婦!”


    你特麽!


    易中海徹底麻了。


    張元林,張元林又是張元林,張口閉口就是張元林,沒張元林的本事又要娶張元林那樣的媳婦,你們有本事去當張元林啊!


    此時此刻,易中海隻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聽,耳邊全是張元林,然後腦子裏也全都是張元林,都快讓自己變成神經病了。


    “不行,我太累了,最近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煩的太疲憊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這麽想著,易中海沒有迴答賈東旭,也沒再搭理他,直接轉身離開。


    賈東旭在背後看的一臉懵逼,但很快就開心起來了。


    “嘿,人都走了我還幹個啥,不過我這迴得學聰明點,先去醫務室把鼓包處理一下,這樣迴來也好和易中海解釋!”


    ……


    另一邊,易中海準備先找車間主任申請做技能考核的考官,然後再去找機會休息一下,就像賈東旭那樣。


    既然賈東旭能躲懶,自己也可以,別人都是師父教徒弟,然後徒弟幹活,師父清閑的消磨時間。


    可到了易中海這邊反過來了,是徒弟清閑消磨時光,師父一天忙到晚。


    易中海本來心裏就很不爽,加上現在身心俱疲,心力交瘁,易中海也不是想偷懶,而是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很快,易中海找到車間主任,表麵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是七級工,易中海有這個資格,然後高級工的數量對比普通工級數量較少,如果有高級工願意當考官,工廠方麵沒道理拒絕。


    “要當考官啊,可以,你想去監考哪個工級?”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說道:


    “三級考四級吧,因為我工級提高了,有打算收一個中級工當徒弟,正好去轉轉,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


    車間主任詫異的看了易中海一眼,心想你帶一個學徒工都四年多了還沒轉正,你哪來的勇氣要去帶一個中級工?


    別人帶中級工考高級,那是為了提升自己的知名度,要想當名師,你這邊連一個一級工都帶不出來,你好意思開這個口?


    不過,車間主任心裏詫異和質疑,嘴巴上是不能說的,畢竟易中海是實打實的七級工,得給他這個麵子。


    於是,車間主任在心裏一陣腹誹後,還是拿出了一張表格,讓易中海填寫。


    “你填寫好表格,上麵有工種,工級和場次意向,寫好後我一會兒去辦公大樓順便幫你提交掉,應該下午就能出結果,反正最近就是技能考核季度,參與考核的人很多,反倒是考官不夠用,不出意外你怎麽填的就給你怎麽安排,來,寫吧。”


    易中海點點頭,然後拿起筆開始填寫表格。


    一邊寫,易中海一邊在心裏念叨著相關的資料,這都是和共同參與作弊的那個人一起提前商量好的東西。


    很快,易中海再三校對場地和場次,擔心搞錯了一切白費,接著就把表格遞給了車間主任。


    “主任,接下來的事兒就麻煩您了。”


    交出表格,易中海唿了口氣,心想從早上到現在,總算是有一件事兒順心的。


    說完,易中海起身準備離開,可還沒邁開步子,就聽到了車間主任質疑的聲音。


    “咦?易中海你等一下,姓名這一塊兒你填錯了吧?”


    易中海一愣,皺著眉頭湊上去查看,結果臉色一僵。


    “這,這不可能啊!”


    看清楚上麵的字後,易中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麽寫的張元林呢,這不是咱們車間的人啊!”


    “這張作廢,你重新寫,檢查仔細些,別再寫錯了。”


    車間主任看向易中海的眼神越發詫異,然後又拿來了一張新的表格。


    這一次,易中海拿著筆的手微微顫抖,讓車間主任看的也跟著緊張起來,差點以為易中海是犯了什麽病。


    終於,在易中海一筆一劃之下,表格終於填寫完畢,雖然字跡有些歪歪扭扭,但至少是易中海自己寫完的。


    車間主任立馬拿過來,發現名字確認無誤後,跟著鬆了口氣,接著認真的提醒道:


    “易中海,你的手不對勁啊,我建議你趕緊到醫務室看一下,要是真有啥問題,我再幫你上報,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能報工傷的。”


    聽到車間主任的話,易中海一愣,然後慘訕笑著擺手說道:


    “沒有沒有,可能是剛才我來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哪裏,還有些發麻,不礙事。”


    “嗬嗬,那個,申請表就拜托您了,主任,我先去忙了!”


    說完,易中海趕緊走出了車間主任的辦公室,然後看著自己的手,臉色很不好看。


    “我好端端的哪來的毛病,就是這群小王八蛋在我耳邊一直說一直說,讓我都不能好好的思考了!”


    帶著抱怨,易中海迴到車間,但是他沒有迴工位上,而是直接從小門溜進了庫房。


    “實在是扛不住了,我先歇會兒,主要是調整一下精神狀態,不然今天的事情都做不好了!”


    如此勸說著自己,易中海鼓起勇氣,決定躲懶一迴。


    來到庫房後,易中海左右張望一下,直接躺到了賈東旭之前偷懶睡覺的地方。


    這是一個牆角,堆放的都是被淘汰的工具,已經落滿了灰塵,說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來拿。


    隻要易中海睡覺不打唿嚕,就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然而,易中海還是想的太美好了。


    他覺得是自己精神狀態不佳導致的,隻要能好好休息一場,就能恢複如初。


    可是在易中海閉目養神,努力調整情緒和心態的時候,庫房門被人打開。


    幾個工人走進來拿東西,還一邊聊著天。


    如果在說別的事情也就算了,易中海根本不會理會。


    隻要不是大院裏的事情,他不想管,也管不著。


    然而這些人從進門到出去,足足五分多鍾,話題討論的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張元林!


    作為全廠話題熱度最高的人,張元林值得被這樣討論。


    但這可把易中海給整慘了,他躲到庫房來就是為了調整狀態,結果卻在角落裏聽人說了五分鍾的張元林!


    等工人離開,易中海瞬間坐起來,兩隻手抱著自己的腦袋。


    “受不了了,怎麽到處都是張元林!”


    繼續坐在原地,易中海覺得耳邊都是張元林,便隻能起身離開庫房,覺得門外的機器轟鳴聲才能幫助自己調整狀態。


    可剛打開庫房門,一個熟悉的人映入眼簾。


    “賈東旭?”


    “一,一大爺?”


    師徒倆就這麽對上眼了。


    “你來庫房幹什麽?”


    “您怎麽在庫房?”


    說完,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賈東旭的臉色有些尷尬,他急匆匆的跑去醫務室,然後盯著頭上的大包準備來躲懶,誰知道剛好碰上易中海。


    不對,自己怎麽會在這裏碰上易中海呢?


    他不是要離開兩個小時左右嗎?


    但易中海的內心卻有些開心,碰上了賈東旭,自己終於可以轉移注意力了!


    “走,迴工位上去,你這個工作態度問題很大,我必須好好的教訓你!”


    說著,易中海沉著臉,帶心虛的賈東旭迴到工位上。


    眼看著毛坯件一個沒動,易中海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自己這個懶徒弟,沒救了啊!


    不過,自己的計劃即將成功,隻要找到合適的理由把賈東旭趕走,他就不歸自己管了!


    這麽想著,易中海也就不客氣了,直接批評了起來,一點都不客氣。


    賈東旭哪裏受過這樣的訓斥,當即不滿的說道:


    “一大爺,張元林他上班的時候還偷懶呢,每次來巡查就磨磨蹭蹭的走著,明顯是在磨洋工,那我怎麽就不行?”


    易中海一愣,直接崩潰。


    你特麽又提張元林幹嘛啊!


    ……


    另一邊。


    張元林不是賈東旭說的那樣磨洋工,而是正大光明的劃水摸魚,和同事們扯皮聊天。


    但這期間同事們時不時的就要出工,去各個車間修理他們上次修過的東西,隻有張元林這邊一動不動。


    工人們做不好還要返工呢,修理工們也不例外,每次修理機器都要簽字的。


    修好了是工作任務,沒修好就是工作失誤,必須迴去重修,要是給修的更壞了,還有扣工資的風險。


    所以啊,張元林工作的時候可認真了,倒不是擔心扣工錢,而是不想再費工夫迴頭重修。


    這就導致別人時不時的返工,隻有張元林這邊一次修理,直接根除,除非是零件壽命到了或者有新的問題出現。


    因此,張元林零返工,自然是正大光明的劃水摸魚了。


    但事兒還是來了,不過是王部長親自來通知的。


    “小張,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有人找你。”


    張元林想了想,可能是婁半城那兒的事情,便起身跟了過去。


    進門後,王部長指了指桌子上的電話。


    “你的電話,婁老板打來的。”


    這年頭隻有一定地位的領導辦公室才會配備電話,比如王部長這種,這樣方便更高級別的領導下達指令。


    交代過後,王部長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出門迴避。


    張元林見狀,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能這麽命令部長的,除了婁半城這個大股東,還能有誰?


    接著張元林拿起電話,說道:


    “你好,我是張元林。”


    對方立馬傳來了婁半城的笑聲,並打起了招唿。


    然後兩人寒暄了幾句,婁半城說道:


    “按照咱們的約定,我給你攬活兒,然後你全力以赴把事情辦好,這次是我的老朋友,金老板,上次提過的,本來是安排上周日,你沒時間,然後我和他溝通了一下,明天上午九點半,在他的一處合院見麵,地址我寫你記。”


    張元林應了一聲,但沒有拿桌子上的筆,而是從自己的靜止世界拿出了紙和筆,這個年代的鋼筆不錯,但是用起來太麻煩,還是中性筆好用。


    記下詳細地址後,張元林直接連筆帶紙一起收入靜止世界,哪兒來的迴哪兒去。


    “好了,我明天會準時到達的,感謝婁老板為我找介紹活兒幹!”


    通話結束,張元林心情大好的走出辦公室門,然後就看到堂堂維修部部長站自己辦公室門口發呆。


    “王部長,說完了,我先迴崗位上。”


    說完,張元林穩步離去。


    王部長在身後伸出手,想叫住張元林,卻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


    來電話的人是婁半城,是大股東,也是他的大老板,自己怎麽敢打聽大老板的事兒呢?


    “唉!人比人,氣死人呐!”


    搖搖頭,王部長無奈迴了辦公室。


    而張元林走遠後,則是愉快的哼起了小曲。


    “嘿,明天又要去見一個大老板,然後再演一波戲,把關係打好,之後找機會利用他們的關係網,快速擴充自己的人脈關渠道。”


    “趁現在還沒公私合營,外麵的老板們過的還挺滋潤,人脈關係都還在維持著,也趁著我還沒孩子,沒有牽掛,我必須抓緊時間才行,不然等後麵一個個人脈關係收縮,我再去忙活就是事倍功半了。”


    “跟普通人隻能認識普通人,但跟大老板一定能認識高階層的人,要麽同樣是大老板,要麽就是某些位高權重的領導,這都對我以後的發展計劃有幫助。”


    “哎呀,腦子動的好,關係少不了,隻要關係到位,未來幹啥都方便,不然就算自己手裏一堆好項目好想法,碰上幾個搞事情的,不僅影響我的計劃,還有可能盜走我的生財之道,那可真是煩人的很。”


    “所以,還是得提前布局,正好趁著這些年韜光養晦,之後全麵放開,自己隻管搞項目,急速擴充,且不談錢嘩嘩亂賺,社會地位那必須是坐火箭似的往上竄呐!”


    “等社會地位提高,號召力變強,我做的事,說的話更能讓人信服,這樣就能帶著同胞們一起發家致富,迅速提升國內經濟,提高國際地位,嗯,重要曆史不可更改,得尊重曆史,但是,我帶著自己人一起賺錢過上好日子,這難道還能有問題?”


    “反正我的祖國早晚會成為世界任何國家都不得不重視的大國,我這樣做不是改變曆史,隻不過是加快進程罷了,重活一世,我總不可能真的不做任何改變吧?”


    迴去的路上,張元林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在心裏滴咕,同時大腦快速運轉,思考著對未來的展望和計劃。


    此時此刻,張元林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大院裏的老人孩子都惦記上了,尤其是易中海,他恨不得把張元林給踢出大院。


    有多的閑工夫,張元林寧可用來思考未來,而不是參與大院裏的矛盾紛爭。


    因為大院裏的人沒有張元林這麽開闊的眼界,他們都是井底之蛙,眼裏除了大院就是上班的單位,總之無論是目光還是腦子,都走不出這條街道。


    所以,張元林根本沒道理和大院裏的人爭來鬥去,這簡直就是拉低自己的級別和品格!


    可大院裏的人卻不是這麽想的,年輕人都在暗中和張元林較勁,要娶一個不比秦淮茹差的媳婦。


    而大人們也在時刻關注張元林,拿來和自家孩子作比較,三位大爺就更加了,他們無法接受一個小年輕把他們仨比下去。


    尤其是易中海,這幾天在張元林小倆口身上接連吃虧,然後又得不到聾老太太的幫助和提點,整個人都鬱悶的不行,為了對付張元林都有些魔怔了。


    結果辦法沒想到,耳邊一天到晚都是張元林三個字,差點沒把易中海給逼瘋。


    早上起來就是張元林,去上班還是張元林,填個表格也是張元林,然後找個地方休息吧,聽到的居然又是張元林,最離譜的時候教訓徒弟的時候,還能冒出張元林三個字來。


    軋鋼廠裏的人有沒有說膩味不知道,反正易中海聽了一整天,感覺自己的精神好像有點兒問題。


    於是,臨近下班的時候,易中海也懶得再管扶不上牆的賈東旭,把自己的任務快速做完,然後趁著醫務室的人還沒下班,準備去看一看,順便開點藥。


    來到醫務室,易中海找到值班的醫生,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聽完易中海的闡述後,值班醫生皺眉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一個你今天一整天都沒見過的人,卻一直出現在你腦子裏,根本擺脫不了?”


    易中海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沒錯。


    值班醫生想了想,問道:


    “我猜猜看啊,這是個女性吧?”


    易中海臉色一僵,沉聲說道:


    “是個男的,我和他有過節。”


    值班醫生一愣,心想你早說啊,這不是誤導我麽?


    “咳咳,這樣啊,那我覺得你可能是最近睡眠不足,或者是情緒不佳導致的精神混亂,簡單來說,就是你迴去好好休息,避免和你腦子裏的這個人接觸,然後我開點能提神醒腦的藥給你。”


    易中海點點頭,心想也隻能這樣了。


    這個時候,軋鋼廠的下班鈴聲響起。


    沒一會兒的功夫,醫務室外就熙熙攘攘的走滿了下班的工人。


    張元林也在其中,不過他有自行車,隻得隨著擁擠的?


    ??群慢慢悠悠的騎行。


    就在這時,張元林路過醫務室,從窗戶口看到了問診的易中海。


    而對方也剛好轉頭看來,張元林此時的心情不錯,因為明天又有機會擴充自己的人脈關係了,便禮貌性的笑了一下。


    可這一笑,把易中海嚇的從座椅上蹦了起來。


    “張,張,張元林,又是他,本來隻是在我腦海裏的,現在居然出現在窗外了!”


    值班醫生剛寫完藥方,準備讓易中海去藥房抓藥,麵對易中海如此激動的情緒,也被嚇了一跳。


    接著值班醫生起身走到窗口,對易中海說道:


    “你確定嗎?來,人在哪兒呢?過來指給我看看。”


    易中海臉色難看,又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口張望,結果怎麽都找不到張元林的影子。


    因為人潮是流動的,恰好張元林又找到一個缺口,直接一個加速,順利的離開了人群,瀟灑離去。


    沒找到張元林,易中海也安靜下來,隨後看向值班醫生,尷尬一笑。


    “這,我可能是出現幻覺了,不用您說,我也覺得我的精神問題可能有點嚴重。”


    聽到這話,值班醫生坐了迴去,然後看著桌子上寫好的藥方,陷入沉默。


    十幾秒後,值班醫生拿起筆,直接在最後寫下四個字:加大藥量!


    最後易中海拿著藥方,去藥房拿了一個月的療程,都是中藥。


    按理說中藥都是先吃七天一個療程看效果再決定是否繼續的,但值班醫生覺得易中海的精神問題很嚴重,就直接開了一個月的。


    關鍵是易中海覺得這樣沒問題,因為他也認為自己的精神問題很嚴重,是應該加大藥量才對!


    可就是易中海這樣的想法,反而把值班醫生給整不會了。


    “這有問題啊,正常人肯定說自己沒毛病,不吃藥,結果他這邊覺得自己的確有毛病,該吃藥,所以他這到底是有毛病還是沒毛病?”


    “算了,開了一個月中藥先給他吃著,能考上七級工的人肯定智商沒問題,大概率就是精神問題,反正開的藥就是提神醒腦的,沒啥大副作用,無非就是多費點錢,反正他是七級工,不差錢!”


    目前還沒到軋鋼廠全程包醫療費的時候,因為現在還是資本家控股的階段,沒那麽好的福利,所以易中海問診拿藥,除了工傷以外,都得自己掏錢付費。


    不過易中海工資高,也覺得自己精神確實有問題,所以根本沒猶豫,直接付了錢就拿藥迴去了。


    迴家後,一大媽看著易中海帶迴來的中藥,直接給看傻了眼。


    “不是,老易你幹嘛呀,得了啥病,你弄真麽多包藥迴來?”


    但易中海隻是擺擺手,表示自己最近過度用腦,精神疲憊,腦袋疼,讓一大媽別廢話,趕緊熬藥,今晚就開始喝。


    吃過飯,喝過藥,易中海沒敢再熬夜,早早的就關燈上床休息。


    可易中海剛躺下,一閉眼,滿腦子都是張元林,直接把他給嚇的坐了起來。


    但更可怕的事情來了,坐起來後一睜眼,屋裏頭黑咕隆冬的,易中海感覺滿屋子都是張元林!


    這一刻,易中海的心髒砰砰狂掉,冷汗在額頭脊背冒出來。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不行啊,醫生說的對,最近一段時間我不能再主動想任何哪怕一丁點關於張元林的事情,也不能和他繼續產生摩擦,更不能想著報複,否則隻會讓我更加難以擺脫!”


    “還有,我得加大藥量!”


    “媳婦,再給我熬一碗湯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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