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一大媽正在外麵收拾殘局,忙得不可開交。


    迴到家易中海就叫嚷著要吃藥,一大媽沒辦法,隻得找來砂鍋,為他先熬藥。


    等熬好藥,易中海才拿到手,突然又說要早點休息,讓一大媽趕緊去燒熱水。


    想著自己丈夫精神狀態不好,一大媽忍了,轉頭又去燒水,雖然她有想過,易中海之所以精神不好,怕是最近沒少動腦子去對付張元林。


    不過該說的都說了,一大媽也屢次三番的告戒易中海,以前錯了就錯了,以後別再繼續犯錯,否則不會有好下場。


    結果易中海每次聽到就發脾氣,大罵一大媽沒良心,吃著自己的,用著自己的,居然還替別人說話。


    挨罵的次數多了,一大媽也覺得自己有點犯賤,既然本就是搭夥過日子的心態了,自己何必管的那麽寬呢?


    現在的一大媽早就不是以前那個逆來順受,什麽事兒都想著易中海的一大媽了,而是一個有主見,有思想,有目標,同時不遠再被人當做棋子和工具的一大媽。


    至於為什麽還沒有主動提出離婚,是一大媽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不願把事情鬧的太僵,讓雙方都難堪。


    畢竟這些年一大媽要照顧家裏,沒去上班,吃喝都是易中海的,再說兩人沒有孩子,搭夥過日子還算勉勉強強。


    總之,一大媽不是那麽絕情的人,就算對易中海有不滿和反抗心理,但日子總得過下去,不然離了婚能去哪裏呢?


    反正現在也在跟著秦淮茹學手藝了,現在自己有一口吃的,就幫易中海做一天事,維持搭夥過日子的狀態,要是哪天易中海不給吃喝用了,那好辦,直接出門找份工作,也不用怕易中海威脅自己。


    就這樣,抱著搭夥過日子的心態,一大媽忍著脾氣聽易中海的唿來喝去。


    尋思著等易中海歇了,自己總歸能好好的收拾吧?


    可剛看著易中海進屋熄了燈,還沒過一分鍾,又聽到臥房內易中海的大喊大叫,一大媽的脾氣瞬間就起來了。


    “哎喲,你有完沒完呐,不是吃過藥去休息嗎,怎麽又要吃藥了,這一下下的,能不能讓人好好的把事情做完?”


    一大媽還穿著圍裙,拿著抹布,丟下沒收拾完的桌子,惱火的打開了房門。


    聽到一大媽的嗬斥聲,易中海直接愣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易中海反應過來,跟著大聲說道:


    “你,你說什麽?我現在精神狀態不好,得了病,不趕緊幫我把藥熬好,還怪我耽誤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家裏你說了算呢!”


    隨著易中海的聲音拔高,一大媽深吸一口氣,沒有跟著繼續爭吵。


    一大媽的頭腦清晰,不願意把事情鬧大後被人看熱鬧,同時也有自己的打算,便反問道:


    “老易,那你說說看,你到底得了什麽病,我不相信胡亂吃藥就能把人治好,你才喝完的藥,又要喝,什麽中藥能當飯吃,當水喝?”


    “現在我也不想說你耽誤我做事的問題了,咱們就說說喝藥這事兒吧,都說是藥三分毒,任何藥多少都有些毒性的,你一下子喝兩迴,啥病啊得拿命去喝?”


    畢竟現在還是夫妻關係,一大媽不可能對易中海的作死行為視而不見,有沒有效果不知道,但一大媽肯定得說出來,否則良心上過不去。


    就比如之前一大媽提醒易中海少針對張元林,但易中海不聽,一大媽說了幾次後見易中海死不悔改就不提了,現在眼看著易中海把中藥當水喝,一大媽也站出來提醒,至於聽不聽,那就是易中海的事兒了。


    順便,已經成了張家情報探子的一大媽想好好打聽一下具體情況,萬一真的和自己猜測的一樣,易中海的精神問題的確和張元林有關呢?


    麵對一大媽的解釋,易中海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心想原來你是關心我,那就沒什麽好爭吵的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是藥三分毒,我不能盲目的喝藥。”


    “不過……我好像除了喝藥以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快速平複我的狀態了。”


    一大媽是越聽越迷湖,皺眉說道:


    “那你倒是說呀,你到底是有什麽病?”


    “你能買到藥,肯定是有醫生開的方子,那醫生是怎麽診斷的?”


    易中海卻沒有解釋,而是拿出了醫生的診斷單。


    一大媽沒猶豫,轉身把抹布丟在飯桌上,然後一邊在圍裙上擦幹手,一邊打開燈走了過去,拿起診斷單仔細看著。


    也許是因為易中海闡述的病症很嚴重也很古怪,所以值班醫生記錄的非常詳細,基本上把易中海說的任何一句話都記錄了下來。


    於是,一大媽人在家裏,卻能想象到當時易中海瘋瘋癲癲找醫生自述病情的樣子。


    這哪裏是簡單的精神狀態的問題,這分明就是一個真正的精神病吧?


    如此想著,還沒讀完全部診斷單的一大媽驚愕的抬起頭來,問道:


    “老易,保衛科沒來把你抓去精神病院?”


    易中海臉皮一抽,再次強調道:


    “我說了,我的情況隻是精神狀態不好,僅此而已!”


    一大媽沒搭理,而是繼續把診斷單後續的內容全部讀完。


    等看到易中海被窗外一個叫張元林的幻象嚇的跳起來時,一大媽的臉色瞬間古怪起來,同時又在心裏感歎居然真的被自己猜對了!


    想想也是,整個大院除了張元林,誰還有這個本事讓易中海想破腦袋都對付不了?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不聽我的話,早晚會把自己作死!


    看完診斷單,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不過在一大媽開口之前,易中海麵色嚴肅,聲音冰冷的提出了警告。


    “你看完了別亂說話,我對這個名字有很大的反應,醫生說了讓我最近少接觸,最好人別見,別想,名字也別聽。”


    聽到這話,一大媽愣了一下,把正要說的話給咽迴了肚子裏。


    本來吧,一大媽的確是想再趁這個機會勸告一下易中海的,讓他放棄和張元林站在對立麵。


    但易中海都這麽說了,一大媽肯定不會再做這麽自討沒趣的事情。


    而且一大媽轉念一想,覺得自己就算說了也無濟於事,畢竟這事兒已經勸戒了多次,毫無效果不說,還被挨罵,簡直就是費力不討好。


    但是,一大媽認為自己得做點什麽。


    藥是肯定不能多吃的,萬一真吃出問題了,給他開藥的醫生要倒黴,自己作為妻子也難咎其責。


    一大媽覺得自己勤勤懇懇照顧易中海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倒是仗著自己不能生育,在外掛了一個好男人的名聲,那自己的名聲怎麽說?


    這當然是要拿下的,不然自己就真的什麽都沒得到了。


    跟了易中海這麽些年,自己身上沒留下錢,也沒得到應有的尊重,還沒得到任何的關心,隻有搭夥過日子的枯燥無趣,甚至連一個好名聲都沒有。


    對外易中海隻展示他自己的好,卻從不願浪費口舌,誇一誇在家勤勤懇懇照顧他多年的妻子,他所做的一切,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


    這,就是表麵上尊老愛幼,心係全院,助人為樂,大公無私,實則道貌岸然,表裏不一,虛情假意,自私自利的一大爺!


    所以啊,指望易中海是不行的,一大媽隻能想辦法自己來。


    “總之,不管你是要作死還是要發瘋,絕對不能在我麵前出事,要不然我這麽多年的勤懇辛苦就白費了,甚至將來我離開這個家都會被千夫所指,批評唾罵!”


    一大媽不是要救易中海,她隻是不想自己這麽多年來唯一的成就也被莫名的破壞和否認。


    而這也是一個家庭主婦努力工作,卻得不到自己丈夫認可和感謝的悲哀與無奈。


    “好吧,我不會亂說話,但我覺得這個問題你光吃藥肯定沒用,因為這是你腦子裏的問題,你得自己想辦法轉移注意力。”


    易中海眉頭一皺,說道:


    “轉移注意力?你說的倒輕巧,我也知道要轉移注意力,但我現在連睡覺都不安穩,你又不讓我吃藥,那我還能怎麽辦?”


    一大媽跟著思考起來,然後想到了昨晚易中海迴家後發脾氣的兩件事情。


    “老易,你要是什麽都不做,肯定還是會想到不該想的東西,如果你主動去找點事情做,或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你好好想一想,現在有什麽事兒是你必須要辦,但是還沒開始辦的,隻要你有新的事情做,就不會再胡思亂想。”


    “就像現在,咱們倆在這聊著天,你不是好好的麽,看你也沒啥事兒,根本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總之,能趁這個時候讓易中海不再去針對張元林,還能避免易中海出事,也算得上是一舉兩得了。


    易中海聽到後,眉頭緊皺陷入思考,很快便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嗯,你說的不錯,我得主動找點事情做,讓我想想啊,最近要做的事兒有幫賈東旭過一級工,幫賈東旭跟何大清找媳婦……”


    一番自言自語後,易中海確定這個辦法管用,便擺手說道:


    “好了,帶迴來的藥就按原來的劑量喝著,現在我要想事情了,你先出去吧!”


    因為有些事情是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商量的,根本沒告知一大媽,所以易中海得把她趕走了才能放心的思考,萬一不小心自言自語的說漏可不好。


    麵對易中海驅趕式的命令,一大媽皺了皺眉頭,但沒多說話,轉身離開。


    等關上門,屋內的燈沒過一會兒就被易中海給關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易中海都十分安靜,看樣子一大媽給的主意很不錯,讓他不用再受到張元林的驚嚇和幹擾。


    但一大媽這邊卻還有一堆事情要做,持續忙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這時,一大媽出門上廁所,又遇到了好閨蜜兼接頭員秦淮茹,便毫不猶豫的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一股腦的說了出去。


    易中海都不把一大媽當自己人,那一大媽也沒必要過分的擁護易中海。


    跟了易中海這麽多年,得到的關心還不如秦淮茹這個外來的媳婦多。


    老話說的好啊,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但傳遞情報是一方麵,一大媽還是為易中海的健康狀態著想的。


    “淮如啊,麻煩你轉告一下張元林,讓他這幾天就別去氣我家老易了,雖然我和老易的感情是不深厚,也知道這是老易他活該,自作自受,可我不想他在我照顧的時候出事,這樣我會難交代。”


    “醫生診斷的結果是精神狀態問題,估計在不受刺激的情況下,配合中藥調理,興許過個把禮拜就能好,等我家老易好了,之後他就是再怎麽吃虧吃癟,隻要不導致他舊疾複發,我也不會多管的。”


    秦淮茹聽著一大媽的描述,第一反應是覺得這事兒太浮誇,太離譜,這世上哪有一個人大活人能被一個名字嚇的半死。


    雖然有如此威懾力的人是自己丈夫,秦淮茹聽著是有些小驕傲,但還是覺得太不合常理。


    不過,看一大媽如此認真嚴肅的模樣,秦淮茹沒有嗤笑和懷疑,選擇了相信。


    麵對好閨蜜的誠懇請求,秦淮茹不好拒絕,但也沒有立馬答應。


    “一大媽,這事兒你光和我說沒用,因為我不能代表張大哥的想法,不過我會如實轉達的,行不行我明天都會給你一個答複。”


    反正兩人每天都會抽空見個麵,也不著急今晚就給出結果。


    他們倆見麵的原因有兩個,一來是方便一大媽提供情報,二來是雙方有些話題要聊,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還會一起討論手藝技巧,不然怎麽說這兩人是大院裏彼此唯一的好朋友呢?


    聽到秦淮茹的迴答,一大媽有些擔心,害怕張元林會不答應,不過一大媽還是點了點頭,因為她相信秦淮茹不是在隨便敷衍自己。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還請你一定要替勸說兩句,我等你消息。”


    說完,兩人各自迴家。


    此時的張元林正在擺弄一些縮小版的機械模型,算是日常的技術訓練,在接了養殖小屋訂單之前,張元林有多餘的時間都是用來練習各項技巧的。


    完成大院裏的訂單後,張元林就徹底閑下來了,反正外麵的單子多不多,大院裏沒人知道,所以張元林不需要和往常一樣,每天演戲給這些人看了。


    正擺弄著複雜的機械元件模型,秦淮茹憋著笑迴到家,在關上門後,徹底繃不住了,直接大笑了起來。


    張元林依舊保持著專注,進行著修複的最後一步。


    秦淮茹察覺到了自家男人在專心做事,便立馬捂著嘴,強行憋住了笑。


    等張元林放下手中的工具,拍了拍手,秦淮茹這才放鬆下來,接著迅速去打了盆水來給張元林洗手。


    “張大哥,剛才沒吵到你吧?”


    洗過手,張元林笑著反問道:


    “啥?你剛才幹嘛了,我都沒注意到。”


    其實是聽到的,但小媳婦比較敏感,又很為自己考慮,張元林知道如實說了秦淮茹肯定也會自責,所以幹脆裝沒聽見。


    秦淮茹聽罷,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心想這次是運氣好,以後進門可一定要先看清楚情況,別打擾到張大哥的思路。


    隨後,秦淮茹把一大媽告訴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一邊說,一邊笑,這迴秦淮茹是可以肆無忌憚的笑了。


    張元林聽著,臉上的表情不禁變得古怪起來。


    “淮如,你沒聽錯吧?易中海被我的名字嚇的去看醫生,還出現了幻覺?”


    秦淮茹撓頭說道:


    “我一開始也以為一大媽和我開玩笑,但是我看她那認真嚴肅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胡言亂語,而且她還讓我轉告你,希望你最近一段時間都別刁難易中海,以免他的精神問題一直好不了。”


    聽到這話,張元林的臉色變得更加古怪,同時頭上滿是問號。


    “啊這……我最近就沒專門去找過易中海的麻煩吧?”


    我靠,這個易中海到底行不行啊,我的確是路過醫務室的時候笑了一下,這也能把他嚇的蹦起來?


    秦淮茹想了想,旋即點頭表示了肯。


    “是啊,咱們一直都是低調過日子的,從沒主動挑過事兒,反倒是易中海沒事就找咱們的麻煩,這分明就是他自討苦吃嘛!”


    張元林則是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麽,也對這個主動找事兒,結果反被嚇到應激,一聽自己名字就害怕的易中海失去了興趣。


    從易中海的身上,張元林能看到的隻有小醜般的滑稽行為,完全看不到任何能當自己對手的潛力。


    “嘖嘖,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開始反擊呢,你就不行了,又莫名其妙的出現應激反應,還當一大爺,自己卷鋪蓋滾蛋吧你,簡直是菜到讓我提不起任何對付你的興趣!”


    在內心腹誹了兩句,張元林看了看時間,說道:


    “淮如,還有啥事兒沒弄完嗎,時候不早了,冬天冷的很,咱們早點洗過早點進被窩吧!”


    “趁著時間早,人比較精神還沒什麽瞌睡,我再多教你點東西,讓你學多點知識。”


    秦淮茹一聽,立馬就來了興趣,當即就要去燒水了。


    嫁過來半個多月了,秦淮茹從一竅不通變成了舉一反三,也變成了一個好學的人,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接受張元林傳授的知識。


    但還沒走兩步,秦淮茹想起了一大媽的請求,轉身問道:


    “張大哥,那一大媽問咱們的事兒……”


    對此張元林撓了撓頭,隨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淮如,記住了,咱們的宗旨是保持低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易中海最近這幾天的確頻繁找茬找事兒,但是呢,易中海的任何行動都沒有對咱們造成任何影響和傷害,總不能路邊的狗吵咱們叫喚兩下,咱們也叫迴去吧?”


    “更何況咱們現在都有各自的事兒做,也沒那個閑工夫去針對易中海,明天我就要去給軋鋼廠的另一個大股東金老板做事了,這麽一來,意味著我能結識的人會更富有,更有地位,將來也會有更多的機會接觸更多同樣是高水準,高質量的人。”


    “所以啊,我有這功夫多用來結交高質量的人群不行嗎,何必要跟一個目光短淺,眼裏隻有大院的人浪費時間呢?”


    “還有啊,這兩天早上我跟老板娘聊天,她說最近店裏來了幾個有錢的婦人,要修複一件價值不菲的襖子,上麵的刺繡水平極高,怕是曾經皇宮裏的禦用女紅的傳人做的,連老板娘都有些忐忑,不敢胡亂下手。”


    “你明天去了以後好好看,好好琢磨,用心去分析,學東西要動腦子的,要自己不斷去找新的挑戰,不是師父教什麽就學什麽,這樣隻能活在師父的影子裏,永遠成不了氣候,不會有你自己的特點,也無法真正的獨當一麵!”


    秦淮茹聽著,眼睛緩緩睜大,仿佛被直擊靈魂一般,豁然開朗,整個人又有了新的升華。


    “好了,話就說這麽多,怎麽迴答一大媽你知道的,外邊兒冷,咱們還是趕緊洗洗進屋再說吧!”


    小妮子,要身心一起進步才行,別光進步心靈,偏科可不行啊!


    ……


    又是嶄新的一天。


    張元林心滿意足的醒來,神清氣爽。


    因為婁老板已經處理好了請假問題,張元林又可以慢慢悠悠的陪秦淮茹去上班了。


    洗漱,吃飯,穿衣,整理儀容儀表,然後一起攜手出門。


    路過易中海家的時候,一大媽匆匆出門,看向了秦淮茹。


    後者微微一笑,表示沒問題。


    隨後一大媽轉頭看向張元林,不停的說著感謝的話語。


    張元林對此隻是露出禮貌的微笑,沒有說任何話。


    開玩笑,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再去故意針對易中海啊,這個老東西說是睜眼閉眼都是我,喊的也是我的名字,他要是真有一天精神受到無法修複和逆轉的重大刺激,動不動就喊我的名字,那我咋解釋?


    到時候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解釋更是蒼白無力,所以,我怎麽會再去對易中海落井下石呢,那不就成了自找添麻煩麽?


    有了張元林小倆口的承諾,一大媽鬆了口氣。


    後來的幾天內,張元林也的確沒讓一大媽提心吊膽,還真的就故意錯開了時間,不和易中海主動碰麵。


    因為接下來的幾天裏,張元林確實很忙,他給金老板的青鬆圖修複完畢後,順帶結識了不少達官貴人。


    經過詳細了解,金老板的產業價值不如婁半城,可是麾下的產業都十分接地氣,什麽農貿,糧油,米麵,布料等,都是老百姓們日常所需的東西。


    也正因為如此,金老板比婁半城還容易出事,因為這些產業關乎百姓生計,是國家必須要統一管理和把控的東西,不然在這個物資貴乏的年代,饑餓的問題永遠無法得到良好的解決。


    但是同樣的,由於這些產業過於重要,金老板的人脈關係大多數都和地方領導有關,直接就給張元林打開了一條結識各方領導的機會。


    四九城內藏龍臥虎,但各有階層和圈子,機關政要很多,有錢的老板也不少,一般人想接觸很難,可如果是達到一定高度的人,他們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個圈子。


    按理說以張元林的身份和地位,怎麽都擠不進去的,可張元林擁有極高且完美的修補技術,無論是什麽東西,隻要是固體,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張元林都有修複的把握。


    反正,這些人再也找不到比張元林更好的修補匠了。


    於是,張元林就靠著一手強大的修補技術,輕輕鬆鬆的就吃準了這些位高權重又有錢的達官貴人們。


    對於這個層次的人而言,任何人才都是他們手中的工具,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張元林卻反過來利用了他們,瘋狂擴充自己的關係渠道。


    每做好一件事情,就能拿捏住一個目標,因為張元林的技術是獨一無二的,能輕鬆的在眾多為這些達官貴人做事的工人當中脫穎而出。


    隨隨便便一次的優秀表現就能讓他們難忘,能保證他們在有需要或者身邊有人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他張元林!


    所以,無論是婁半城還是金老板,又或者是其他同樣級別的人,都在把張元林當做是一個趁手的工具。


    他們覺得自己是獵人,而四九城的這些人才就是獵物,要為他們所用。


    正常情況下一群獵人追趕一個獵物叫狩獵,可如果是一個獵物狩獵一群獵人呢?


    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能拿捏張元林,是贏家,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張元林暗中列用他們的關係瘋狂獲利,直接贏麻了!


    各行各業,各個部門,各個單位,甚至還有一些位高權重的大領導們,張元林都有接觸,雖然都是一麵之緣,說話也是點到為止。


    可是一旦有了開頭,雙方有了接觸,然後相處的也很好,又怎麽可能沒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的見麵?


    沒人知道的是,整個四九城都是張元林的獵場!


    而且,張元林自始至終都是以工人的身份和他們相處,沒有展現出絲毫的野心或者其他的想法。


    這麽一來,甭管這些人將來出了什麽事情,無論上頭怎麽追緣調查,張元林都能做到澹定自如,不需要有任何的緊張和後怕。


    也就是說,有需求的時候,張元林可以利用這些人脈渠道,出事的時候,又和張元林沒有半毛錢關係。


    可以隨隨便便使用,又不需要負責,還有比這種更舒服的狀態嗎?


    就這樣,在月底前的這二十來天內,張元林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斷的為這些達官貴人做事,表現自己,拉攏關係,瘋狂狩獵!


    至於大院裏的情況,張元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注。


    隻要不是鬧出大動靜,或者開全院大會,一些芝麻大小的事兒,張元林不會關注,也關注不到。


    因為他很忙,要忙著把見過的人都記錄下來,要把比如他們目前的身份級別,最容易接觸到的單位部門,有權利處理什麽事情,然後將來能為自己做點什麽等一係列的數據記錄在桉。


    正所謂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張元林可沒那麽大的本事,把所有事情全都完完整整,事無巨細的塞進一個大腦裏。


    至於媳婦秦淮茹這邊,她在那天被張元林直擊靈魂的教育了一頓後,明白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真正含義,之後每天除了基本工作和老板娘指導的學習內容以外,秦淮茹會主動的去對送進店裏來修複的一些大師級的刺繡進行仔細觀摩,然後在腦海中分解,迴家再琢磨著如何一比一的複刻。


    也正是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學習過程當中,秦淮茹發現老板娘的技術很好,但不是最好的,因為很多大師級的刺繡就算是她也無法順利修複,哪怕是竭盡所能,最終也隻能修個七八分出來,做不到完美。


    於是,這讓秦淮茹更加鉚足了勁的去學習。


    “張大哥說的沒錯,我要學的東西多著呢,老板娘會的我要會,老板娘不會的我也要會,隻有這樣,我才能真正的超越老板娘!”


    無人打擾的時間裏,張元林和秦淮茹各自忙碌著,一起朝著更優秀的方向而努力。


    本來他們是不打算和大院裏的人接觸,但何大清還是每天屁顛屁顛帶著兒子過來做飯。


    好在何大清跟傻柱都很實在,說來做飯真的是來做飯,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


    而這也是張元林願意讓何大清上門做飯的原因,要是何家父子不老實,經常搞點幺蛾子出來,張元林早就讓他們滾蛋了。


    但沒人知道的是,以前的聾老太太隻是坐在床榻上,用耳朵就能知曉後院發生的大部分事情。


    但是自從那天易中海在耳朵邊上用力嚎了一嗓子後,聾老太太的聽力出現受損情況,明顯聽的沒以前清楚了。


    沒辦法,聾老太太隻能從床榻上轉移到飯桌前,然後繼續用她那受了損的聽力監視著後院。


    “唉,以前還要想辦法演,想辦法去裝,現在好了,耳朵真的不行了,以後隻能裝一半了!”


    即便是聽力受損,聾老太太還是不願意放棄監視後院,她是退位讓賢了,但是她好歹管了大院半輩子,怎麽可能說放就放?


    就算手裏的權力都交出去了,但聾老太太也不敢保證易中海真的聽話靠譜,所以她這麽折騰,也還是為了自己啊!


    ……


    時間在流逝,世界也在運轉,每個角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大院裏的人也不例外,各家都在有條不紊的生活著,在這個吃飽喝足就是美好的年代裏,每天的日子都是那樣的枯燥和無聊。


    易中海最近感覺好多了,精神問題在逐漸消失。


    因為最讓他頭疼和心塞的人消失了一段時間,沒有再進入他的生活裏。


    就是偶爾賈東旭會提起,不然易中海會恢複的更快。


    這天,易中海帶著賈東旭和往常一樣到車間點卯,然後開機幹活。


    等忙活的差不多了,易中海就給賈東旭交代任務,偷不偷懶什麽的,易中海已經不關心了,隻要人不出事就行。


    但他該說的還得說,總不可能直接讓賈東旭躲著玩去。


    交代完了,易中海就找到車間主任,再次填寫申請表格。


    這一次,易中海寫的很快,手也很穩,精神狀態也很好,無一不在表明自己真的沒有任何問題,然後努力陪著笑臉說道:


    “主任,您看看,我是真的好了,您能看得出來的。”


    這已經是易中海第五次來填寫申請表格了,車間主任本來想和之前一樣拒絕的,但易中海狀態的確不錯,便給了他填寫資料的機會。


    麵對易中海的表現,車間主任微微頷首,說道:


    “嗯,看樣子你這次是真的沒什麽問題了,行,表格我下午交上去,通過後我會通知你,規矩你知道的,別遲到,別無故缺席,否則會影響到你後續的監考申請。”


    易中海笑著點點頭,起身說道:


    “好,好,謝謝主任!”


    說完,易中海走出車間主任的辦公室,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原來,上次申請雖然通過了,可易中海開了藥,還被診斷有病,自然是被取消了監考的資格。


    後來易中海幾次申請都被車間主任拒絕,理由是易中海的精神狀態不行。


    一直到一個禮拜以後,易中海終於順利填寫了申請表格,接下來等著好消息就是。


    而此時距離月底隻剩兩個禮拜,易中海覺得身上的壓力巨大。


    “又要給賈東旭搞到一級工的試題,又要幫賈東旭安排相親,還要找時間去幫何大清挑媳婦,爭取年底的時候相親上,唉,我這一天天的,淨幫別人忙活了!”


    迴到工位上,易中海沒時間休息,而是從偷懶的徒弟手裏接管機器,開始趕工今天的生產任務。


    吃過飯,結果出來了,易中海的申請通過,下午兩點有一場技能考核的監考。


    隨後,易中海又迅速找到了之前聯係過的人,告訴他了具體的考場號和時間,交代對方一定不要選錯地方,也不要錯過時間。


    這就是易中海幫對方作弊的方法,先確定自己的監考地點和時間,然後再讓對方掐著時間,找準地方,這樣兩個人就能碰上了。


    就這樣,下午的時間過的異常漫長,易中海時不時的就要往車間主任的辦公室跑,也不進去,而是路過門口,偷瞄牆壁上的掛鍾,看時間。


    本來車間大門口也掛著一個的,但是壞了,還沒來得及修,所以易中海隻能不斷的來迴跑,沒少折騰。


    易中海等著著急,賈東旭也一樣著急,心想你趕緊走吧,我好去躲懶!


    這幾天易中海隻想趕緊按照計劃,把試題拿迴來,然後再給賈東旭搞特訓,所以沒再給賈東旭安排訓練任務。


    結果賈東旭真就直接擺爛當鹹魚,一下都不練了,易中海都不知道這人最開始吹的牛皮有何意義。


    說好的超越張元林呢?


    結果你在這裏絞盡腦汁的去躲懶!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隻要下午的監考順利,讓對方混到四級工,計劃就算順利施行。


    再然後,就等著對方把考一級工的試題送來了!


    按照規定,四級工以上都是有專門的人出題的,因為技術要求和工藝要求更高,因此由專門的製圖員進行考題繪製,拿到的圖紙就跟平時的工作任務一樣,特別正規和嚴謹。


    畢竟這關乎到軋鋼廠的整體技術水平,肯定不能過分隨意的。


    至於四級以下,主要還是考驗基本功,並不需要太多的進階技術去完成,所以直接由已經確定的考官們自己看著設計一下就行。


    也正因為如此,易中海才能鑽這個空子,想出這麽一個大膽的計劃,賈東旭才能有機會在年前考上一級工!


    終於,時間到了。


    易中海已經來迴跑的滿頭大汗,但他管不了這些,甚至都忘了交代賈東旭,直接就到了指定的考場等待。


    沒過多久,和易中海做交易的考生也來到了這裏,兩人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有些心虛,簡單的交匯過後就迅速別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很快,考核開始,易中海關注著對方的站位,然後主動靠過去,看起來像是近距離觀察對方的做工,實際上是在小聲的提點。


    三級工考四級工的圖紙對易中海來說易如反掌,隻是瞟幾眼就有了思路,也迅速在心裏編排好了整體工藝,然後低著頭,小聲的進行指導。


    等告知了部分步驟後,易中海抬腳離開,再去看其他的機位,接著繞了一圈迴來,又迴到老地方,如法炮製,繼續進行專業的工藝指導,幫助對方以最好,最快,最穩的方式完成考題。


    考試時間一共兩個小時,如果是易中海來做,最多一個小時就能搞定,但是這些都是三級工,最快的也要一個半小時。


    但是在易中海的指點下,交易對象一個小時二十分鍾就搞定了,直接刷新這個級別的考試速度記錄!


    之後,易中海還為對方打了分,穩了一手,保證他能順利過考。


    等考試結束後,易中海也收工離開,然後在距離考場不遠處的拐角處,兩人碰麵了。


    “感覺怎麽樣,肯定沒問題了吧?”


    易中海看著對方,笑嗬嗬的問道。


    “是,感覺太好了,做的快,也準確,一點失誤都沒有,這迴考核我肯定過了!”


    交易對象有些?


    ?興,興奮的手舞足蹈。


    易中海跟著笑了一會兒,然後麵色嚴肅的說道:


    “所以,你要記住我們之間的交易,等結果出來後,我需要你盡快的把考試的試題給我!”


    交易對象聽到後,心情極好的他笑嗬嗬的說道:


    “放心吧,易工,我會按照約定去做的!”


    這個時候,交易對象也不想詢問具體情況了,他很高興,為自己即將成為四級工而興奮,所以答應的很幹脆,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作死。


    而易中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迴去的路上,易中海感覺自己的步伐都跟著輕快起來。


    “很好,隻要考題拿到手,賈東旭這邊就能輕鬆解決了,到時候再隨便找個相親對象敷衍一下,我這個當師父的也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等解決了賈家,就剩下何大清這邊,嗯,其實何大清的問題也是和張元林有關的,哼,現在的我可不怕張元林這三個字了,等著吧,我一大爺的場子可必須要找迴來!”


    與此同時,在考場。


    幾個負責人正在整理工件,對他們進行裝箱處理,準備測量精度,完成最後的測試評估。


    結果在匹配考生信息的時候,一個負責人發出了好奇的聲音。


    “咦?這不是三號車間的工人麽,為啥大老遠的跑來咱們十一號車間的考場參加考核?”


    其餘幾個人聽到後,紛紛圍了上來,都覺得新奇熱鬧。


    “是啊,這的確很奇怪,按理說三號車間到六號車間考試是最近最方便的,沒必要多跑一公裏路,到咱們十一號車間來啊!”


    “你們說,這個工人圖啥呢?多跑一公裏路,來迴就是兩公裏,還是這大冬天的,是嫌自己吃的太飽了,有勁沒處使?”


    這時,有一個負責人仔細看了一下,笑嗬嗬的說道:


    “嗨,這個人啊,我知道,原來我就在六號車間待過,這人好像連續考了好幾次都沒過,或許這次是想換個地方,試試手氣!”


    其餘人聽到後,也都是哈哈笑了起來。


    “說明這人啊,迷信!”


    “就是,連續幾次沒過,換個地方就能過了?”


    “誰知道呢,指不定就能成,因為他今天還是全場第一個考完的!”


    就因為幾句閑話,本來一個平平無奇的考生,卻讓負責人們全都記著了。


    而這,又是易中海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裏的又一個大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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