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與劉章已經是撕破臉皮了,當此時節,天下人都會以為我們要暫時放下漢中,全力拿下益州。”


    魏延的話讓陳謙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接道。


    “所以,張魯定然不複先前凝神戒備之態,我等趁此時機分兵攻取漢中,當有奇效,對否?”


    “軍師所言不錯。”


    “那,文長這算是在主動請纓嗎?”


    魏延聞言,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單膝下跪道。


    “某願立軍令狀,還請軍師予我五千精兵,突襲南鄭。半月之內,便可生擒張魯,漢中其餘地方,也能傳檄而定。”


    陳謙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便有些牙疼的瞅了魏延一眼。


    計劃是不錯,可是麵對張魯,一個平推都能穩穩過的貨,至於玩這麽險嗎?奇兵突襲與孤軍深入,說白了其實是一迴事,不過是一個輸了,一個贏了的區別而已。


    萬一你魏延陷在漢中了,那即使之後成功擊敗了張魯,從自家情況來看,那也是虧大了好嗎?


    有些無語的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陳謙沒好氣的示意魏延先起來,然後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將令丟給了魏延。


    “去,拿著這個到子敬那裏支兩萬人,明日便從葭萌關出發,討伐張魯。記住了,穩紮穩打,不必搞突襲南鄭這麽險的舉動。”


    魏延一臉驚訝的抬頭看了陳謙一眼,隨後興奮的應了一聲,雙手接過將令,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其實魏延哪裏會不清楚他的計劃有風險?但無奈這群王八蛋同僚太內卷了,不冒點險,還真爭不過他們。


    沒想到軍師居然早就有所準備了,足足兩萬人呐,嗬嗬,張飛三萬人破巴郡算什麽?且看我魏文長兩萬人奪漢中。


    有了出兵機會的魏延,免不了要去其他人麵前秀一番。張飛還好說,畢竟已經立下大功了,可黃忠、馬超等人卻是坐不住了,紛紛前來向陳謙請戰。


    軍心可用,人手又充足,沒道理不出兵。故而在次日,魏延帶人前往漢中之後,陳謙便率領大軍開往雒城了。


    雒城之中,有冷包、鄧賢、劉璝等人率領精兵五萬據守,堪稱銅牆鐵壁。最重要的,是張任也坐鎮於此。


    在合適的地點遇上了合適的將領,要不是此行沒帶著龐統一起,陳謙此刻都要心慌了。


    不過,益州雖有“落鳳坡”,天下卻無“落謙坡”,有曆史知識打底,再加上張鬆、法正這兩個熟知地理之人在,想必此次攻張任,不會太過困難。


    陳謙一邊想著,一邊拿出張鬆給的地理圖仔細研究,果然發現在雒城之側,有一小道,其上連名稱都未標注。


    “永年兄,你且來看看此處。”


    張鬆聞言,起身走向陳謙身邊。此時大軍剛剛趕到雒城外十裏處,正在紮營結寨。眾人不是忙著警戒,就是在法正的帶領下前去查探城關,張鬆正閑得無聊呢。


    “軍師,何事喚鬆?”


    “永年兄且看看,此圖上,雒城之旁尚有一條小道,隻是不知為何,沒有標注名稱?”


    張鬆過目不忘的本事不是蓋的,拿眼稍稍一掃便想到了當初自己來此地時的情形。


    “此處乃是一條小道,隻因它能直通雒城西門,鬆才將其畫在圖中。然,此路地勢狹窄,難行大軍,若以少量軍士通過,又恐被人埋伏。所以,鬆不曾標注其名。”


    聽到這裏,陳謙就已經猜到這是什麽地方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多問了一句。


    “此地何名?”


    “嗯,哦,對了,落鳳坡。”


    可惜啊可惜,可惜在鳳雛墜地之前,張鬆便因行事不密被劉章斬首了。否則,但凡是聽到這地名,龐統也不至於因為急於立功而設此險計了。


    就是不知道,張任還會不會派人於此山中設伏,自己又能不能對此稍加利用呢?


    “永年兄,依你之見,我若是派一上將,領精兵三千從此地出發,偷襲雒城,張任可能發現否?”


    張鬆撚著胡須,沉吟了片刻後,慎重的開口道。


    “很有可能,張任乃蜀中第一名將,但其為人用兵卻謹慎無比,毫無驕狂之心。此前,鬆便聽他不止一次的說起過,我軍兵精將勇,萬不可放我等入西川之類的話。


    軍師威名,天下皆知,那張鬆一定會小心再小心,故而,此地未必有埋伏,但一定不會少了探馬暗哨。我軍想走此道偷襲,成功的可能性太小。


    依鬆之見,與其小道奇襲,還不如我等直接大張旗鼓的前往攻城。雒城雖堅,但城中人心卻不堅,有軍師先前做為打底,隻消圍城兩月,鬆保證,能為我軍聯絡上內應,以破此城。”


    看看,誰說張鬆除了記憶力以外本事平平的?這分明就是一個頂級謀士嘛,隻不過,與龐統一樣,還未來得及展露風華,便因心急葬送了自己而已。


    不過,要是按照張鬆的辦法來幹,破城容易,擒殺張任卻難。若是被他退迴綿竹,又得廢一番手腳了。


    陳謙蹙起眉頭盯著地圖發愣,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將張任騙出城來的,假裝派兵繞道小路,引其前來埋伏?可以倒是可以,就怕對方隻是一味的嚴防死守,不肯出兵啊。


    良久,陳謙才收迴思緒,抬頭看去時,發現外出眾人竟均已站在大帳之中。才恍然發現,原來自己這一沉思,竟是已經月上中天了。


    不好意思的衝眾人笑了笑,陳謙抬手抱了抱拳。


    “有勞諸位久侯了,不知孝直此去,可有收獲?”


    “張任深溝高壘,避戰不出,完全是一副死守待援的架勢。我看,我等想拿下雒城,還是要先強攻一番才行。”


    陳謙聽罷,迴頭看了眼躍躍欲試的眾將,笑著點了點頭道。


    “既如此,自明日開始,諸將可輪流率兵進攻一番。這投石機我等不遠千裏帶入蜀地,也不是為了好看的。”


    “遵令!”


    一聽終於有硬仗打了,黃忠、馬超等人喜不自勝,領命之後便互相討論了起來。


    “攻城之事,就有勞子敬與孝直費心了。對了,恭正便不必參加攻城了,此戰你的陷陣營,我還有大用。唔,永年也隨我一起吧。”


    “諾!”


    一向沒什麽表情的高順此刻臉上陡然升起一股激動之色,與之相反的,是其餘諸將,原本因為有仗可打而露出笑意的臉龐,驟然垮了下來。


    得,既然軍師親自出馬,又親點了高順與張鬆,想必此戰,自己等人也就是敲敲邊鼓的命了。


    眾人的臉色變化俱被陳謙看在眼裏,好笑的搖了搖頭,剛想說些什麽,忽聽帳外響起一道急促的聲音。


    “啟稟軍師,錦衣衛加急密報。”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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