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郡主沒好氣的白了眼:「京城官宦人家差不多都要知道這個事情了,新封的四品誥命郡君,嫌貧愛富,棒趕貧寒未婚夫。這還不是最壞的,還什麽是最壞的。要我說直接把那江史按個罪名抓進牢裏,看他還怎麽去迎娶。」


    孔莫連連搖頭:「嘖嘖,你這什麽主意,現在大家都知道這個事情更不能對這人渣做什麽,不然不是要坐實了江淋心虛的罪名。」


    孔娣見這不行那不行,急像熱鍋上螞蟻般道:「那哥哥到底有沒有法子,我們總不能就這麽看著那江史上門迎娶吧。」


    孔莫挑挑眉斜睨了眼快要跳腳的妹妹打趣道:「瞧瞧你這模樣,人家正主都沒你這麽急。」說完還瞄了下一邊的江淋。


    江淋一個白眼,在心裏對著孔莫的那張臉揮了揮拳頭,麵上卻謙和道:「孔公子別打趣我了,我這心裏也是急的不行,煩請公子相告,是否有法子能躲過這一劫。」


    孔莫老神在在的清了清嗓子道:「辦法呢是有一個,但得需要時間,這段時間大家還是該幹嘛幹嘛去。」


    幾人麵麵相覷,懵懵懂懂的點點頭,隻是誰也沒說離開,全都盯著孔莫想要知道後招。


    孔莫雖然享受美女的注視,但是這三道剝皮般的眼神,還真是消受不起。揮了揮雙手:「這個……行了,別盯著了,我說就是了。你們附耳過來……」


    江淋在第二天迴了一趟吳府,隻去了外祖母那呆了一會說了些話,第二天就傳來,吳大夫人被奪了權。府裏除了吳老夫人當家,還由生了一男一女的溫姨娘從旁協助。一時間那個說話細聲細雨的溫姨娘迅速成了仆人巴結的對象,當然也有立場堅定的仆人相信吳大夫人肯定能翻身。


    江母聽到後伸手握了握女兒的手,相對無言。


    在大夫人關禁閉後好幾天,窩在屋裏的江史等了又等,終於熬不下去,自己帶著仆人去了吳府,早就得了信的門房,一看是這人渣,喊上其他家丁,又是一頓好打。


    其中吳大老爺也派人遞過話,本來江史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吳大老爺是考官之一,但是劉洋聽了卻嗤笑道:「江弟這就想不明白了吧,你現在正是風頭浪尖,若故意使你不能高中,到時隻要你拿著狀紙去衙門哭訴幾聲,吳侍郎公報私仇,怕是朝廷不會不重視的。再說若你真的抱得了美人歸,就算美人心裏初始怨你,但木已成舟,想必也會為你打算一番。」


    上衙門江史是不敢的,內裏的事情其實他最清楚了,尤其自己身上還有著一門親事,真扯出來,吃不了兜著的是自己。


    那麽就借著現在這些偏向自己的輿論,自己再煽動煽動,讓江淋不得不嫁給自己。自己結了這門親,還怕以後不能飛黃騰達嗎?


    同時大運河上,一名新婦人站在船頭,看著京城方向,翹首以待。


    京城裏,現在最熱門的便是聽大小茶館的說書人,戲說郡君二趕未婚夫的評書。說者是激情高昂,聽者是義憤填膺。


    其中有人拍桌子吹胡子的怒罵沒有婦德,也有人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更有自以為正義人士的拍著胸脯說得討迴公道。


    外麵熱熱鬧鬧,江府裏同樣忙的熱火朝天。硬件設施基本完工,現在隻等著軟裝飾,家具擺設這些整理重新擺放一下,就可以正式入住,擺酒宴請了。


    江淋不是不知道外麵的傳言,但是聽了孔莫的計劃後,也信心滿滿的等待時機。若自己在這個時候,氣血衝衝的上去理論,隻會把事情越弄越糟。所以靜待是唯一的法子,一個巴掌看他怎麽拍響。


    孔莫看著著安子的來信,手指彈了彈信紙,嘴角一絲不屑,抬頭看著正等著自己消息的楊羅,揚了揚手中的信:「三天後人就到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楊羅眯了眯眼,陽光的臉上閃過一絲冷酷。從含玉迴府告訴他江淋的事情,他便恨不得一棒打死那個畜生,連帶著對吳府的印象也跌倒穀底。顧不得當時是臨近傍晚,他匆匆敲開江府,待看到雖然表情黯然,卻沒有明顯悲傷的江淋,心才放了下來。


    「放心,我會好好演好這場戲的。」沉下臉的楊羅,厲氣逼人。


    孔莫點點頭,斂著眼皮沒有說話。


    兩人沉默一會後,忽然異口同聲道:「你……」


    兩人抬頭對視一眼又道:「你先說。」


    兩人不禁莞爾,孔莫聳聳肩,雙手做攤狀:「你先說吧。」


    楊羅輕扯嘴角,眼神裏有一絲不明的情緒:「等這事情結束後,我便向江淋提親。」說完定定的看著臉露詫異的孔莫。


    孔莫心裏卻是詫異,雖然他知道楊羅的心意,但是這麽久楊羅都沒表示,他以為楊羅隻是一時興起。現在忽然聽到這個消息,心裏猛地閃過一絲酸澀,澀澀的味道好似嘴裏剛吃了沒有成熟的青杏。


    等了一會的楊羅,臉色似乎有一絲惆悵輕道:「我以為你會拍著我肩膀讓我加油。」


    孔莫看了眼楊羅,低下去,手指指輕輕的摩擦:「王爺王妃會同意嗎?就算事情解決了,在貴族中江淋的名聲也是受了影響的。」


    楊羅眼露一絲不屑和一抹意味不明的嘲笑:「若你隻是擔心這個,那我也就放心了。」


    孔莫猛的抬頭盯著楊羅,眼裏有著明顯得不解。


    楊羅默然片刻,嘴裏帶著苦澀道:「你喜歡江淋是不是?」


    孔莫這下實實在在的震驚道,反射性的反駁道:「怎麽可能。」


    楊羅忽然哈哈大笑,好似孔莫這說了天大的笑話般,笑的肆意而放肆。在孔莫臉色那堪中,楊羅慢慢的停了下來:「虧的你常常跟我說,遇到喜歡的就去爭取,卻沒想到你卻是個隻會說空話的膽小鬼,連在我麵前承認的勇氣都沒。」


    剛說完,臉色便勃然大怒猛的拍桌子道:「你若不喜歡,為什麽江淋的荷包會被你貼身帶著。你若不喜歡,為什麽江淋的事情比我還要上心。你若不喜歡,為什麽在江淋向你求助的時候,你不第一時間告訴我,瞞著我想一人幫她……這些你要怎麽解釋?」


    麵對楊羅忽如其來的怒氣,怔了怔,又因楊羅一個一個直逼內心的問題,拋的他無力接手。握了握拳,抬起頭直視楊羅的視線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曾帶著江淋的荷包?」


    楊羅諷刺的掀了掀嘴角:「怎麽?不逃避、不瞞我了?昨晚我去江府,正趕上她們主仆整理東西,一個小框子裏正放著各種繡樣,我出於好奇動手翻了翻,卻沒想到讓我看到那個藍色的孔雀荷包。你大概不記得了,你有一次拿銀票的時候,這個荷包曾掉過一次。我替你撿起來還誇了一句,你當時說是孔娣繡的。」


    之孔莫聞言,想起有這麽一迴事,當下沒有說話,拉開椅子坐下,前的表情早已不複存在,一貫慵懶的表情重新爬上臉頰:「你也別這樣看著我,就算我喜歡江淋那也不妨礙你去向她提親,反正我又不會娶她。」


    沒想到楊羅聽完孔莫的話,不但不高興反而怒氣衝衝的衝到孔莫麵前,伸手緊緊的揪住其領子,怒道:「別以為你是我兄弟我就不打你,你到底把江淋當成什麽,把我當成什麽。你明知道我喜歡江淋,可是卻讓江淋喜歡上你。你不想娶江淋為妻,為何貼身帶著她的荷包,又事事替她出頭。你玩弄別人感情我不管,可是你這樣對江淋,我不允許。」話還沒說,一個拳頭砰的砸向孔莫。


    孔莫因被揪著領子,想躲都沒處躲,硬生生的挨了這麽一拳,鼻血頓時流了下來。這下孔莫也怒了,握拳狠狠的擊在楊羅肚子上。


    楊羅悶哼一聲,退後一步,孔莫見機一個起身,背對著楊羅,雙手抱拳,狠狠的用手肘撞擊向楊羅的胸口。


    楊羅見狀,一個後仰躲險險過這招後,大怒:「該死的,你敢這麽狠。」


    孔莫卻理也不理,一招接一招的出,嘴裏不停的罵著:「老子狠的就是你,媽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玩弄她的感情。我操……滾你的去,你以為那丫頭是京裏的花癡大小姐,老子告訴你,那丫頭比誰都精。」


    楊羅有些狼狽的接著招,好不容易瞅了一個空擋,猛的朝孔莫的下盤踢去,逼得孔莫放棄攻擊,專攻為守:「哼……江淋若是那些花癡大小姐,本世子還看不上。你說江淋不喜歡你,為什麽她的荷包會在你身上,說啊說啊說啊……」一句句的話,隨著招式字字襲向孔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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