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淋斂了斂眼皮,孔娣眼睛裏透著的真誠,讓她的心裏暖了暖,伸出手握住孔娣手指輕道:「謝謝你孔娣。「說著起身走向郡主,站在她麵前靜靜的看著。


    蓮郡主有些微微的不自在,仰起頭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


    江淋沒等蓮郡主說完,俯身緊緊的抱了下她的身子,在她耳邊輕道:「謝謝你,含玉。」這是江淋第一叫蓮郡主的閨名。


    一向被人捧著敬著的郡主,哪有過這樣親密不分尊卑的舉動,心裏驚訝的同時也多了一些不同的感受。又聽著江淋喊著她的閨名,腦裏忽然閃過一絲奇怪的念頭,好似這一刻她才走進江淋的世界。


    蓮郡主沒想到,自己這麽一閃而過的念頭,確是江淋心裏所想。江淋從來到這個時代開始就告訴自己,好好的活著,安靜的活著。生活給了什麽就接受什麽。


    所以她安靜的過了8年的鄉村生活,慢慢的和原主的母親建立了淡淡的親情。來到京城知道迴不去的時候,也想過安靜的生活。隻是寄居的生活總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所以她便想著通過努力獲取獨居的機會。隻是沒想到這個簡單的願望,越走越遠,身邊的人也接觸的越來越多,但是不管友好的還是不友好的,她總把對方當成自己生命的一個過客,總覺得過段時間,她們就會各自散了,淡了般。


    所以她交往著也心裏迴避著,隻是今天看到平日自己關上心門對待的好友,為自己這般著急和抱不平。那種淡然的心像被打通了一般,瞬間感動和愧疚都襲向她。


    蓮郡主臉色微赫道:「我都推了你還罵了你,你還來謝我?」


    江淋放開郡主,站直身子點點頭:「是,孔娣說的對,郡主因為重視江淋,才會這樣生氣。若換成個尋常人,郡主才不會去理她。」


    蓮郡主迎上江淋的目光,重重的點頭:「恩,你能明白就好,不過我也不對,不該這麽衝動,手還疼不疼,你這手怎麽受傷的?」


    江淋搖搖頭:「不疼了,孔娣你也過來坐吧。既然你們都知道這個事情,我就把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


    孔娣點點頭,慢慢的走上來。


    在江淋還沒說完的時候,石榴敲門進來說孔公子道了。


    屋裏三人麵麵相窺一會後,江淋低語了一聲後,蓮郡主臉色複雜的看了眼江淋,點點頭。心裏暗自驚訝,為什麽江淋會去請孔莫幫忙卻不找自家哥哥,難道……


    孔娣則聽了後輕唿了口氣道:「若是哥哥來辦這事情,肯定會解決的幹淨利落的。」


    江淋看著孔娣一臉驕傲的表情,笑了笑,轉頭吩咐讓孔莫去大廳等一下,她們馬上就過去。


    石榴點頭出去後,她們三人相攜的往府中大廳走去。


    孔莫看著擺設稍顯淩亂的大廳,伸手摸了摸椅把,卻發現一塵不染。心裏道讚歎了下,倒真是個管家的料。石榴端著茶水進來,按著位置放好。


    孔莫見有四杯茶水,發出疑問道:「還有誰要來不成?」


    石榴塑拿托盤放於身前恭敬的迴答道:「蓮郡主和孔三小姐都在小姐房中,一會她們一起過來。」


    孔莫哦了一聲,心裏暗道,這麽多人這事可不好提啊,看來今天是白來一趟了,也罷不急這一時。想完就端起茶慢慢的茗了起來。


    茶還沒喝幾口,門口就響起庶妹的聲音:「哥哥,你怎還有這心情喝茶。」


    初聞聲孔莫手中的茶杯差點給掉了下來,噎下了口中的茶水,轉過身,隻見自家妹子和蓮郡主都帶著怒意看著自己。孔莫訕訕,這又是哪惹到她們了。


    最後麵的江淋則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在來的路上,她把整個事件講完後,這兩人簡直是怒火中燒。尤其蓮郡主,更是氣的不行,一方麵怨自己剛才錯怪了江淋,一方麵當然是怨這種不實的傳言。但更多的是那個始作俑者不知道窩在哪疙瘩的江史。


    孔莫站起來朝自己妹子白了眼,又對著蓮郡主作了個揖。


    一向好臉色的蓮郡主沉著臉:「孔莫,你早早就知道了這樣的事情,為什麽不把那個江史抓來狠狠的打一頓,幫江淋出氣。若是我哥,怕早帶著拳頭去教訓了。」


    孔莫眼睛猛的瞪大,直直的看向江淋,臉上驚訝的表情一覽無遺。這古代閨蜜間也這般不講避諱嗎?


    江淋瞧著孔莫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走上前輕道:「怕是城中但凡有女兒的人家,都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孔莫這波驚訝還沒過去,那波更猛的撲了過來:「這……誰傳出去的,總不會是你自己吧。」說完還帶點揶揄口吻道。


    孔娣見自家哥哥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玩笑,瞪著杏目氣鼓鼓的喊了聲:「哥哥,你這說的什麽話。這種影響閨名的事情又怎麽會是江淋傳出去的。定是旁人傳的,你都不知道她們傳的有多可惡,倒打一耙說江淋貪慕虛榮想悔婚。」


    孔莫這下也不說笑了,眼神危險的眯了起來,看著自家妹子道:「外麵真這樣傳?」


    蓮郡主和孔娣均用力的點點頭。


    孔莫又看江淋,見江淋雖然眼裏湧著怒意臉上神情卻還是鎮定,不禁心裏佩服了下。若換成他這樣被人汙蔑,怕是不會這麽鎮定。


    不要說身為女子,就是男子擔上這樣嫌貧愛富,攀上高枝拋棄舊人的行為,都是要受到世人唾罵的,何況是本來就受禮教約束的女子。


    孔莫隱著怒氣問:「知道是哪傳出來的嗎?」


    一說道這,蓮郡主就來氣,若不是那些人信誓旦旦說是吳府傳出來的,她也不會這麽生氣的來找江淋質問,還動手推了江淋。:「說是吳府那邊傳出來的,具體是怎麽傳我也不知道。」


    孔莫聽了這個眼神閃了閃,略帶深意的看向江淋問道:「那吳府不是你外祖母家嗎?為何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幫遮著瞞著,反而大肆宣揚出去?今兒我來其實也是想跟你說件事情。我派人打聽到,你的大舅母身邊的嬤嬤,讓江史安心養傷,等傷好了就讓他去迎娶你。這婚約有沒有效都是個問題,為何她如此篤定?」


    在場的幾人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事情,均一臉氣憤。大家想說什麽,卻都想到那人是江淋的大舅母,又皆閉了口,隻是用眼神表示著自己的怒意。


    江淋心裏也是驚了驚,她隻道大舅母看自己娘倆不順眼,卻也沒想到她會私下幫著江史來壞自己名聲,這怎能讓她不震驚和生氣。不管怎麽說,自己都是她的外甥女啊,就算再怎麽多的不是也是連著血緣的親戚不是嗎。為何隻為了那點點鬥氣,卻要來毀了整個的她。


    大舅母明明知道實情,也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同意嫁給江史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卻還讓江史養好傷上門迎娶,其用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若到時迎親花轎一到,自己極力推拒,就算到時說這婚約在老家算是早已退掉的,想必也媒人會相信,大家隻會相信今日之傳言,自己嫌貧愛富毀婚。若自己乖乖的上了花轎,雖然今日的傳言不攻自破,但是自己的一輩子卻要毀了。


    不管上不上花轎,對自己都是有害無利的。


    孔娣滿臉氣憤道:「吳大夫人怎麽能幫著外人欺負自家人,江淋好歹是她的外甥女,江淋名聲壞了對她有什麽好處。再說吳府裏還有幾個待嫁的小姐,她就不怕名聲受了連累嗎?」


    蓮郡主氣過頭後,便慢慢的思考了起來,在聽到孔娣的話後,冷哼一聲道:「她怕什麽,京城誰不知道江淋娘倆是千裏尋親找迴來的,現居吳府裏不過也才幾月,品行教養如何怎麽也怪不到她府上。尤其現在江淋又有了自己的府邸,是兩家人。江淋的婚事又是其先父所在定下的,和她們吳府是一點邊都沾不道。若事情真的大鬧後,她大可時候裝著好人般出來說之前自己苦勸無果,盡顯她的賢惠。大家隻會看低江淋,誰會去管這些事情是不是有人一手弄出來的。」


    江淋擔心的其實也是這個,按理說自己婚約算是沒有了的,但是就怕有些別樣心思的人抓著兩地風俗不一樣來作文章。畢竟自己現在剛受封誥命,又有大長公主賞賜的宅院,眼紅的人怕是不少。不管最後結果定自己退沒退婚,一場鬧劇下來,怕是上麵的人都會對自己心生了嫌隙。


    一時間,低迷沮喪的氣氛布滿廳中,正在孔娣唉聲歎氣中,一邊的孔莫連連出聲道:「這是怎麽了,這最壞不是還沒出現,怎麽大家都這副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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