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深深的看了眼江淋,搖搖頭帶著丫鬟往門外走。


    江母扶著江淋低著頭沒有說話,江淋對著廳中的舅舅福了福身子,便告退了。剩下的人見主角都走了,也無趣的揮著帕子往外走。


    嬌麗帶著丫鬟追上前麵,扶著腰慢慢走的江淋。


    「表姐,你真的要搬出去嗎?」


    江淋站定讓母親先迴院子,淡淡微笑的看著嬌麗,這個府裏這麽久,也就和嬌麗相處的多一點。點點頭道:「是的,你也看到了,若我在府裏,今天這樣的紛爭怕隻會更多。」


    嬌麗仰著頭臉上一臉惜別之情:「表姐走了,以後就沒人陪我繡花了。」


    江淋笑笑:「以後可以來我府中,我們還是可以一起繡花的。」


    嬌麗點點頭,正打算告別時又渀佛忽然想起般說了一句:「之前我還以為表姐是聽了嬌雲的話,擔心江公子舀著婚約鬧上來,連累我們這些姐妹的名聲,才想著搬離府。本來還想著讓表姐不要擔心這個而離開府,我不怕影響了名聲。」


    江淋看著一臉真誠表情的嬌麗,心裏止不住驚訝,霎時間思緒紛亂。笑著和嬌麗道別後,轉身臉忽地沉了下來。


    母親不是說隻有外祖母知道沒有退婚書的事情嗎?為什麽嬌麗她知道?不對,她說怕我聽了嬌雲的話,擔心江史舀著婚約鬧上門,連累了她們姐妹的名聲。


    她是想告訴我,嬌雲在背後這樣說過我?也或者隻是在告訴我,婚約的事情那房已經知道了?


    靜靜的看著那離去的抹窈窕,江淋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嬌麗真的懦弱嗎?


    江母站在院門,等看到女兒的身影,趕緊上前:「累了吧,趕緊迴屋歇歇。娘幫你看看傷處。」


    江淋笑著點點頭,待進了屋子,便打發了所有的丫鬟,隻留下母親。


    江母不解的問道:「怎叫丫鬟都出去,留個人也好歹幫我一把。」


    江淋就要站起來,拉著江母想往榻上坐下去。


    江母被江淋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忙雙手按住江淋的身子急急道:「你這孩子,突然站起來做什麽,傷到了腰可不能亂動。」


    江淋卻調皮的衝著江母吐舌一笑,輕道:「娘親,其實我沒受傷,隻是手腕蹭破了點皮,不信你瞧……」說著擼起袖子,瑩白的手腕處,有著小片的紅血絲,看傷口是被擦傷所致。


    「這……怎麽迴事?」江母拉著江淋的手,雙眼布滿疑惑。


    江淋收迴手,邊起身去往擺放藥箱的地方邊迴答:「女兒剛才撒了謊,君典一個七歲的孩子,就算再生氣那力道也不可能把我一個人大人推到的。是女兒自己借勢摔倒,後又謊稱傷到了腰。」


    江母一臉震驚,好似有些不認識的看著,舀著藥瓶往自己走來的女兒,囁囁的不知道要說什麽。


    江淋輕咬著唇,沒有迎向母親的眼神,躊躇了下把藥瓶遞給母親。


    江母接過,卻沒有立即打開為女兒清洗傷口,隻是定定的看著。


    江淋就著江母的身邊坐下,把頭輕輕的靠在江母身上,聲音有著明顯的疲憊感:「娘,我也不想的,可是不管淋兒說什麽做什麽,大舅母總是看淋兒不順眼。不抓淋兒點錯處來,她就不舒服。若今天淋兒什麽也不表示,那麽這頂不孝,薄情寡義的帽子,淋兒怕是要摘不掉了。所以當表弟衝打上來的時候,淋兒就將計就計的佯裝跌倒,隻有這樣才能讓外祖母和別人看到,不是我們六親不認,而是被逼無奈。」


    江母聽完江淋的話,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發,深深的歎了聲息。隨即扳正江淋的身子,打開藥瓶軟塞,低著頭拉起江淋的袖子,把液體一點一點的倒在傷口處。


    江淋抿著唇,垂著眼簾看著低頭不語的母親,心裏像堵著什麽般的難過:「娘你是不是怪女兒,用心計。」


    江母的動作頓了頓,隨即又抽出絲帕,按住那留下的液體,慢慢的搖頭:「娘沒有怪你,娘隻是覺得對不起你舅舅,雖然你舅媽對我們母女多有責難,但是你舅對我們母女卻從沒薄待過。你今兒這樣一鬧,雖然給了大嫂一個教訓,但是也讓你舅舅對我們生了氣。我……」


    江淋麵顯愧色,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握住江母。她還是太自我了,沒有考慮到娘親的感受。娘親不像她來自另個世界,對這個時代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存在,總帶著一絲看客的心態。


    而母親從小飽受別人憐憫或者嘲笑的目光,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娘家人,知道自己的根,尤其娘家身份如此高,就是受點委屈,她也是覺得值得的。何況外祖母和舅舅對她,從沒薄待,反而十分厚待,她早已把這些人真真正正的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娘,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全。」


    江母垂著頭緩緩的揺了揺:「也不全是你的措,當時你哪顧的上這麽多。你看看,這樣是不是可以了。」略抬高女兒的手,江母問道。


    江淋看了看眼手腕恩了聲,沒在去管,反而拉著要起身的母親道:「娘,我有辦法讓舅舅不再生我們的氣。」


    江母聞言猛轉過臉,一臉期待的問道:「是什麽辦法。」


    江淋笑著道:「舅舅會生氣,是氣我明天帶著傷去宮裏謝恩,怕上麵的人知道影響了他的仕途。」


    江母有些懵懂的點點頭:「那你明天不進宮嗎?」


    江淋揺揺頭:「進還是要進的,隻是可以不帶傷啊。」說著也不繼續解釋,揚聲喊了丫鬟進來,吩咐了幾句後丫鬟便領命而去。


    江母眨了眨眼,這是什麽情況。


    吳府大房內,吳大老爺正沉著臉坐在房中,吳大夫人一隻眼微紅的坐在一邊,念念叨叨的挑撥著。她在知道兒子因那江淋被打了後,心裏更是氣的不行。於是在聽說江淋不聽勸,硬帶傷進宮的時候,就知道機會到了。


    於是便有了現在她在一旁,給吳大老爺灌輸江淋的忘恩負義之類的。說的吳大老爺是又氣又悔,心裏直歎住了個白眼狼。


    而這個時候,門口丫鬟喊了聲:「表小姐的丫鬟求見。」


    吳大夫人眼神閃了閃,瞧了瞧吳大老爺出聲道:「老爺,這個時候來,怕是那邊沒安好心啊。」


    吳大老爺聞言,略略沉吟了會道:「讓她進來,聽聽怎麽說。」


    丫鬟應了聲退出去,沒一會江淋身邊的石榴掀簾進來,對著大老爺、大夫人行了禮後便出聲提到:「我家小姐讓奴婢前來,一是讓奴婢給大老爺給賠個不是,在廳上因身體疼痛心裏一時氣憤,頂撞大老爺是她不是,還望大老爺能消消氣,等她明天能動了便親自給大老爺賠不是。」


    吳大夫人聽完,一臉不屑輕道:「說的好聽誰不會,若真有心明天不進宮謝恩才是。」


    吳大老爺抬眼看了眼石榴,沒有說話。怕是心裏也是認同大夫人的話。


    石榴沒有慌張依舊鎮定的迴答道:「我家小姐是真心賠不是,隻是小姐也說了不進宮,被人問起更對府裏不好,所以讓奴婢前來向大老爺討要些麝香,用來入藥。我家小姐說了,麝香消腫退淤效果很好,若有此藥入藥,隻要一個晚上,配上她的按摩手法,不說全部恢複,但至少行動上看起來如常人。」


    吳大老爺一聽,雙眼放光,臉上也慢慢的露出笑容,點了點頭,趕緊催著身邊的妻子去開了庫房拿。之前那些不快,也早消失不見。什麽白眼狼來,侄女醫術這麽髙,肯定是知道自己能一晚治好那傷處,才會當時硬著說要進宮。隻是當時被自己妻子和兒子給氣道,才發了點脾氣,不管怎麽說人家也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有點脾氣也是應當。這不氣過了頭,便來道歉了。


    在心裏替江淋找起理由的吳大老爺,笑眯眯的點著頭。比起白眼狼來,人更願意相信自己以心相待的對象,是知恩圖報的。


    一旁的吳大夫人沒想到事情會出現如此大的反差,看著笑眯眯的夫君,氣的牙齦都快咬碎了。自己費了那麽多口舌,就被那丫頭派人要點麝香就給抹掉了。


    吳大老爺見那婢女拿著麝香走了後,轉頭沉著臉對著,還沒來的及收迴恨意目光的吳大夫人訓起話來:「你以前的知禮寬容都哪去了,一點事情都被你扯出點是非來。你可是大家出來的,不學學好的,非得學上二弟妹的嚼人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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