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在看到錘子的時候笑了,的確,那錘子太小了,如果想通過它越獄,至少得挖六百年。

    通過布魯克斯,在圖書角工作的老犯人,安迪拿到了錘子——這個老犯人在這裏待了五十年,心地善良,還收留了一直雛鳥,是監獄裏第一個和安迪說話的人。

    安迪說自己不會結仇,因為他與世無爭,哪怕是在入獄之前做金融行業,也沒怎麽騙過人。

    他不找麻煩,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他。他被安排在洗衣房勞動,就在洗衣房的倉庫裏,姐妹花動手了,他們有三個人,而安迪入獄前隻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白領。

    監獄呆三年,老母豬賽貂蟬,更何況這裏是終身監禁,撿肥皂的事情免不了,而這種人一但形成小團體,賄賂了獄警,獨行的犯人很難反抗他們。

    我們都希望安迪能打贏,也希望姐妹花沒有得手,但這裏是監獄,不是童話世界。

    安迪就和往常一樣,雖然總是受到姐妹花的騷擾,但他一直在反抗,並用開朗的笑容麵對那些好友。

    瑞德他們不敢管,沒人想和那個第一夜被打死的胖子落得一個下場。

    典獄長的策略很有效,死亡和威脅和宗教的麻痹之下,規矩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所有犯人的心裏——除了安迪。

    瑞德無法幫忙,隻能盡量讓安迪過的好一點。又一次典獄長要誌願者,修理監獄的屋頂,這種額外的工作,總會有額外的好處,所以瑞德他們賄賂了獄警,連同安迪一起得到了這份工作。

    安迪是有智慧的,他在工作中聽到了哈德利和其他獄警的談話,決定實踐自己的想法。

    “……是的,也許夠買輛新車,但之後呢?你要為新車上稅,還要維修和保養,孩子們會纏著我帶他們兜風。如果年底報稅出了差錯還得自己掏腰包……”

    哈德利的兄長過世了,在遺囑中給他留了三萬五千美元,雖然是筆橫財,但這更是麻煩。美國的司法機關雖然權利大,但國稅局不會吃你那一套,阿爾·卡彭就是被他們幹掉的。

    說起來也怪,電影史上最有競爭力的兩部片子,都和這個意大利黑手黨有關聯,一個是黑手黨家族,一個是稅。

    “……告訴你們,這就是美國政府,不把你的血汗錢榨幹決不罷休。”

    安迪在這時走了上來,獄警們如臨大敵。

    “哈德利先生,你信任你的妻子嗎?”這句話由安迪說出來,更像是在挑釁。

    “有趣,等我把你打到滿地找牙,就更有趣了。”哈德利獰笑著走了過來。

    “我的意思是,你覺得她會對你不忠嗎?”這句話更像挑釁了。

    哈德利怒火中燒,薅住了安迪的脖領子,“你們讓開,這個混蛋自己發生意外摔下去了。”說著就提著安迪走向樓頂邊緣。

    “你要是相信她,你就能拿到那三萬五千美元!”安迪也慌了,大叫著自己的來意。

    “你說什麽?”

    “三萬五千美元!”

    “三萬五千美元?”

    “全部,一分不少。”

    “你最好說明白點。”哈德利有些意動了,把安迪稍微拖迴了一點。

    “若想把錢都留下,就送給你的妻子。國稅局允許一次性贈與配有的金額上限是六萬美元。”

    “放屁!免稅嗎?”

    “免稅,國稅局一分錢都拿不走。”

    “你是那個殺了老婆的銀行家吧?”哈德利明顯想到了什麽,“我為何要相信你,要我和你落得一樣的下場嗎?”

    “絕對合法,你可以去問國稅局,答案也是一樣。我不應該告訴你的,你自己肯定也能查到。”

    “我他媽不需要你告訴我!——該怎麽做。”真香。

    “當然,但你需要有人幫你準備文件,請律師得花錢。”

    “律師都是混蛋!”這是全世界所有司法機關的共識。

    “我能幫你,把表格拿來我幫你填好,基本上不用花錢,隻要請我的同時每人喝三瓶啤酒。”

    最後的問題解決了,那就是安迪所求的東西。哈德利盡管殘暴,但還是有顧慮的,尤其是對典獄長。

    “在室外工作如果能有啤酒喝的話,我覺得會更像男人一點,這是我的一愚之得,長官。”

    在工程結束的前一天,一幫給廠房房頂鋪瀝青的囚犯,上午十點圍坐在一堆喝冰啤酒,請客的是肖申克監獄有史以來最兇狠的警衛。

    瑞德在那裏喝著啤酒,感覺自己好像又自由了,就像在給自己家的房子修屋頂,如同造物主那樣自在,而真正的請客者安迪,正在陰涼裏愜意地坐著,臉上還掛著那種奇怪的微笑,一如既往。

    監獄的生活還得繼續,安迪的瑞德的關係更好了,還約好搞一套國際象棋,瑞德去搞棋盤,安迪來雕刻棋子,由安迪教瑞德下。

    就在一次看電影的時候,安迪清瑞德搞一張海報,麗塔·海華茲的,大眾情人。

    但在經過放映室的時候,姐妹花再一次出擊了,這次,安迪的反抗更加激烈。他故意打傷了人,激怒那夥人渣,讓他們失去理智,打他。

    他挨了一頓打,進醫院躺了一個月,這是他想好的,他需要用自己不在來凸顯在即的重要性。

    姐妹花的頭目隻關了一個星期禁閉,雖然那確實很難捱,但對於一個野獸來說,還是太輕了。

    正當他得意的時候,哈德利找上了他。

    安迪躺了一個月,這就意味著哈德利的三萬五千美元拖了一個月。

    所以,哈德利來了,姐妹花的報應來了。

    自那以後,姐妹花再也不敢碰安迪了,那姐妹花的頭目,從此再也沒用腿走過路。

    安迪成功引起了典獄長的注意,一次查房,典獄長找上了他,很滿意他正在看聖經。

    “最喜歡哪一章。”

    “你們要警醒,因為你們的家主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很討人喜歡的一段話——特指典獄長。

    “我更喜歡,我是世界的光,跟從我的,就不在黑暗裏走,必要得著黑暗的光。”

    他們發現了海報,打磨石頭的砂紙,還有安迪雕的棋子,典獄長輕輕地放過了,表露出了自己善意。

    “要多看聖經,救贖之道,就在其中。”

    安迪麵無表情地接過了,“是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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