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教授分別後,敖雨澤打了個電話確認廖含沙所在的醫院,然後帶著我趕了過去。

    來到醫院後,我們在醫院門口的水果店買了一個果籃,然後根據電話給出的病房號上門,見到了正在護理廖含沙的一個中年婦女,她是廖含沙的母親。

    廖含沙依然沒有清醒過來,但是早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說是她受傷的時候受到巨大驚嚇,大腦出於自我保護讓她潛意識不願意清醒過來。當然,當時流血過多,大腦缺血造成供氧不足損傷了大腦機能也是原因之一。

    廖含沙的母親以為我們是她女兒的朋友,因此很是客氣。當我們問到廖含沙的男友的時候,她的臉色很是古怪。

    不過,她還是勉為其難地簡單介紹了下廖含沙的男友。那是一個技術宅男,不善言辭,似乎是孤兒,因此廖含沙的母親和家人都不是很喜歡他。

    他們都覺得,先不說經濟條件,像這樣性格孤僻的年輕人,因為成長的過程中受到的關愛很少,其經曆很可能讓其性格偏執冷漠,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這樣的人交往,否則一旦感情不和很可能會受到傷害。

    孤兒的說法,讓我們對廖含沙男友的真實身份更加好奇,似乎這和當年他身邊還有一個神秘男子的事實不符。不過這也可能是他掩飾自己身份的方式。

    很快,我們得知了廖含沙男友的名字,名叫秦峰。如果秦峰真的如我們推測的那樣,是設計遊戲隱藏關卡的黑客,那麽他的綽號來曆似乎也可以解釋了,他的名字中帶了個“峰”字,有很大的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被人稱為“瘋子”。當然,在網絡世界的時候,他瘋狂的攻擊風格,或許也是這個綽號的來曆之一。

    最終,在敖雨澤的堅持下,廖含沙的母親有些不情願地翻出女兒手機裏存的照片,將廖含沙和秦峰的合照拿給我們看。

    照片上的廖含沙笑得很幸福,而她的旁邊,是一個臉上表情略微僵硬的瘦削男子。他的頭發有些亂,戴著黑色邊框的眼鏡,眼眶下陷,眼中還有些細微的血絲。膚色微微發白,似乎是常年熬夜外加不見陽光的緣故。

    看著照片上略顯病態的男子,我突然感覺到有些眼熟,正當我要開口的時候,敖雨澤卻暗中拉了我一把。

    我們將手機還給廖含沙的母親,然後告辭。走出醫院的時候,敖雨澤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剛才要說什麽,不錯,那個人我們的確見過。當時我們去那座廢棄的精神病醫院路上,曾經遇到過一個逃跑的病人,後來被兩個護工和一個小護士給抓了迴去。”

    不錯,我感覺到照片上的人眼熟,是因為前些日子在去精神病醫院的路上的確見過這個人,隻是當時我們都不可能想到,這個人居然就是一直隱藏在遊戲背後指引著我的神秘黑客。

    並且,我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麽當天我的衣兜裏會有一個突然出現的u盤,使用了u盤後還對遊戲進行了升級。很明顯,那個u盤是當時的秦峰乘我不備放進我衣兜裏的。

    隻是,當時他的舉動是早有安排還是巧合?如果說是早有安排,他專門在那裏等我們的話,那他是怎麽預知我的行蹤的?就算知道我們當天要去腦康精神病醫院,可也無法確定我們一定要在那個位置停下吧?

    如果說是巧合,那似乎更加不可能了。這個u盤裏麵的遊戲升級包,對於我這個正在進行遊戲測試的人來說才有用,換了其他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麽,就算得到後要麽扔掉,要麽第一時間是當成病毒或木馬給刪掉。

    我相信,以秦峰這個天才黑客的智商和精明,是絕對不會去賭運氣的,要在省城一千四百萬人中恰好遇上我並將u盤放入我兜裏,這個概率比中六合彩還要低。

    那麽,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後,就算剩下的答案再不可思議,也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當時的秦峰,竟然真的是預見到我和敖雨澤會路過那個路口,並故意逃出精神病醫院等我,甚至不惜暴露自己再度被抓迴去!

    我突然感覺到深深的恐懼,他怎麽可能做出這麽精確的預知?難道說,他真的是什麽見鬼的神之子?

    將這個疑點說出來,敖雨澤沉吟了片刻,搖搖頭說:“他是不是神之子我不知道,但是要說能預知到這個地步已經和神靈沒有區別了。不過以我曾經受過的一些特訓看來,要造成這種幾乎是億萬分之一的巧合,隻要掌握的情報足夠,也並非不可能。”

    “你是說,這是他設計好的,因為他可能掌握著我們的行蹤?他不是被關在精神病院嗎,怎麽掌握我們的行蹤的?”我大惑不解。

    “你也說過,他是一個天才黑客,甚至還給你傳過不少文件對吧?”敖雨澤想了想問道。

    “是啊……你的意思是說,我的電腦其實早就被他控製了?”我一驚,頓時感覺自己的衣服像是被人剝光,什麽都被那渾蛋給看完了。

    “這幾乎是肯定的。如果他真的有足夠高的黑客技術,那麽做到這一點並不難。甚至,那天我用你的電腦發送保密郵件讓人幫我查詢資料,雖然我已經很小心地掃描電腦上是否有隱藏的病毒木馬,可現在想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很可能當時的信息也被他截獲,甚至有可能通過這個隱秘的郵箱,反向追蹤到我的資料。而且我懷疑他能夠控製道路上的監控攝像頭,所以那天才能一路了解我們的行蹤。”敖雨澤憂心忡忡地說。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我能理解她的擔憂,到目前為止,秦峰似乎都是在引導我去接近和金沙古卷有關的事件中去,但另一方麵,他可能和當年傷害小葉子的神秘男子是一夥的,更可能是什麽神之子。他到底是敵是友,現在還無法確認。

    “不管他到底是什麽人,又有什麽目的,現在既然鎖定他了,那麽還等什麽呢?”我冷笑著說。最可怕的就是看不見的敵人,現在秦峰的身份對我們來說雖然還撲朔迷離,可已經曝光了一部分,以敖雨澤的戰鬥力和背後龐大得可怕的勢力背景,似乎也無須懼怕一個黑客。

    “我要做些準備,明天我們一起去會會這個黑客。就算他真是那個組織的人,隻要和金沙有關的神秘事件扯上關係,我都可以動用極大的人力抓捕他。”敖雨澤點點頭,意氣風發地說,剛才的憂心似乎也消融了不少。

    我們分開後,約定第二天她來接我。

    讓我意外的是,第二天敖雨澤開來的車不是拉風的法拉利458跑車,而是相對而言十分低調的奧迪a6。老實說這種車更適合政府部門的中年人開,一個時尚的大美女開這樣的車還真感覺十分不搭調。

    不過我看到車牌號居然是“辰a”開頭的,號數還相當靠前。我聽一個朋友說過,這樣的車牌號是當地軍區的軍牌,對這輛不起眼的奧迪頓時肅然起敬,同時對敖雨澤的能量之大,又有了直觀的認識。

    在出發之前,敖雨澤花了半個小時給我化裝,還帶來了假發和一套比較正式的西服。

    她在我雙頰貼了一層薄薄的矽膠一樣的東西,又畫粗了眉毛,讓我戴上牙套讓嘴唇稍稍凸出,此外還做了其他幾項小修正……在她的妙手之下,當化裝完畢我照鏡子時,發現自己竟變成一個三十歲出頭兒的沉穩古板的陌生男子,就算是熟人見了我,恐怕也認不出來。

    給我化裝完畢後,敖雨澤則是在自己臉上戴了一層薄薄的如同麵膜般的東西,隻是顏色和肌膚顏色相差無幾,戴好後又在貼合皮膚的地方仔細手動修補了下,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氣勢淩厲、相貌普通的女軍人般的形象。

    麵對如此神奇的化裝術,我目瞪口呆,不由得問道:“你用的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人皮麵具吧?”

    “人皮麵具個屁啊,誰會用那種惡心的玩意兒?這是現代塑形化裝技術,用的是和你臉上貼的一樣的矽膠材料。嗯,其實淘寶上就有比較粗糙的廉價矽膠麵具出售,隻是我聽說快要禁售了,你有興趣的話可以趕緊買幾張來玩。”敖雨澤一副看小白的眼神,頓時噎得我說不出一個字來。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開車來到重建後的腦康精神病醫院,這座精神病醫院占地麵積有兩百多畝,離上次我們去過的那座六十年代廢棄的精神病醫院直線距離約三千米。也幸好是在這麽偏僻的地方,如果是在市區,光是這樣大一塊地就價值幾十億。

    不過,到底要如何從精神病醫院帶出秦峰,我還真的心裏沒底。如果是對這所精神病醫院沒有任何了解,我可能會選擇先去探視病人,然後趁機將人劫走什麽的。可是自從上次受到十幾個被控製的精神病人的襲擊,其中還摻雜著數名槍手,我對於這所精神病醫院就十分警惕了。這所精神病醫院根本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裏麵的人甚至有可能使用武力對我們下手,危險係數極大。

    車窗玻璃前麵似乎也掛著特殊的通行證,因此一路暢通無阻,停好車後,醫院的一個胖乎乎的領導模樣的人,帶著幾個醫生護士已經在停車場附近等候。

    敖雨澤帶著我走過去,不同於我的忐忑不安,敖雨澤倒是鎮定得很。

    那名胖乎乎的醫院領導自我介紹姓周,是醫院的副院長,敖雨澤毫不給麵子地沒有握他伸出的手,而是拿出一個綠色封麵的證件遞過去。周副院長看過後,雖然臉上十分恭敬,但是我從他的眼中卻看出一絲不屑來。

    我暗中嘀咕一聲,這家精神病醫院根本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就算是敖雨澤搞到政府部門的某些證件,可能都不好使。

    “原來是c軍區的領導,不過我們是一家民營醫院,似乎沒有什麽事要麻煩軍區領導出麵的嘛。”周副院長似乎並不怎麽買賬,隻是維持著表麵上的謙恭。

    我感覺越來越有趣了,以國內軍政部門的強勢,一個小小的民營醫院,居然如此態度,要說背後沒有什麽過硬的靠山反而是不可能的。

    “我們這次來是要提審一個病人,懷疑他和一宗嚴重傷人案有關。他傷害的人情況比較特殊,所以警方將這件事轉給我們處理。我想,周副院長一定會配合國家機關辦事吧?”敖雨澤冷漠地說。

    周副院長胖乎乎的臉上表情微微僵硬,口中卻連連說道:“配合政府部門辦事,是我們的職責嘛。就是不知道要提審誰,有沒有相關的手續……”

    “借一步說話。”敖雨澤低聲說。

    周副院長微微皺眉,帶著我們進入他的辦公室,讓其餘的醫生和工作人員不要跟過來。

    等周副院長關上辦公室的門,敖雨澤神秘地一笑,然後拿出一個新的證件。她拿出文件時是背對著我的,因此我並沒有看清楚證件是什麽。

    但我對麵的周副院長,卻猛然間臉色大變,再看向敖雨澤的眼神,已經從先前的不經意變成了畏懼。

    敖雨澤慢條斯理地收起證件,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對著周副院長說:“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他了嗎?”

    “當然,當然,您請!”周副院長態度大變,甚至還帶了一絲諂媚討好的意味。

    我大為好奇,不知道敖雨澤剛才給對方看的文件上到底是什麽,會讓對方突然之間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逆轉。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我隻能像一個沒什麽發言權的跟班一樣,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在周副院長的帶領下,我們朝一棟大樓走去,大樓隻有七層,但是讓我意外的是,我們進入的卻是地下三層。

    這讓我大吃一驚,按理說修建地上建築,要遠比地下建築省錢,而且一座精神病院,也完全沒有必要在地下修三層地下室。

    等電梯停下,出門後我看到連走廊中都有不少全副武裝的保安站崗,還有人不時來迴巡邏,周圍更是有多個攝像頭多角度地交叉監控,戒備之森嚴,就算是軍事禁區也不過如此吧?

    “這裏的看守人員,似乎有點多。”敖雨澤不經意地說。

    “哪裏哪裏,您不知道,這裏關押的,都是有嚴重暴力傾向的重度病人,一旦他們逃出去,很有可能危及其他病人和醫護人員的生命。”周副院長幹笑著說。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對我就不用說這些套話了吧?我可沒有聽說,有什麽精神病人需要用這樣嚴苛的標準監管,就算是國家級監獄也不過如此了吧?”敖雨澤毫不客氣地說。

    周副院長嘿嘿笑了兩聲,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放心,自己人,我的助理嘴巴很緊。”周副院長點點頭,小聲說:“您也知道,那位小爺的身份十分特殊,又不能像其他實驗品那樣直接抹除掉,如果讓他逃出去,將這裏的秘密公布出去,大人會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我注意到他說的這段話裏,透露出好幾個關鍵信息。首先,這裏關押的那個小爺,很可能就是秦峰,並且身份十分不簡單,甚至連他們都不敢輕易加害。其次,這裏存在被當成“實驗品”的人,並且他提到一個“大人”,這個人很可能屬於控製這座精神病院的神秘組織,應該是整件事的幕後主使,或者至少是擁有極高權限的領導者之一。

    敖雨澤不置可否,隻是跟著周副院長繼續朝裏走。我一路仔細數了下,我們一共通過了五道安全閘門,每道門前都有不同的檢測方式,第一道門需要鑰匙,第二道門需要輸入密碼,第三道門需要聲紋驗證,第四道門指紋驗證,第五道門瞳孔驗證……這哪裏是精神病院?簡直就是保密措施做到極點的國家級研究院吧?

    越是往前,我越是感覺觸目驚心,因為後麵的保安,不僅穿戴著全覆蓋式的防爆服,甚至腰間似乎還佩帶著槍支的樣子,怎麽看這裏都有些不對勁。

    不過敖雨澤一副見慣不驚的樣子,我也不敢多說,等進入最後一道安全閘門後,周副院長帶領著我們進入一間全封閉的房間,然後朝旁邊的人交代了一番,將禁閉室的大門打開。

    我往裏麵看了下,這是一個色調全部是白色的房間,約有二十平方米大,除了一張床、一把帶著軟墊的椅子外就隻有牆角的衛生間。周圍的牆壁都包裹著軟性材料,連地板都不例外,很顯然是防止裏麵的人有過激的舉動傷害到自己。

    一個瘦削的男子,就坐在房間內唯一的椅子上,他的頭發有些長,披頭散發的樣子的確像個瘋子。整個人的神情呆滯,目光分散,似乎沒有焦點。嘴角也流著一絲渾濁的涎水,看起來有些惡心。

    這個人雖然和照片上的樣子比有些變化,但不管是我還是敖雨澤,都認出來的確是廖含沙的男友秦峰,同時也是那天我們前往廢棄的精神病院地宮的時候,在半路遇到的逃跑病人。

    隻是有一個疑問始終在我心裏徘徊,那就是這裏的戒備如此森嚴,就算是換成007這樣的王牌特工關押在這裏恐怕也不一定能夠逃得出去,那天秦峰是如何逃離醫院的?

    “他一直關押在這裏?”敖雨澤似乎也想到這個問題,皺眉問道。

    “以前是關押在乙級看護所。是上次他居然不知怎麽逃脫後,被重新抓迴來才被看押在這處特級看護所的。您放心,這地方就算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他不可能再逃了。”周副院長恭聲說。

    敖雨澤點點頭,然後臉色冷漠地說:“我需要提他出去,有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隻是我需要打個電話確認下……”周副院長的額頭滲出汗水。

    “怎麽,不相信我?”敖雨澤聲音一冷,一股森嚴的氣勢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讓一旁的我都感覺渾身不舒服。

    “不敢,隻是流程……”

    “我已經得到魁首的授權,你有問題,自己去問魁首。”敖雨澤冷哼一聲說道,不過似乎為了安這名副院長的心,她將一份文件從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來,然後拋了過去。

    周副院長接過文件後,仔細看了一遍,最後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讓人將秦峰放了出來。不過這個時候的秦峰,完全是癡癡呆呆地隻會傻笑,我扶著他,無法分辨他是在裝傻還是已經真的變成傻子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既然目的達成,敖雨澤也不再多言,帶著我和秦峰離開。一路上我依然不敢相信會這麽簡單就將秦峰從戒備如此森嚴的精神病院救了出來,可是事實如此,讓我對敖雨澤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雖然我依然有一肚子疑問,不過現在明顯不是詢問的最佳時機。我攙扶著秦峰,帶著他亦步亦趨地離開,直到到了停車場的時候,敖雨澤剛坐上駕駛位把車發動,她一直繃著的神經似乎才稍微鬆弛了一點。

    “好險,如果再晚一點,就穿幫了。”敖雨澤一邊將車駛離停車場,一邊說。

    穿幫?我呆了呆,聽敖雨澤的意思,她剛才竟然是在演戲,這麽說她給周副院長提供的文件是假的了?正這樣想著,突然看到胖乎乎的周副院長,帶著十幾個保安從大樓裏追了過來。那些保安明顯不是地麵那些隻是巡邏做做樣子的保安可比的,一看就是在大樓最底層的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衝過來的速度很快,還帶著一絲殺氣。

    “坐穩了。”敖雨澤提醒了一句,毫不猶豫地加大了油門,然後瘋狂地從精神病院開出去。看來果然如她所說,已經穿幫了。

    本來以平穩著稱的奧迪a6居然發出咆哮般的怒吼,速度飛快地提升,我立刻明白過來a6不過是這輛車的表皮,這是一輛經過深度改裝的車,隻怕速度不比她上次開出來的那輛高級跑車慢。

    “攔住他們!”周副院長的吼聲傳來,他雖然體重接近二百斤,這個時候奔跑的速度竟然不比那些精英保安慢,吼叫聲也十分有力,隔著一百多米遠我都能聽見。

    精神病院的大門開始關閉,那是那種一米多高的電動柵欄門,關閉的速度比較慢,門口的兩個保安也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什麽,然後朝門崗亭內抬出了什麽東西,飛快地安放在大門口。

    等車近了,我才發現那是一條帶著倒刺的金屬鎖鏈,如果直接開過去,車胎肯定會被紮爆。

    “怎麽辦?”我有些急了,上次在廢棄的精神病醫院的時候,光是十幾個被控製的精神病人就讓我們手忙腳亂,現在到了對方的大本營,陷入包圍的話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吧?何況這裏關押秦峰的地方戒備如此森嚴,如果我也被關進去,恐怕也沒人能救我們出去。

    “沒事!”敖雨澤應了一聲,速度不僅沒有降低,而且還狠狠地踩下油門,改裝後的奧迪a6在短短幾秒內將速度提升到了上百碼,然後飛一般朝大門衝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已經關閉了大半的大門被撞開,車子經過金屬鎖鏈路障的時候,雖然使勁搖晃了一下,但並沒有如我所料的爆胎。很明顯,連輪胎居然都是用的防彈輪胎,路障上麵的金屬倒刺對它沒什麽用。

    隻是在和大門撞擊的時候,兩道柵欄大門被撞得彎曲變形後彈出幾米遠,車輛劇烈地搖晃,我的頭碰到車門,頓時起了一個大包,痛得差點兒叫出來。而敖雨澤一個漂亮的甩尾,車子很快就轉了個方向,朝不遠處的公路飛奔而去。

    接著刺耳的警報聲響起,那是醫院的救護車開始追了過來,再後麵還有好幾輛小車,估計來的人不少。而且這些車的速度都不慢,盡管敖雨澤已經加速到一百五十碼以上,可是追過來的車居然還是能勉強跟上。

    一路上我心驚膽戰,這裏是限速才六十碼的省道,而敖雨澤操控下的奧迪a6已經很快跑到了一百八十碼,幾乎不用去仔細聽,我也能猜到被我們一輛輛超過的汽車裏的司機在心有餘悸地破口大罵。

    接著幾聲槍響,我下意識地將頭低下,然後看到一旁的秦峰還傻乎乎地探出頭去看後麵發生了什麽,我連忙將他也按倒在座椅上。

    很快,後麵的風擋玻璃出現了好幾個彈痕,但是玻璃並沒有碎裂,我稍稍放下心來,這輛車的改裝十分徹底,連玻璃都是防彈的。

    “你會不會開車?”前麵的敖雨澤突然問。

    “什麽?開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問道。

    “開車還是開槍,你選一樣。”敖雨澤不耐煩地說。

    “開車我會一點,隻是還沒拿到駕照……”我弱弱地說。不過心底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如果要我在省道上將車開出一百八十碼的速度,那我還是選擇開槍好了,至少不會馬上車毀人亡……

    敖雨澤估計也看出來了,不再堅持,而是一隻手操控方向盤,另外一隻手從包裏摸出手槍,單手打開保險,然後搖下車窗,看著後視鏡,左手伸出窗外接連開了幾槍。

    可惜雙方的速度都太快了,敖雨澤最準的一槍,也不過是將對方車的一個後視鏡打爆,隻稍微延緩了對方的速度,後麵五六輛車,依然不要命地追了過來。

    “你來,隻要堅持到市區就好了,就算他們勢力再大,也不敢在省城裏麵如此明目張膽地開槍追逐。”敖雨澤說道。

    我咬了咬牙,從後排的座位翻到前排的副駕上,還不等我問現在車正在行駛中要怎麽換位置,敖雨澤已經打開天窗,鬆開安全帶和方向盤,踩著座椅探出半邊身子,連連朝後射擊,在短短兩三秒內居然射中追得最近的一輛小車司機,那輛車失去操控立刻打著轉撞向一旁的路樁,後麵一輛車來不及刹車,和它撞在一起,因為速度太快,被撞的小車瞬間解體,不少零件甚至飛到我們車前麵。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我嚇得魂飛天外,感覺到我們的車已經有打滑的趨勢,我幾乎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坐上駕駛位,然後握緊方向盤,緊張地盯著前方的道路。幸好在剛才這短短的幾秒內,前麵的道路都是直線,這才沒有發生我們的車也跑出車道的慘劇。

    或許是太過緊張反而忘記了害怕,我偶爾拿朋友的車練手,最快也隻敢開到五六十碼,現在速度陡然提升了兩倍,除了剛開始感覺下一秒自己就會死了外,竟然很快鎮定下來。隻是速度不可避免地從先前的一百七八十碼降低到一百四十碼左右,讓還剩下的三輛車越追越近,可沒有出車禍已經是奇跡了。

    我想這大概是我天生敏銳的六感帶給我的福利,這或許讓我的神經反應速度也比常人要快,即便之前沒有受過係統的訓練,但在生命危機的緊要關頭,我身上的潛力似乎也被激發出來,竟然應付下來了。

    而拿著槍的敖雨澤在將三個彈夾都打空後,子彈終於告罄,不過也不是沒有成績,又有一輛車被她擊中輪胎撞向旁邊一輛大貨車。貨車雖然沒事,但估計那司機早被嚇壞了。

    後麵還跟著一輛越野和一輛醫用救護車,正當我慶幸又解決了一輛時,突然從後視鏡中發現救護車的車門打開,然後一個滿臉精悍的保安,從裏麵拽出一個黑乎乎的金屬物體,仔細看竟然是一支單兵火箭筒。

    我嚇得差點兒從駕駛座上站起來,隨即狠狠地一踩油門,車的速度很快提了上來,和先前敖雨澤開車時的速度都相差不遠。

    對方似乎已經鎖定了我們,狠狠地扣下扳機,一道火光帶著白色的尾煙朝我們飛了過來。敖雨澤已經縮迴車內,見我有些手足無措,狠狠地一拉方向盤,我們的車朝路邊衝過去。火箭彈在車旁險之又險地爆炸,盡管這是一輛經過防彈改裝的車,可也隻能防小口徑的子彈而已,這樣的爆炸頓時將左邊的車窗玻璃震碎,玻璃碎片讓車內的人都受了些傷。

    接著巨大的衝擊波傳來,車身仿佛被巨人的手掌狠狠推了一把,頓時被掀起來,在半空中翻了個滾,又狠狠地落下。

    我當時是趕鴨子上架坐上駕駛位的,根本沒時間係上安全帶,頓時在車輛翻滾時撞得頭破血流,眼睛被額頭流出的血液糊住,看東西都朦朦朧朧,還帶著一片血色。而耳邊因為巨大的爆炸傳來的轟鳴嗡嗡作響,甚至聽不清楚敖雨澤在我耳邊一直喊著什麽,隻看到敖雨澤在叫嚷了幾聲無果後,已經矯健地從破碎的車窗爬了出去,然後朝周圍的田野中跑過去,在她後麵幾十米處,有兩三個拿著槍的保安追了上去。

    關鍵時刻,我似乎感覺到胸口一熱,意識稍微清醒了點,接著體內奔騰的血液似乎發出淡淡的金光,讓我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我似乎舔舐到自己的血液,感覺沒什麽血腥氣,反而帶著某種說不出的異香。

    這種香氣太熟悉了,十二歲的時候,正是這股香氣引來了數以千萬計的蟲子,差點兒讓我和姐姐都因此喪命,如果不是餘叔及時出現,如果不是後來旺達爺爺讓我從昏迷中醒來並在我身上布置了某種古怪的封印,那麽這種情況還會繼續發生。

    現在,在我又一次意識處於模模糊糊的情況下並且受傷大量流血時,當年那種流出的血中帶著異香的情形再度出現了。我有些惶恐,似乎身上的封印已經壓製不住血脈中的那股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我無法操控,隻是知道它很有可能會再度引來……蟲子!

    沒過多久,車門被人撬開,我被一個保安模樣的人粗暴地拖了出去,就在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保安舉著槍對準了我的腦袋的時候,周圍突然出來詭異的嗡嗡聲。

    接著一片烏雲飄了過來,等烏雲近了,我才看清那是鋪天蓋地的蜜蜂。我猜附近一定有幾家蜂農,不然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聚集這麽多蜜蜂。

    用槍頂著我腦袋的保安臉色大變,大概沒有搞清楚是怎麽迴事,就慌忙脫下衣服拚命撲打奮不顧身衝下來的蜜蜂。但是蜜蜂越來越多,很快他和另外兩個保安就慘叫著在地上打滾,他們身上所有露出衣服的皮膚部分,都被千百隻的蜜蜂蜇傷,腫起無數紅色的大包,手槍也早就掉落在地,這種痛苦根本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在我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直徑兩米多的沒有任何蜜蜂的真空地帶。我蹣跚著走了幾步,將地上的槍撿起來,然後忍著恐懼在三個保安的腿上各開了一槍。三個人頓時抱著腿慘叫起來。

    將還笑嘻嘻地盯著蜜蜂看,但是腦門兒上依然被蜇了幾個包的秦峰從車裏拽出來,這渾蛋還一邊拍手一邊唱著“小蜜蜂嗡嗡嗡”的兒歌,讓我哭笑不得。

    我望了望路邊停著的救護車和一輛途觀,這都是精神病院的這些保安所開的。現在我多少對開車已經有些心得,隻要跑過去開車進入城區,我們就得救了,隻是在此之前,我必須得想辦法解決掉似乎越來越多的蜜蜂,以及田野裏各種趕過來的蟲子。

    看著在地上掙紮的保安眼裏露出的怨毒神色,尤其是那個保安首領,他盯著我的眼神,就像是毒蛇盯緊了食物,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我看了看還剩下三發子彈的槍,瞄準了他的腦袋,最終還是沒有扣下扳機。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似乎是被蜜蜂蜇中的部位又癢又疼,他不停地撕扯自己的衣服,然後露出肩膀上一個類似單足金烏的文身。

    我心中一動,這個單足金烏的造型,和金沙遺址中的太陽神鳥的造型極為類似,而最讓我感覺古怪的是,我正在進行測試的那個遊戲桌麵圖標,也同樣是這樣一個太陽神鳥的標誌。

    也就是說,這所精神病院不僅很可能就是以製造長生藥作為噱頭的神秘組織,而且和神秘遊戲的開發商之間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甚至有可能是同一夥人!

    那保安頭目忍著痛,手哆嗦著從衣袋裏拿出一支針劑,我看著針劑裏麵血紅的液體,腦中閃過前些日子自己使用了類似的藥劑後,似乎連受傷的巴蛇神都給空手撕碎了。這玩意兒的威力似乎遠比普通的槍支還要厲害。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用不著客氣了。我抬頭看了看遮天蔽日的蜂群,冷冷一笑,走了過去,在自己額頭的傷口上抹了一把,然後一腳踢開他正要往頸部注射的針劑,將沾滿自己鮮血的手掌狠狠地按向他的傷口。保安隊長慘叫一聲,不停地朝針劑的位置摸索,我哪能讓他如願,撿起針劑放入自己衣袋裏麵。

    他似乎想要站起來抱住我拖延時間,不過他已經沒有機會了,我退開了幾步,果然,僅僅是兩三秒後,無數的蜂群就朝他衝了過去。慘叫再度響起,他不停地撲騰,不過全身上下都被蜜蜂包裹,像是一個人形的怪物在地上翻滾。雖然不知道被壓死了多少蜜蜂,可是更多的蜜蜂,還有已經趕過來的田野間的蟲子,都朝他湧了過去。

    和我預料的差不多,這些蟲子渴望我的血,可是對我本身卻十分畏懼,但隻要我的血離開我的身體,那麽它們就會戰勝自身的恐懼瘋了一般前去爭搶。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還是以這麽詭異的方式,我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欲望,攙扶著秦峰一步一挪地朝路邊停著的車跑去。

    保安頭頭已經停止了掙紮,不少蟲子開始撤離,再度朝我圍攏過來。遠遠地我能發現他受傷的腿膝蓋以下的部位竟然沒有了一絲血肉,都被瘋狂的蟲子啃噬一空。我打了個寒戰,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然後將頭臉上的血液擦幹淨,打開路旁的救護車車門扔了進去。

    巨大的嗡嗡聲此起彼伏,所有的蟲子都朝救護車湧過去,我深吸一口氣,退開了十幾步,朝救護車的油箱連開了兩槍,汽油頓時流了出來。

    從衣袋裏拿出防風打火機,打燃後扔了過去,然後猛地趴倒在地。汽油被點燃,火舌順著槍孔鑽進油箱,然後猛地爆炸,巨大的火焰騰起,大部分蟲子都被火焰吞噬,即便有僥幸逃脫的,也被衝擊波直接震死,隻剩下寥寥可數的幾十隻在火焰外掙紮,也成不了什麽氣候了。

    秦峰傻乎乎地看著這一切,然後歡唿起來,大概在他的意識中,這是放了一個大爆竹吧?我拉著他上了車,驚喜地發現車鑰匙沒有拔出來,甚至車都沒有熄火,大概是剛才他們用火箭筒炸翻我們的車後,馬上就停車趕了過來,還來不及拔出車鑰匙。

    我發動了車子,大概是沒有先前被人追逐的緊張感,歪歪斜斜地開了幾十米,差點兒被其他車撞了。耳邊隱隱傳來敖雨澤的唿喊聲,我朝車窗外望去,敖雨澤已經快步奔跑過來,她似乎已經將追她的幾個保安給解決了。

    因為先前幾次三番的激烈動作,我感覺到臉頰化裝用的矽膠貼似乎有些鬆動,咧開嘴朝她難看地一笑,停下車,然後自覺地離開駕駛位,等敖雨澤坐上來後,我爬上後排的座位,似乎失去了一切力量般癱軟在座位上。

    “很不錯嘛!”敖雨澤對我點了個讚。

    我有氣無力地問:“我們搞出這麽大場麵,會不會有麻煩?”

    “麻煩當然會有,不過你放心,我還罩得住。”敖雨澤輕描淡寫地說。

    我不由得暗暗咋舌,估計在明天的新聞中,會說是這條省道發生連環車禍,多人受傷吧……

    迴到城區後,秦峰被敖雨澤帶走,我則請了幾天假養傷。雖然我傷勢並不算嚴重,但這天發生的事對我心理衝擊還是挺大的,尤其是利用自己的血讓蟲子吃掉保安頭目一條腿。而且我幾乎能肯定,保安頭目肯定是挺不過去的,可以說這人是間接死在我的手上的。

    最關鍵的是,為什麽這次受傷後我的血又會引來蟲子?是當年旺達爺爺在我身上布置的封印已經鬆動了嗎?下次受傷還會不會有同樣的狀況發生?不弄清楚這一點,我是絕對無法安心跟著敖雨澤繼續調查這些和金沙有關的神秘事件的。

    養傷期間,我自然不敢放鬆測試遊戲,上次鐵匠的死還曆曆在目,如果那個組織真要將我也抓過去執行電刑,想想都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

    而且我也擔心精神病醫院那龐大的潛在勢力,他們吃了這麽大的虧,敖雨澤他們對付不了,可我這個普通人肯定是個軟柿子,如果隨便出門的話說不定哪天就突然衝出來一輛救護車,然後下來幾個彪形大漢將我綁了,還能對外宣稱是逃跑的精神病患者……

    不過,就算腦康精神病醫院中有監控,可當時我和敖雨澤都是化裝前去的,他們就算是要找人,也是按照我化裝後的形象去找吧?這樣看來,至少暫時我是安全的。

    就這樣很是忐忑地過了幾天,我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我的體質雖然一般,可是傷口恢複能力卻比一般人強得多,大概這也是拜我那古怪的血脈所賜吧。也不知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大概四天後的下午,敖雨澤打電話過來,讓我兩個小時後去城東客運站等她。這四天我都一個人待在家裏,除了測試那見鬼的遊戲外,也沒什麽事可做,的確是要悶出病來。何況有敖雨澤在,應該是比較安全的,因此也沒有囉唆,趕緊換了身利落點的衣服出門。

    我是打算坐公交然後轉地鐵過去,又感覺應該沒有什麽危險,也不敢攜帶武器,就那樣直接過去。

    到了東郊客運站,我出地鐵後給敖雨澤打了個電話,她讓我在客運站大門口等著,說有人來接我。我正在納悶,幾分鍾後,電話響起,我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明智軒。

    這個有些逗比的富二代,現在說起來也是我半個老板,畢竟他投資了我所在的公司好幾百萬,而且也是因為他,現在的老板黃總對我很是客氣,至少我請假的時候不會被罵了……

    就是不知道敖雨澤為什麽讓他來接我,難道說下次他又要和我們一起行動嗎?想起上次在廢棄精神病院下的地宮的時候,他拋下我們還大義凜然地說要引開巴蛇神的樣子,我就感覺到一陣蛋疼菊緊。

    很快,我走到明智軒在電話中指定的位置,坐上了他那輛騷包的紅色寶馬x6,這渾蛋見到我後第一句居然是帶著深深的幽怨問:“聽說前幾天你和雨澤又去玩兒了,怎麽不帶上我?”

    我差點兒一下沒喘上氣將口水噴出去,我們那是去玩兒嗎?我們是去玩兒命好吧!不僅是槍擊以及飛車追逐,連火箭彈這麽誇張的東西都用上了,稍微不注意當時小命就送掉了,看你那樣子居然還一臉遺憾沒有和我們一起……

    吐槽能量瞬間滿格,最終我還是強忍下了,沒好氣地說:“下次有這樣的‘好事’,如果不叫上你就讓我天打雷劈。”

    明智軒頓時眉飛色舞,我估計如果不是他正在開車,恐怕會馬上過來拍著我的肩膀然後硬塞過來他最愛的古巴雪茄……

    “我們這是去哪裏?”我見他很快開出城,看這樣子應該是往龍泉的方向開,不由得有些奇怪,我們總不會是去哪個農家樂或者果園碰頭吧?

    “你們上次不是在精神病院救出一個人嗎?雨澤將他安置在我在東郊外的一座別墅裏。”明智軒說道,聽他語氣還挺開心,似乎能為敖雨澤做點事情是天大的榮幸。

    我沒有想到敖雨澤竟然是將秦峰安置在明智軒的私人別墅,這讓我多少有些奇怪,按理說她不是應該將秦峰帶迴她所在的某個組織或者和政府有關的部門嗎?

    抱著這樣的疑問,我問道:“我和敖雨澤去冒險還可以說是有些苦衷,畢竟在此之前我似乎就惹上了某個神秘的遊戲並且卷入上次的鬼影事件,你又是為什麽呢?別告訴我僅僅是因為你喜歡她,喜歡的話,似乎更應該擔心她做這些事的安危,而不是渴望和她一起去冒險吧?”

    這是我長久以來的一個疑問。誠然,我能看出明智軒是喜歡敖雨澤的,可這並不能解釋他做這一切的動機。

    而敖雨澤對明智軒從來不假辭色,可也不排斥他跟著一起行動。以我對敖雨澤的了解,她雖然對明智軒沒有什麽愛意,可至少還是將他當成朋友,有時候讓他參與到這些行動中來,真的是沒有深意的嗎?

    不過,真要說是利用明智軒什麽的,或許還不至於,每次她都是將事情說在明麵上,明智軒還是有選擇權的。

    明智軒麵對我的疑問,沉默了一下,說道:“很簡單,因為我喜歡冒險啊。平時也沒什麽機會,我的一切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家裏人規劃好了,讀什麽樣的學校、將來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然後逐步接手家裏的生意……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好,可我不喜歡。其實真要說起來,我也不是那麽喜歡敖雨澤,我喜歡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能夠隨時都體會到如同走鋼絲一般的危險和刺激!”

    我目瞪口呆,搞了半天,原來明智軒就像是個還處於叛逆期沒有長大的孩子。家人越是給他安排了一條金光大道,他就越是感覺不舒服,想要在外過冒險刺激的生活……

    這種人估計是物質生活太過充裕,以至於從來沒有體會過生活的艱辛,反倒是在精神上的追求比一般人還要強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金沙古卷合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魚離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魚離泉並收藏金沙古卷合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