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拿著鐵棍的家夥大聲叫囂著。“混蛋!”

    或許我的臂力確實沒有他強——但我確定自己的動力盔甲還是很值得信賴的。我緊緊握住手中的金屬棍,然後把它向側麵移去。我的敵人用力向下壓那根鐵棍,並打算打破我的腦袋。在短短的幾秒之內,金屬棍開始輕微變形,而變形的幅度也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越變越大。在兩套動力盔甲的全力施為下,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堅持太久。

    角力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我不知道是他的動力盔甲壞了,還是電源不足,我隻知道自己就要獲勝了。金屬棍一點一點的向側麵移去,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全力施為比我的還要小一點。哈。這就夠了。在金屬棍移動到某個點的時候,我猛然鬆手,讓他的全力一擊可以繼續下去。當然,那根金屬棍隻是從我的身邊滑過而已。

    這個背叛者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鬆手。擅長近戰的他在金屬棍擊中地麵之前停止了這次攻擊的勢頭,同時,慣性也讓他的手臂飽受了一次折磨。真遺憾,如果能借著他一擊揮空的時候發動攻擊,或許能夠起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或許他真的是一個擅長近戰的戰士,不過輔助動力的不足不僅足以抵消他的優勢,甚至會給他帶來劣勢。

    趁著他調整平衡的時候,我猛然向他撞去,把他撞倒在地。他在倒地的過程中把金屬棍像短矛般對我戳來,直接戳中了我的胸口,但這沒能阻止我的前進,隻是在那裏留下了一個小痕跡並讓我難受了幾秒。

    我撲了上去,把他壓在身體下麵,用拳頭繼續攻擊他的頭盔。他的兩個頭燈都被我打壞了,如果不是還有他隊友的頭燈給這個漆黑的地下空間提供照明,他肯定會陷入無法看到我的困境中——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好了。

    被壓在地上的敵人試著用手中的金屬棍敲擊我的頭盔,但我和動力盔甲的重量給他帶來了不少困擾。在壓住他的第一時間,我就坐在了他的腹部上,然後用雙腿勒住了他的上半身。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動力盔甲腹部處肯定沒有足以把我掀起來的動力。當然,腿部的輔助動力應該足夠他站起來,但我和他現在的姿勢不允許他那麽做。如果他想強行站起來,除非把我弄下去,或者把自己切成兩半,讓下半shen獨自站起來。

    不,他沒有機會了。

    我用左手按住他的右手腕,金屬棍在他的手中徒勞的晃動著,卻根本不能碰到我的身體。我一邊按住他持有武器的手,一邊用右手繼續攻擊他的動力頭盔——說實話,這有點疼,因為我的右手手心中有一塊小碎片。

    他也試著用左手抓住我的右臂,但他根本做不到。他隻能徒勞的掙紮著,這根本起不到任何實際作用。我的拳頭一次又一次的砸在他的動力頭盔上,目標主要集中在那塊堅固的透明玻璃上。在這些連續的砸擊中,那塊玻璃上隻出現了一點點的裂痕。好吧,或許那東西確實挺結實的,不過他現在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我機械性的繼續按住他的武器和手腕,然後繼續機械性的砸他的頭盔。無論如何,隻要保持現在的狀況,獲勝者必定是我。

    在一些令人感到煩躁的重複攻擊後,我偶然掃了一眼他那已經不再試圖阻礙我的左臂,卻發現了非常危險的情況——他的左臂已經伸進了安置在側麵的儲物箱。天知道他要拿點什麽出來,但我知道那肯定不是奶油蛋糕。我立刻停止了對他頭盔的砸擊,伸出手去抓他的左臂。他似乎很順從的把手臂從儲物箱中拿出來,但我同時注意到他的手中拿著一個比手掌略大且滴滴作響的金屬盒,盒子的表麵還有一個明顯的戰前易爆物警示標誌。

    見鬼!

    盒子在下一秒就爆炸了,我甚至沒能站起身來。他在盒子爆炸之前想把盒子努力塞進我的身下。我親眼看著那個小鐵盒在我的身前爆裂,然後變成了一團耀眼的光圈。為了避免我的眼睛被強光刺瞎,智能係統自動關閉了夜視儀,但這不能阻擋爆炸的威力。

    小小的鐵盒釋放出了難以想象的爆炸力。衝擊波甚至把我撞了起來,讓我在空中飛了半秒才落地。劇烈的震蕩讓我難以抑製的開始嘔吐,同時我感到腹部傳來一陣強烈的疼痛。該死,我的動力盔甲被炸開了,有什麽東西傷害到了我的腹部。還好,我的意誌力還算堅定,沒有在爆炸和落地的時候昏過去。

    沒時間猶豫,沒時間祈禱,沒時間詛咒。我強迫自己站起來,然後通過內部還沒有被清理幹淨的動力頭盔尋找自己的敵人。

    哈,這個混蛋的狀況也不怎麽樣。

    金屬盒就在他自己的手裏爆炸了,爆炸摧毀了他的左手,現在那東西正和鋼鐵扭成一團。他的半條左臂都完了,他的身上也被爆炸弄出了大量的縫隙和傷口。似乎他的傷比我的還要嚴重,他的動力盔甲上滿是縫隙,其中部分的縫隙中還有血液在流出。我盡力保持著神智,然後給自己注射了一些化學藥劑。這些藥劑所產生的效果使我感覺自己確實站在這裏,而不是正在從世界最高的山峰上向下跳——而且沒有帶降落傘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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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晃著腦袋,拖著疲憊的軀體向我的敵人走去。我現在的視線很模糊,隻能看清物體的大概輪廓,而且還有一些虛影在物體兩旁。

    爆炸讓我險些喪命,不過,幸運的是,爆炸同時幾乎幹掉了這個自尋死路的家夥。他的頭盔和盔甲之間被炸開了一條縫隙,足夠伸進幾根手指的。這使得我可以把他的頭盔弄下來。“現在……結束了!”我盡量提起嗓門,大聲喊了一句,然後把敵人的頭盔掀開。

    在我掀開動力頭盔之後,那個看不清麵容的家夥從嘴裏噴出一口混合著血液的液體,含糊而堅定的喊道:“為了兄弟會!”

    兄弟會?見鬼的兄弟會,那是什麽東西?

    我盡量保證自己不會摔倒,然後把霰彈發射器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而後扣下了扳機。霰彈在近距離擊中了他的頭,鑽了進去,然後在那裏麵二次爆炸,變成更多且更致命的金屬碎片。那些金屬碎片顯然能夠徹底結束他的生命。他的腦袋在被擊中之後就炸開了,頭骨碎裂成十幾塊碎片,然後和碎肉以及鮮血一起噴了出來。血液,肌肉,腦漿,眼球和頭皮什麽的一起被炸了開來,並濺的我滿身都是。

    我想,我現在看起來大概就像一隻剛從腸子裏鑽出來的蛔蟲那麽惡心。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自己的動力盔甲能夠被敵人的血液弄髒,而不是用自己的血液去濺滿敵人的盔甲。在一場惡戰之後,有什麽比自己的存活更令人高興的事情呢?哦,對,戰鬥還沒結束呢……

    不管敵人還有多少,我現在肯定不能繼續戰鬥了。就算有人現在想要殺掉我,我也沒法反抗。腹部的傷口在流血,我必須快點製住血液的流失,否則我肯定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但願那些碎片沒有傷害到內髒。

    在確定自己終於幹掉了這個幾乎幹掉了我的敵人之後,疲勞和疼痛瞬間席卷了我的大腦。我的眼前開始發黑,那肯定不是夜視儀的毛病。我倒退著向後走了幾步,靠著牆坐下來,憑記憶從儲物箱中拿出麻醉劑,噴在腹部的傷口上,然後是凝血劑。如果它們都救不了我,我想也就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救得了我了。我閉上眼睛,等待著。這也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幸運的是,情況還在那些藥劑能夠控製的範圍內。

    化學藥劑慢慢抑製住了劇痛和血液的喪失,但我還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現在的情況糟透了。我的眼睛漸漸能夠看清東西了,而不是每隔幾秒就短暫失明一下。我的身體正在劇烈的顫抖著,我的腦袋也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顧不了那麽多了。

    我通過左臂上的控製麵板給自己注射了一些興奮劑,這些東西讓我暫時振作了起來。我知道,我現在必須站起來,否則就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在艱難的努力過後,我搖晃著站了起來,把目光投向了十多米外的戰鬥中。該死,安娜長官已經被那兩個敵人按在地上,不能動彈。那個本來拿著火箭發射器的混蛋不知道什麽時候放下了自己的重武器,然後從某個地方找來了一根長長的金屬管,似乎準備用來攻擊她的動力盔甲。那東西是空心的,但他們終究會撬開安娜長官的動力盔甲,砸碎她的腦袋——就像我剛剛做的一樣。我必須幫助她。

    我盡量快的向著扔在地上的榴彈發射槍走去,我還有一些榴彈,應該可以把那些家夥炸開。隻要給她一個機會,我相信安娜長官能夠反擊敵人的。然而,就在我撿起槍的時候,安娜長官怒吼了一聲,然後擺脫了兩個人的牽製,並用自己左手上的金屬刺狠狠的刺進了其中一個人的動力盔甲。

    “如果上帝不願意淨化你們,那就讓我來淨化你們!”她大聲唿喊著撲向下一個敵人,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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