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我所預料到的那樣,七顆榴彈一顆接一顆的從槍口噴出,砸在對麵那些混蛋的動力盔甲上和他們的身邊。他們被衝擊力弄得站不穩腳步,紛紛向四周倒去,然後那些動力盔甲就陷入到了短暫的停滯當中。他們姿勢怪異的待在那裏,就像一些抽象風格的雕像。

    哈,就是那個。為了保護使用者,動力盔甲的內置程序會在遭到巨大衝擊的時候停滯很短的一段時間,以保護使用者不會因為亂動而受到更大的傷害並調節平衡。那確實是一個保護使用者的好係統,但這對我而言也會是一個好機會,他們在幾秒內根本不能自由運動。不過……哦,等等,我該用什麽來做開罐器?輕武器對動力盔甲的殺傷很低,而重武器又掌握在敵人手裏,我似乎沒有任何打開那些外殼的武器。

    該死,我忘記這一點了。我現在麵對的可不是那群隻穿著布製衣物或者幹脆赤身裸體的遊民,而是一些被動力盔甲保護著的背叛者。

    我開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給榴彈發射槍裝彈。如果我的動作快一點,我就能在他們恢複之後的幾秒內甚至在那之前裝好榴彈,然後重複這次攻擊。不管怎麽說,我不相信這些家夥能夠在所有的榴彈消耗完畢之後仍舊毫發無損。

    要是我現在有什麽專門對付動力盔甲的武器就好了。我從儲物箱中拿出備用彈藥,填進榴彈發射槍中。如果我有一把重武器或者是一堆高爆炸彈,隻要趁著這個停滯的機會給那些雕像來上幾下,戰鬥就結束了。

    “近距離作戰!”女軍官一邊大聲叫喊著,一邊用右手粗暴的把自己左手部分的某塊護板掀開。她要做什麽?“霰彈,近戰攻擊他們!”

    “我不擅長近戰!”我喊了一句,並收迴了勸她不要太靠近敵人的想法。近戰,那種危險的戰鬥方式簡直一無是處——如果可以用子彈殺死敵人,為什麽要用拳頭和牙齒呢?我一邊在內心中嘀咕著,一邊給榴彈發射槍填進彈藥,同時用餘光注意著安娜長官和那些敵人的動向。我可不希望在裝彈完成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敵人包圍了。

    在高速衝向那些人的過程中,似乎有些英勇過頭的安娜長官用右手錘了一下左臂上的某個部位,然後她的左手背處就彈出了一根五六十厘米長的短矛。好吧,如果這就是她的拳頭和牙齒,倒還有點意思。

    不,或許那東西不應給被稱為短矛。如果非要找個詞來形容,那東西更近似一節小臂粗的金屬刺。刺尖並不鋒利,也沒有血槽,但僅僅憑那個恐怖的直徑以及動力盔甲提供的強大動力就可以輕鬆穿透並殺死一個脆弱的肉體——或許連動力盔甲的外殼都能穿透。看來那東西平常就隱藏在那塊護板下麵,應該還會有一個緊急啟動裝置。

    簡直是再好不過的近戰武器了,我毫不懷疑她能夠僅用這玩意幹掉幾隻暴怒的變異棕熊。不過,難道那東西真的能夠對動力盔甲起到效果嗎?

    她高聲唿喊著逼近了敵人,並把一個被迫進入保護狀態的家夥撞倒在地,然後用左手上的短矛狠狠的刺向了那個家夥的脖子。那裏的盔甲並不算薄,她的第一次攻擊沒能一擊斃命,但她隨後就進行了第二次和第三次以及更多次的攻擊。哦,那個倒黴蛋死定了,在輔助動力的增幅下,那根金屬刺的攻擊大概不亞於近距離射擊的重機槍。盔甲的外殼撐不了多久的。

    或許我應該改變對近戰的看法了。

    ***

    在簡單的瞄準之後,我扣了一下扳機,用榴彈炸開了那兩個和女軍官靠的太近的家夥——或許安娜長官也受到了衝擊波的影響,但我至少阻止了兩個家夥從背後攻擊的企圖。少量榴彈的攻擊並不足以讓動力盔甲進入停滯狀態,但足以讓他們站立不穩,並產生嘔吐感和眩暈感,或許還能帶來腦震蕩。

    在剛才的那次榴彈襲擊中,有幾個人的頭燈被碎片弄壞了,但他們隨後就開啟了裝在另一邊的備用燈。我試圖用榴彈和霰彈破壞那些燈,但效果卻不怎麽好。那些燈肯定做過特別加固,而且,天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個備用燈。

    或許同樣意識到了動力盔甲對輕武器的強大抵抗力,那些背叛者也不約而同的放棄了繼續射擊的想法。他們或是從腳邊拾起一段廢棄的金屬棍,或是直接揮舞著拳頭,撲了上來。除了那個依然扛著火箭彈發射器的家夥之外,剩下三個還能戰鬥的家夥向女軍官撲去,其中兩個人手裏都拿著臨時找到的武器——分別是一根沾滿鏽跡的金屬棍和自己的突擊步槍。

    我認為後者簡直就像變種人一樣愚蠢——我還記得自己以前看到過一個把突擊步槍當棍子用的變種人呢。

    在正在英勇戰鬥的安娜長官腳邊,有一套損毀嚴重的動力盔甲,那裏麵還夾著一個脖子被捅穿的倒黴蛋。事實證明,她的金屬刺不僅僅能對肉體帶來毀滅性的打擊,還能在對方無法反抗的情況下對動力盔甲造成巨大傷害。那根堅固的金屬刺紮穿了動力盔甲的外殼,然後裏麵的肉體就遭到了同樣的粗暴對待。那個被襲擊的家夥的動力盔甲裂了一個大口子,鮮血依然在不斷的向外噴出。他肯定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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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長老!”

    其中一個背叛者大聲喊了這麽一句奇怪的口號,然後用一個奇怪的姿勢揮舞著手中的金屬棍,向我衝了過來。他的姿勢讓我想起了在白刃戰中向敵人衝去的古代騎士,但他比騎士的馬跑得還快。我試圖向旁邊退去方法躲開他的衝鋒,但他用一個巧妙的轉身追上了我,然後把金屬棍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確定自己聽到了盔甲外殼輕微碎裂的聲音。

    與此同時,我抬起右腿,向他的腹部踢去。在反作用力的幫助下,我用一個有些狼狽的姿勢離開了他的攻擊範圍,然後在這個極為危險的距離內猛然向他發射了兩顆榴彈。在榴彈爆炸的時候,我清楚的感覺到一些碎片濺到了我的身上,同時衝擊力又把我向後推動了一段距離。我顧不得起身,而是向著正在調整平衡的敵人連續發射了槍膛內僅剩的三顆榴彈,然後丟掉了近戰中會成為累贅的榴彈發射槍——難道我要揮舞著槍身和他互相砸擊嗎?

    榴彈發射槍並不是作為棍子被生產的,所以它確實沒有棍子的某些功能。我相信,如果我真的把它當棍子用,它連一次攻擊都承受不了。在輔助動力的幫助下,動力盔甲使用者的力量絕對超過了人類本身的極限,而且是遠遠超過。

    “為了總統!”

    我從地上站起來,胡亂的喊了一句,試圖給自己壯膽,然後麵對並反擊這個半秒後就會衝到我麵前的暴怒戰士。我從來都不擅長近戰,不管是匕首,拳頭,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但我現在根本別無選擇,那些在盔甲外殼上畫著奇怪標誌的家夥可不打算讓我躲到一邊,繼續用榴彈騷擾他們。

    他來了!那個同樣穿著動力盔甲的戰士把已經有些變形的金屬棍舉過頭頂,似乎要攻擊我的頭部或是肩膀。我努力迴憶著自己經曆不多的近戰經曆,並試圖用雙手抓住他的手腕。但這個背叛者顯然很適應近戰。他巧妙的讓自己的手腕翻轉了一下,在我抓住他的手腕之前用金屬棍打中了我的動力頭盔。一陣猛烈的眩暈感幾乎讓我昏過去。

    或許是因為麻醉劑已經開始失效了,我覺得手臂上那些被重機槍弄出來的傷口越來越痛了。我知道,使用麻醉劑的後遺症來了——本來隻是很痛的傷口在麻醉劑失效之後會變得非常痛,痛到令人難以忍受。疼痛讓我清醒過來,現在可不是昏過去的時候。

    我盡量快的單手抓住敵人的手肘內側,然後用拳頭打向他的動力頭盔。手部的盔甲外殼並不算厚,但也足夠敲碎一顆沒有保護的腦袋了。

    他試著用自己空著的左手擋住我的攻擊,但這個防禦動作很明顯還不夠快。我的拳頭成功的打中了他的頭盔,甚至把他的備用頭燈都打碎了。作為一個似乎很擅長近戰的戰士,這個混蛋在隨後就用手中的武器不斷敲打我的左肋和後腰,而我不斷用拳頭砸他的動力頭盔。在幾秒鍾的相互攻擊過後,他利用我調整平衡的瞬間推開了拉住他手肘的我,然後把他的金屬棍向我砸來。他的目標是我的腦袋。

    是的,我非常清楚,如果他成功了,我肯定會昏迷過去。戰鬥前使用的眩暈抵抗藥劑可沒有這麽長效。我近乎奇跡般的在敵人的假動作中同時用雙手抓住了那根金屬棍,在忍受著碎片刺入手心的痛苦中和他角力——事實上,真正在角力的並不是我和麵前的敵人,而是我們的動力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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