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睡眠的匪徒們瞬間慌亂起來。他們慌忙的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從那些由鐵皮分割成的房間中衝了出來。果不其然,有些過於激動和惱怒的家夥選擇在第一時間向我開火,而我也一一迴敬了他們。

    彈丸從槍口中噴出的聲音很大,大到足以提醒沒有被擊中的人們,不要試圖反抗。在幾個倒黴蛋的呻吟聲或是臨死的喘息聲中,穿著動力盔甲的我看起來肯定就像一個惡魔。事實上,他們的子彈不能給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麻煩,而我卻可以用霰彈打碎他們的腦袋。

    這些愚蠢的匪徒會把我看做什麽呢?複仇的靈魂?

    “你是什麽鬼東西?”一個看起來像是頭目的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憤怒的嚷嚷道:“你要幹什麽?!”

    “你是這裏的首領?”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我微笑了一下——當然,他們看不到這個表情,動力頭盔上的玻璃是單麵可視的。“叫你們中最熟悉沙漠的人出來。順便一提,以後你將不再是這裏的首領了。”

    “幹!”

    匪徒的首領完全沒有用語言反駁的想法。他拔出自己的手槍,大罵了一聲,直接向我射擊。他的同伴們也紛紛那麽做。和我想象的差不多,這些完全沒有組織性的遊民根本不可能通過和平的方式征服。如同最古老也是最正確的法則,我必須要用現實來告訴他們,為什麽他們必須服從於我。說實話,屠殺這些人非常無聊。

    是的,這就是屠殺。

    我輕鬆的看著他們向我射擊,子彈卻紛紛被動力盔甲的外殼擋住,甚至是被堅硬的合成金屬彈開。隨後,我舉起右臂,開始進行反擊。“粉碎者”全自動霰彈發射器的性能很好,足以在幾分鍾內用掉數以百計的子彈——那還不是彈丸的確切數目。

    第一個目標正舉著自己那把步槍,他的身體比較健壯。雖然沒有披掛著那些護板,但可以看出他的肌肉比周圍的其他人都要粗壯,甚至比他們的首領還要粗壯。但這根本不能阻擋高速衝擊的彈丸。那些金屬球體向他飛去,直接命中他的胸膛。如同最開始的幾個人一樣,他哀嚎著丟掉了自己的武器,雙手捂住那一大片傷口,在地上無助的翻滾著。很快,他會死去,因為失血過多或者是內髒受損。

    下一個?那個站在最前麵的勇士正用自己的突擊步槍向我射擊,他的腳邊還放著一根金屬棒。那東西看起來很沉重,足以敲開一個可憐的頭骨。如同上一個目標一樣,彈丸向他飛去,他猛地向一旁躲避,但那些彈丸還是進入了他的半個胸膛。他,以及他後麵的倒黴蛋一起倒在地上。這個“勇士”閃過去的那幾顆彈丸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那個倒黴蛋的臉上。

    ***

    戰鬥結束的很快,就如同它的突如其來一樣。在損傷大半之後,剩餘的匪徒紛紛選擇投降。我搖晃著有些發暈的腦袋,從幸存者手中收走了武器,並把那些東西扔在一邊。或許我有些小看他們了,子彈的衝擊力透過動力盔甲傳達到我身上,直接導致了我現在的感受——有些眩暈,有些難受,還有點反胃的感覺。

    這些藥的儲存數量並不多,要注意節約了。我一邊吃掉了一顆抗眩暈藥片,一邊用空著的左手把一個試圖保護自己那些破爛武器的人拎起來,並隨手把他扔了出去。

    那個匪徒尖叫著飛出了五六米遠,重重的撞在用於支撐這個地下空間的,某根柱子上。他的頭首先碰到了堅固的柱子,然後被反作用力弄斷了脖子。他的口鼻中噴出鮮血,他的身體癱軟的倒在地上。“那就是反抗的下場!”心情不好,頭還有些痛的我大聲威脅道:“不要試圖反抗,不要做一些能夠引起誤會的動作,不要讓我找到足以幹掉你們的理由。”

    負責奴隸交易的老頭從桌子後麵鑽了出來,在有人開第一槍的時候,他就縮在那裏了。或許是直覺,或許是明智,這個老頭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我進行正麵抗爭,這也是他不用和自己的小子們一起,在牆邊抱頭蹲下的原因。

    至於那個小一點的女匪徒——丹——也完全沒有攻擊我這個入侵者的意圖,相反,她的表情告訴我,她很讚同這種行為,甚至很想加入到對這些夥伴的殺戮當中。

    愚蠢的“內部矛盾”。

    ***

    “我想,我可以重複一遍,但這是最後一遍重複。”我大聲對失去武器,正顫抖著站成一排的匪徒們問道:“你們中的哪個最熟悉沙漠?”

    “哈爾,哈爾是最熟悉沙漠的。”在一陣低沉的議論聲中,一個矮個子男人勇敢的站了出來,大聲說出了這樣一個名字。

    我笑了笑,問道:“哈爾是誰?”

    人群中一陣沉默,莫名的沉默。許久,那個矮個子男人才指了指我左邊的某具屍體,小聲說道:“那就是哈爾……”

    好吧,我想一個被霰彈打碎肋骨和肺葉的人可不能做我的向導。

    幾分鍾後,在那些匪徒的議論聲中,那個矮個子男人再次被人群推了出來。但這次他可不是來告訴我,最熟悉沙漠的人已經被我幹掉了的。“他是最熟悉沙漠的人!”人群中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大聲補充道:“你是最棒的,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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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如果是在平常聽到這句話,那個矮個子男人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麽垂頭喪氣。

    或許那些遊民認為我打算殺死他?事實恐怕恰恰相反。我招了招手,示意那個被其他人稱為傑克的矮個子男人走過來。至於其他人——難道我應該讓這些廢土的毒瘤繼續存在嗎?托他們的福,那些子彈讓我的腦袋非常難受。那些抗眩暈藥品在戰鬥開始前使用才能發揮最好的效果。

    我可不打算留下一大堆等著向我複仇的年輕男人,更別提那些陷阱,嘲笑,子彈,還有我現在糟糕的心情了。

    該死的黃沙。

    該死的天氣。

    該死的……冒犯。

    ***

    幾分鍾後,一場赤裸裸的屠殺結束了。二十多個已經放下武器,站在一起的男人被屠殺殆盡。他們的屍體就這樣被扔在那裏,等待著腐爛和發臭。

    確實,在我開始攻擊第一個俘虜的時候,剩下的人試圖抄起最近的武器反抗。無論如何,這些士氣低落的匪徒們也不可能戰勝我,尤其是在離他們最近的武器都在五六米外的情況下。他們總共才向我射出了十幾顆子彈。負責奴隸交易的老頭對這種行為表示憤慨,但隨後就對準了他的槍口讓他收起了那副神情。或許其他遊民不認為看起來沒拿武器的我有什麽威脅性可言,這個老頭卻非常清楚那個看起來不那麽起眼的孔洞究竟有什麽功能。

    丹在那些俘虜的反抗中被一顆流彈打中了小腿。那顆手槍子彈撞在動力盔甲的外殼上,然後傾斜著飛了出去,帶著高溫撞上了這個女匪徒的小腿。不過,她很幸運,子彈的衝擊力全部發泄在了動力盔甲的外殼上。

    子彈並沒有鑽進她的肌肉,隻在她的衣服上弄了一個小洞,並在她的右小腿上留下了一個明顯的淤青。

    被稱為傑克的男人也試圖反抗,或許他擔心自己也是我的目標。為了盡量不傷害這個將會成為向導的男人,我沒有理會他對於動力盔甲的拳擊。在那些俘虜被屠殺殆盡之後,我才盡量小心的推開了他。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被推dao在地。在倒地的過程中,失去平衡的他不小心把後腦撞在地麵上,暈了過去。

    我從附近找到了一些廢棄的粗鋼絲,大概有食指那麽粗,足夠束縛住一頭牛。在輔助動力的幫助下,我輕鬆的用它綁住了已經暈過去的傑克。他的雙手手腕和雙腳腳腕被分別固定好,他根本不可能掙脫。

    “不要殺死他。如果他還想反抗,用鈍器打他的四肢,或者幹脆不理他。”我扔給丹一根沒有鑲著釘子的木棍,這是那些匪徒的武器之一。如果說現在有誰能夠幫助我看守這個暈過去的男人,也就隻有這個和自己的同伴們有著極大仇恨的女匪徒了。果不其然,她欣喜的答應盡到看守者的義務,看起來很喜歡這個決定。

    好吧,不管他們有什麽矛盾,我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我走到那張破爛的桌子前麵,對表情平靜的老頭說道:“帶我去你們的倉庫,密室,或者其他的什麽地方。”我頓了頓,補充道:“你最好配合我。”

    老頭的臉微微扭曲了一下。他在猶豫。最終,他還是站了起來,生存的渴望擊敗了他。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裏一定還有其他躲在角落裏的匪徒。這裏幾乎沒有幾個女匪徒,也沒有小孩子,同樣沒有跡象表明他們在這裏吃飯。難道這些匪徒都是被機器生產出來的?難道這些匪徒都是披著人類外衣的機器人?

    很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老頭一言不發的向前走去,我緊緊的跟在後麵。是的,我打算檢查這裏的每一個角落,就算他不打算合作,我也會在幹掉他之後自己來搜索這裏。我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的威脅,就算僅僅是一些遊民。換句話說,在這個地下空間內,在這個匪徒的巢穴中,任何沒有價值,且對我抱有敵意的人都要被清除。包括這個馬上就會失去價值的老頭。

    不要對自己的敵人抱有憐憫之心,也不要給敵人留下一絲希望。

    我喜歡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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