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詞萱看到匕首,心髒驟縮,眼裏都是躲閃和慌亂,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


    這匕首她是兩手準備的,一來,她並沒有放棄尋找機會逃走的念頭,隻要她嫁過來了,尋機離開,那麽皇室便無法找蘇家麻煩,這匕首她到時候可以防身用。二來,若他企圖對她用強,她可以用這匕首來威脅他。


    蘇詞萱這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他要對她用強,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更別說能用這匕首去威脅他。反而現在,被他發現了自己的意圖。


    蘇詞萱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悄悄把匕首帶在身上的原因,隻冷冷說道:“一把防身的匕首而已。”


    “防身?防什麽身?是想用這把匕首來刺殺孤嗎?”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蘇詞萱眸光一閃,避開他令人無處遁形的注視,雖然強作鎮定,但聲音還是泄露了她的慌張和膽怯。


    “沒有,不是這樣的。”


    “是嗎!詞萱,新婚之夜你貼身藏匕首防身?是防孤對你用強?”


    “不,不是。”蘇詞萱呆呆的,她沒想到他完全猜中,可是這麽明顯如何猜不中,蘇詞萱覺得自己蠢到極點。


    看到她的神色,羅涇辰已經完全了然,心一下子冷下來。“鐺”一聲匕首被他狠狠扔在地上,原本還有些溫情的雙眸此時完全覆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蘇詞萱,你可真狠。”他冰冷吐出這幾個字,說完,他將她整個人往床頭推,俯身把她壓下去。


    蘇詞萱大驚,拚命掙紮,“羅涇辰,你要幹什麽?”這一次鋪天蓋地的惶恐對她來說空前絕後。


    “這種時候,你說孤要幹什麽?”羅涇辰是帶血的冷笑,怒紅了眼。毫無章法的狂風暴雨般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臉上、身上。她痛,他亦如困鬥之獸。


    “啊。”撕裂一般的疼,讓蘇詞萱尖聲慘叫。


    “詞萱,痛嗎?記住,這痛是孤給你的,也是你給孤的。”他在她耳邊殘忍地冷聲道。


    “羅涇辰,我恨你!”她用盡了她所有的恨意。


    他狠狠盯著她,毫不在意,“恨吧,就這樣恨著,又恨我們才能生生世世糾纏。”


    她是第一次經人事,她痛他亦痛。蘇詞萱此時才知道,他真正狠起來,有多麽可怕,那是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他看到她眼裏的淚水,一絲憐惜轉瞬即逝,但是帶給她的疼痛卻沒有減輕半分!


    蘇詞萱無處可躲無處可退,生生受著他帶給她的痛。他始終沒有放過她,隻是到後來,他對她動作才憐惜了許多。


    房間裏處處透著冷鬱而旖旎的情欲,直到後半夜才稍稍散去。


    蘇詞萱被他折騰得幾度暈了過去,她初經人事,根本無力承受。此時,見她暈過去,羅涇辰才憐惜地停了下來,吻了吻她眼角殘存的淚水,將她擁在懷裏。他不由自主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終於是真正擁有她了,終於不再隻是夢裏將她擁入懷裏了。


    羅涇辰一眼不敢錯開地看著她,描摹她的眉眼。突然想起什麽,急忙剪取他和她頭上的一縷頭發,纏繞在一起結成一個結,然後存放在一個精致的匣子裏,認認真真看了好一會兒,將匣子收藏好。又小心翼翼為她擦拭身體,才迴到床上,環抱著她,沉沉睡去。


    皇家驛館中,公子霽枯坐到天明,桌上的酒壇已全空!


    而東宮裏的另一處新房,宋敏蓁和衣躺在床上,一夜無眠。從儐相說“禮成,送入洞房。”她就一直在房間裏等,但太子卻始終沒有踏入她房間一步,連蓋頭都沒有來為她揭開。隻吩咐宮女來告知她,讓她自行歇下。


    那一刻,宋敏蓁恍然覺得墜入了地獄,一腔歡喜和期待全部成空,從頭冷到腳。


    為什麽,他要這麽對她?為什麽這麽羞辱她?她知道新婚第一夜,於情於理太子都定然要在太子妃那裏歇下,可蓋頭他總該來親自掲,合巹酒他也該來陪她一起喝,可等來等去,竟然隻等來一句要她自行歇下。她愛慕了他這麽多年啊,她堂堂國公府千金心甘情願屈尊為側妃,他竟然還對她如此絕情,如此羞辱她!宋敏蓁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屈辱、惱怒和不甘緊緊纏著她,讓她連氣都透不過來,徹夜未曾合眼。


    長夜漫漫,宋敏蓁心裏的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太子殿下半點都不顧及她是國公府嫡女的身份,新婚之夜連一絲體麵都不留給她,可見殿下心裏有多重視蘇詞萱。之前殿下不答應娶她定然也是因為蘇詞萱,那晚在宮外的街上她就感覺他們關係不一般,原來卻真的是如此。難怪,她向來自負自己才貌雙絕,家世貴重,太子殿下沒理由看不上她,原來是被蘇詞萱捷足先登了。


    宋敏蓁越想,心裏的恨意就越濃,一對紅燭也“劈裏啪啦”發出響聲。她轉頭看了那對紅燭一眼,通紅的眼眸有一抹惡毒閃過,既然太子已經娶她進門了,就休想要她善罷甘休!


    宋敏蓁心裏惡狠狠想著:蘇詞萱,今日因為你而讓我陷入如此難堪的境地,他日我一定會讓你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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