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蘇詞萱睜開眼睛,雙眸迷惘地看著床頂大紅的紗幔,才恍惚想起自己真的嫁人了。不止如此,羅涇辰昨天晚上對她……,蘇詞萱猛然想支著身體坐起來,才驚覺自己渾身都疼,被碾壓一般的疼。


    終究,躲不過他!蘇詞萱頓時生出滿心的憤恨和荒涼。


    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看到蘇詞萱已坐起在床上,妗玉驚喜地說道:“太子妃,你醒了?”


    蘇詞萱慌的連忙抓起被子擋住自己,低頭看到自己褻衣褻褲都穿得齊整,才又轉頭看向妗玉。“妗玉,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迴太子妃,現在是巳時了。”


    “什麽?巳時了?”蘇詞萱驚得慌慌張張起來,新婚第二天要去給皇上皇後敬茶,她竟然睡到了這個時候。


    一骨碌下床,雙腳落地時,她驚覺雙腿軟綿綿,幾乎要摔倒。


    妗玉急忙上前來扶住她,滿目關切地問道:“太子妃,您沒事吧?”


    “我沒事,快去把我衣服拿來。都這個時辰了,怎麽不早點叫醒我?”


    “太子殿下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你睡覺,太子妃這麽著急,是要去哪裏?”妗玉一邊去拿衣裙,一邊說。


    蘇詞萱聽到是羅涇辰的意思,頓時氣不打一出來。若非他,她也不會醒的這麽遲,新婚第二天清早要去麵見皇上皇後,給皇上皇後敬茶,他竟然吩咐丫頭不要叫醒她,他這是要害死她嗎?


    “去見皇上和皇後,敬茶。”


    妗玉這才想起來確實還有這個禮節沒完成,今早太子隻吩咐她們不能打擾太子妃休息,妗玉心裏隻顧著為太子妃高興,太子殿下真真疼惜太子妃,誰知還有這層禮沒進行呢。


    她急忙說道:“奴婢去叫曉星立刻打水來。”


    蘇詞萱點頭,妗玉轉身去叫曉星的時候,她自己已經把衣裙都穿戴好了。


    誰知曉星不知道去哪兒了,妗玉便招手叫其他東宮裏的宮女說:“太子妃醒了,有勞這位姐姐去打熱水來給太子妃洗漱。”


    “是,妗玉姐姐。”那宮女十分伶俐,聽到吩咐就立即去了。


    妗玉轉身迴來為蘇詞萱綰發。“太子妃,今天第一次以兒媳的身份去見皇上皇後,梳個百合髻,怎麽樣?”


    蘇詞萱思索了一下,百合髻華麗而不張揚,甚好。便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呢?”蘇詞萱問道。


    “太子殿下早起來練劍,這會子在書房。”


    蘇詞萱點頭,道:“著人去告知太子一聲,我已經起了,準備去給皇上皇後見禮敬茶。”


    “是,奴婢這就著人去。”


    事實上,蘇詞萱此刻半點都不想看到羅涇辰,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可是規矩禮法如此,不得不違著心讓人去叫他。


    不多時,就聽見了外間宮人向羅涇辰見禮的聲音。


    蘇詞萱雖然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知道他來的那一刻,心裏仍不免驚了一下,她既恨他憎他也怕他。門被推開時,她雙手不自覺地抓著衣擺,心髒亦是突的。


    隻見羅涇辰神清氣爽的走進來,同時也帶來了一室光華。從進門開始,目光便鎖向她,眼裏的光芒讓人仿佛能聽見雪山的融化。


    可蘇詞萱始終沒有看他,冷冰冰坐在那裏,他來到她身旁,她才不情不願地起來行了一禮:“見過太子殿下。”


    客套、疏離,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見她如此,羅涇辰心髒驟然一窒,沒有叫她起來。蘇詞萱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可是昨夜被他欺負得太狠,屈膝行禮的姿勢讓她腿都是抖的,可她偏就倔強地冰冷的對抗著。


    羅涇辰靜靜看著她,忽見她似乎有一瞬的微微踉蹌,羅涇辰才驚覺,她是在艱難的維持著。他意識到是自己昨夜對她不知節製的索取,才致使她行動艱難。羅涇辰心裏頓時就軟了下來,揮手讓屋裏的其他人下去。


    羅涇辰上前,蘇詞萱惶恐地後退,她今天本就行動困難,才退一步就被羅涇辰打橫抱起。蘇詞萱驚恐起來,昨夜的畫麵在她腦海一閃而過,霎時麵色蠟白,滿是戒備和惶恐的看他,“你要做什麽?”


    羅涇辰不答,抱著她坐下來,將她抱坐在他雙腿上。蘇詞萱“轟”的一下臉就紅了起來,她向來清冷自持,羅涇辰竟然以這般曖昧的姿勢抱著她,即便是這裏隻有他們兩人,她也難以接受這樣刺激著她的神經的動作。蘇詞萱暗自使力,想要從他身上掙脫下來。


    然而,她使一分力,他環著她的雙手就縮緊一分。


    蘇詞萱氣惱,狠狠瞪著他,“太子殿下,勞煩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坐。”


    羅涇辰不答,也沒有放開她,因她那狠狠的瞪眼,他心裏湧出幾分欣喜,她向他吵向他鬧他都歡喜,隻要不是沒有情緒的冷冰冰。那種疏離的冰冷會讓他惶恐,讓他覺得就算人在他懷中也是不真實的虛無縹緲。


    “詞萱,你嫁給我,我很歡喜。”


    他看著她,眼裏皆是笑意,眸光裏映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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