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當初一氣之下離開,把自己的土炕給小麗騰了出來,她想成全大牛跟小麗。

    她覺得隻要自己離開大牛,經過一段時間以後,大牛就會徹底忘記她,從而投進小麗的懷抱。

    能夠讓自己的愛人得到幸福,牡丹的心裏也會很幸福,所以她毅然決然拉著十歲的兒子大寶走出了青崖山,來到了大都市。

    剛剛來到都市的時候,牡丹什麽都不懂,她沒有被大都市的繁華耀花眼,她急需要掙吃食來養活兒子跟自己。

    牡丹想找一份合適的工作,可是她第一沒有文憑,第二又不識字,隻有一身的力氣。

    於是牡丹找啊找,最後在k市的城外,一個鄉下磚窯廠找到了工作。就是幫人裝窯出磚。

    那些磚頭都是粘泥,必須要先用磚機把粘泥打成坯子,然後經過風幹晾曬,等到磚坯子幹透以後,再用小車把磚塊送進磚窯裏進行煆燒。

    十多天以後,磚坯子就會被燒成一塊塊堅硬鮮紅的磚塊。牡丹的工作就是裝窯出窯。

    她像個男人那樣誠實可幹,不惜一身的力氣,剛剛出窯的時候,因為窯裏的溫度還沒有降下來,裏麵的熱量非常的高,能達到七八十度,手指碰在磚塊上有時候會嗤嗤冒煙,手套都能燒焦。

    可是牡丹嫂渾然不顧,她滿頭大汗,咬著牙默默忍受,跟那些男人並著肩幹活。一點也不含糊。

    終於,第一月的工資下來了,整整一百五十多塊,牡丹嫂想不到打工會掙這麽多錢,這足足是幾百斤糧食的價格啊。

    那時候一斤麥子才三四毛錢,一畝地才收三四百斤麥子,這整整是一畝地半年的收入啊。

    牡丹嫂領到工資以後,她的雙手都在顫抖,那種激動的心情是無與倫比的。

    她一下抱住了兒子大寶:“大寶,娘能掙錢了,娘可以養活你了,你可以在城裏上學了。”

    牡丹嫂的手摸在兒子的臉上,大寶的臉上就是紅紅的一片,這時候大寶才發現,娘的手指上淨是血,手套也磨破了,磚塊的炙熱,加上磚棱子的摩擦,把娘的手弄得血肉模糊。

    但是牡丹沒感覺到疼,她陶醉在人生價值的喜悅中,大寶抓著娘的手哭了:“娘,疼不疼?”

    牡丹嫂就搖搖頭:“不疼,大寶別哭,娘不疼。”

    大寶說:“娘,俺想迴家,迴家找叔叔,大寶想叔叔了。”

    牡丹嫂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就說:“叔叔以後不會跟咱們過了,你忘了他吧。”

    大寶說:“娘,叔叔對咱們那麽好,咱們為啥要離開,我想迴村子,我想大狀叔叔,想青峰叔叔,還想小丫和金生。”

    牡丹嫂捧著兒子的臉說:“咱不迴去了,以後咱要做城裏人,明天娘給你找個學校,咱還上學。”

    第二天,大寶就被牡丹嫂送進了當地的小學,接著上五年級。

    大寶是個懂事的孩子,從小沒了父親,母親的艱辛跟苦難他都看在了眼裏,他發誓要好好上學,將來讓娘過好日子,子孫繞膝。

    牡丹嫂在工地上整整幹了一個半月,再後來趙大牛終於找到了磚窯廠。

    大牛趕到的時候,牡丹嫂正在推著小車出磚,臉上黑西馬虎的,像個花臉貓,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手上淨是老繭,女人的鞋子上也出現了兩個窟窿。

    一個多月不見,女人好像變了個樣子,當初的水蛇腰更細了,人瘦了不少。把趙大牛心疼地不行。

    大牛上去就抓住了牡丹的手,一下把女人抱在了懷裏,激動地說:“牡丹,我可找到你了,你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再一次見到牡丹,趙大牛激動不已,他像把鐵鎖一樣緊緊把女人鎖在胸膛上,好像怕她飛了。

    牡丹嫂也激動不已,離開的這些天她一直在想著大牛,她知道大牛不會跟小麗好,大牛一個男人,不會照顧生活,冷了咋辦?餓了咋辦?衣服破了咋辦?誰來照顧他的生活。

    女人的愛心一下泛濫起來,趴在大牛的懷裏也哭了。

    隻是哭了一會兒,牡丹嫂就臉色大變,奮力的推開了大牛:“大牛,你來幹啥?你不應該出來找俺,你應該去找小麗,俺已經把炕給小麗騰出來了,沒有你,小麗很可憐的。”

    大牛說:“你沒有我,比小麗更可憐。牡丹,跟我走,咱迴家。”大牛拉著牡丹嫂就要走,可是牡丹就是不走,兩個人拉拉扯扯。

    這時候牡丹怒道:“趙大牛你迴不迴?不迴我喊人了。”

    大牛說:“我不迴,你喊吧,喊人我也不怕,你是我趙大牛的老婆,我怕啥?”

    於是牡丹嫂就扯開嗓子喊:“抓流氓啊!有流氓欺負人啊。”

    牡丹嫂這麽一喊,工地上立刻亂了套,很多男人抓起鐵鍁,抄起板磚衝著趙大牛衝了過來,想把他當流氓暴摧一頓。

    趙大牛急中生智,迅速從懷裏掏出一個紅本本,把手裏的紅本本一揚,那些工友們就傻了眼。

    原來大牛多了個心眼,這次出門把他跟牡丹的結婚證帶了出來,結婚證上有兩個人的照片,這個本本比尚方寶劍還管用。那些工友們一看人家有結婚證,就知道大牛跟牡丹嫂是兩口子。

    那些工人心說,人家兩口子鬧矛盾,管咱們屁事?誰管這閑事就是閑的蛋疼。所以他們就搖搖頭走開了。

    牡丹喊了半天,發現沒人搭理她就很掃興,使勁推開趙大牛就想走,可大牛怎麽會放過她,猛地把女人抱在懷裏,頭一低,嘴巴一張就親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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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的雙唇被堵住,女人憋悶得喘不過氣來,開始掄起小拳頭在趙大牛的肩膀上撲打,但是動作很輕柔,而且越來越慢,最後幹脆不掙紮了,兩個人抱在一起互吻起來。

    女人的防線徹底被男人的狂吻擊潰了,她的剛烈也被大牛的熱吻征服。

    牡丹嫂不知不覺跟大牛哥配合起來,兩個人站在磚窯廠的正中間,上麵是明媚的藍天,旁邊是滾燙的窯磚,牡丹嫂的身體跟窯磚一樣變得滾燙起來。

    四周的工人幹脆不幹活了,一起圍了過來,看著他們親熱,很多人流下了激動的……哈喇子。

    大牛抱著牡丹嫂吻了好長時間,兩個人才分開,跟潛水一樣,他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仿佛翻出水塘的魚兒在吐泡泡。

    牡丹嫂這才發現四周有很多眼睛,那些工友們看的都傻了眼。

    但是牡丹嫂沒有害羞,反而喊了一聲:“看什麽看?滾!沒見過丈夫親老婆嗎?沒見過迴家抱著自己老婆親去!”

    於是那些工友就一哄而散。

    其實他們可喜歡牡丹嫂了,牡丹嫂不但能幹,而且性格開朗,樂於助人,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就跟窯廠的工友們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晚上,大牛哥拉著牡丹嫂住進了旅館,旅館裏很熱,沒必要穿太多的衣服,一男一女在一塊就更沒有必要穿了。

    男人抱著女人在旅館的床上打滾,從左邊翻到右邊,又從右邊翻到左邊,旅館的床板被弄得咯吱咯吱響。

    趙大牛把憋悶了一個月的欲火在牡丹嫂的身上盡情發泄,牡丹嫂也好像遇到了爐火的幹柴,跟大牛哥燃燒在一起。

    這天晚上,牡丹嫂抱著大牛哥,每一次都會讓她欲仙欲死,欲罷不能,分別一個月的煎熬,讓她再也離不開大牛哥。

    兩個人的吼叫聲此起彼伏,把旅館其他房間的人吵得睡不著。旅館的老板都生氣了,反複過來拍他們房間的門,讓他們兩個小點聲。

    牡丹嫂還是抱著大牛哥不舍得分開,大牛說:“牡丹,咱迴吧,青峰已經在設計工廠,估計明年就能開工,到時候咱們就不用出來打工了,在家裏也能掙錢。”

    牡丹說:“俺不迴去,還是在這兒好,俺無法麵對小麗,當初俺答應過小麗要退出的,可現在俺卻食言了。”

    大牛說:“你別一口一個小麗,小麗是小麗你是你,小麗是我妹子,你是我老婆。”

    牡丹嫂就問:“你說妹妹親……還是媳婦親?”

    大牛就說:“妹妹畢竟是別人家的人,隻有老婆才是自己的,當然是老婆親了。”

    牡丹嫂就罵他:“油槍滑舌,跟呂青峰在一塊就不學好。是不是青峰教你這麽說的?”

    大牛說:“不是,這是我發自內心的感受,我跟小麗的那一頁已經翻過去了,她隻是我妹妹。咱迴吧,咱迴吧。”

    牡丹說:“不,堅決不。”

    大牛問:“那你在這兒幹啥?在家裏我養你不好嗎?”

    牡丹說:“不好,大牛,我是這麽想的,我想迴家以後自己開個窯廠,自己燒磚來賣,在咱們村修建一個窯廠,以後大家蓋房子就不用跑那麽遠拉磚了。

    俺現在明裏是窯工,暗裏卻是學徒,燒磚的技術我還沒學到手,等我學到他們的技術以後再迴家,這樣就可以有我們自己的窯廠了。”

    趙大牛就點點頭,抬手刮了牡丹鼻子一下,誇讚道:“媳婦,幾天不見你長能耐了,竟然學會了致富門路,我不得不佩服你了。娶了你真是我趙大牛的福氣。”

    牡丹說:“看你說的,你老婆是誰?別以為俺隻會生孩子。”

    大牛說:“好,你不走我也不走,咱倆都在這兒當窯工,我跟你一起學。”

    牡丹嫂一聽高興壞了,她知道大牛是舍不得她,感動地抱住大牛就親了一口:“大牛,你真好,俺稀罕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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