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一男一女為啥要睡覺,那群小王八蛋們都不懂,但金生覺得男生跟女生睡覺是件很沒麵子的事兒,於是揪住順利,一拳把他的鼻子揍得流了血,害的順利娘拍著膝蓋在金生的家門口罵了半天街。玉芬跟呂青峰給人家說了不少的好話。

    那一次呂青峰狠狠教訓了金生一頓,把他的屁股打得春光燦爛。從哪兒金生就跟順利結下仇,以後也不再搭理甜妞兒。

    大隊部的院子裏有一顆老榕樹,不知道多少年月了,非常的茂盛,兩個人都抱不過來。呂青峰在樹上掛了一口鍾,上課跟下課都是用敲鍾來提示。

    每年的夏天,巨大的樹冠會遮住大隊部院子的很大一片陽光,村子裏很多人喜歡到這裏乘涼,也有人喜歡在這裏下棋。

    一群鳥兒把這裏當成了安樂窩,嘰嘰喳喳飛過來,又嘰嘰喳喳飛走了,吵得不行。

    上麵還有一隻黑老鴰,在樹杈上壘了一個巨大的窩,那隻黑老鴰每天向下拉屎,下雨一樣吧嗒吧嗒響。

    曾經有一次金生從老榕樹下經過,剛一抬頭,那隻老鴰的屎剛好落在他的腦門上,弄得他髒乎乎一臉,都是臭臭的,

    金生就勃然大怒,掏出一隻彈弓,一彈弓把老鴰窩打飛了。

    天真爛漫的童年時代給金生留下了永遠抹不去的美好迴憶。也給他的人生畫絹留下了最美好的一筆。

    二十年以後,金生大學畢業,他毅然決然迴到了青崖村,做了一名教師,用自己的知識教書育人,當然,這是後話了。

    那一段時間,小麗阿姨仿佛已經從失戀的痛苦中拔了出來,她的臉上綻開了笑容,人也燦爛了很多,變得鮮活起來。

    看到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臉,她終於感到自己當初是多麽的愚蠢。

    但是小麗阿姨沒有教多久,她就生病了,臉色越來越瘦,咳嗽不止,最後的幾天竟然開始咳血。

    有一天正在上課,她忽然一口血噴出來,射在黑板上,人立刻癱軟了下去。

    “老師,你咋了?”孩子們一擁而上,把小麗老師給包圍了起來。有幾個女孩子當場嚇得哭了。

    金生傻了,趕緊跑出學校到新建的工廠裏去找父親呂青峰報信。

    呂青峰的工廠已經建好,新機器也全部安裝到位,他正在調試機器,金生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襟:“爹,不好了,小麗阿姨……昏倒了。”

    “啊?”呂青峰大吃一驚,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急急忙忙跟著金生跑到了學校。

    走進教室,隻見小麗趴在地上,瘦削的身子就像一隻佝僂的大蝦,人也蜷縮成一團。

    呂青峰二話不說,一下抱起了她,直接奔向了白先生的那家診所。

    青峰把小麗的身子放在了白先生的病床上,老先生翻開小麗的眼皮看了看,又將女人的袖子卷起來,摸了摸她的脈搏,老爺子大吃一驚:“青峰,不好了,孫寡婦說的四災一劫,最後的一劫……終於來了。”

    呂青峰差點嚇蒙,趕緊問他:“到底咋迴事?”

    白先生搖搖頭,將胡子縷掉若幹,又掏出煙鍋子捏出一撮煙葉,放在煙鍋子裏填平壓實,點著火柴吧嗒抽了一口才說:“青峰,小麗的病不是普通的病啊。”

    呂青峰問:“那是啥病?”

    老先生吐出一口濃煙,淡淡說道:“是成人病,而且是一種病傳播速度非常快的成人病。”

    青峰問:“老先生,您別嚇我,你瞅準了沒有?”

    白先生說:“瞅準了,的確是成人病,小麗的身體裏出現了無數的水泡,胳膊上,脖子上,肚子上,包括她的五髒,都出現了這種水泡,很明顯這是……花柳”

    呂青峰腦子嗡地一聲,晃了晃幾乎暈倒。他嚇得麵如土色。

    花柳病呂青峰聽說過,其實就是一種成人病,是因為男女不衛生的夫妻生活引起的。

    那毒瘡不但會擴散到人的四肢,還可以深入到五髒六腑,就是心肝脾胃上都會生有這種毒瘡,直到把人一點點爛死為止。

    得花柳的人是非常痛苦的,會徹夜的嚎叫,那種煎熬生不如死。

    小麗的病已經進入了晚期,根本沒法醫治。

    呂青峰問:“邢爺爺,聽說花柳病解放前就絕跡了,咱們青崖山從來沒有這種病發生過,為啥小麗姐會得花柳?”

    白先生手縷長髯歎了口氣:“山外帶來的,這都是你修路惹的禍啊,你不修路,青崖山的男人就不會進城打工,不出去打工,就不會被外麵的世界耀花眼。那些民工常年在外打工,難免會有生理的渴求,於是很多都市的夜總會跟娛樂場所也就孕育而生。村民跟窯姐上炕,那些窯姐就把病傳在了村民身上,村民把這種病帶迴家,跟媳婦上炕,這種病就傳給了自己媳婦,如果他媳婦偷人,跟村裏那幾個流氓上炕,那些流氓就會被感染。小麗就是跟那些流氓***,才染上這種病的。花柳是魔鬼,它已經在青崖村開始迅速傳播,青峰,你要向上麵如實反映,趕緊製止,再不製止,青崖村就完了。”

    呂青峰聽著白先生的話,一頭一頭的冒冷汗。

    被孫寡婦那張賤人嘴巴說中了,青崖村必將遭遇四災一劫,最後那一劫終於來了,那就是大疾病。

    呂青峰的眼神非常的慌亂,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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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瘟疫啊,這種瘟疫傳播的速度之快是令人駭然的。

    男人在外頭找女人,女人忍受不住寂寞在家偷男人,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奧妙,可兩口子之間誰也不說誰,有時候互不相幹。

    青崖山的村民終於為他們的愚昧和濫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青峰問:“邢爺爺,那我們該咋辦?”

    白先生無可奈何說:“還能咋辦?快把小麗送進醫院,或許還能治療,晚了就來不及了,你通知鄉衛生所,馬上派人過來,將青崖村封鎖,隻許進不許出,否則這種病還會向外蔓延。”

    呂青峰也慌了手腳,雖然他現在是青崖村的一村支書,可他畢竟沒有經過太大的風浪,難免會有點手足無措:“好,我這就去辦。”

    呂青峰把小麗抱起來,抱上了一台手扶拖拉機,直接奔向了k市的大醫院。

    路過鄉政府的時候,青峰找到了鄉長,將青崖村的情況如實反映了一下,當天下午,鄉衛生所,還有縣醫院的人就趕到了青崖村,青崖村頓時嘩然一片。

    大家都不知道花柳病的來源,有的人聽都沒有聽說過,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是濫交引起的後果。

    整個青崖村躁動起來,人人開始自衛,家家戶戶閉門上鎖,大白天的也不敢出門了。

    呂青峰拉著小麗來到了k市第一醫院,檢查結果出來以後,把呂青峰嚇得幾乎暈過去,果然跟白先生說的一樣,小麗得的是花柳晚期。

    女人的手臂上,大腿上,還有後背,肚子上長滿了一個個毒瘡,那毒瘡開始的時候貌似一個個紅斑,奇癢難耐,抓破以後就開始潰爛,流出清亮的水兒,而且惡臭難聞。

    這種毒瘡那裏最為明顯,向四周密集擴散,小麗的身上好像一個個馬蜂窩一樣,那種毒瘡已經遍布了全身。

    但是小麗咬著牙就是不做聲,青峰看得出她在忍耐,巨大的痛苦把女人折磨得不成樣子。

    呂青峰緊緊握著小麗的手:“小麗姐,你感覺怎麽樣?”

    青峰的心裏難受啊:“都怪我,都怪我沒有照顧好小麗姐,才會讓你墮落成這樣,我對不起小麗姐,對不起大牛哥,我不是個人。”

    呂青峰的眼淚幾乎流出來,開始哽咽,小麗卻淡淡笑了笑:“青峰,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是我不好,我不該用這種方法報複大牛,現在報應來了,我是自作自受。可惜的是苦了那幫孩子,青峰,學校不能散啊。”

    青峰點點頭說:“我知道,你還有什麽要求,隻管說出來,我一定答應你。”

    但是小麗卻搖搖頭閉上了眼,女孩的眼角一雙淚珠滾滾而下。

    呂青峰知道,如果說小麗臨死前有個唯一的要求,那就是想見見趙大牛了,她渴望自己能死在趙大牛的懷裏,那樣死了也安心。

    呂青峰說:“小麗姐,你放心,我就是提溜,也要把趙大牛提溜過來,我去找他。”

    就在小麗在醫院受苦的當口,趙大牛正在牡丹的溫柔鄉裏快活。

    半年前趙大牛來到了k市,他在k市的大街上溜達了一個月也沒有發現牡丹的下落。

    最後大牛沒辦法,隻好找到了小草,還有隱姓埋名的猴子。

    小草在k市的一家大飯店,目前已經混成了總領班,手下領著一群服務員,她幹的風生水起。

    而猴子為了夏花,也找到了工作,承包了k市的一座大樓的建設,不再做黑社會的老大。

    當然那時候還不叫黑社會,被人稱作流氓團夥。

    大牛找到小麗跟猴子以後,把自己要找牡丹的消息跟他們兩個人說了。

    猴子一下就跳了起來:“大牛哥你放心,我一定安排人下去,找到嫂子的下落。”

    果然,當天上午猴子就安排下去人,鬼子掃蕩一樣在k市開始尋找牡丹的下落。

    猴子還專門安排人把牡丹的照片登上了報紙,而且沿街粘貼尋人啟事。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那幫混混們在k市郊區的一個鄉鎮的磚窯廠發現了牡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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