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佳節,襄陽城內張燈結彩。


    官府和百姓通力合作,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燈會。


    荊州刺史劉基也在刺史府設宴,邀群臣聚會,同享元宵之喜。


    隱居於襄陽附近的諸多名士亦受到邀請,蒞臨刺史府參加盛大的宴會。


    從交州遠道而來的士燮父子也受邀出席,北府主簿桓階主動為士燮父子做向導,為他們引薦荊州官員及士人。


    “這位是龐德公!”


    “這位是水鏡先生!”


    “蒯良蒯子柔!”


    ……


    桓階帶著士燮父子一一見過聲名遠播的荊襄名士及官員。


    眾人見了士燮,明白劉基已經基本掌控交州。雖說交州地廣人稀,但估摸著至少也有十萬戶漢家百姓,劉基現在躍升為地跨兩州的強大諸侯。


    會場上座,荊州刺史劉基一襲青衣端坐席上。


    劉基端起酒盅,邀群臣舉杯:“諸公!今日上元佳節,來,與吾共飲一盅!”


    會場之中,上百位臣子共同舉杯,場麵好不熱鬧。


    從事祭酒劉曄起身,帶領群臣向劉基祝酒:“敬刺史————!”


    劉基舉杯望向下方,在座之人沒有一個不是良才。


    前座有劉先、蒯良、韓嵩、宋忠、張昭等州府大員,中座有陳震、裴潛、王粲、劉巴、文聘、陳勤等北府文武,後座亦有諸葛亮、徐庶、向朗、和洽、韓暨等州府良才。外座還有司馬徽、龐德公、黃承彥等隱者高士。


    今日可謂是群賢畢至,少長鹹集,劉基感觸頗深。


    劉基玩味地將酒杯放下,場內之人麵露疑色,刺史這是不喝了?


    誰料劉基突然朗聲道:“諸公,飲酒需佳篇,何人可作詩一首,既助酒興,又慶佳節?”


    眾人放下心來,原來是要讓咱們以詩助興呀!


    那就好,那就好!


    說起吟詩作賦,場內之人齊刷刷地看向王粲!


    從事祭酒劉曄微微一笑,對王粲道:“王仲宣,在場之人,恐怕隻有你的詩才能讓刺史盡興呀!”


    眾人聽劉曄調侃,都會心一笑,又有人起哄道:“王仲宣,快讓咱們見識見識你文采!”


    劉基亦看向王粲,要論文采,王粲那可是被譽為“七子之冠冕”的大才,劉基那點拾人牙慧的本事,哪裏比得上王粲呀。


    劉基臉上滿是笑意,問王粲:“仲宣,今日群賢畢至,少長鹹集,可願作詩一首?”


    王粲端著酒盅起身出列:“既是刺史有請,粲自當賦詩,請諸公靜聽!”


    王粲用食指與拇指撚起嘴邊胡須,稍加思索便開口吟誦起來!


    “昊天降豐澤,百卉挺葳蕤。涼風撤蒸暑,清雲卻炎暉。


    “高會君子堂,並坐蔭華榱。嘉肴充圓方,旨酒盈金罍。


    “管弦發徽音,曲度清且悲。合坐同所樂,但愬杯行遲。


    “常聞詩人語,不醉且無歸。今日不極歡,含情欲待誰。


    “見眷良不翅,守分豈能違。古人有遺言,君子福所綏。


    “願我賢主人,與天享巍巍。克符周公業,奕世不可追。”


    王粲一氣嗬成,此詩渾然天成,在場之人包括劉基在內,無不拍手高喝:


    “彩————!!!”


    “彩————!!!”


    “王仲宣大才!”


    “好詩啊,好詩啊!”


    親眼目睹王粲一氣成詩,劉基當即起身道:“來人,賜仲宣玉筆一支,寶硯一方,桑木筆架一座,金百兩,絹百匹!”


    劉基這一手賞賜很是講究,如果劉基隻賜金銀,王粲必然不喜。但劉基以玉筆、寶硯、筆架相贈,正是賞識王粲才氣的象征。


    王粲大喜,拱手受賞:“謝刺史——!”


    劉基笑道:“誒~仲宣大才,吾不如也,來,飲酒飲酒!”


    眾人由是舉杯,與劉基共飲。


    “諸公盡興,今日不醉不歸!”


    “好————!”


    ……


    刺史府上不全是高官名士,各家的貴婦貴子亦在別院聚會。


    別院中,大小喬、麋氏三人豔壓群芳,高坐一二三席。婦人們聚會亦效仿主院的男子們吟詩作賦,看戲聽曲兒。


    孩童們自去玩耍,由仆役看管。


    劉基的嫡長子劉小彘如眾星捧月一般,當仁不讓地成為官員貴族子弟們的中心。


    劉小彘不是第一次和這麽多同伴玩耍,他駕輕就熟地帶著小夥伴們遊覽刺史府,孩子們頑到到興起,還爬到主院的牆上,偷看院子裏的大人們置酒高會。


    “快看,那是我阿翁!官居從事!”


    “嗬嗬,那算什麽,我從父還在北府裏當差呢!”


    “哼,但是你阿翁沒我阿翁官大!”


    ……


    這幫小紈絝們趴在院牆上,開始攀比起自家長輩的官位,就是苦了被他們踩在腳下當“人肉梯子”的仆役們。


    小子們中,唯有兩人沒有參與比拚,其中一人自然是劉小彘,畢竟誰家長輩官再大,那也沒他阿翁大。m.cascoo


    而另一人,則是荊州別駕劉先的侄子——周不疑。


    紮著總角的劉小彘側著大腦袋問周不疑:“不疑,你在看什麽?”


    周不疑笑了笑,小臉上的酒窩煞是可愛:“我在看刺史!”


    劉小彘來了興致:“哦?那你怎麽看我阿翁的?”


    “刺史未及弱冠,卻能威蓋當世,不疑欽佩刺史!”周不疑毫不保留地將心中想法說出。


    一旁劉曄的兒子劉陶嗬嗬一笑:“周郎,你剛才所言不妥!”


    周不疑瞥了一眼劉陶,神色自若地說道:“劉祭酒與刺史同為宗室高族,刺史卻從不嫌疑祭酒,事事都先詢問祭酒的意思再決斷。這就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道理。”


    “哈哈哈!”劉小彘看他二人鬥嘴,覺得頗為有趣,不禁笑出聲來。


    劉陶自幼聰敏,今日卻被更加聰明的周不疑教訓,心裏十分不爽。周不疑也將今日的衝突記在腦海中,以他的才智,很清楚劉陶將來肯定會找自己的麻煩。


    沉默中,忽然主院中傳來動靜!


    “快看!淩散騎和甘將軍之子在比武!”


    小子們立馬扭頭望向主院中央,隻見散騎常侍淩統和甘寧之子甘瑰竟然在會場中央舞劍!


    坐在兩側的文武大臣們饒有興致地欣賞兩個少年郎的劍舞,有人不時看向主座上的劉基,想看看劉基要怎麽化解這個尷尬的場麵。


    劉基此刻麵無表情,默默地注視淩統和甘瑰上演刀光劍影。


    雖然劉基外表看起來很鎮定,但他那根悄悄地、不斷敲擊案幾的食指卻暴露了劉基的內心。


    怎麽辦?


    在線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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