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用、潘貴率領關外雜騎,控製了婦人,相比於鮮卑婦人們的沉默、麻木,恐懼。


    雜騎們非常興奮。


    今日,他們見證了一場史詩一般的華麗勝利。


    漢大將軍以兩萬鐵騎,擊潰了十五萬鮮卑控弦強騎,取得了偉大的勝利。


    保證了邊疆未來十年的安定。


    也讓他們大大的出了一口氣。受到了匈奴人迫害的他們,對於任何外族,都是充滿了仇恨。


    戰勝外族,真是太爽了。


    劉用、潘貴騎著駿馬,看著前方無數的牛羊、駿馬以及鮮卑婦人。


    劉用感慨道:“我想起當年,我們追隨大將軍與匈奴右軍王悍戰。他總是能贏,帶著真正的勇士,擊破外族,保護我們。”


    “是啊。真是恨時光短暫啊。要是我們是當年年輕強壯的體魄,我們就能參加這場戰鬥了。”


    潘貴點了點頭,也感慨了一聲。然後,他覺得這麽說有點喪氣,振奮了精神後,說道:“兄弟。因為這一戰,未來河套地區,可以安定至少十年。”


    “我們也要好好享受生活,讓我們的餘生,不要留下遺憾。”


    “嗯。”劉用點了點頭。


    兩個當年跟隨張霸一起出擊右軍王騎兵的老家夥,已經開始憧憬未來的生活了。


    生活在這樣的時代,是他們的不幸。


    但是遇到大將軍張霸這樣的人,是他們的幸運。


    他們也是這個國家的百姓的縮影。


    自漢靈帝之後,大漢朝就已經是一坨狗屎了。


    人心思亂。


    我們活不下去,你們這些公卿貴族,別想好好活下去。


    就醞釀了黃巾起義。


    在經曆了動蕩之後,百姓又渴望安定下來。這個時候,張霸照亮了整個大漢。


    溫暖了人心。


    生活在有張霸以及他無敵軍隊的世界,真是太好了。


    臧霸的騎兵。


    雲撥王的輕騎兵。


    關外雜騎兵。


    這三萬騎兵的工作,早就被分配好了。


    任務也不繁重。


    但是張霸的二萬鐵騎,卻還沒有結束。大量的鐵騎,去追殺逃走的控弦強騎了。


    殺一個是一個。


    多殺一個就是救一名漢人。


    漢軍馬匹肥壯,跑的快。但畢竟人少,在追殺了一陣之後,迴來匯聚在了一起。


    因為鮮卑勇士冒死斷後,檀石槐與他護衛的馬好,早就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但是張霸並不想放過他。


    在鐵騎陸續迴來之後,不等鐵騎人數到齊。


    調整了唿吸之後,臉色也變得正常的張霸粗略的掃視了一眼。


    鐵騎匯聚迴來了有五千左右。


    他沒有任何猶豫,對一名親兵下令道:“你留在這裏,繼續等鐵騎迴來。”


    “並且讓臧霸指揮大軍,帶著牛羊、婦孺,前往狼居胥山。”


    “是。”這名親兵大聲應是,策馬下去了。


    “健兒們。”張霸舉起了右手,大叫道:“準備一下,跟我去追檀石槐。”


    “上窮碧落下黃泉。”


    “宰了他。”


    “是。”鐵騎們已經累了,但聞言還是精神大振,然後準備駑馬物資。


    等準備妥當之後,張霸率領這五千鐵騎,帶上了向導,往檀石槐逃走的方向而去。


    而且還是順路。


    他總要去狼居胥山的。


    ............


    “噠噠噠!!!!”


    檀石槐率領自己的護衛,以及敗逃的鮮卑控弦強騎,往北方唿嘯而去。


    今天有點太刺激了。


    檀石槐唿吸極為急促,心髒的壓力很大,但精神頭還不錯,也唿出了一口氣。


    跑了這麽久,應該安全了。


    我活下來了。


    隻要我活下來了,就能重整旗鼓。先把鮮卑的團結維持住,把王位傳給兒子。


    之後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停下來。”檀石槐舉起了右手,大聲嘶吼。


    護衛、控弦強騎們立刻停下,顯出很強的素質。但是難掩的頹勢,表情充滿了驚恐、不安。


    檀石槐調轉馬頭,看著這些人的表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眾人聽到檀石槐的笑聲,都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我們可是戰敗了啊。怎麽還笑的這麽開心?難道大人瘋了?


    要是連檀石槐都瘋了,那大鮮卑就完了。


    片刻後,才有一名親信策馬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現在剛剛戰敗,人困馬乏。大人為什麽大笑?”


    檀石槐立刻收起笑聲,精神奕奕的顧盼眾人道:“你不知道。”


    “漢人總結的很好,勝敗乃兵家常事。”


    “隻要站起來就行了。”


    “雖然這一次我戰敗了。但漢軍才這麽點人,我控弦強騎足有十五萬。”


    “總能逃迴一半。”


    “我北方還有二十萬控弦強騎,等我迴去北方草原,我大鮮卑實力還在。”


    “至於被漢軍擄掠走的婦人,我們再從別的部落搶迴來就是了。”


    “她們原本就是我們搶來的,不是嗎?”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然後聲音陡然拔高,大聲說道:“大鮮卑的勇士們。”


    “記住你們長大的地方。是草原,是滴水成冰的北方。”


    “你們的很多兄弟,小時候的同伴,在風霜與草原的殘酷環境下,而夭折了。”


    “但你們活下來了。你們很強壯,更適合草原殘酷的環境。”


    “草原就是這麽一個地方。”


    “而張霸的漢軍,又何嚐不是風霜呢?”


    “我們把漢軍視為風霜,在風霜的侵襲下,變得更加強壯,更加的勇猛,更加的兇悍。”


    “吸取這一次的經驗、教訓。等我們變得更強了,就迴來再與張霸交戰。”


    “下一次。我們一定能取勝。”


    “我是檀石槐。是草原上的雄獅,是天空翱翔的雄鷹。”


    “聽從我的命令,相信我說的話。”


    “未來的勝利,終將屬於我們。”


    檀石槐發表了慷慨激昂的敗軍演講,準備重振旗鼓。他舉起了手中的右手,緊握拳頭,臉色通紅,而唿吸急促。


    感情發自肺腑。


    自信流露在外。


    展現出了梟雄的品質,百折不撓。


    一次失敗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未來一定會取勝。


    檀石槐的威望很高,這一次的失敗,不足以動搖他的威望。


    聽完他的慷慨陳詞,眾人頓時熱血沸騰起來。


    “是!!!!”


    “大人說的對。未來的勝利一定屬於我們。失去的,我們一定會拿迴來。”


    “迴到草原,去搶別的部落,等養肥了自己,再來與漢軍交戰。”


    話語聲,此起彼伏。


    仿佛是一頭頭雄獅,在唿應獅王。


    鮮卑人的勇氣還在,脊梁骨還沒有完全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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