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生又取出幾支銀針,當紮入撚動幾下之後,那個小眼兒都會有銀白色液體湧出,但沒有流出來。


    郭先生看在眼裏,遞過一支銀針示意,小鐵牛動手,小鐵牛也有樣學樣地把銀針往銅人身上穴位紮去,但是,每次都是有偏差,沒有紮入小眼兒,銀針彎曲,這激起了他的性子。


    一個人不停地按照郭先生的手法,一次次失敗,一次次紮下去,最後,等他紮進去了,手指撚動,那個有標注的小眼兒,銀白色液體流了出來,她下意識地把銀針抽迴一點,才明白銀白色液體的作用。


    找到了規律,小鐵牛如癡如醉的實驗起來,把銅人身上不算密集的穴道都嚐試一遍,並且記住了每個穴位的深淺,直到郭先生把它喊停,才戀戀不舍的迴到床上睡了過去,一夜無夢。


    清早,被一大股尿意憋醒,跑出房間。


    吃完早飯,一行四人又進山了,又改了一個方向,這一次,失去那種新鮮感的兩個小丫頭安靜了,跟在郭先生後麵,看著郭先生挖掘藥草。


    幾個人越走,進入山林的時間越長,走的也越遠,突然,在樹葉掩映下,一道黑影向孤身挖掘藥草的小鐵牛撲去。


    當小鐵牛正要揮起藥杵,就感知到有危險靠近,假意沒有發現,當山豹子看到小鐵牛那一張臉的時候,在空中腰部就要轉過去,逃跑,可是已經彎了,小鐵牛身子一下子竄了出去,小手又抓住了山豹子的尾巴,身子打著旋,砰地一聲再次撞到山豹子的身上。


    山豹子打著滾撞在一棵水桶粗的大樹上,掉落下來的時候,恥牙咧嘴,低聲嗚咽,哀鳴。


    小鐵牛走過去,蹲下身子,抓著山豹子的頭頂皮肉,直接把山豹子的臉對著自己,試圖,讓山豹子看清楚,山豹子現在一見到昨天的小煞星。


    滿臉可憐巴巴討好的樣子,大舌頭不停地伸出試圖舔舔小鐵牛的臉頰,試圖示好,可是小鐵牛根本不給他機會,對著山豹子的臉,啪啪打了兩下,站起來繼續挖藥。


    沒有得到任何命令的山豹子屁顛顛地跟在小鐵牛的後麵,這一切,郭先生都感覺到了,微微笑了笑,兩個小丫頭卻是什麽都不知道。


    小鐵牛把背筐掛在山豹子的背上,已經裝了大半背筐的草藥已經很重了,但是,山豹子根本不敢掙紮,更不敢逃跑,他深深地知道,自己的速度和這個小黑東西比起來差遠了。


    山豹子在看到小鐵牛在找什麽的時候,用嘴咬住小鐵牛的衣襟,往另一個方向拽著,一直走了兩三百米,眼前頓時看到一片人參,很多都已經開花,有的已經結出了一顆顆飽滿鮮紅的果實。


    “爺爺,爺爺,快到這邊來。”鐵牛一看到這麽一大片的人參,立馬高聲大喊起來,他要把這喜悅分享給三人。


    郭先生帶著兩個小丫頭很快趕了過來,當看到大片的人參的時候,滿眼的驚訝,兩個小丫頭也是剛認識人參,在看到這麽一大片的時候更是站在地上高聲唿叫,蹦蹦跳跳。


    “鐵牛,怎麽找到的?”郭先生有些激動地問道。


    “爺爺,是花豹拽著我過來的。”鐵牛也是高興,立刻把當時山豹子拽著他的情況說了出來。


    “哈哈,這花豹子不錯。”伸手摸了花豹子的頭,花豹子一看到是拿那根綠棍子打自己的大家夥時,直到自己打不過,好好地享受大手的撫摸。


    郭先生看到山豹子這麽通人氣,也就放下心來,教授小鐵牛和兩個小丫頭如何辨別野山參的參齡,如何挖掘,如何保護他們的再次繁殖。


    等忙了一個多小時,才挖出郭先生指出的十幾株年頭最好的,然後,用紅繩將其他沒有挖的野山參拴住,也就代表著這是有主的物件了。


    休息時,小鐵牛帶著山豹子,一人一豹子圍追堵截抓住了五隻野兔,七隻山雞,還有一頭小麂子,迴到休息的地方,郭先生用山穀裏的水,和泥,把取出內髒的四隻山雞和兩隻野兔內髒去除洗淨,放進去帶著的鹽巴,又在背筐裏找了幾種洗淨的草藥,挖坑點火。


    一個多小時,撥開炭火,土坑裏的山雞、野兔已經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不說三個小家夥,就連身邊趴著的山豹子一下子撲了過來,看到小鐵牛遞過來的眼神,嗚咽著、流著大滴、大滴的口水。


    郭先生將它們挖出來,手中的綠竹杖正要敲開包裹的厚厚泥塊,一條比擀麵杖還粗很多的三米多長的野雞脖子蛇竄了過來,郭先生一挑,那條野雞脖子一下子被甩到空中,在落下來的時候,蛇頭已經落在他的手中。


    被捏住蛇頭的野雞脖子大蛇,不停地扭動著身子,郭先生另一隻手伸進軍用背包,拿出一把帶著鞘的匕首,在大蛇肚皮一劃,手指在裏麵攪動一下,一隻墨黑的蛇膽捏在指尖。


    “鐵牛,張嘴吞下去。”郭先生微笑地喊過小鐵牛。


    小鐵牛看著爺爺手指上的一個黝黑的蛇膽,沒有一點猶豫,張開小嘴兒,等蛇膽落入喉部咕咚一聲吞了下去。


    兩個小丫頭嚇得小臉兒煞白,但看到小鐵牛生吞下蛇膽,心有餘悸,後退了兩步,山豹子也是嚇得後退,一下子趴在地上,嘴裏發出嗚咽聲。


    郭先生扭著蛇頭,又拿出一隻小玻璃瓶子,對著蛇嘴擠了幾下,十幾滴碧綠的液體落入瓶子,蓋好瓶蓋收進包中。


    用匕首割下來蛇頭,丟在遠處,開始敲打泥塊,不一會,那外焦裏嫩的野味露出真容,不過,還有一隻沒有熟透,北郭先生丟給山豹子。


    山豹子就像沒有吃過東西,也像饑餓幾天的樣子,顧不得多燙大口撕咬,不一會兒,一隻肥碩的野兔隻剩下小半隻。


    三個孩子一人一隻野雞,香噴噴地吃著,那種外焦裏嫩、口口香糯的野雞讓他們吃的眉開眼笑,啃下來的骨頭,丟給在旁邊眼巴巴的山豹子,四人一隻山豹子吃的喜滋滋。


    臨走前,從河溝裏用樹葉弄來水澆滅炭火,確認沒有可燃的狀況下,幾人滿載而歸,山豹子直接把眾人送出山,在小鐵牛揮著小拳頭的威脅下,戀戀不舍地跑迴去。


    迴到村裏,悄悄迴家,小金蘭和小金竹把那隻烤的外焦裏嫩的野兔送給媽媽,小鐵牛幫著爺爺分揀著背筐裏的草藥。


    撲騰,房門口傳過來重物跌倒的聲音,小鐵牛趕忙跑過去,看到一個頭發亂糟糟,衣服油漬麻花的老人昏倒在門口,趕忙抱起來送到土炕上,才大聲喊爺爺。


    郭先生過來時,什麽也沒有說,任憑小鐵牛端水拿飯,看著老花子心滿意足地吃飽喝足,轉身迴到西屋,悠閑地抽著煙。


    小鐵牛讓老花子自己躺在土炕上,自己拿著幾種草藥,按照師傅教授的方式,開始熬藥,因為,劉胖子身體還沒有複原。


    整整忙活了一個多小時,一股濃濃的藥香飄了出來,將湯藥倒出來,送給劉胖子,和十幾位爺爺聊了一個多小時,才趕迴家裏。


    好像忘了什麽似的,又跑迴隔壁,拿了山雞和野兔送了過去。


    再次迴到家,就聽到房間裏那個老花子和爺爺正在吵架,兩個人都是氣哼哼,一個比一個硬氣。


    小鐵牛越聽越是吃驚,原來爺爺和老花子認識,從他們互相挖苦中,已經認識了很久,好像爺爺拿了老花子什麽東西,悄悄地退了出去,一下子碰倒後麵軟軟的東西,耳中一聲驚唿。


    “啊,小鐵牛,你撞疼我了。”小金蘭那潑辣的聲音以刺耳的方式驚醒了小鐵牛,還有屋子裏正在吵架的兩個人。


    鐵牛慌忙扶起跌倒在地上的小金蘭,房間的門也被推開,兩個老頭魚貫而出,看到兩個小孩子的樣子,兩個老頭互相看著,眼中滿是苦澀。


    一行人到了隔壁,一大桌子飯菜已經準備好,錫壺裏溫熱的酒香再次飄了出來,老花子口水吞咽著伸手就去拿錫壺,一閃間就被郭先生搶了過去,兩個人的手在飯桌上砰砰啪啪撞擊在一起。


    一家子人看著兩個老人在飯桌子上打了起來,都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直到錫壺最後落在郭先生的手中,老花子眼饞地看著,郭先生自己倒了一杯,還把錫壺放在老花子夠不到的地方。


    “老鬼兒,給一杯吧,老花子很久沒有喝酒了。”老花子小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郭先生,那可憐的樣子讓人看著都要落淚。


    “不給,想要喝酒就答應我,否則,那根竹仗你也別想要。”郭先生根本不給老華仔麵子。


    金嫂兒眼睛都看直了,不知道兩個老頭什麽意思。


    “爺爺,我給你倒上。”小鐵牛拿起錫壺跳下凳子,直接走到老花子旁邊,開始將飄香的液體倒入杯子中。


    “哈哈,死鬼兒,看到沒有,小娃兒就是心腸好,心疼我這個老花子,比你強多了。”老花子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不忘揶揄郭先生。


    “滾,就是讓你喝了,其他的不答應我的條件,想都不要想。”說著,從小鐵牛的手上搶迴了錫壺,還不忘揚了揚,就像小孩子在互相鬥氣。


    老花子隻喝了一杯酒,眼巴巴地看著郭先生,抿一小口酒,吧嗒兩下,金嫂兒看出來了,其他,三個小屁孩也看出來了,不時地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老花子的那張老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紫,紫了又青。


    一頓飯就在這種詭異又喜氣的狀況下結束,吃完飯,老花子趿拉著那雙露著腳趾頭的破鞋,氣哼哼地溜了出去,郭先生可是出氣了。


    其他四個人各忙各的,小鐵牛和金家的兩個小丫頭又到隔壁院子裏開始站樁,每個人都已經習慣了,但是,還是做的一絲不苟。


    老花子躺在郭先生做的那把躺椅上悠閑地剔著牙花子,看著郭先生氣的崔胡子瞪眼,踢著老花子霸占的躺椅。


    兩個老頭子在那裏做著讓這個年齡不符的事情,三個小孩子沒有收到一丁點的打擾,直到時間到,到房間裏休息。


    郭先生沒有在找老花子要躺椅,迴到房間裏給孩子講授古董方麵的知識,老花子溜達進來,在郭先生講授不到位的地方直接給打斷,兩個小老頭,又開始了爭辯,三個孩子隻好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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