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一溜出來就懵了,按照往日,這個時間正是學習古董文化知識的時間,現在被打斷了,去柯爺爺那邊也沒有人,隻好溜溜達達順著路走了下去,直到那片池塘,才停下腳。


    “鐵牛,我們抓魚吧?”金蘭誘惑道。


    “好啊,可是我們沒有漁網啊,怎麽抓呀,池塘那麽深。”小鐵牛也是無奈地說道。


    三個人在池塘邊上正在研究如何捉魚的時候,池塘在被山腳拐彎的那個方向傳來了唿救聲,聲音非常的淒慘,有一種刺破耳膜的感覺。


    小鐵牛在一愣神的時候,馬上反應過來,一陣風般衝了出去,小金蘭和小金竹在錯愕中也反應過來,快步向那邊奔跑。


    河岸邊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看著池塘的一處,刺耳尖叫,手在不停地顫抖,頻率非常的高,令他自己都控製不了的那種歇斯底裏。


    鐵牛在拐過山腳的那一瞬間,根本,沒有理會那個女孩是大喊大叫,而是,看向了池塘那一個向下沉去的漩渦,沒有任何的思索,他在飛奔過來的一瞬間,脫去了上衣,跳下池塘的一瞬間,褲子和鞋已經留在了岸邊。


    “金蘭,快去通知爺爺。”小金竹這個時候跑在前麵,看到小鐵牛已經脫下褲子,躍進池塘裏的時候,反而鎮定下來,趕緊招唿後麵的金蘭。


    金竹和金蘭都知道小鐵牛不會水,也沒有下水的經曆,找到大人救人是最好的辦法,這也是他們在長期訓練和老人們講了那麽多故事總結來的,第一時間想到找大人。


    小鐵牛第一時間也是找大人,但是,他看到那個漩渦的時候,大腦裏沒有任何的想法,因為,他可以憋氣,在洗澡的時候,他可以在水裏憋很長時間。


    一下到水裏,小鐵牛對自己的想當然後悔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手腳不停地在水中滑動,沒幾下,他找到了方法,順著自己下水的時候,要去救人的地方,估算著自己現在與對方的距離。


    他不自覺地睜開眼睛,頓時,池塘裏的水與眼睛接觸,有一種酸澀的感覺,眨巴一下之後,有些適應,在他前麵七八米的時候,一個黑影正在下沉。


    他一邊向那邊遊動,一邊注意那個下沉的黑影正下方有一大群水草,那個黑影被水草纏住腳踝,立馬明白了。


    小鐵牛沒有去拉人,而是快速衝向水草,扯著水草往外拉,那個黑影脫離了水草的纏繞,撲騰著手腳,小鐵牛沒有去理會撲騰的人,不遠不近的跟著。


    直到那個黑影沒了力氣,再次下沉的時候,他才遊過去,拉著那個人的衣服往岸邊,遊去。


    他身子雖然小,但是,力氣卻是很大,剛學會遊泳,再加上一個人,遊泳的速度變得慢了不少,但還是向上努力的遊著。


    河岸上,那個十幾歲的女孩已經不再尖叫,但是,手腳還是不受控製地顫抖,眼裏無神,顯然是嚇得丟了魂,小金竹在跑到河邊的時候,就在附近尋找起來,不一會找來一個六七米長的鬆木杆子。


    當小金蘭看到池塘裏有水波動的大的地方,那裏距離自己還很遠,就算是把杆子遞過去也沒有用,靜靜地盯著,直到波動越來越近,他把鬆木杆子伸了過去。


    此時,小鐵牛有一種憋屈的感覺,那個黑影好像感覺到救命稻草似的,在小鐵牛牽動衣角往岸邊滑動的時候,黑影奮力抓住了小鐵牛的腳丫,迫使小鐵牛向前滑動的速度更慢了。


    好在他在水裏睜著眼睛,看到前麵伸過來的杆子,知道是岸邊為了救人弄得,不再管黑影去抓住的腳丫,奮力向前遊動,努力去抓眼前的杆子。


    後麵抓他腳丫的力道很大,就這樣兩道力量互相拉扯,後麵的力量漸漸微弱,當小鐵牛終於抓住杆子的時候,力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就在他無力的時候,體內一股磅礴的力量向他全身湧了過來,那股磅礴的內力在他身體中循環一圈,他的體力恢複,比以前更好。


    池塘岸邊,小金竹拉著的鬆樹杆子被水裏抓住了,把她往水裏拉的時候,小金竹立馬大喊旁邊的女孩。


    在小金竹的叫喊聲,那個女孩蹣跚跑過來,兩個人奮力向後托,有了外力的加入,小金竹感覺自己輕鬆不少,小腳丫在岸上瞪得更加堅實,終於,看到小金牛浮到水麵的小腦袋。


    山腳拐彎處,一群人飛快地向這邊跑過來,跑在最前麵的是郭先生,後麵的人距離他有十多米,郭先生看到小金竹拉著鬆木杆子,看到小鐵牛的腦袋浮出水麵,奮力滑動的小手的時候,安心了。


    在人們看到小鐵牛腳上緊抓著的黑影的時候,都唿出了一口氣,大家七手八腳把兩個人拉上岸,後麵那個人此時,已經是處於窒息狀態,小鐵牛對著那個黑影的肚子,張開小巴掌直接拍了幾下。


    溺水的男子在小鐵牛的擊打下,口鼻噴出幾個水柱,那個溺水的人大聲地咳嗽起來,小鐵牛才後知後覺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深深的池塘。


    自從知道小鐵牛下水救人,到看到小鐵牛在溺水人肚子上的幾記狠擊的時候,郭先生臉上的表情都是一種成就感,這麽長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


    看到小鐵牛上岸後,安然的樣子,郭先生更是滿意,這段時間,小家夥也算是內氣充沛,還有勇有謀,因為,他看到上岸的時候,那個溺水之人拽著小家夥的小腳丫,可以知道,在水中危險有多大。


    半個多小時,溺水的男子才吐淨肚子中的水,但是,大腦還是昏昏沉沉,有再次昏迷的跡象,郭先生示意小鐵牛對方的狀況,小鐵牛頓時明白這是一種考驗。


    接過郭先生遞過來的針包,從中隻是拿出一支毫針,手一抖,按照郭先生教授的手法,一下子紮在指甲蓋與手指的縫隙中,一陣鑽心的劇痛,讓溺水男子一聲痛唿,蹦跳起來,不停地抽動,跳動。


    郭先生看到後,哈哈大笑,他根本沒有想到這麽做,他希望小鐵牛給溺水人促進血液循環就行了,沒有想到小鐵牛讓溺水之人通過運動,增加血液流動,促使,腦細胞自動複蘇。


    一群人還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都看出了溺水的人又活蹦亂跳了。


    那個尖叫不已的女孩這時候,早就恢複過來了,上前抱著男子大哭,一邊哭著一邊講著幾個孩子救他的經過,兩個人走過來謝恩。


    小金蘭也走過來,挺著小胸脯,“還有我,是我去喊人來救你的。”


    幾十人一看到小金蘭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此時的小金蘭還沉浸在自己救人的喜悅當中,享受著眾人的的目光。


    當他看到眾人哈哈大笑的時候,才感覺到不對勁,氣的小腳在地上不停地踢著,狠狠地看著大小的人們。


    溺水的人和女孩還是很重視地走到小金蘭麵前,表達了感謝,小金蘭像個小大人似的,表現出一份無所謂的態度。


    當一群人往村裏走的時候,小鐵牛將池塘裏那種纏住人的水草告訴郭先生的時候,郭先生一陣驚訝。


    因為,在世界上有一種食人樹、食人花,竟然在這小山村的池塘裏,還有食人草,小鐵牛說,在那種河草的下麵,有很多勒斷的骨頭,魚骨居多。


    讓郭先生不由得響起了在一本莫名古籍裏,就有這麽一種食人草,生活在水底下,能夠治愈癱瘓,也是治愈癱瘓的最主要的一副主藥。


    晚上,溺水人全家為了感謝小鐵牛以及所有救人的村民吃喜宴,在他家裏擺了幾桌,小鐵牛和金竹。金蘭還有郭先生、金嫂兒與二爺爺坐在了一桌。


    這頓飯,在大家的恭維聲中吃得非常開心,這種開心有可能是用小鐵牛的生命為代價得到的,當兩個小丫頭體會到這個具有深刻含義的時候,吃不下去了。


    和她們有一樣心情的還有郭先生、金嫂兒、坐在角落裏的老花子,但是,老花子可不管那麽多,一口酒,一口肉正在吃的歡實。


    老花子連眼睛都不眨巴,他現在最在意的是他麵前的酒肉,也是他的最愛,旁人看著老花子啃著油膩膩的骨頭,都有些想像老花子那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但是,看到他那滿身油花花,沒有了食欲。


    老花子可不管別人的眼神,他在這個世界享受過很多次的這樣,那樣鄙視的眼神,這裏的人有的隻是厭惡、惡心,他又會在意嗎?


    小鐵牛已經吃飽了,他沒有注意金家姐妹和金嫂兒、爺爺的眼神,更沒有注意到他們臉上的變化,這時候,他的眼神都在老花子身上。


    鐵牛也像某些人的思維,羨慕老花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喜歡這種不羈的生活方式,無拘無束,還有就是,他看到老花子沒有在意的其他人眼神。


    現在,自尊、身份、高傲、臉麵什麽,在老花子的麵前,都是狗屁,唯有吃飽喝足,飽腹才是真理。


    鐵牛想要的就是這樣,他看到了在這個小山村裏,大家都吃不飽,特別是牛棚裏的那些人,除了劉胖子,都是骨瘦如柴。


    他明白,活著,才是真理,才是找會自尊、身份、麵子、高傲的必備條件,隻有這個條件,才是完成其他目的最終剛需。


    小鐵牛的大腦裏不住地思考,眼神迷離,誰都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麽,郭先生、金嫂兒都沒有打擾,就在金蘭和金竹想要打擾他的時候,都被郭爺爺一個眼神製止。


    鐵牛經常會這樣,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他現在已經隔絕了外界所有人的聲息,處於一種非常美妙的感悟之中。


    這種感悟,讓郭先生積累了多少年之後,才能夠有的,可是,小鐵牛才三歲,這種美妙的意境竟然在不經意間準時到來。


    他體內的磅礴氣流在此間已經開始不停運轉,每一次運轉,如銀如貢的血液咕咕地流動,氣流更是在配合著咕咕流動的血液,在他的身體裏,一圈一群的流轉。


    小腹肚臍下,那個蘊藏氣流的空間,隨著氣血的流動,慢慢漲大,沒漲大一圈,他都能夠感受到從這個小山村的空氣中,有絲絲縷縷的不知名氣體鑽進身體裏,那種舒服的感覺又來了。


    現在的鐵牛,能夠感受到身旁每個人的表情,喧鬧,還能感受到小山村雞鴨的心跳聲、豬牛心髒血液咕咕的流動聲、更能感受到溪水潺潺的流動、莊稼、青草抽出嫩苗的那一刻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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