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鐵牛立馬明白郭先生的意思,端起湯藥,站在郭先生麵前,輕聲地問道:“這個湯藥分幾次服用?”


    “今晚和明早,早晨熱一下再喝。”郭先生非常滿意小鐵牛的態度。


    小鐵牛已經看了很多他帶來的藥書,知道醫學上的一些事情,這一點詢問,也是正常的巡診。


    等小鐵牛走了,郭先生趕迴隔壁院子,已經到晚飯的時間。


    吃完飯,小鐵牛獨自一人溜迴隔壁,一個人站在銅人麵前,又開始琢磨起銅人身上的穴道,不知不覺間,腦海中湧出一道光打在銅人上。


    銅人上一股磅礴的氣霧一股腦撲向小鐵牛,小鐵牛一下子愣在那裏,那股氣湧進身體裏,讓他體內鼓脹的痛苦萬分,喉嚨裏發出嘶吼,拚命地抵禦那股氣流的湧入,可是怎麽都無法阻止。


    “啊。。。。。”小鐵牛痛的大喊一聲,倒在銅人旁邊,失去了知覺。


    正在隔壁和金嫂兒聊天的郭先生,仿佛聽到小鐵牛那聲淒厲的慘叫,一下子衝出了房間,跑到了隔壁,看到倒在地上昏過去的小鐵牛。


    金嫂兒和金蘭金竹姐妹也跑了過來,七手八腳地把小鐵牛抱到東屋的土炕上,小鐵牛眉頭緊皺,那張稚嫩的小臉兒因為疼痛,極度的扭曲。


    幾個人在看著,不知道小鐵牛出現了什麽問題,郭先生把脈之後,也是長歎,背包裏的銀針拿了又放迴去,幾次之後,徹底下了決定,坐在小鐵牛的身邊一動不動。


    “叔,小鐵牛這是怎麽了?”金嫂兒滿麵焦慮地問道。


    “孩子這時候,正在處於一個臨界點,隻有他自己挺過去,我想看看他的造化到底是什麽?”郭先生出於自己知道的領域,分析出小鐵牛這是得到什麽機緣。


    鐵牛在郭先生將銅人拿迴來的時候,也是經常撫摸,熟悉銅人上的所有穴道,從來沒有像那些銅質古董那樣,感受得到裏麵的氣感,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一下子被那股無名、磅礴的氣感衝進體內。


    昏迷中,那個白胡子老爺爺又出現了,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孩子,站起身來開始打了一套拳腳功夫,小鐵牛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每一招每一勢都深深地記在心裏。


    白胡子老爺爺,這套拳腳打完,坐下來開始講解其中的注意事項,講解的很緩慢,就是想要讓麵前的孩子有個緩衝的時間。


    直到講了兩個多小時,看到小鐵牛皺起的眉頭舒展開,消失了,和每次一個樣子。


    小鐵牛慢慢地消化著白胡子老爺爺講述的那些,又在大腦裏將白胡子老爺爺打的那套拳法一遍遍推演,往複幾次,熟悉之後,才放下心來。


    吭哧、吭哧,小鐵牛嘴裏傳出大家早已經習慣的吭哧聲,知道小鐵牛肯定又是被尿憋醒的時候了,果然,小鐵牛迷糊著爬起來,穿上鞋,跑了出去。


    清早,圍在小鐵牛身邊一夜未睡的郭先生和金嫂兒不由得開心笑了起來,被打擾睡眠的兩姐妹擦著眼睛,愣愣地看著大小的兩人,又看了看旁邊已經空下來的被窩,早已經沒了小鐵牛的身影。


    金蘭和金竹也明白了兩個大人大笑的原因,跟著咯咯笑了。


    小鐵牛看到幾個人的表情,知道他們又在笑他的糗事,雖然有些尷尬,但是,已經習以為常了,麵皮也厚了很多。


    吃完早飯,郭先生喊住三個孩子,告訴他們上山采藥,幾個孩子各個都是興奮不已,趕山采山貨那是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一大三小背著背筐,悠悠地向大山走去,這次,郭先生沒有走村民經常走的那條進山的路,選擇一個陌生的地方進山。


    已進入大山,金蘭、金竹兩個小丫頭就像放飛的小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這個看看,那邊問問,郭先生都是認真的給他們解釋。


    小鐵牛則是安靜了很多,印證著藥書上的圖片,一一印證,用藥杵將藥草挖出來,放到背筐,郭先生非常滿意。


    一直快到中午了,大家都有些累了,郭先生喊大家坐在一塊空地的大石頭上,喝著帶來的水。


    突然,一股風撲了過來,坐在幾個孩子身邊的郭先生手中碧綠的竹杖伸出一挑,那個撲過來的影子,吧嗒一聲摔在旁邊的地上。


    三個孩子這時候,才看清楚,那是一隻將近有一米長的山豹,呲著牙,血紅的舌頭,不停地舔著嘴邊的口水。


    “哇,好大的貓啊。”姐妹兩個異口同聲地喊道,兩個人說話的語速基本分不清先後。


    “這是山豹,不是大貓,兇狠的很。”郭先生笑著說道。


    “啊,郭爺爺,你看它好兇啊,那眼睛好嚇人哦,他吃人嗎?”金竹諾諾的聲音問到。


    “吃人,這是畜生的本性,小鐵牛有沒有心思把這隻大貓抓住?”郭先生迴答完金竹的話,轉過頭詢問小鐵牛。


    “爺爺,他打不過我。”小鐵牛低聲說著,眼睛盯著五米開外,齒牙咧嘴的山豹。


    “那就試試,用不用爺爺的竹仗?”郭先生遞過來自己不離手的碧綠竹仗。


    “不用。”小鐵牛說著,就站了起來,向著謹慎盯著一群人,突然站起來的小黑胖子,不知道人類是要做什麽。


    小鐵牛就像一陣風飄了出去,直到山豹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小鐵牛已經一拳打在恥牙咧嘴的山豹的嘴角,打的山豹子一聲慘叫,就要逃走。


    小鐵牛根本沒有給山豹一點機會,一下子拉住了山豹的尾巴,身子不停旋轉,直接撞向山豹子一米長的身體,隻聽砰地一聲,山豹子在草地上打了十幾個滾,迴過頭來,眼神變得恐懼。


    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驚呆了小金蘭和小金竹,兩個人清醒過來,拍著小巴掌,大唿小叫,然後是咯咯嬌笑。


    郭先生看鐵牛的眼神更加滿意,他的內心波濤翻湧,也奇怪小鐵牛這是得到什麽機緣,身手比他預想的還在強勁。


    小鐵牛慢慢地向山豹子走了過去,山豹子此時,已經完全被壓製住了,像一隻溫順的大貓一動也不敢動,趴伏在草地上,低聲嗚咽。


    “鐵牛,不要打了,放了它吧。”郭先生低聲說道。


    “嗯,爺爺,我摸摸它。”小鐵牛低下身子,摸著山豹子的腦袋,那一身花斑毛發柔順滑手,小鐵牛真的想把他剝下來做一身衣服。


    感受到小鐵牛眼裏的欲望,山豹子瑟瑟發抖,那眼神可憐巴巴的,有些濕潤,小鐵牛又抬起山豹子的下吧,眼裏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欲望。


    山豹子感覺到那種讓它驚懼已經消失,伸出長長的舌頭,在小鐵牛的手上添了幾下。


    “鐵牛,我也想摸摸。”金家姐妹又是異口同聲地喊道。


    “好,過來吧。”小鐵牛沒動,聲音在花豹耳邊響起。


    兩個小丫頭悄悄地向鐵牛走去,山豹子聽到動靜,喉嚨裏發出憤怒的警告聲,被小鐵牛一個巴掌打的消停了,不情不願地接受了兩隻小手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摸摸捏捏,滿眼的委屈和不甘。


    “爺爺,你說把這身皮扒下來給你做成褥子,好不好?”金蘭金竹兩姐妹不合時宜地異口同聲問了一句。


    剛剛還委屈芭蕉的山豹子聽到這句話,條件反射似的就要迴頭,被小鐵牛又是一巴掌打老實了。


    “不好,玩一會走吧。”郭先生沒有想到三兩下就降服了山豹子,已經沒了興趣。


    郭先生背著雙手,向遠處走去,三個小家夥站起來,小金蘭在站起來的時候,拍了兩下山豹子說道:“滾蛋吧。”


    山豹子趴在那裏根本沒動,小心髒在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帶幾個人身影消失,它一下子竄了出去,消失在莽莽山林裏。


    又挖了一些草藥,幾個人才下山,這一次,郭先生對小鐵牛有了一個新的認識,讓他下定決心,找到師傅,了解一下小鐵牛的命格為什麽他看不到。


    上次,郭先生出山了,就是找師傅詢問一下小鐵牛的不同,但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打聽到師傅的蹤跡,留給師傅一些消息,迴到小山村。


    迴到家,處理好草藥,郭先生又開始熬製藥湯,一邊熬製,一邊教授三個孩子熬製草藥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什麽時間投放哪種草藥,達到草藥最佳的釋放藥效時機。


    熬製好,小鐵牛一陣風顛顛去送藥湯,並和劉胖子以及十幾位下工迴來的爺爺們說起了上山采藥的情況,隱去了山豹子的襲擊,也是害怕幾位老人擔心,那樣,就讓心疼他的爺爺們晚上睡不著覺。


    還去吃完晚飯,小鐵牛迴到隔壁院子,進到屋子,這次他學乖了,沒有去撫摸銅人,圍著銅人轉了好幾個圈,皺著小眉頭思考,在思考無果的情況下,伸出小手,碰了一下銅人。


    沒有了那種不知名磅礴氣體的時候,小鐵牛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摸了幾次才徹底放下心來,又開始研究起來。


    郭先生在窗外觀察小鐵牛很久,看到小鐵牛的動作,也分析出來,小鐵牛昨晚上,為什麽脈搏那麽紊亂,氣機那麽洶湧,知道了機緣在他帶來的銅人身上,心也就放了下來。


    悄悄地走進屋子,站在鐵牛身後半天,小鐵牛都沒有發現,讓郭先生有些無奈,輕聲咳嗽了一下,驚醒小鐵牛。


    “鐵牛,這樣可不行,萬一是壞人想要對你不利,你想想多危險。”郭先生不得不提前給小鐵牛打起了預防針,讓他注意身邊環境,以及危險。


    “嗯,我知道了爺爺。”小鐵牛迴答完,皺起的眉頭看著郭先生。


    “哈哈,是不是想要學習爺爺的針灸技術。”郭先生看著眼前的孩子,笑了笑詢問,直到小鐵牛心中的想法,直接迴到屋子 拿出那個洗得發白的軍用背包,拿出那個針袋。


    叢針袋裏取出銀針,沒有說話,看到鐵牛所有的注意力都注意在自己的手上,也沒有說話,緩慢地向銅人的百會穴紮進去,然後,撚動了幾下,銅人身上一個標注非常明顯的小眼兒,有銀白色液體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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