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三迴 左仆射獻美隋煬帝


    張大賓請宇文化及過府飲宴。在酒席宴前,他把自己十六歲的女兒給叫出來向宇文化及敬酒。


    宇文化及一看張大賓這個女兒,哎呦!太漂亮了!有多漂亮呢?國色天香、貌若天仙……隻能用這樣的詞進行形容。說:“貌若天香、國色天香又是什麽樣子?”那你自己就閉著眼想吧,反正你覺得哪個姑娘漂亮,她就跟那姑娘差不多。十六歲的女孩兒,破瓜之年,正值青春,身上帶著一股天真爛漫之氣、一股嬌小之態,那怎麽說也是大家閨秀啊。哎呀……宇文化及一看,嗯!這老家夥點點頭。


    等姑娘退下去之後,“哎哎哎……”宇文化及拍了拍張大賓的肩膀:“我說張兄啊,你不是一個勁地想要當官嗎?”


    “啊,我、我、我想都想瘋了。”


    “那我給你個官兒,你看怎麽樣啊?”


    “好啊,您能給我一個什麽官啊?”


    “我讓你做國丈如何?”


    “我這……啊?國、國、國丈?”


    “哎!嘿嘿,你不告訴我想要給你這個孩子找一個名門望族,最好是公子王侯給嫁了嗎?”


    “啊。”


    “找那些公子王侯幹嘛呀?他們能夠給你帶來什麽大利益呀?”


    “不是,那、那總不能讓我把姑娘嫁一窮小子吧?那不更給我帶不了什麽東西嗎?”


    “哎,你再往高了嫁呀。我沒說嘛,我給一個國丈讓你當當,你把姑娘嫁給當今聖上啊!現在聖上在全天下廣羅美女呀,光經過我的手給他送的美女都多達百十名啊。我發現了那些女人跟你家姑娘相比差得遠!另外,你們又是名門望族,姑娘也知書達理吧?”


    “嗯……從小就念書啊,琴棋書畫樣樣都通……”


    “還是的!那皇上更高興了。能歌善舞嗎?會不會唱?”


    “會唱曲兒啊,因為我就是……呃……多才多藝的。琴棋書畫拿起來我不能說樣樣精通唄,那比一般人也好得多呀。我從小親手調教的她,她哪能不會呢?”


    “那太好了!當今天子就喜歡這個!如果你家姑娘來到天子身邊,必得天子寵幸啊!到那個時候,嘿!這官兒還不是緊著你選呢,你愛當什麽當什麽呀?”


    “哎呦!”“噗通!”怎麽?張大賓沒皮沒臉,一點兒自尊都沒有,一下子就跪倒在這宇文化及麵前了,口稱恩相:“恩相啊,您要是能提拔我呀,我張大賓這一輩子……不!下一輩子……呃……下五輩子!給您做牛做馬,我都心甘情願!我絕不忘大恩大德!”


    “起來起來起來……哎呀……咱們哥們兒不必如此啊。隻不過呢,等我把咱們姑娘送給皇上,皇上寵幸了……呃……苟富貴,莫相忘喲……”


    “哎呀!您放心!我、我、我記在心裏頭呢!”


    “好!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宇文化及幹別的不成,幹這事兒,沒人比啊。馬上就把張大賓有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兒告訴了皇帝楊廣啊。


    楊廣是個好色之徒,有的送進宮中的女孩子,一看,不錯,陪王伴駕!兩三天,他就膩歪了,打發走了——“這孩子,山村野孤,不懂情調,換一個!”他是天天換女人玩兒啊。


    那位說:“楊廣真的不理朝政嗎?”不是。楊廣這個人雄才大略,對任何事情都看得比較透,那比一般的人聰慧得多。但就是因為這一點讓楊廣這個人比較自負。他認為自己比別人看得長,比別人看得遠,比別人看得透——你們做任何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是,他就忘了,最開始的時候,你天天審視朝綱,沒人或很少人敢在你麵前耍花槍,耍那麽一槍兩槍的也被你看透了、看破了。但是,隨著你慢慢地消沉了,隨著你慢慢地因為太自負而淫逸了。那在你麵前耍花槍的人就越來越多了,給你看的東西那真相就越來越少了,假相就越來越多了,而且是一層加上一層的假象,讓你再也看不透這個世界了。那位說:“楊廣不挺聰明嗎?不看的挺透的嗎?”是啊,他看透了一層,看到第二層,他認為第二層可能就真的。但其實這些造假之人把真真假假摻和著一層一層放在你麵前,你總有一層看不透,而他們的陰謀恰恰在最後一層。


    可惜,楊廣認為自己已然把這些人心看透了,已然把朝政看透了,都沒我聰明,那我為什麽還花那麽大力氣治理朝政呢?大政方針我已經治理了啊——該興建東都興建東都,該打的吐穀渾打吐穀渾,該打高句麗打高句麗,把這些東西全做完嘍,咱大隋可傳至萬載呀!我作為大隋朝的開國之君,(雖然開國是我爹,但是我也在開國當中立下不世之功啊,我也算開國之君。)我要為我的後世子孫打下一個大大的太平!在我這一輩上,我把所有的大事都給他們做了,那他們一世一世的享受我給他們帶來的紅利。到那個時候,他們到太廟祭我,那都是譽美之詞啊,青史上寫我也是千古一帝!他是非常自負。但是他忘了,他看著太遠了,他的行動太超前了,他的行動太過了,導致他手下的這些臣僚們跟不上趟啊,跟不上他的節奏啊——你太超前了!你的思想、你的政策、你的行為都不錯!但是,這飯得一口一口地吃啊,不可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呀,那不可能一碗一碗往下塞呀。一碗一碗往下塞,還不把人塞死啊?他就忘了這一點了。所以,楊廣這個昏君跟其他一般的昏君不一樣。不是說他自己真的就昏,是他自己太超前了。等把這大政方針他都拿定了——那我就在宮中等著享受結果就完了唄,讓臣工們去做不就完了嗎?我作為九五之尊皇帝,我幹嘛呀?我就天天在宮中和這些美女尋歡作樂、花天酒地不就完了嗎?隻要我的事業有成,史書上對我的個人私德不會太計較。所以,楊廣還是一個自負!天天在宮內和他這些嬪妃們練“摔跤”,反正就在那兒瞎折騰。


    別看這麽多女人,他還嫌不夠。就讓越王楊素、宇文化及給他廣羅美女,收的越多越好。楊廣也是一個眼光極高之人,不光是這女孩子要長得漂亮,那還得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所以,宇文化及今天看到張大賓的姑娘,覺得奇貨可居——我要是把這個女孩子獻給皇上,那皇上肯定高興。


    果然,在楊廣麵前這麽一提。“哦?”楊廣一聽,“張大賓?張大賓是誰呀?”


    “張大賓就是禦史大夫張衡之弟呀。”


    “哦,朕怎麽沒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呀?這個人怎麽樣啊?”


    “哎呦,好啊!文武全才呀!尤其是為人風雅,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呢。不然的話,怎麽能夠培養出這麽一個優秀的姑娘呢?”


    “哦,既然如此,為何不為官呢?”


    “可說呢。嘿,我從側麵打聽了一下,呃……可能跟禦史大夫有一定關係。咱們這個禦史大夫,您也知道,呃……比較的耿直。他作為禦史大夫,那是彈劾官員之職位呀。他可能覺得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家人如果再在朝堂,多有不便。所以,雖說這個張大賓屢次都想為官,都有為官之機會。但是,都被我們這位禦史大夫給按住了……”


    “哎——”楊廣一聽,“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此乃古訓呐。張衡怎麽連這一點都不懂啊?這麽著吧,你讓張大賓帶著女兒進宮,朕看一看,如果這女兒果有姿色,朕可以納其為妃。如果張大賓果有才能,朕也會量才適用!”


    “哎,臣遵旨!替張大賓全家謝主隆恩呐!”


    宇文化及迴來就告訴張大賓了:“趕緊準備見駕!”


    沒把張大賓給興奮死,送給宇文化及大量珠寶啊。然後,挑一個良辰吉日,帶著自己女兒由宇文化及偷偷地帶著走後宮門兒來到了楊廣麵前。


    楊廣一看這姑娘,哎呦!果然漂亮啊!一問這姑娘,羞羞答答的……


    其實,在家裏,父親已然告訴她了:“你見到皇上應該怎麽樣、應該怎麽樣……”姑娘一聽,楊廣比自己大得多得多,姑娘心裏頭有點兒不舒服。但是張大賓連同張大賓的夫人一起勸自己姑娘:“你懂什麽呀,啊?!你要嫁給皇上,你爹就是國丈啊,咱張門都榮耀啊。你嫁給別人能幹嘛呀?未來如果你得了聖上之寵,再給皇上生一個小皇子,弄不曉,未來大隋江山就有咱們家一份兒;弄不巧就是你孩子未來當皇帝!這一點想不通啊?”總之按著姑娘給姑娘做通了思想工作。


    今天嫁給皇帝,小女孩一看楊廣長得真漂亮啊,儀表堂堂、風度翩翩,果然有天子之氣!那不是說隋煬帝長得歪瓜裂棗,哪是那迴事啊?長得真漂亮!當時,小姑娘倒也傾心了。一看,不像年歲那麽大的。


    楊廣跟她一聊天兒,嗯!楊廣覺得這個姑娘不愧是大家閨秀。雖說大家閨秀,但是十六歲還帶著那麽一點青春的爛漫之氣。好!我喜歡!楊廣當時就把這姑娘給留下來了,說:“張大賓,你迴去聽信兒吧。朕問問吏部,看看什麽地方還有官職,一定安排你當官!”


    “謝主隆恩!”


    把張大民樂壞了。當天就把姑娘留到楊廣這裏了。


    楊廣當晚就與姑娘進行魚水之歡。哎呦……楊廣覺得特別好。這姑娘特別通情達理,而且琴棋書畫確實有一身的藝術細胞啊。楊廣那也是多才多藝之人,對這種姑娘特別偏愛。從此之後,經常跟這位姑娘待在一起。打比方說,十天這楊廣就得有五天在這姑娘宮中。說:“這才百分之五十的侍寢率呀。”那就不低了!很多女孩子對楊廣來說也就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幾千分之一的侍寢率,有的也就一晚上就再也不理你了,永至冷宮。就像那未來的張、尹二妃似的,那為什麽後來跟那李淵打連連了?那還不是因為被楊廣置入晉陽冷宮了嗎?在裏頭一待,雖然那不是名義上的冷宮。但是,獨守空房啊,對女性是莫大的摧殘呢。這個小姑娘就是個幸運兒,楊廣經常地往著姑娘宮中走。開始並沒給名分,沒過半拉月,楊廣一高興,加封貴妃!說:“貴妃的名額是有一定的。”“哎!朕說幾個就幾個!就加封貴妃!”一下子,給提成貴妃了!那還了得嗎?哎呦,張大賓真的就成國丈了!


    楊廣經常也把張大賓叫到宮中,為什麽呢?經過談話,楊廣發現張大賓這個人挺好玩兒的。說:“張大賓不是個市井流氓嗎?”啊。“不是沒有什麽才能嗎?”是沒有治國的才能,但是有玩兒的才能啊,天天在街上混街麵的,您想想,什麽不會呀?吃喝嫖賭、吹拉彈唱、琴棋書畫……就這些玩意兒,樣樣精通啊!平常楊廣身邊哪會有這麽一個人呢?哪有一個大臣沒事兒跟楊廣玩兒的?給楊廣講市井無賴打架的?給楊廣講青樓妓院如何狎妓的?沒有啊!所以,張大賓給楊廣帶來了一股在別人那裏得不到的快樂。另外還有一點,張大賓象棋下得特別好。為什麽呢?他是市井流氓啊,在市井上閑溜達,那牆根底下下棋的老頭兒不多的是嗎?還有人擺棋盤,拿釘子把老將往那一揳。然後,“哎哎!誰跟我下?我可不擺老將。你要下贏我嘍,我還輸你十兩銀子。你要下不贏我,你輸我十兩銀子!”街上有這樣的高手。這張大賓久溜街縫子呀。經常觀摩這些下象棋的。觀摩來、觀摩去。哎,他成下象棋的高手了。


    象棋這玩意兒,在這王公大臣裏頭下得不多。怎麽?這些世家子弟都手談圍棋,下黑白子,那玩意兒比較風雅。象棋是民間下的比較多。但恰恰隋煬帝楊廣他就喜歡下象棋。他覺得象棋快呀,符合他的性格,他這一輩子幹什麽事都追求快。這象棋多好,“啪!啪!啪!啪!啪……”一會兒,“將!”把你將死了。可惜呀,身邊的臣子沒多少象棋高手。跟楊廣對弈,總是被楊廣給吃滅了。沒幾招,給人將死了。哎呀……楊廣覺得索然無味呀。直到有了張大賓,兩人能夠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殺個昏天黑地呀。有時候,楊廣背著手看著棋盤琢磨半天,這才敢動子兒啊。楊廣跟張大賓一下棋,一邊下棋,張大賓一邊給楊廣講述市井上的故事,楊廣得到了很大的快樂。所以,經常喚張大賓入宮,對張大賓也越發地寵信。


    時間一長了,大家都知道了——現在皇上新寵幸一位了張貴妃。張貴妃的父親就是張大賓、張衡的兄弟,現在那是國丈啊,天天往皇宮跑,那是皇上麵前大紅人兒!


    隻要是大紅人,自然有當官的陸陸續續就往張大賓家裏跑。幹嘛?走後門——“你在皇上麵前給我美言幾句,讓我的官職提升一點兒……”“嗯……”張大賓一看,好家夥,我送給宇文化及的東西送值了!怎麽呢?早就收迴了!現在我所得的東西比當時我送出去東西高出幾十倍呀!他也給人辦事,經常在楊廣麵前說這個人的好話、那個人的好話。有的時候,也說這人的壞話、那個人的壞話。怎麽?這些人不給自己送禮呀。


    楊廣一聽這些事情,“嗯、啊、這、是……”有的時候就聽了張大賓的言語,“行啊,給李四升官吧;行啊,給王五降職吧……”哎,張大賓辦了不少事兒。


    這些官員一看,嘿呦!國丈真能辦事啊,往張大賓府上跑的人更多了。


    時間一長了,張衡不幹了,偷偷地把張大賓就叫到府中。張衡苦口婆心說:“大賓呐,你以為你這一步走得對嗎?我早就告訴你呀,伴君如伴虎!你現在跟隨皇上,這麽多天皇上給你一官半職了嗎?沒有啊。皇上把你當弄臣了。如果說,你隻是個陪王伴駕之人,希望你緊緘其口!你別說那麽多,說多了,容易出事兒啊。你別看現在皇上對你那麽恩寵。未來皇上一旦翻臉,你萬劫不複!那些給你送禮的、找你辦事的,你別看現在一個個對你笑臉相迎,但你失勢了,他們可是牆倒眾人推呀!大賓呐,你不該走這一步啊。你怎麽不跟哥哥我商議商議呀?”


    “哎——”張大賓現在哪能聽得進這話呀?張大賓一樂:“哥呀,我跟你商議了,我想當官兒呀,你不管呢!那沒辦法,我隻能從你侄女這裏換。現在你侄女成了皇上的貴妃了,我們老張家光耀門庭了!你別看現在皇上沒給我官職。皇上說了,現在還沒想好,他想要給我一個大大的官職,隻不過沒有空缺呢,著什麽急呀?我現在在皇上跟前,跟皇上我們倆——哎呦,那關係好著呢!你呀,少管我們的事兒!”


    張大賓現在膨脹了。張衡勸張大賓幾次,無濟於事!


    “嗨呀!”張衡歎了口氣:“我們老張家遲早毀在你的手裏呀!”從此,張衡跟這個弟弟故意拉遠了距離。


    但是,張大賓心裏頭也別扭啊——確實,現在我什麽身份呢?人家都尊稱為我國丈,其實我什麽官職都沒有,是一個皇上特準入宮之人,名不正言不順呢!我還是想當官啊,有了官職那多好啊。所以,張大賓經常向皇上提出:“什麽時候能給微臣一個官職,微臣也好報效國家。”


    可楊廣說了:“哎——報效什麽呢?跟著朕不就是報效國家嗎,啊?你這麽有才,朕不舍得放你走啊,以後再說吧。”說了幾次,楊廣都沒準奏。


    後來,張大賓又托宇文化及:“你也經常在皇上麵前給我美言幾句。”


    宇文化及說:“你放心吧,我瞅機會在皇上麵前為你要官!”


    哎,今天這機會就來了。宇文化及當殿保本,想要保舉國丈張大賓作為裴仁基的監軍,也好把著軍權。


    皇上一琢磨:也行啊。給張大賓一次曆殿的機會也不是不對。另外,宇文化及所說得對,張大賓過去掌管兵權,我心無憂。他畢竟跟我是一條心呐。“準奏!”就封張大賓做了討逆監軍。


    張大賓一聽,“給誰做監軍?給裴仁基?!嘿!老小子呀,我可算逮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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