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後台能看見彈幕,早就磕瘋了。


    “我上來了。”


    應黎輕輕說了一聲,是提醒祁邪,也是告訴自己。


    他先是把手搭到了祁邪肩膀上,然後緩慢挪動上身,趴到他背上。


    祁邪裏麵沒穿衣服,應黎敢肯定。


    衝鋒衣的料子輕薄,裏麵穿沒穿內搭摸上去是兩種感覺,手掌下的肌理感很強,應黎摸到時都顫了一下。


    跟祁邪那張冷漠的臉不同,他的體溫異於常人的高,應黎貼著他的背,都能感受到他身體裏洶湧的熱量。


    應黎原以為自己趴上去之後祁邪至少塌一點下去,結果祁邪紋絲不動,連晃都沒晃一下,他有這麽輕嗎?


    他按照劉姐說的方法調整姿勢,穩是穩,但有個缺點就是應黎得趴到很上麵才能反手抓住祁邪的肩膀,側頭就幾乎是臉貼著臉。


    應黎哪敢貼他的臉,挪得遠遠的趴在他肩膀上。


    祁邪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香味,淡淡的沒有攻擊性,應黎聞著卻覺得頭暈目眩,趴上去之後就一動也不敢動。


    “趴好了?”祁邪問。


    應黎淡聲迴:“嗯。”


    節目組說:“王哥上!今天中午我們要吃最貴的員工餐。”


    “沒問題。”王哥擼起也趴到了指壓板上。


    李昌宏一聲令下:“開始!”


    祁邪開始做俯臥撐,他每一個都做的很穩,背直手還不晃,一點也不顛。


    應黎頭朝著另一邊,看不見戰況,索性就閉上了眼睛,聽著耳邊報數和加油打氣的聲音。


    “1。”


    “2。”


    “3。”


    ……


    “55。”


    “56。”


    “王哥加油啊,海鮮大餐就在眼前!”


    “隊長加油!隊長最牛!”


    應黎聽到了很清晰的大口大口的喘氣聲,卻不是從祁邪嘴裏發出來的,祁邪的唿吸很平,甚至都沒有加重的趨勢。


    “不行了,再做我下午都扛不動攝像機了……”


    隔壁王哥撐不住率先倒下了,祁邪還始終保持著跟開始時一樣的頻率。


    有人說:“快快快,換人,不要給他們喘氣休息的時間。”


    【艸,多損啊。】


    【天呐,節目組為了也是海鮮大餐拚了。】


    【隊長體力杠杠的,做一天都不帶歇的。】


    【跟隊長比什麽都不要比俯臥撐,上一個挑釁他的人還釘在恥辱柱上呢。】


    節目組已經換人了,對方剛開始做的很快,祁邪也加速了,並且越來越快。


    應黎一下就緊張起來,手心冒汗,勉強能扣住他肩膀的手好幾次都滑下去了。


    祁邪看了眼一下一下蹭著他胸膛而不自知的手說:“抓衣服。”


    “嗯。”應黎迴過神就把他肩膀上的衣服揪住了,說,“好了。”


    祁邪:“腿。”


    “嗯?腿怎麽?”他腿好好放在祁邪的手膝彎裏,雖然有點憋屈難受,但是還能堅持。


    祁邪用氣聲說:“夾我腰上,夾緊。”


    他們已經做了有一百多個了,祁邪的聲音也有了起伏,應黎現在隻想贏,他要是滑下去祁邪就白做了那麽多了。


    應黎兩條腿緊緊盤上了他的腰,問:“可以了嗎?”


    祁邪明顯愣了一下說:“太緊了,夾死我算了。”


    第79章 套路


    應黎被祁邪身上的味道香得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不知不覺把臉埋在了他的肩窩裏,身體就像是一葉扁舟,浮沉在洶湧的海麵上, 聽到祁邪說話他才猛然清醒過來。


    太緊了嗎……


    他怕掉下去所以腿上很用力。


    【啊啊啊啊啊我汙了,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啊, 會說話就多說點!!!】


    【那麽大個收音器他們是不是以為我們聽不到?】


    【隊長講話這麽色的嗎?夾死你算了!】


    【你怎麽不喘啊,喘起來說這句話才不得了。】


    【喘起來就不能播了, 話說祁邪體力是真的好, 這都第四個人了,節目組臉色好難看。】


    應黎看見他冷白緊繃的下頜角, 臉紅透了,悶悶地說:“對不起, 我鬆一點……”


    【鬆什麽,別鬆, 就喜歡緊的。】


    【救命, 聲音那麽軟, 我真的會腦補。】


    唇瓣擦過皮膚帶來輕微戰栗, 唿吸間都是醉人的甜香, 祁邪腰上一鬆, 背上的人把腿收起來了,他忽然單手托住應黎的大腿把他往上摟了一下。


    應黎驚呆了, 祁邪一隻手托著他的同時還在做俯臥撐, 他力氣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應黎穿的短褲剛好能遮住大腿,因為趴著的原因卷上去了一點,手套摸到他皮膚上的觸感說不上的奇怪, 應黎小幅度抖了一下, 就聽見祁邪說:“就這樣。”


    應黎死死抓著他的衣服, 眉眼垂得很低:“嗯?”


    祁邪削薄的嘴唇動了動說:“不準鬆,就這樣。”


    就算是單手祁邪的速度也沒減下來,應黎被他托著很不舒服,隻能重新盤上他的腰,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的臉。


    祁邪的睫毛很長,眉宇之間的銳氣鋒芒畢露,就算做很大的動作麵部表情都很冷,他就跟身上沒有重量似的,越做越快,氣都沒喘一下。


    隔壁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第四個人已經倒下了換第五個人上場,戰況越來越焦灼。


    有工作人員苦笑著說:“導演還比什麽啊,人家單手都比我們做的快,咱們老老實實吃盒飯吧。”


    【都說了比什麽都不要跟他比俯臥撐,我哥就是鐵人!】


    【節目組的人都傻眼了,本來以為海鮮大餐穩了,結果輸的小魚小蝦都不剩。】


    【這體力,未來嫂子有福了。】


    【節目組沒人敢上了,導演都慌了哈哈哈哈哈】


    節目組會做俯臥撐的全都趴了,就剩了幾個姑娘,李昌宏說:“行了行了,不用做了,海鮮大餐是你們的了。”


    應黎都不記得有多少個人了,直到祁邪都停下來了他還懵懵地問:“結束了嗎?”


    邊橋說:“結束了,快起來吧。”


    應黎從祁邪身上下來,竟然發覺自己有點腿軟,手也是麻的,神經卻很興奮:“我們贏了?”


    謝聞時狂吹彩虹屁:“贏了啊,隊長吧他們全都幹趴了,隊長就是最厲害的!”


    邊橋先把應黎扶起來,又去扶祁邪。


    祁邪鬢角微汗,額前碎發淩亂,白皙的臉頰泛著潮紅,胸膛起伏不大,後半段應黎全程都抓著他的衣服,肩膀到領口那一片的衣服全都皺了,撫都撫不平。


    應黎悄悄攥緊了自己的手指,指尖是熱的,微麻。


    宋即墨看了眼沈堯,笑著說:“是挺厲害。”


    要不是鏡頭在,沈堯都快翻白眼了,宋即墨故意說給他聽的,不就是幾百個俯臥撐嗎,他上他也行啊,好好的一個表現機會拱手讓給情敵,沈堯都快鬱悶死了。


    應黎緩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祁邪除了臉有點紅之外看不出什麽,應黎下意識去看他的手問:“你手怎麽樣?”


    他力氣大的一迴事,應黎的體重也是實打實的,壓在身上肯定沒那麽好受。


    祁邪就抬起沒戴手套的那隻手給他看,嘉賓噩夢不是吹的,祁邪胳膊上的血管青的突兀,手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指壓板壓出來的印子,紫紅色的,每一個都很深。


    應黎唿吸都緊了,不用問,肯定很疼:“腳呢?”


    祁邪把手揣迴口袋裏,臉上的潮紅一點點褪下:“不疼。”


    騙人。


    應黎眼角瀲灩著水光,看了一眼祁邪就沒說話了。


    沈堯眯了眯眼睛,視線聚焦在應黎身上,應黎是很熱心腸的那種人,平常他們要是受傷了應黎是第一個著急的人,祁邪手上的印子光是看著都覺得疼,但應黎就隻是問了兩句也太奇怪了,而且他總覺得二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他沒有宋即墨的狐狸鼻子,也不知道這股不對勁從哪兒來。


    遊艇開迴港口,節目組找了家能加工海鮮的飯店,在小巷子裏,店麵有些破舊,但生意非常火爆,人從門口排到巷尾了。


    應黎看著熟悉的招牌和裝潢,喃喃道:“這家店我知道。”


    宋即墨坐在他旁邊,紳士地替他拉開座椅:“之前來過?”


    “沒有,我都沒來過海城。”應黎坐下說,“我是在網上刷到過這家店的探店視頻,很火,來打卡的人特別多,沒有預約的話根本排不到位置。”


    應黎旁邊還有個位置被謝聞時搶了,沈堯就隨便挑了個座位說:“那導演是早有準備啊,要背著我們吃大餐?”


    “真沒有,這家店是我朋友開的,給我開了個後門。”鏡頭外,李昌宏解釋說,“誰知道你們能釣那麽多啊。”


    剛釣上來的食材很新鮮,隨便怎麽做都好吃,做好的菜陸陸續續端上來,桌子都擺不下,老板說還有好幾個菜沒上。


    “你們不坐下一起吃嗎?這麽多我們也吃不完。”應黎問工作人員。


    謝聞時也說:“對啊,一起吧。”


    他們沒有冷凍設備放不了,上午釣的那些海鮮就全都處理了,光是那條東星斑就夠他們六個人吃。


    店裏沒有空桌子了,老板就搭了張桌子在他們包廂裏,二十多個人,很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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