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香,你怎麽了?”文思看著鬆香摸著自己的胸口一下子俯下身來,有些緊張的將鬆香扶到一邊坐下,臉上露出一絲緊張的表情。


    “沒事,隻是剛才有些心悸罷了。”鬆香扯出了一絲笑容,手在胸口按了按,剛才的感覺自己肯定沒有搞錯,竟是心跳有一瞬間消失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總覺得心底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腦海裏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日來的柳大柳二兄弟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姐姐那裏怎麽了?


    想到這裏的鬆香也顧不上去同福客棧作秀,直接去了沫香住的屋子,還沒有走進屋子就能聽到鄭懷的哭聲,鬆香的心裏一急,變走為跑,可是到了屋子門口,那個聲音還是隱隱約約從其他地方傳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鬆香隻顧著在狠狠的敲門,竟是連鑰匙就在包袱裏麵都忘了。


    “不在裏麵。”孫文芝從另一邊走了出來,眼神幽深的看著柳大他們住的地方,昨晚唐夏過來的時候自己是看到的,可是就在自己想要衝過去幫忙的時候柳大他們已經從屋子裏麵走出來了,後來孫文芝也是看著沫香跟鄭懷兩人跟著柳大柳二迴的那個屋子,晚上沫香的哭聲傳的很遠,自己在那個屋子外麵徘徊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有進去看。


    有什麽資格呢?前主人還是那勞什子的平安符?發現自己竟是連問一下沫香的資格都沒有,孫文芝昨晚一夜沒有睡,早上聽到敲門聲便走了出來,看到鬆香的時候,眼神裏麵閃過的是自己都沒有在意的一抹焦急,連忙從院子裏麵走了出來,指著柳大家的院子說道:“昨晚聽到聲音,是去了那裏。”


    鬆香連道謝的功夫都沒有,直直的便衝到了柳大家,聽著裏麵清晰的哭聲,心裏麵愈發焦急了起來,身後的孫文芝抿著唇跟在文思的後麵走進了柳家的屋子,一進門就看到鬆香點著腳尖,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柳大的肚子上麵。


    眼底裏閃過一絲訝異,從敞開的房門向裏麵望去,一隻白皙的手擺在了床邊,小小的孩子趴在床邊哭得不能自已,孫文芝腦海裏的那根弦啪的一下子就斷開了,趁著柳大柳二還有鬆香文思在那裏打成一團的時候從邊上走過,直接走到沫香的床邊,看著滿臉都是紅暈的女子,孫文芝有些顫抖的將手放在了孫文芝的頭上。


    “姨姨,姨姨。”不斷哭喊著的鄭懷隻看到眼前多了一隻手,下意識的順著手看了上去,看到孫文芝的那一刻,鄭懷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牢牢的巴住了孫文芝,“漂亮叔叔,姨姨她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的。”摸了摸沫香有些滾燙的頭,再在自己的額頭上摸了一下,隻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黏膩的不得了,外麵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孫文芝直接將頭貼在了沫香的頭上,等了一會兒才抬起了頭,微笑著衝著鄭懷說道,“姨姨很快就會好的。”


    “真的麽?”鄭懷的鼻子上麵還帶著一個鼻涕泡,呆呆的樣子很是好欺負的感覺,若是往常,孫文芝早就下手了,可是今日孫文芝隻是衝著鄭懷笑了笑,將另一床放著沒有用的被子拿了過來直接往沫香的身上蓋去,然後細細的將四個被角給壓得緊緊的。


    “好些了麽?”孫文芝做完這些事情,將鄭懷抱到了一邊,低著頭在沫香的耳邊輕聲說道,“快些醒來吧。”


    沫香的眼睛眨了眨,剛才的男聲真的好難聽,就好像小區裏麵有個孩子剛剛拉小提琴,早上六點就在陽台上麵拉小提琴,那像是鋸木頭一般難聽的聲音就是自己的鬧鈴,想到這裏,沫香的心裏就是一肚子的氣,手伸了出來,狠狠的朝著聲源打了過去。


    “啪。”孫文芝感受到臉上的刺痛感,微微皺了皺眉頭,可是看著沫香睡夢中還緊緊皺著的眉頭,長歎了一聲,到底沒有說什麽,隻是將沫香的被子又壓了壓,抱起一邊的鄭懷走出了屋子。


    外麵的四個人早就不再打了,鬆香雖然隻有九歲,可是現在眼睛赤紅看著柳大的樣子,倒也有幾分兇相,而頭發亂的不成樣子,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文思是更沒有形象,對比之下,隻是衣服稍稍被扯得不成樣子的柳大和柳二倒還好一些。


    “孫文芝?”剛才是因為打在了一起,也沒有在意孫文芝也跟著來了,此時柳二看到孫文芝從沫香的屋子裏麵走出來,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你從哪裏出來的?”


    “你不是看到了麽?”孫文芝抱著鄭懷看著眼前幾個剛剛還互相對峙的家夥,長歎了一聲,開了口,“沫香現在狀況不太好,你們請了大夫了麽?為什麽沫香那裏連個照看的人都沒有,竟是直接將這麽小的孩子跟沫香一個病人放在一起?”


    “請了。”柳二聽到孫文芝的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閃過了一絲心虛,不過還是急急喊道,“大夫說香兒要順順心才能醒過來。”


    孫文芝聽到這個迴答,眉間的褶皺更是深了,什麽理由,順心才能醒過來?這是自己這麽多年來聽到的最好笑的一個迴答,不由的撇了撇嘴角說道:“你們請的是哪裏的蹩腳大夫?還是去將清心堂的大夫請來吧。”說道這裏,孫文芝下意識的在自己的身後找起孫思的身影來,看了一圈,竟是在門口看到了孫思一臉焦急的樣子。


    “我去!”孫思看到孫文芝直直的看著自己的樣子,連忙喊了一聲,便向外麵走去。


    “我姐為什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麽要住在這裏?還有為什麽不順心?”一大串的為什麽從鬆香的嘴裏麵吐出來,柳大的臉上露出一絲惱意,隻要想到剛才鬆香不過是看到沫香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樣子就狠狠的往自己身上打來的樣子,柳大的心裏就是一股不適,現在被鬆香這麽一通的質問,心裏麵的不適更深了一些。


    “香兒不住在這裏還能住在哪裏?這裏是香兒的家,倒是你,怎麽能一迴家就對大哥動手?這次看在你為香兒著急的份上,就免了你的大字,現在給我去院子的邊上好好蹲馬步!”柳大指了指院子的邊上,沉聲說道。


    鬆香的眼神微微一閃,有些不服的說道:“姐姐現在正是需要我的時候!”


    “這種事情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根本就不應該多嘴。”再一次指了指院子的邊上,柳大的語氣裏麵多了一絲不耐煩。


    鬆香的眼裏閃過一絲掙紮,看著一臉嚴肅的柳大還有邊上焦急的柳二,長歎了一聲,將手裏的東西放在了石桌上麵,乖乖的站在一邊站起了馬步。


    文思站在一邊,脖子一直伸著就想要看看裏麵的樣子,剛才一進來就被卷入了鬆香跟柳大的打架中,自己可是連一眼都沒有看到沫香,真不知道沫香現在怎麽樣了。


    “小四。”柳二看到文思的眼神,心裏隱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可是臉上還是滿滿的客氣,“剛才真是對不住,不如先去我的房間裏麵洗漱一番吧。”


    等到小四也進了屋子,柳二這才轉過身來,咬著唇看著孫文芝,眼神微微一閃:“孫少爺,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將懷兒給我吧。”


    柳二的意思本來就是想把鄭懷給抱走,這樣子孫文芝也沒有理由再在這裏了,可誰知道昨晚的事情鄭懷雖然不全懂,可是柳大跟柳二欺負姨姨這件事情鄭懷的小腦子裏麵還是有些印象的,是以直接嘟著嘴也不看柳二,小手卻將孫文芝巴得緊緊的。


    “懷兒不肯,我還是在這裏等到大夫走了再走吧。”孫文芝心裏暗暗稱讚著懷裏的小家夥,臉上卻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我可不希望到時候沫香的床邊還是沒有人看著。”


    “少爺,林大夫帶過來了。”孫思的聲音傳了過來,孫文芝打眼看去,還真是帶過來了,那個林大夫看著年紀也大了,竟是被孫思拉著手直接拖過來的,林大夫的臉上滿是汗水,走路走的顫顫巍巍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顧著在那裏喘氣。


    “混賬!難道連喊輛車的時間都沒有?知不知道我這個老人家吃不消這麽走路的?”林大夫一掙脫孫思的手便滔滔不絕的教訓起來,孫思一臉不在意的樣子,隻顧著看著孫文芝一臉乖巧的微笑。


    “下人無禮,還望林大夫原諒一二,裏麵有一女眷身子不適,還望林大夫不要再耽誤時間了。”林大夫白了一眼打斷自己話的孫文芝,直接轉身進了沫香的屋子。


    “我娘子怎麽了?”柳二看到林大夫的眉頭先是緊緊皺起,然後鬆開,最後又緊緊皺了起來,不由的焦急問答。


    “娘子?”林大夫放下了沫香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長胡子,聽到柳二的話,一臉詫異的看了過去,“童養媳?”


    柳二胡亂的點了點頭,又問了一遍。林大夫這才慢慢的說了起來:“這病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心裏麵存著事情罷了,這樣子鬱結在心的話以後的日子可不好說了。你們作家人的可得好好哄著她,女子本來就容易想東想西。身為夫君,還是應該多多體諒一二才行。”


    柳二連連點頭,接了林大夫寫的藥房,立馬就走了出去按著藥房上麵去配藥了。


    而孫思則在送林大夫的時候被林大夫一陣擺弄倒也不提,隻說孫文芝隨著柳大走出了沫香的屋子,在柳大轉身的瞬間,將手裏麵一直攥著的那根綠簪子放在了沫香的手中,再放進了被子裏麵,細細蓋好。


    娘子?童養媳?躺在自己床上的孫文芝腦海中一直閃現著今日柳二跟林大夫的那段對話,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明明早就知道沫香是給一對契兄弟當童養媳的,可是今日卻這麽難受,不過林大夫的話還是稍微解了一下心裏麵的鬱結。


    若是沫香是自己的童養媳就好了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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