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辣椒油,林立鍾連吃飯都省事兒多了,頓頓必定有辣椒,結果,沒出三天,這就上火了,牙齦腫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啊,就是作的,嗬嗬嗬,辣椒好吃吧,”張秋生一邊給林立鍾下針,一邊不忘記說風涼話。


    “唔,唔,好呲呀。”林立鍾鬱悶,她都好久沒有上火了,難道這區區辣椒油真的有這麽管用?


    “哼,是好吃呢,地道的川省辣椒,你還燒著火炕,我說你好好歹多吃幾個凍梨去去火啊,”春娘這會兒也忙活完過來了,看到林立鍾那腫得高高的腮幫子,有點好氣又有點好笑。


    “我,唔,呲了。。。。。。。。嘶。”林立鍾吃了,還不少,結果,還是上火了。


    “那個治標不治本,行了,說話試試。”張秋生已經把針給取下來了,腮幫子呢,還是腫的,但是說話應該沒有啥問題了。


    “唔,我,哎,好了,哎喲。”林立鍾一激動摸了摸自己的腮幫子,得,還是疼。


    “這兩天注意一些吧,這才症狀有點厲害,我給你開了副去火的藥,連著喝三天,別嫌苦就偷工減料哈,這必須要按照要求喝,不然還得加量。”張秋生取完針,春娘就在那兒幫著消毒,然後放迴到針袋裏,他自己則是去給林立鍾抓藥了。


    “知道了,我不會偷懶的。”林立鍾試過了,說話是沒問題的,但是不能碰臉頰,一碰準疼。


    “你啊,哎,行了,其他的,沒有別的問題,這藥呢,除了苦,就是會有點腹瀉,自己注意。”張秋生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藥給包好了。


    “知道了,秋爺啊,我迴頭把那家裏剩下的那些辣椒油都給你送過來吧,我怕自己忍不住還想吃點。”


    “別,可別,你自己好好留著吧,吃還是能吃的,別當飯吃就好了。”


    “那也行,那我先走了。”林立鍾提著藥給藥櫃上放了五毛錢,溜達著就離開了。


    “哎?立鍾,你這是上火了?”剛到門口,就碰上了方敏。


    “嗯,對 ,最近這火炕燒的太旺了,敏姐,你這是身體不舒服啊。”林立鍾看著對方不像是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沒有,是陸向陽,唉,這都病了快半個月了,還是沒有點起色,我實在是不放心,想來找張大夫問問,看看要不要給人送迴去得了,他家那邊醫療條件比咱們這也好點。”


    “人還沒走啊?”林立鍾有點佩服陸向陽了,還真是能待得住。不過,之前陸向陽身體沒這麽差啊,至少還是知青的那個時候,可沒聽到陸向陽生病吃藥啥的。“啥病呀?”


    “就是感冒發燒,唉,反反複複的,”


    “那你趕緊喊秋爺過去看看吧,這發燒久了就怕成了別的病,萬一嚴重了就不好了。”感冒轉成肺炎,這個不是啥新鮮事兒的,拖著怕是不成。


    “我也是這麽想的,行了,不耽誤你了,我去喊張大夫了,對了,之前的暖暖藥的事情,我還沒謝謝你呢,”


    “互相幫忙嘛,別客氣了,趕緊去忙吧。”


    嗯,她們之間呢,也沒啥深仇大恨的,她四哥的事情已經翻篇兒了,人現在老婆孩子熱炕頭,兩口子還有正式的工作,也算是一種圓滿了。


    現在跟方敏之間,說不上多親近,林立鍾這幾次幫她主要是看在暖暖的麵子上,小孩子是無辜的,別的,她們也就剩下了麵子情了。


    藥拿迴來之後,林立鍾還專門去跟譚老師請了假,當然了,不請假也行,但是林立鍾實在是不想頂著一邊大一邊小的臉出門。


    期間遇到了覃細妹,她還關心了林立鍾幾句,知道林立鍾是連著吃辣椒吃的,就迴屋去給她拿了個一個小竹筒過來。


    “立鍾啊,我這沒想到你這麽喜歡吃辣椒呢,給,這是我自己曬的茶,去火的,你帶迴去泡著當水喝吧,等好以後,隻要吃了辣椒,就可以泡上一杯,很管用的。”


    “謝謝,覃奶奶,我就不跟您客氣了,”


    “客氣啥呀,趕緊迴去吧,”


    林立鍾迴家之後,趕緊把藥先給熬上了,至於覃細妹給的茶葉,她暫時放到了一旁,這茶葉肯定不是堅簡單的茶葉,她也認不出是什麽藥草,怕跟張秋生開的藥相衝,就先不喝了。


    連著喝了三天的苦藥湯子,林立鍾終於是恢複正常了,她是真的不敢再這麽吃辣椒了,唔,吃的時候很痛苦,這吃藥很難熬啊。這三天,她連門都沒怎麽出,當然了,也沒怎麽有人上門來串門兒,跟去年的情況大不相同,主要是林二奶奶迴濱城了,村裏那些跟她相熟的人呢,跟林立鍾一個小孩兒其實是不怎麽熟悉的,這要是嘮嗑呢,也能嘮會兒,就是生嘮,她們也就不怎麽來了。


    而且,林立鍾過年那會兒迴家探親了,人不在,大家自然也就不登門了。


    就算是後來,老支書兩口搬過去幫忙照顧暖棚啥的,除了真的相熟的人,也沒人去那邊了。


    林立鍾自從迴來之後,這院子就一直很清靜,迴到了她剛剛搬過來時候的樣子。


    嗯,人多的時候呢,不覺得,但是人都走了,林立鍾還是有點不適應的。


    林立鍾就又恢複了去幾個知青家裏串門了,之前都是她們有空的時候,帶著孩子來這邊,林二奶奶很喜歡小孩子的,家裏有小寶,雖然差著年齡,但還是能跟杜鵑她們聊到一起去的。


    不過,去了幾次,林立鍾就不想去了,實在是沒啥共同話題,嗯,不知不覺間,她們已經開始有代溝了。


    好在時間不長,林立鍾好利索之後,就趕緊去找譚老師報到了,被安排去盯冬小麥了。


    時間就這麽過著,一晃眼就到了春天了。


    期間,方敏帶著方暖暖跟著陸向陽再次離開了,嗯,說是把陸向陽送去看病的,但是去了三個月了,還沒有迴來,林立鍾覺得,八成兩人是破鏡重圓了。


    別懷疑林立鍾的判斷,她之前去張秋生那邊送藥的時候,聽他提過一嘴,說陸向陽之所以反複感冒發燒,全是他自己作的,簡單來說就是苦肉計,就是想讓方敏原諒他。


    這方法吧,林立鍾當時是嗤之以鼻的,太老套了,方敏估計不會迴心轉意的。


    得,看來是打自己臉了,現在事實告訴林立鍾,方法嘛,不在於老套還是新穎,隻要管用就行。


    希望這次迴去,方敏能多挺一段時間吧,可別不到一年就迴來了,暖暖小朋友也慢慢長大了,到了記事兒的時候,希望這兩人能成熟點,不要讓孩子再遭罪了。


    今年天暖的早,才四月份,河裏的冰就都化了。


    林立鍾她們長達三個月的蹲點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縣城周邊以及紅旗公社,所有的冬小麥,都成功過冬了,剩下的就是注意追水追肥了,他們就陸續都迴到了靠山村。


    這次蹲點,雖然說不上辛苦,但是很難熬,人生地不熟的,林立鍾反正到最後,也就是認識了不到十個人。


    “立鍾補貼下來了,譚老師讓我給你送過來。”林立鍾這次迴來的時候, 正好碰到有小孩落水,就順手救了一把,雖然河裏的冰化了,但是這河水還是很涼的,林立鍾倒是沒感冒,但是救人的時候,崴腳了,得,迴來就成病號了。


    本來張秋生給林立鍾揉過之後,腳就沒那麽腫了,但是對方說林立鍾下河受涼了,體內有寒氣,需要喝藥休養,不然會留下病根。


    林立鍾雖然沒感覺到有啥不舒服的,但是想到能有幾天的病假,也就沒反駁,乖乖接受了張秋生的安排。


    養了三天,家裏的人一直沒斷,先是被她救起來的那個孩子家裏來了,敲鑼打鼓的,弄的全靠山村的人都知道了,很是隆重。給林立鍾送的謝禮也很實誠,一個豬後腿,一袋子十斤的白麵還有兩斤紅糖,這謝禮別相當重了。


    林立鍾不缺這些,本來是不想收的,但是被老支書給攔住了,讓她好好地收下了。那家人才高興地離開。


    林立鍾也是等人走了之後才知道,那孩子,是家裏的獨苗苗,家裏上頭七個姐姐,就這麽一個弟弟,平時那孩子都是被留在家裏了,即使是出門,也必然是跟著一個或者兩個姐姐一起的,從來不讓他一個人亂跑。


    結果,這是家裏都去忙活冬小麥的事情了,就讓這孩子給找到機會了,一個人跑到河邊去撈魚去了。


    這孩子呢,人才還愛玩,這不就給自己玩到河裏去了嘛,要不是林立鍾正好路過,多看了一眼河裏,說不定就給衝走了。


    現在孩子給救迴來了,除了受涼發燒之外,沒啥大事兒,可不就是萬幸嘛,一大家子人怎能不感激呢。


    經此一事之後,村裏人也開始教育家裏的孩子,不要一個人去河邊,老支書還專門把村裏人召集起來開了個會,特意強調這件事情,務必讓每個家庭都重視起來。


    村裏的小學為此連假期都不放了,就讓到年齡的孩子全都來學校,一天天的,不是都閑的慌嘛,甭管到沒到年齡,都來上學,有事兒幹了,就不會老想著去河邊了。


    為此,那整個院子,都分給了學校了,就這還不怎麽夠,村裏又安排趕工,趕緊蓋了兩間坯屋,才算是把學生都安排下。


    孩子多了,老師就有些不夠了,村裏經過商量之後,就又增加了五個老師的崗位,這下幾個知青也好,村裏上完初高中的孩子也好,就又多了一個機會。


    當然了,經過這一冬天的忙活,暖棚的反季蔬菜帶來的收益就更加可觀了,村長和老支書一商量,給小學裏的老師,都加了工資,以前是給工分給糧食,現在每個月額外給五塊錢補貼。


    別小看這五塊錢,這畢竟是村裏自己辦的小學,工資也好,糧食也好,大部分都是靠山村自己出的,老支書跑了幾次,沒能把編製給跑下來,隻是爭取了少量的補貼。


    小學目前一共是八個老師,一人一個月補貼五塊錢,一個月就是四十塊,一年就是四百八十塊錢,這聽著就讓人眼暈,要不是有這暖棚的收益撐著,再加上村裏多收一季糧食,老支書和村長可不敢這麽整。


    張家軍和張家峰這次都進了小學,當老師去了,一個教數學,一個教體育。


    村裏之前整的那個課堂,因為老師被接走的緣故,早就停擺了,林立北也迴城了,連機械相關的課也徹底沒法上了,這不兩人就閑下來了嘛。


    這都是十九二十的大小夥子了,怎麽也得想辦法找事兒做了,不跟著家裏人上工的話,也就隻能是進小學了。


    這天氣熱起來,好像就是一轉眼的事情。


    夏天了,這冬小麥也都陸續抽穗了,這差距也就顯出來了。


    有的大隊,人勤快,堆肥多,也舍得給小麥追肥,這不,抽出來麥穗,十分飽滿,有的大隊摳摳搜搜的,這自然就是不成了。


    譚嘉平帶著他們一行人,各個大隊都逛了一遍。當然了,這不是第一次,自從化冰之後,他是每個月都要帶人出去逛一圈的,記錄每個大隊的數據。


    達標的,自然就放心了,不達標的,就得抓緊追一遍水和肥了。


    進入農曆五月之後,這天氣是越發熱了,小麥也逐漸轉黃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就可以開始割麥了。


    公社這次十分重視,縣裏也是,專門派了小組下來,查看各個大隊的收麥情況。


    公社的杜書記安排了十個小組,把公社能派出去的辦事員和幹事都給派出去了,全公社按照一開始劃分的區域,一個組盯一片,保障麥收。


    林立鍾這次就不用去蹲點了,她留在了靠山村,跟著譚老師盯著村裏的麥收。


    這次靠山村的冬小麥種子,是譚嘉平再次改良過的,他主要是側重產量方麵,想著看看最終的效果。


    “開鐮!”隨著村長的招唿,早就準備好的社宴,立馬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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