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正午的太陽把遠方樹林的枝條烤得蔫頭耷腦的時候,兩人早已出了農場,武瘤子騎著時空寶馬,蒼農騎著毛驢,把所有的包袱毫不客氣放在毛驢的背脊上,上路了。他們漫無目的的朝著通往遠方的路上走去,一會兒後,由於不堪烈日的灼人的溫度,武瘤子和蒼農找了一處陰涼樹下歇息,同時從幹糧袋裏拿出了一些幹餅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他們一邊享受著食物和涼爽,一邊舉目四望,覺得一切都很和諧美妙。

    “一兩大俠,”蒼農說道,“依我看,從事武林行當真是神仙一般的享受,沒有羈絆、沒有束縛、沒有勞苦、沒有哀怨,隻有悠閑、歡快、自在、舒適,更重要的是沒有饑荒、隻有飽肚。打從事這個行當(就像您說的,我既然跟了您,就算是半個武林中人,就算從事了這個行當——雖然這種說法有點勉強,但對於我來說,我卻覺得很自然)以來,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它的諸多妙處,您大俠真是慧眼識珠,挑了這麽一個行當。”

    “蒼農,”武瘤子說,“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痛。我這麽說是因為,之前我告訴過你,從事武俠行當絕非一般人可行,這其中有很多的困難。”

    “我記得您說的話,我明白從事武俠行當的難處,但是我不必理會這些,大不了就是唱戲裝大官,樂一迴是一迴。關鍵在於,您是堂堂正正的武林大俠,而我呢,隻是您的侍從。我的職責是服侍您,不是成為武林俠士。不管怎樣,自從跟了您,又輕鬆自在又賺錢多多。”

    “說到底,你是一個懶惰而貪圖享樂的家夥,這種癖性隻能使人庸碌無為、虛度一生,這與我所從事的武俠行當簡直有霄壤之別,不僅是霄壤之別,而且是背道而馳。要從事武俠行當,要有進取心、激情、俠義心懷、超然風度、敏捷身手、謀略智慧。”

    “您說的那些絕好的品格,我身上一點兒也沾不上邊兒,我有自知之明,我深知這點。您說的隻存在於您及像您這樣的武林大俠身上,對於我這武林大俠的侍從或是別的同樣的侍從,壓根兒就不適合,不但不適合,簡直不可理喻。因為,如果某個侍從有了那些優異的品性,那麽他不再是侍從,而已經躋身武林俠士行列。照我說,身為武林俠士的侍從,顧名思義就是服侍武林俠士的,照顧他們日常起居、途中所用,譬如打點行禮、牽馬之類,把武林俠士服侍得舒舒服服,不為生活瑣事所累,沒有後顧之憂,一心專注於行俠仗義。”

    “對於武林俠士,你說的在理,而對於侍從,你的說法隻是其中一部分。作為侍從,除了你說的那些,還要有品性上的要求,必須要有進取心、對武俠行當充滿激情、氣度不俗、舉止雅致,才能讓人看了覺得他的主人有修養。”

    “我沒有什麽氣度,更別提什麽雅致,我隻知道把您服侍得舒舒服服。”

    “你真是個鄉巴佬,你這樣的想法不但讓我極不舒服,還有些憤怒。”

    “您大俠要是對我有這樣的要求,我隻有慢慢改,就像您說的要慢慢試著麵對打鬥場麵一樣。”

    “看來,你身上的缺陷多如牛毛呢。但願你能快點改過來,否則,你就是不合格的侍從。”

    “我會改,我有耐性,您也得有耐性才行。”

    就在這時,他們看見了不遠處的田地裏有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在頂著酷熱幹活,要是平常的話,他們很可能一瞥就算了,可是,此時卻注目觀看,武瘤子雙腳一蹬,催著時空寶馬超那兩人走了過去,蒼農收好幹糧袋,跟了過去。眼前的吵鬧激起了他們想看個究竟的欲望:大人正舉著一根樹枝抽打著小孩,小孩痛得哇哇大叫,他們身旁的土地上放著鋤頭和鐵秋。

    武瘤子見此情景,認為大人是惡棍歹徒,在欺辱毫無還手之力的孩童。

    “蒼農啊,你看到了,武俠這行當是多麽的必不可少啊,眼前就有兇惡之徒在行兇作案,我非狠狠教訓他不可。”

    “一兩大俠,”蒼農說,“您要看仔細點兒,哪裏有什麽兇惡之徒了?那隻不過是一位農夫在訓導他的兒子,這種事情我見的多了,見怪不怪。”

    “你別替他說好話,他就是一個劊子手,父母哪有狠命抽打自己兒女的,你別胡扯。”

    “一兩大俠,您相信我的判斷,眼前的事情隻是農家常事,沒什麽好奇怪的。”

    “蒼農,看來你是被他的偽裝蒙蔽了雙眼,這種事情在武林中很常見。武林中人以仁義為懷,那劊子手竟然膽敢在我麵前揍打孩子,就是不把我這鼎鼎大名的一兩大俠放在眼裏。”

    他說著,就趨馬向前,厲聲喝道:

    “住手!你這個行兇的歹徒!不要對稚嫩的孩童痛下殺手,趕快把你的兇器繳上來,有我在,你別想逞威,否則,我要讓你領教我的半兩神功。”

    “你是何人,憑什麽管閑事?誰是歹徒?”那大人正在氣頭上,對不速之客挑釁道。他看了武瘤子的古怪裝扮,又說道,“我看你才是歹徒,那身形、那裝束就是歹徒的打扮。”

    武瘤子受到莫大的挑釁和辱沒,確認自己的判斷非常正確,眼前的家夥就是一個奸徒流氓,他稍稍止住了胸中的怒火,大罵道:

    “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奸徒惡棍,竟敢如此囂張跋扈。告訴你,本人是鼎鼎大名的俠士武瘤子,江湖人稱一兩大俠,你既然遇到了我,就算你倒黴,我手中的寶劍會替我收拾你。”

    武瘤子說著就趨馬朝那大人馳了過去,想著馳近之後摧動半兩神功發掌打倒他。豈知那人是個色厲內荏之人,看見眼前之人手持武器,嚇得渾身哆嗦,抱著他小孩慌忙逃竄。武瘤子認為他要劫持孩童作為人質,於是緊追不舍,大叫道:

    “站住!你這個劫犯!快把無辜的孩童放下!你休想逃跑!”

    那大人早嚇得慌了神,哪裏理會,依然飛快逃開,逃向兩百米開外的一處農舍。武瘤子摧動寶馬,奮力追趕,那馬健步如飛,而那人懷中抱著孩童跑得很慢,沒跑上百米遠,就被追上了。武瘤子接近了那人,雙腳一蹬馬鞍,整個身軀飛起,發動半兩神功,向那人撲了過去,不料估計偏差了一尺,他還沒撲到,那人就逃開了,武瘤子麵朝下撲到土壤裏,又吃了一次嘴啃泥。他不死心,爬起來仍舊追趕,看他跌跌撞撞的姿勢,他跌得著實不淺。那人抱著孩童狠命逃跑,但畢竟跑不過武瘤子,又跑了五十米距離,武瘤子追上了他,右手發掌,朝那人背心擊了過去。由於那人朝前跑,武瘤子發掌時他已跑開了一步,因此武瘤子的這一掌沒有打實,隻將那人打得腳步踉蹌、搖搖晃晃往前趕,並沒有跌倒。武瘤子又追上,複又發掌,這次他打前了些,那人終於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他跌下的時候,上身一扭,把孩童扭了過來,自己背心向地倒下。隻聽嗵的一聲悶響,那人被奔跑的餘勢和武瘤子的掌勢重重擊倒在地。這時武瘤子看清了他的麵貌:穿著樸實,麵龐黝黑,臉上大汗淋漓。

    那人放開了孩童,孩童自行站起身。武瘤子伸腳踏住那人,怒道:

    “你這個可惡的壞種,終於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人氣喘籲籲,張口欲言卻說不出話來。那孩童大概十三四歲年紀,性情頗為倔強,他這時說道:

    “你這個壞人,快放開我爹。”

    武瘤子對此手足無措,他從沒有見過這等情況,以為小孩是受到了驚嚇,於是安慰道:

    “小孩,別怕,有我在,這個壞蛋欺負不了你。你快迴家去吧。”

    那小孩還是站著不動,大聲道:

    “壞蛋,快放開我爹。”說著就對武瘤子又推又拉,企圖使武瘤子放開地上的那人。

    那人喘了幾口粗氣,這時氣息稍平,說道:

    “你這個瘋子,快放我起來。我既不認識你也沒有惹你,你為什麽要追趕我們?為什麽拿著一把讓人心寒的武器對著我們?你想幹什麽?”

    “你才是瘋子!”武瘤子怒喝道,“你這個混蛋。”

    “你才是混蛋!”小孩罵著就朝武瘤子撲了上去,武瘤子沒有意料到小孩的舉動,急切間想躲避已然不及,被小孩撲到在地,小孩一撲奏效,快速站起,伸手扶起那大人,那大人正想提腳向武瘤子踹下,但見武瘤子腰裏的長長的武器,心生怯意,沒有踹下。武瘤子被小孩童撲到,惱羞成怒,他雙腿一蹬地,想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卻沒有起來,複又倒下,他再打一次,還是沒有奏效,迫不得已,他雙手拿住劍柄反撐地下,再一次鯉魚打挺,終於站起身來。罵道: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家夥,我救了你,你竟然恩將仇報。真是壞蛋坯子!”

    “你才是壞蛋,”小孩罵道,“而且是個瘋子,我和我爹哪裏招惹你了,你追趕我們幹什麽?”

    “小混蛋,你竟然不分善惡,我問你,剛才他是不是拿著一把武林利器——鞭子——在抽你?你是不是被抽得哇哇痛哭?”

    “我爹在教訓我,無論對錯,這都是他的權力,我沒法控製他。”小孩童有些氣憤地說。

    隻聽那大人責罵道:

    “我教訓你絕對錯不了,你這個手腳不勤的家夥,眼下是種植穀物的最好時期,你竟然偷懶。”

    “憑天理,憑良心,”小夥子不服氣的說道,“爹啊,您在說謊。論勤勞耐苦,我絕對比別的人家的孩子強不知幾倍,就在剛才,我還鋤了三畝的田地。”

    “可惡的兒子啊,”大人接茬到,“倘若十天的成績僅僅是鋤了三畝地卻讓你驕傲的話,我算是真正見識了你的大誌了!你這個不知上進的東西,如果你的肚子不需要吃東西,你就盡管去歇著好了。”

    且說早已翻身下驢,找迴武瘤子放開的馬,牽著自己的毛驢,朝三人走去。

    “一兩大俠,”蒼農這時解釋道,“您聽他們的對話,您該相信了,他們是父子關係,不是奸徒也不是惡霸。”

    兩人的表現如此怪異,武瘤子沒法相信他們是父子關係,認為小孩童一定是暗中受了那大人的威脅,與他一唱一和假戲真做,在自己麵前演戲,連蒼農也瞞騙了。這樣一想,武瘤子認為那大人不但是奸徒,而且有莫大陰謀。他於是叱道:

    “蒼農,你對武林行當太缺乏經曆了,對陰謀詭計見識太淺。聽我說,你別受騙,他們的演戲伎倆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騙不了我。”

    蒼農聽到一兩大俠的荒唐之言,氣的嘴巴直打顫,大嚷道:

    “一兩大俠,您就別在疑神疑鬼了,哪裏來那麽多陰謀那麽多詭計。我看您的腦袋才裝滿了陰謀詭計。”

    武瘤子不聽蒼農的話,對那大人吼道:

    “陰險的壞蛋,你竟然恫嚇小孩童,攛掇他騙我。你別想在胡言亂語,否則,我繞不了你。快說,你是哪個武林邪派的?有什麽陰謀企圖?”

    那大人相信眼前確實是個十足的傻子,對他的傻話義憤填膺,但又不便發作,於是想好了在言語上諷刺他。隻聽他說道:

    “我嘛,以前的確加入一個派別,名稱叫瘋子派,這個派別裏麵成員甚眾,個個都是世界上最大最傻的瘋子,穿著怪異、舉止詭譎、言語紊亂,讓人摸不著頭腦。我加入了不到三天,就受不了他們的憨傻的種種離奇的行為,他們會把善良當成邪惡,把農夫當成匪徒,把小孩子當成老奸巨猾的騙子。所以就自動退出了,現在我不是什麽派別的人,隻是兩袖空空、自食其力而已。如果硬要說我是什麽派別的人的話,我坦言:我是吾當派的——自我當家作主、自給自足。”

    蒼農聽著他的話,明白他的意思,懇求道:

    “先生,您行行好,我的一兩大俠今天有些失常,請您別含沙射影戲弄他,那樣我會心痛萬分。”

    那大人明白蒼農的意思,認為武瘤子不會明白,所以就肆無忌憚,說道:

    “這位先生,並非我故意刀言劍語加以諷刺,您看看他手裏的那家夥,看著就叫我不寒而栗,我不是生下來就是受氣的賤骨頭,既然我動不了他,隻好在言語上賺些便宜,否則,我的憂憤無處發泄,難免積集成疾。您別怪我,要怪就怪您那位一兩的瘋癲。”

    蒼農複又祈求,叫那大人少說點兒,積點口德,那大人頗為讚同。而武瘤子卻顢頇不明,以為那大人是武當派的,隻聽他說道:

    “你在撒謊!武當派是堂堂正派,怎麽會有你這種奸詐之徒,你竟敢視我如無物,當著我的麵撒這彌天大謊。這太明顯了,不攻自破。”

    武瘤子感到對方一直在侮辱自己,氣的肺都要炸了,他又發動半兩神功,微微蹲身,雙掌凝力,猝然猛烈推出,擊向那大人,那大人惶惶不已,急忙側向閃避,武瘤子雙手橫掃,那大人側後閃開。見兩次攻擊都被輕易閃開,武瘤子認為對手確實是身懷絕技的匪徒,於是攻擊得更利害了。事實上,那大人隻不過是一介農夫,絲毫不會武功,他惶急之下閃避頗為迅捷,反觀武瘤子的攻勢,不但緩慢而且柔弱無力,但他自己卻認為勢如排山倒海、拉枯摧朽。武瘤子邊攻擊邊道:“能躲開我的雷霆般的攻勢,不愧有一手,怪不得如此目中無人、氣焰囂張,我不使出我的手段,不免為江湖武林同道恥笑、從此就聲名掃地。”他說著加緊攻擊,頻頻發掌,在旁人看來,和之前別無二致,隻是招勢確實快了一些。他使來使去就是雙掌或單掌發力推出,或是橫掃,此外別無其他招勢。但饒是如此,農夫驚惶之下,精神混亂,手腳忙亂,大罵著:“你這個瘋子,壞種”之類的話。最後,武瘤子又雙掌推出的當兒,他沒來得及閃避,被推倒在地。武瘤子順勢提腳踏住他,讓他翻身不起。他罵道:

    “好一個武藝高強的匪徒!不過仍然遠遠不是我一兩大俠的對手,我從出道到現在,遇見的對手之中,你是武功最高的一個。你武功高強,又如此狡猾,這裏麵一定有重大陰謀,趕快如實招來,否則我摧動腳力,把你踏成肉餅。”

    “一兩大俠先生,求您別摧力,千萬別摧力,”那大人吃了虧,嘴也軟了,懇求道:“實話對您說,我壓根兒不會什麽武功,您攻擊我的時候我嚇得魂飛魄散。”

    小孩童也嚇得麵色蒼白,但他見父親被攻擊,沒有走開,而是焦急地懇求武瘤子別打他父親,竟至於哭了起來。不過,武瘤子既已認定他受了威脅,對他的嘶聲力竭的哭叫渾若沒聽見。武瘤子逼問了幾次,都毫無所獲,農夫的迴答都是沒有陰謀沒有武功之屬。且說那小孩童見父親被壓在武瘤子腳下,神態淒苦,他又故伎重施,冷不防朝武瘤子撲了上去,武瘤子正在火熱的氣頭上,沒提防來犯之人,於是又向之前一樣,被撲到在地。那大人反應機敏,乘勢站起。他思忖著眼前的瘋子胡打亂抓,劍別在腰間,沒有拔劍,於是怯意頓時消了大半,和兒子一起對付武瘤子,那小家夥受驚過度,這時摸清了武瘤子的武功底細如此低微,於是也壯了膽,欣然與父親聯手攻擊武瘤子。他兩擺開架勢,挑釁武瘤子,武瘤子怒不可遏,翻身起來,又進行了攻擊。幾招之後,雖然父子倆惶急中左閃右避,捉襟見肘,卻憑著小家夥的果敢勇猛把武瘤子打翻在地。且說小家夥身形敏捷,見武瘤子雙掌推擊他父親的時候,和身撲向武瘤子,緊緊抱住了對方的雙腿,武瘤子腳步受滯,移動不便,這時那大人也和身撲了上來,他無處可避,被撲到在的。父子倆齊手共擊,將武瘤子壓在身下,那大人除下褲腰帶,把武瘤子反手綁了,站起身來。武瘤子滿地打滾,掙紮著卻站不起來,口中兀自大罵不止。農夫父親倆也漫罵不休。

    “我可真是倒了大黴,”那大人說,“今天居然遇見你這麽一個瘋子。我要是不把你製伏,恐怕要吃你的大虧。”

    武瘤子躺在——確切說是撲在——地上,聽到了農夫的說話,他似乎是心中不忿,對著土壤哼哼作響,好像在說話,他說了一會,也意識到說話模糊,於是費力翻身過來,仰麵朝上,隻聽他說:

    “你們這兩個奸徒,使用無賴的打法,我不伏輸,有種的放開我,咱們再比試比試。”

    “我才懶得和你比試,地道的瘋子!”農夫說,“幸虧我身子骨還硬朗,不然早被你弄成殘廢了。”農夫說著,提腳踹了武瘤子幾腳,那小孩童也氣惱不已,而且膽量不小,他也湊這踢了武瘤子幾腳,父子倆這時才得以解憤,又罵了一迴,慢慢迴到了原來的田地裏。武瘤子在地上哼哼唧唧,看情形,他受傷不輕。蒼農看到那兩人走了,又是替武瘤子解縛又是察看他的傷勢。

    “不要察看了,蒼農,”一兩大俠說,“我沒事,這種一般的打鬥根本就傷不了我,我隻是感到身體無力,背脊酸疼得厲害。”

    “我給您揉揉就好。”蒼農果然在多了背脊上搓揉起來,“一兩大俠,這次您真是輸得狼狽不堪,總之,都怪您太莽撞了。”

    “這不算是輸,他們用的是尋常之人胡打蠻纏的打法,這不符合武俠之道的比武規矩。特別是那個小鬼頭,身體比猴子還敏捷。我輩俠義之道的宗旨是不和手無寸鐵的小孩動手,我處處避著他,他卻處處和我作對。這在武林中是絕無僅有的荒唐的事情。”

    兩人爭論不休,最終,一兩大俠話語連珠,蒼農不得不承認一兩大俠沒有輸,而且從一兩大俠的口氣看來,好像贏的是他,不是農夫父子。武瘤子終於可以站起身來了,其時已是中午,太陽火熱地烤著大地。蒼農牽迴在不遠處逛悠的馬,和一兩大俠一道,到一片樹蔭下乘涼了。途中,蒼農見武瘤子歪歪斜斜,頗為吃力,蒼農要求讓自己給他察看一下,說:

    “一兩大俠,以我的經驗,您一定是身上受了傷,您就讓我給您看看。”

    “得了,蒼農,”武瘤子說,“別再多此一舉了,我覺得身體好好的,根本就沒有感到不適。”

    “可是我看您吃力的樣子不像您說的那樣,您就讓我給您看看。這對您來說沒有任何的虧損,既少不了一塊肉也缺不了一條筋骨。”

    蒼農的話讓武瘤子忍俊不禁,武瘤子笑道:

    “你想看就盡管看,不過你千萬別指望能挑出一點毛病來。”

    到了樹蔭下,蒼農放了馬韁繩,任由它隨地吃草。蒼農把武瘤子的上身脫光了,這時發現了什麽,他有些惶惑,因為他看到武瘤子背脊上有幾處淤青,他向武瘤子說明了,用手沾了一些血跡給武瘤子看,武瘤子這才相信,於是拿了一粒無極神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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