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身體有些燥熱,想盡快擺脫,心裏又有些隱隱約約的期待。

    就著從窗戶外麵透進來的燈光,丁逸可以看到沈長東黑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她有些緊張,因為聽到沈長東的唿吸很急促,慢慢地,他的頭越來越低,丁逸下意識的將眼睛閉上想把頭歪到一邊,但是來不及了,她的嘴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擒獲。

    沒有外界的打擾,又有黑夜做掩護,這個吻纏綿異常,兩人都有些失控。暫時放開她的唇,沈長東沿著她的嘴角,下巴,脖子,順應著本能一路向下吻去。

    丁逸感覺被他吻得麻麻癢癢的,腦子有些暈暈乎乎,可是又感到很興奮,在沈長東忙著解她上衣扣子的同時她也不肯閑著,禮尚往來地開始扒沈長東的衣服。

    想不到沈長東瘦歸瘦,肌肉卻很結實,皮膚觸感光滑有彈性,丁逸忍不住一摸再摸,摸得沈長東氣喘籲籲,他也在急切地探索,曾幾何時,當初那個蠻橫的小丫頭,已經擁有了一副水蜜桃一般誘人的少女胴體,曲線凹凸有致,肌膚雪白細膩,散發著他熟悉的那股乳香,另外又多了一種幽幽的少女體香,他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不多時,兩人已經近似於裸呈相見,在崩潰之前,沈長東掙紮著抬頭問丁逸:“你知道該怎麽避孕嗎?”聲音低啞隱忍,身體緊繃,蓄勢待發,似乎隨時準備衝鋒陷陣。

    丁逸有些意亂情迷,聞言“啊?”了一聲,一臉茫然。沈長東靠近了些又問了一遍,丁逸本就滾燙的臉頰又增幾分熱度,小聲道:“世界艾滋病日那天,我曾經跟著去發避孕套,別的就不清楚了。”

    沈長東忽然想哭,他所知道的比較保險的好像也隻有這個,難不成現在飛奔下樓去買?

    正猶豫著,丁逸腦子卻慢慢清明了過來,推推沈長東:“哎呀,你想什麽呢,外麵還有個魏華靖,隔壁還有個蘇羅,我們怎麽,怎麽能做這種事?”說完開始動手穿睡衣。

    沈長東懊惱地將頭埋在枕頭裏,一會兒又爬起來衝到臥室配套的衛生間,不多時就傳來嘩嘩的衝水聲。奇怪,他睡覺前不是洗過澡了嗎?原來沈長東那麽愛幹淨呀,丁逸心裏嘀咕著翻身睡去——時候已經不早了。

    三十四

    三十四

    第二天一早起來,看到蘇羅睡的那間房門依然緊閉,丁逸和沈長東都鬆了口氣,不然若是讓蘇羅看到魏華靖的“女朋友”居然和沈長東住在一個屋,還不知會出什麽狀況。

    魏華靖還在沙發上唿唿大睡,兩人輕手輕腳盡量不吵到他,自行去晨練。跑步的時候,沈長東發現丁逸總時不時扭頭看向自己,看過後低下頭也不說話,然後過會兒再看過來。

    終於沈長東有些沉不住氣,檢查一下發現自己並沒有衣冠不整後,在她扭頭時正對上她的眼睛:“我有什麽問題嗎?”

    丁逸被他問得冷不防,不由有些心虛,嘿嘿笑道:“沒什麽,隻是感覺你和昨天晚上有些不一樣。”

    沈長東聞言俊臉泛紅,扭過頭不再理她,她居然還敢提!昨天晚上他衝完冷水澡後,發現這個號稱失眠的人已經睡得死沉,留他一個人瞪眼到深夜久久不能平靜,還好昨晚隻是權宜之計,若是長此以往,精神障礙的可能就是他了。

    提了早點迴去,發現屋子裏煞是熱鬧,魏華靖已經起床,正在和一對中年夫婦聊天,沈長東大吃一驚:“爸媽,你們怎麽直接來了?都沒跟我說一聲。”

    丁逸連忙把手裏的食物放下,規規矩矩地向沈家夫婦問了聲好,雖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人,畢竟也這麽多年沒見了,難免有些生疏。不過生疏顯然隻是她自己的感覺,卜靜早已經一把拉過她笑道:“哎呀,幾年沒見小逸又漂亮多了,上次長東迴家說了你們的事我就想過來看你,一直沒抽出空,這次可要好好在一起聚聚,就隻可惜你媽媽還沒迴國。”

    沈家伯母熱情如夕,讓離開母親三年多的丁逸感到心裏暖暖的,乖乖笑著任她又摟又抱。

    這邊沈伯父已經向沈長東解釋了他們的行程,原來考慮到卜老爺子年事已高怕折騰,已經先把他送至目的地,他們夫婦過來接沈長東和丁逸,順便巡視一下兒子挑中的房子。到了所說的地址,開門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男孩,他們懷疑走錯了門打電話給沈長東,發現他手機在屋子裏響了起來,原來他早上出去晨練並沒有隨身帶手機。

    魏華靖機靈,問他們是不是找沈長東,確認後趕緊招待他們落座並解釋彼此關係,沈家夫婦看他相貌談吐不俗,就坐下和他一邊聊一邊等人。卜靜和魏華靖都是軍區大院長大的孩子,雖然年代不同,還是有不少共同話題,細說起來還有共同的熟人,兼之魏華靖口才甚好,大家聊棏相當投機。

    丁逸自打進門以後就被卜靜拉住不放,越說越開心:“小逸小時候就活潑可愛,不像東東,總是皺著個眉頭小老頭兒似的,那時我就想,要是再有這麽一個女兒該多好,沒想到現在終於如願了,女兒還要出嫁,兒媳婦卻是自

    家人了。”

    丁逸聞言臊的臉發紅,沈家伯母想的也太遠了吧,“兒媳婦”?他們大學才剛讀了一年而已,不知沈長東什麽時候將兩人的事告訴父母的,反正她都一直還沒找到機會跟爸爸說。

    “魏華靖!你為什麽把我帶迴你家?看你們齊聚一堂共享天倫之樂嗎?”

    天外飛來的一筆,把大家的眼光都吸引到了丁逸房門口站著的女孩身上,原來不知什麽時候蘇羅已經醒了,推開房門就看到這其樂融融的一幕。

    沈長東等三人看到她都暗道不妙,乍然見到親人大家隻顧高興,都忘了屋子裏還有這麽一個醉了酒的定時炸彈,爆發的時候如果就他們幾個在場還好,現在還有沈家父母,這局麵可夠混亂的。

    魏華靖罵了自己一聲豬頭,趕緊上前,準備把蘇羅帶出去說話,沒想到蘇羅甩開他的手,隻盯著丁逸,以及拉住丁逸不放的卜靜,忽然放聲哭泣,便哭邊喊:“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自己選中了合適的女孩就非逼著兒子去娶,你們就不顧忌人的感情了嗎?門當戶對,相貌身高,還要考慮基因,又不是給動物配種!”

    沈家夫婦被她罵的一頭霧水,沈河黑著臉問沈長東:“這個女孩是誰?怎麽會住在你這裏?”沈長東滿臉無奈一時不知該怎麽解釋,卜靜則小心觀察丁逸的表情。丁逸馬上明白他們誤會到什麽了,於是先笑著安撫了卜靜,再迴頭大聲衝魏華靖喊道:“我答應你的可不包括善後工作,你要是沒辦法處理我可要親自動手了哦。”語氣裏的威脅成分讓魏華靖想忽視都難,於是他當機立斷強行將蘇羅帶走,嬌小的蘇羅幾乎是兩腳不沾地出的大門。

    剛才還溫文爾雅一副翩翩貴公子形象的魏華靖,忽然露出了這麽惡霸似的一麵,把卜靜驚的目瞪口呆,這時沈長東已經恢複自如,坦然地向父親解釋事情的全過程。沈河不認同地搖頭:“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呀,上學期間不好好學習,整出那麽複雜的事情,跟我們當年真是不一樣了。”

    丁逸聞言有些尷尬,她現在和沈長東“同居”似乎也很複雜。卜靜則白了丈夫一眼:“當年你寫情書那會兒,心思可不比他們簡單呢。”

    沈河讀大學的時候是文學青年,曾給女同學寫過情書,後來那女同學炫耀似的拿給別人傳閱,搞得盡人皆知,還包括同是同學的卜靜。雖然沈河和那女同學後來就沒了下文,和卜靜戀愛結婚後卻成了她手裏的小把柄,每當不如意就會拿出來念叨一下的,這次卜靜看兒子和丁逸聽了他的話都

    有些不自然,忍不住再次揭他傷疤給小輩解圍。

    沈河是性格耿直的人,說這些話的時候也不是存了指責他們的心思,被妻子半真半假的一嗔,馬上省悟過來轉換話題,一臉和藹地向丁逸詢問她家長輩的近況。

    趁著收拾東西的空檔,丁逸找個機會偷偷問沈長東:“你怎麽不提前和他們商量好來的時間?我好掩飾一下,這下被你爸媽撞破咱們同居了,嘴裏不說,心裏還是別扭的吧?”

    沈長東看她一眼:“我們是一般意義上的同居嗎?”忽然又似想到了什麽,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其實我已經提前跟他們說咱們在一起住了。”

    丁逸瞪大眼睛:“他們之前已經知道咱們同居了?那我爸爸知道嗎?”

    沈長東有些急:“丁叔叔應該還不知道,你不要一口一個同居好不好,女孩子家說話怎麽那麽難聽,我們不是為了方便照顧才住在一起的嗎?”

    得知爸爸還不知情,丁逸鬆了口氣,又想到自己是被“照顧”的那個,當下連沈長東的責備都不計較了,隻是還有些擔心地說道:“被你父母知道了,我一世英名不是也毀了?”

    沈長東摸摸她的腦袋:“不要亂想,我跟他們說過咱們一人住一屋。”又頓了頓,說:“我爸媽相信我。”可是他現在卻有些不大相信自己,不過這句話他覺得最好還是別告訴丁逸了。

    作為北方的海濱城市,l市天氣涼爽,景色宜人,街道也幹淨整潔,連空氣的味道和北京都不相同,是個休閑療養的聖地。不過對於丁逸來說,此處最大的好處在於它的海鮮非常好,因為所處海域汙染較少,吃起來也比較放心,不像京津地區的海鮮,多數產自汙染嚴重的渤海海灣附近。

    從機場到海濱別墅的路上,丁逸開始向沈長東打聽他外公的情況,沈家夫婦她熟悉,外公可是未曾謀麵的人,並且在丁逸的印象中,軍人都是很嚴肅很威嚴的人,在生活上不僅自律,對周圍的人要求也很高,她自知不是什麽賢良淑女,怕到時候表現不佳惹老人家討厭。

    卜靜聽到她的擔心,忍不住撲哧一笑:“你放心,東東外公是很隨和的人,他見到你一定很喜歡。”沈家伯母都這麽說了,丁逸也不好意思再問。

    外公果然是和藹可親的人,除了分外挺直的腰板,跟普通老人並沒有什麽不同。丁逸開始還小心翼翼,在老人對她無意中提到的沈長東幼年往事表示興趣時,就開始放鬆起來,跟他侃侃而談那段他錯過的外孫成長經曆。

    卜家人丁單薄,家裏很久沒有出現過丁逸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了,她的描述生動而有趣,兼之聲音清脆悅耳,老人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露出讚許的微笑。

    卜靜過來張羅大家吃晚飯,看到父親和丁逸聊得投機,就笑著對父親說:“我就知道您肯定會喜歡小逸這孩子。”又說丁逸:“不過小逸你可別被外公給騙了,他以前可沒這麽和藹,我小時候他一瞪眼睛我就嚇得直哆嗦,現在年紀大了,脾氣反而好很多。”

    丁逸笑笑不便發表意見,外公卻佯裝生氣道:“你這丫頭開始翻舊帳了?那時你皮的跟個猴子似的,要是有現在小逸一半乖巧,也能少挨些打。”

    沈長東聽到母親被稱為“丫頭”,丁逸又被誇“乖巧”忍不住笑出聲來,丁逸被他這一笑,饒是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站起來表示要去餐廳幫保姆擺碗筷——既然要裝,索性就裝得像一點吧。

    似乎好久沒有享受過真正意義上的假期了,吃完飯後,不用去圖書館自習室,沒有馬上需要準備的作業,一下子突如其來的空閑讓丁逸頗有些不適。

    外公習慣早睡早起,在小輩們陪同下,自海邊散步歸來後就要休息了,沈家夫婦也自行進房間收拾東西。沈長東昨晚沒有休息好,本來是要早早迴房間補覺的,卻被丁逸拉住不放,她初到一個陌生地點,有些興奮過度。

    海風涼爽,月明星稀,院子裏小花園的秋千上,丁逸坐著搖啊搖的,頗為享受這種無所事事的狀態,偏偏有人很沒情趣的嗬欠連連,丁逸瞪他:“你昨天晚上沒有睡覺嗎?”

    沈長東白她一眼:“睡了,不過跟沒睡一樣。”不願意再繼續這個沒營養的話題,示意丁逸靠邊一點,也在秋千上坐下,問道:“我家這邊算是都搞定了,你什麽時候跟丁叔叔紀阿姨說咱們的事情?”

    見雙方家長嗎,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將婚事提上日程?丁逸心底有些排斥,感覺像是馬上要被束縛住一樣,隨口說道:“我媽媽還有將近一年才能迴來呢,到時候再說也不遲。”不待沈長東反駁,馬上又說:“本來我們不是說要做臨時男女朋友的嗎,怎麽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為什麽我忽然就變成了你們家的準兒媳婦?老實說,你是不是蓄謀已久!”

    “你到現在還覺得我們是臨時的男女朋友?”聲音裏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隨意,沈長東的表情不辨喜怒,丁逸一下子不知該怎麽迴答,她剛才也是為了掩飾心裏的那一絲不安,習慣性的先聲奪人。可是

    話已經出口,斷沒有馬上否定自己的道理,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有什麽不對,還不是一開始你自己先這麽說的嗎?”

    沈長東不再說話,碰上這麽個無情無義的人,他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須努力呀,或許該考慮換個方式了。

    三十五

    三十五

    大二的一年是極度繁忙的,這一年是基礎課向專業課過渡的階段,丁逸初來乍到,完全陌生的電子係又有著和汽車係很不同的氛圍,這一切讓她感到了巨大的競爭壓力和孤獨感。看著周圍彼此熟悉的同學,聽著他們討論各科老師優劣,丁逸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有些信心不足,還帶有一絲恐慌。

    還好所在班級的同學大都熱情大方,在她需要時很多人都提供了幫助和支持。身為前任院學生會主席的魏華靖也幫了不少忙,他正忙著申請出國,可還是盡量抽空帶她熟悉院係的老師和學生,專業課上也經常會指點她一二,讓丁逸感歎了一把好人有好報這個真理,不過偶爾還是忍不住八卦:“你那個小美女後來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就那樣迴去了唄。”魏華靖說的漫不經心。丁逸雖然沒有對蘇羅產生太多好感,可看魏華靖這麽玩世不恭的樣子也覺得有氣:“一個巴掌拍不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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