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場合到了第三季,人們都喝的差不多了,甚至已經有幾個倒下的,但氣氛依舊熱烈,隻是大家雖然都還端著就杯走來走去的相互勸酒,但真正喝的不多了,有時一杯酒端在手裏哆嗦,十分鍾過去都晃成了半杯,那酒話卻還沒說完。


    費柴和韓詩詩幹了一杯酒,酒入口中卻覺得酒淡如水,再看旁邊斟酒的已經換了人,居然是原縣府辦公室的一個人,此人在此出現,估計也是有個一官半職的人了。


    在裝過酒的白酒杯裏倒水,一般還真不容易識破,因為聞起來確實有酒味,而且一般也沒誰去追究費柴酒杯裏的真假,隻是費柴見韓詩詩喝起來十分的爽快,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但旋即一想:她的杯裏未嚐也就真的是酒。不過幾杯喝完後,韓詩詩的臉上浮現出了紅暈,於是費柴又有點暗罵自己作假了,但是他也不願意換成真的,畢竟他自己的酒量自己心裏有數,再喝就是真頂不住了。


    最終呂浩和曹龍外出征戰迴來,問費柴:”費局,你看今晚……”


    費柴也不想再進行下去了,就說:”那就拜托你發個話,今晚就到這裏了。”


    於是曹龍又端杯喊大家安靜,大家又喝了一杯團圓酒,就宣布今晚的第一階段活動結束,然後大家紛紛往外走,呂浩卻看見李安拉了韓詩詩在一旁說話,就笑道:”走了走了,別開小會了。”


    韓詩詩借了這句話笑著就往外走,李安卻有些不甘心地跟在後麵,韓詩詩見甩不掉他,就走到費柴這邊來,把他胳膊一挽說:”費局,有時間來我們電視台指導一下工作,就是我們才搬過來,條件差,新的電視大樓還沒修好呢。”


    原本費柴旁邊跟著走的是曹龍和呂浩,賀竹芬後來湊上來,呂浩就識趣的讓開了,但韓詩詩來的猛,一下就把賀竹芬擠到一邊去了,李安上來責備了她幾句,雖然沒聽見,但估計話說的挺重,因為從賀竹芬的表情上看,顯的挺委屈的。


    走到門口,大家站在門口又是一陣攀談,然後曹龍說:”費老哥,你跟我一車。”


    費柴看旁邊,韓詩詩卻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周圍人中已經有人握手道別,還有的已經在招手打車了。他知道這算是一次分流,凡是這種活動,越是留在最後的,就越是親近的人,而且官階品級也有要求。


    上了曹龍的車,費柴就笑道:”老曹,你打算把我弄哪裏去啊,看這方向肯定不是送我迴家。”


    曹龍笑道:”還不到一個月你就要學習赴任去了,以後想見麵看來就不那麽容易了,逮著機會怎麽能輕易的就放你走?嗬嗬。”


    費柴說:”才一出門就看見韓台長她們都不見了,你沒想帶我去好地方。”


    曹龍說:”又不是帶你去嫖幼,去唱k而已,你怕個屁!”喝了酒,他和費柴說話越發的隨便了。


    結果果然是唱k,喝啤酒,費柴一看,這次到場的就全是帶”長”的了,另外有幾個打下手的,整體環境要比剛才寬鬆的多,於是費柴也放下心來,連著和大家喝了幾輪結果搞的通暢了,頻頻的上廁所。才出來被逼著唱了一首歌,一到高潮又覺得尿緊,於是就扔下話筒,笑著跑去廁所,由於在場的都是男人,又都喝了不少,所以也沒了什麽尊卑估計,都跟著大笑。


    可當費柴再次從廁所出來時,先開始一花眼還以為自己進錯了門,因為屋裏忽然多了不少的’花兒’,又正值盛夏,免不得穿得坦胸露背,更是濃妝豔抹,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來路。


    但是無論來路如何,總歸是一片好心,費柴也隻得意思意思,但主要還是自顧自的獨霸了點歌台,看起來一副專心致誌點歌的樣子。可有幾個就玩的有點瘋,有個家夥甚至把一個小姐的胸罩都從衣服裏掏出來了,在手裏搖動著,就像是晃動著一麵旗幟。


    費柴也算是風流人物了,但對這種場麵,還是覺得有點烏七八糟,更有甚者,他旁邊那個小姐也是個見慣這種場麵的,湊到他身邊說:”哥哥,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發呆啊。”說著手就伸到兩腿中間來了。


    費柴隻是對她淡淡一笑,然後就借口去廁所離開了包間。其實包間裏也是有廁所的,但費柴實在是想出來透透氣。


    在廁所旁的吸煙區,總算是離那些喧囂噪音遠了些,也相對清淨,費柴就坐在沙發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過他是主賓,若是他不見了,別人哪裏又不找的道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李安就先找了來,見了他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說:”哎呀,我們還以為你走了,你要是走了,我們還玩兒個什麽勁啊。”


    費柴笑道:”我也想跟你們一起玩兒啊,就是頭實在太疼了,音樂聲太吵。”


    李安說:”就是就是,這裏頭的音樂就是個聲音大,其他的特色沒有。”說著拿出手機給曹龍打電話說:”曹縣長啊,我找著費局了,在休息區躲清靜呢,有點頭暈,他說讓大家玩兒開心點兒,我在這邊陪陪他,一會兒就迴來。”


    說完又連應了幾聲’是’,估計是曹龍有什麽叮囑。掛了電話,才在費柴旁邊坐了,卻不像費柴似的放鬆的靠著,而是扭著身子,手臂放在沙發扶手上,一副’聆聽’的樣子。


    費柴見他不走,而和他說話又不如和曹龍等人隨便,就有點下逐客令地味道說:”你迴去玩兒,我一會兒就迴來。”


    李安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他搖搖頭說:”都是應酬,一幫粗脂俗粉有什麽好的。”


    費柴笑道:”可良家婦女也不能隨便糟蹋啊,那咱們不成惡霸了。”


    李安也陪著笑,然後又討好地說:”不過我說費局,這地震也過了一年了,您就沒想再找個?別的不說,這一年您又不在,在家幫你照顧孩子也好啊。”


    費柴說:”也不是沒找過,不行,咱也不是背後說人壞話啊,現在的女孩子有好多都是向著找個好男人,少奮鬥幾十年,就我現在這條件,還是算了,穩一穩,好在我女兒已經上大學了,也算能自己照顧自己,兒子的外公外婆身體還好,還能在我不在的時候照顧著。”


    李安說:”那還是得考慮考慮,畢竟老人一天天的老了,家裏沒個青壯也不行。”


    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且不說家裏沒個青壯,就是老尤夫婦也說了好幾迴想迴雙河鎮老家去,但是那邊的中學又不行,小米還需要有人照顧著。


    李安見費柴一愣神,知道自己說對了,就趁熱打鐵地說:”其實啊,我看小賀對你挺有意思的……”


    費柴立刻說:”你拉倒,今天才第一次見麵,而且就她那年齡,我看比我女兒也大不了幾歲,而且我兒子都上中學的,不行不行。”


    李安笑道:”年齡嘛,算不得什麽問題,八十三都能娶二十八的,你們之間也就相差十幾歲,而且這事就是個你情我願,沒啥不合適的。你要是點個頭,那邊我去說。”


    費柴笑著說:”我看還是算了,我月底就走了,最近一段時間呢,又省不得四處應酬,哪裏有時間談情說愛,然後就這麽走了,匆忙忙把一大堆家務事兒扔給人家啊,不合適,太不合適了。”


    李安見費柴雖然拒絕,但並不是完全的一下推出老遠,隻說是不合適,於是就說:”這麽著,我就跟那丫頭說說,她要是也有這個意思呢,您也別拒人於千裏之外,就算交個朋友也是好的嘛。”


    費柴隻是嗬嗬的笑,就在這時,曹龍急匆匆的走過來一把拉了費柴說:”等你那麽久,你還在這兒躲清閑,活動還沒完呢。”但費柴力大,他一拉卻沒拉動,費柴跟著告饒說:”老兄,我實在是不行了,吵的頭疼,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年紀了,不喜歡這麽吵的地方了。”


    曹龍說:”你喜歡清靜,那咱們去清靜的地兒就好了,先跟我迴去。”說著又用力拉,這次總算是拉的動了。


    在迴到包廂,大家還真沒那麽鬧了,那些’花兒’可能也覺得今晚沒啥戲唱了,已經走了一多半。


    大家一看到費柴迴來,紛紛說:”就等著你迴來喝團圓酒呢。”


    費柴也說:”不好意思啊,這個……有點頭疼,出去透了透氣。”


    大家於是又客套了一番,然後由曹龍發話,呂浩響應,大家一起喝了一杯團圓酒,然後走人。


    費柴出門後見已經挺晚的了,就跟曹龍告辭,曹龍笑道:”今天你既然出來了,就別想那麽輕易的迴去了,今天不把你弄個腳耙手軟的休想我放過你。”


    費柴笑道:”那你還想把我怎麽樣?”


    曹龍說:”不滿意你可以喊啊,不過即便是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大家聽了都笑,笑聲中紛紛握手,然後各自散去。


    這一次又是一次分流,剩下的人就隻有費柴、曹龍、呂浩還有李安,不過李安似乎是混進來的,因為曹龍見他還不走就轟他說:”老李,你不是說明天一早還要做明晚的報道節目嘛,怎麽不早點迴去休息?”


    李安賠笑道:”嗬嗬,工作是不能耽誤,可費局也要配好。”


    曹龍就說:”那行啊,今天費局就由你照顧了,可得照顧好啊。”


    李安唯唯諾諾的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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