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以為清澄寫完字就算完了,哪裏想到她接下來竟然做了一個出人意料,大膽的舉動。


    她紅潤的雙唇微微一勾,神秘一笑。將寫好的宣紙捏成一團揉在手心,紙張變得又破又皺,她隨意放在一邊。


    “清澄知曉皇上和皇後娘娘見識了許多歌舞和書畫,自有品味,難免發膩。今日清澄鬥膽就表演一些有趣的小戲法。這根蠟燭從未點燃,燈芯發幹。臣女有辦法將它點亮,而且不用火折子,隻用這雙手。”


    眾人被她的言語吸引,專心致誌的盯著她手上的動作。


    隻見她輕輕拿起蠟燭,不著痕跡指尖輕輕一彈,動作細微,不易被察覺。


    隨後將蠟燭放下,手掌輕輕的掠過蠟燭,然後眾人就看到那蠟燭點點火光閃現,最後竟然亮了起來。


    那燭光在月夜下顯得格外有情調,映照在清澄的臉頰處,臉色紅潤,竟有幾分可愛。


    眾人唏噓,不相信親眼看到的這一幕。他們想不通沈清澄用了什麽辦法竟然不用火折子就將蠟燭點燃了,這實在驚人稱奇。


    皇上和皇後率先拍掌讚揚,“真是個伶俐女子,有趣,著實用心啊。”


    祁麟又來找茬,讓冷南風推動輪椅,到了清澄麵前。嗤笑的拿起那蠟燭,“本皇子要檢查一下這根蠟燭,是不是被你動了手腳?”


    他朝著清澄詭異一笑,輕輕一吹,蠟燭就熄滅了,隨後又將蠟燭扔給清澄,“現在重新將蠟燭點燃,點不燃就罰你。”


    “蠟燭複明,又有何難?臣女現在不需要手觸碰蠟燭,隻需片刻,蠟燭複明。”清澄自信淡然,說話之間,快速手指輕輕一彈,的確是沒有觸碰到蠟燭,然後那蠟燭竟然神奇複明,而且火光比一開始還要閃亮。


    祁麟冷笑,手裏把玩著黑色的長蛇,就在剛才清澄快速細微的手指彈動的動作,落在了他的眼底,他大抵是明了,但不著急拆穿。因為他發現這個女人還有很多有趣的地方,要慢慢的發掘。女子有情趣,又有脾氣,這才好玩刺激。


    祁嚴看到清澄變戲法的模樣,眸子裏跳躍的是驚喜。他的目光都落在清澄的一言一行上,自然也看到剛才的動作。不由想起清澄在顏府火燒棺木的那一刻,聰慧大膽。


    “臣女的戲法還沒有完,請看仔細。”清澄沒有受周圍的影響,依然不緊不慢的將旁邊捏成一團的紙張拿起,竟然將那紙放在蠟燭上燒成了一堆灰。


    眾人的表情這時候有些不解,還有些慍怒。


    沈若雲率先朝清澄發難,“清澄妹妹,你怎麽能將寫著‘祁’的紙燒掉呢,這是大不敬。難道你希望大祁王朝也會如這紙一張,灰飛煙滅嗎?”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坐在高位的皇上,倒是未出聲,想要看看她如此應對。


    清澄還是那副泰然自若,波瀾不驚的樣子,完全無視沈若雲的挑釁和為難。


    “臣女能讓蠟燭複明,也能讓紙灰複原。請各位看好了。”清澄一語重新讓別人的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


    隻見她將桌子上的那堆紙灰全部攥在手裏,細細揉搓,指縫裏相繼落下灰燼,她莞爾一笑,眼眸璀璨如星,光芒四射。


    輕輕攤開手,左手上赫然一個字‘祁’,和她剛才在紙上寫的字一模一樣。


    人群裏發出驚唿聲,那灰燼竟然在她手裏重新拚成了原來的字,紛紛稱奇,都在議論她是用了什麽法子。


    “有祁還不夠,願大祁王朝能承載希願。就算是遇到火燒此類兇險,都能屹立不倒。這就是臣女變這戲法的意義。一國之強,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是在危險困頓之中體現,越挫越勇,不經曆試煉,如何言談強盛二字?”一番話流暢,漂亮極了。


    攤開右手,赫然出現的是‘願’字。


    皇上拍手稱好,“朕聽了太多恭維慶賀的話,你這番言談新穎又在理,見識不同凡響,女子能有此德,國之幸。”


    其餘的大臣也隨之鼓掌附和,沈父的表情就有些微妙和尷尬,他是希望自家女兒能一鳴驚人,但卻不希望沈清澄搶了嫡女的風頭。終歸能嫁給太子的必是嫡女。


    祁嚴衝著清澄溫潤一笑,連鼓掌都是那麽風度翩翩,令人賞心悅目。


    祁麟笑的詭異,也不拍手鼓掌,而是垂眸玩弄黑蛇,還將手指伸進黑蛇的嘴裏。那可是一條毒蛇啊。


    國師殷司,似笑非笑,眼眸如星辰,如黑洞,濯濯而不妖,清冽如仙凡。


    無情飄到清澄的身邊,手搭在清澄的肩膀上,調笑道,清澄,你好厲害啊。竟然還會變戲法,我睜大了眼睛都看不出端倪。你這戲法騙人又騙鬼。下次你一定教我,我可以唬唬絕念。”


    清澄微笑點頭,盡量動作輕一些,不被別人發現。可國師眼眸裏倒映著一席紅衣,那女子嬌俏與清澄相談甚歡。國師微勾薄唇,深邃的眸子清亮,神秘莫測。


    清澄正要落座,祁麟突然懶洋洋的說道,“清澄姑娘表演的很有趣,本皇子還想看。不如把這條蛇燒成灰燼,再輕輕一捏,變出活蛇呢?大家說想不想看啊?”


    祁麟這一提議,得到了在場看熱鬧的大臣附和。剛才那戲法奇妙他們還沒看夠呢。


    可祁麟這擺明了是要為難清澄,清澄到底該怎麽迴應?


    與祁麟交談,最忌諱順從他的話,一定要自己掌握主動權,不能被他忽悠。


    清澄處變不驚,緩緩一笑,“三皇子的提議非常好,用火燒有些慢,怕是會讓大家久等。臣女會試著用水煮,不用一柴一火,就在這雪地上燒沸水。各位請仔細看。”


    “哼,那本皇子就等著瞧了。可要記得煮熟之後還要讓這小畜生複活,才算得上厲害。若做不到就乖乖服輸,可別到時候出醜,丟人。”祁麟放肆大笑,滿眼譏諷。


    世間哪有人將蛇煮熟了又能讓其複活的?他祁麟就沒見過。


    清澄吩咐宮女取水盆,不和祁麟正麵應對,但她此舉就代表著應承了祁麟的話。


    眾人皆是心思活躍,滿眼期待。往年的除夕晚宴可比不上今日,歌舞詩詞看膩了,這戲法盎然生趣。大部分的人認為沈清澄絕對不可能讓那蛇複活,一小部分的人卻堅信她可以。自然相信清澄的人都是真心待她之人。小諾,兄長,顏尚書,太子。有他們的支持和信任就足夠了。


    在宮女端水盆之際,清澄朝著眼前的空氣,微微點頭。


    剛才祁麟提出這不可思議的要求時,無情就在她耳邊說道,“人有魂魄,動物有靈,隻要保持死物身體完整,複活假象不成問題。屆時她會護著那蛇的靈,保證那蛇活蹦亂跳,但隻能堅持到明日,那蛇便會恢複慘烈死相。”


    清澄快速思索,要保持蛇的屍體完整,就隻能用水煮。而她可借此機變戲法,雪上燒水。令在場的人都不再小覷於她。她總是能化險為夷,將壞事變為好事。


    眾人看著她直接將水盆放置在雪地上,真的沒有添火加柴。


    祁麟嘴角噙著壞笑,“水盆放好了,該放蛇了,小畜生去吧。”說話間就直接揚起手裏的黑蛇,含著內力,方向不偏不倚,直直就要扔到清澄的臉上。


    清澄躲閃不及,正想著是接下這條毒蛇,還是踩在地上踩死。


    此時一修長的身影閃過,一手掐住毒蛇的七寸,溫柔的說道,“好了,別怕。”


    是祁嚴,站在她的麵前,溫煦的笑容在寒夜中多了幾分暖意。


    清澄會心一笑,“謝謝太子相救。”


    一直趴在清澄肩膀上的無情,十分怨念的看著祁嚴,雖他長相清秀,可那笑容為什麽那麽刺眼。膽敢跟尊主搶女人,找死啊。


    無情狡猾一笑,忽得祁嚴手裏的那條蛇像發了瘋一般,突然朝著太子虎口處咬去,就快要咬上去的時候,那蛇頭又莫名耷拉下來,好似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無情抬眸,肯定是有人暗中搗鬼,阻礙她,遠遠地就看到了高高在上,一塵不染,高貴謫仙的國師正看著她。無情忽得就臉紅了,感覺是自己胡鬧被當場抓包的那種尷尬。


    然後又後知後覺的驚醒,原來那國師一直就能看到她這隻鬼,那還了得。她本能的衝著國師做了一個恐怖的鬼臉,還可以弄得七竅流血,作勢揚起手裏的鞭子,準備和國師決一死戰。她是鬼,他是國師,勢不兩立,肯定要滅她的。


    誰知無情的這一係列挑釁防禦的行為,國師看在眼裏,竟然唇角上揚,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原來冷清不食人間煙火的一張臉,竟然生動起來,越發的俊美無斯。


    無情都看呆了,還想著該怎麽迴應?那國師又側眸看向其他地方。一時之間無情也搞不清楚,這國師到底看到她沒有啊?害得她一直很緊張,時不時地觀察著國師的神態,而且發現這國師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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