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點家事兒鬧上了公堂,確實挺丟人的。玨兒剛被推了個踉蹌,挨了一個巴掌得時候,爾璐立馬轉身偷跑出去,在衙門前擊鼓鳴冤非鬧著說張家出了人命了。


    一聽剛出了人命官司的張家又有人來報案,施捕頭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風風火火的衝進了張家。


    自古就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好些人聽說了立即前來觀望看看有什麽樂子可打牙祭。


    誰知看來看去看出了一些門道,不過就是豪門醜聞而已。弟弟殺了哥哥的小妾,哥哥霸占弟弟的家產,侄子來奪家產被親大伯給打了個夠嗆。


    在加上玨兒少年有成是楚離大人的愛徒,又將這個豪門恩怨添加了一絲落魄書生的韻味。一時之間風家堡上下輿論都在譴責大郎的不仁不義,更有甚者會聯想是不是大郎設計殺了小妾嫁禍給親弟弟企圖爭奪家產。


    “放屁!我張大郎再渾也幹不出這樣的事兒來。都是這個小子給我造的謠,好讓我在外人麵前抬不起頭來。”大郎氣惱的拍著桌子,連日以來很多熟悉的達官貴人都在有意打聽這件事兒。


    就算他再不懂經商之道,信譽名聲有多重要還是曉得的。單從每日賬麵上收的銀子就能看出來影響有多壞了,李氏聽聞生意一落千丈那更是急的一嘴的水泡。


    晃著她頭上那足足二斤的金飾,邁著小碎步伴著叮當作響的金銀玉碰撞之聲。李氏勸著大郎:“這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外人的看法那是一點都不重要的。他們說你一句好話你不能得一兩銀子,說你一句不好你掉不了一塊肉。管他們做啥呢?索性關起門來做生意,誰也礙不著誰的眼!”


    大郎聽著倒覺得這兩年李氏還算有些進步,起碼今天說的話就讓他很受聽。


    施捕頭見張家沒什麽事兒,不就是小丫頭怕主人受委屈而已。隨便勸了兩句就收工迴了衙門,大郎也迫於壓力同意了玨兒的要求。


    但隻是部分要求,比如搬出了主院留著某一天二郎迴來住、搬出歡歡跟自己的院子。這都是起碼的尊重,二房的房子不少也就是一天的功夫就完了。


    玨兒站在二姐歡歡的院子裏,看著滿院子破敗不堪淩亂不已心裏頗為生氣。儼然是白蘭在搬家的過程中,借機讓下人砸爛了許多東西。不然的話昨兒天還開的嬌豔的huā兒,現在怎麽能東倒西歪到處都是huā瓣呢?


    白蘭跟寶兒搬到了兒子的院子裏,也就是當年瑋兒的小套院居住。大郎搬迴到當初董小漫還在的時候,收拾的客房裏麵。客房雖名為客房,卻也是五髒俱全一個不少。


    玨兒在盯著他們搬家的時候發現,家裏麵大多數的下人已經變了心改了姓。一朝天子一朝臣,除了爾璐爾娜兩個忠心耿耿之外,其他的人都抱著觀望的態度看熱鬧了。


    日子還沒過上幾天,張老太太就開始嘀咕著小虎怎麽還不迴家。李氏的話裏話外也透露出這王家人實在是太過不要臉,挑撥離間也就算了莫非還想要分上一杯羹?


    小虎才不會在意那些個流言蜚語,相對於那些嚼舌根的人他更願意去打探一些旁的消息。


    發現大郎做生意的能耐不是特別的高,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到底是怎麽撈的錢。無論哪裏來的錢,現在接手了風家堡的生意之後倒是沒什麽本事將其發揚光大了。而自己盤點的幾個鋪子倒是挺賺錢的,這倒是讓小虎很是意外。


    查來查去發現大郎自己的鋪子交給了一個信任的手下打理,外人都管他叫二掌櫃的,大郎稱唿他為老弟。此人深得大郎歡心,跟長房後宅走的也比較近。


    具體來講是跟大郎死去的小妾嬌杏的貼身丫鬟饅頭走的很近,大郎還有意撮合二人成為夫妻。


    但是饅頭以主子剛剛去世沒人照顧小主人為由給拒絕了,大郎心情大好的時候親自給二人訂了婚。約定他小兒子瑜兒周歲之後,兩個人正式完婚。


    這本來並不能讓小虎注意到什麽,隻是查來查去並沒有什麽可懷疑的地方。而跟長房多年的下人那裏了解,嬌杏兒、饅頭還有這個二掌櫃的確實關係很不一般啊。


    據說當日嬌杏兒生產李氏故意刁難,王貴雪中送炭弄了一根人參這才保得母子二人平安。王貴後來變成了大郎的心腹,又跟饅頭兩情相悅這其中的巧合實在是蹊蹺的很。


    小虎著手查王貴的同時,玨兒開始將注意力放到了家裏的下人身上。當日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不可能做的滴水不漏。而長房沒有將下人全都攆走,說明大郎應該不是主事者,而發現了內幕的人一定還在這個家裏藏匿著。


    玨兒的想法小虎很支持,兩個人分頭去找各自的線索。每半個月會給歡歡寫一封家書報告平安,董小漫也能在最快的時間了解兩個孩子的動向。


    小虎深知張家人不喜歡自己長期呆在這邊,而且也會打草驚蛇讓敵人不敢貿然行動。在風家堡呆了一個多月就借口迴家探親離開了,果然在離開風家堡的時候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頭。


    如此一來,小虎更加斷定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這人不僅是二房的仇人,也很可能是父親遭遇大難背後策劃之人。楚離更加擔心玨兒的安危,幸好王把總借給玨兒兩個人當做他的小廝。


    爾璐跟爾娜更是擔心小主人會遭遇不測,每天但凡是玨兒入口的東西都會親自做好再拿銀針探試。程序之繁瑣一點亞於皇宮,看的李氏等人目瞪口呆。


    張老太太雖然疼愛孫子,可更加在乎自己的生活品質。尤其是二兒子入獄不得誌,三兒子太遠親家地位又比自己家高出一大截。


    最終能用得到的也隻有長子了,大兒子家裏雖然亂七八糟看著糟心。好歹是沿襲了血脈祖孫四代同堂,讓自己得以安養老年。


    再者有李氏以及柳如意兩個人整天在她身邊嘀嘀咕咕,總是迴憶當日玨兒如何如何的目無尊長。小小年紀便是如此,將來長大了一定會是忘恩負義之人。


    “你看,每隔上半個月就會往南邊送一封信。到底還是想著他娘的,我說董小漫怎麽會心甘情願的將這家宅交托於長房。”柳如意剝了一個橘子,一瓣兒一瓣兒的遞進老太太的嘴裏。


    “到底是自己的親娘,尤其是她那種控製欲極強的女人。當然是會控製著玨兒來跟我們作對,咱們所有人都是二房的仇人了。”白蘭輕撇嘴角,麵露挑釁的看著張老太。


    李氏一聽立即著急的對著自己婆婆道:“董小漫向來詭計多端,若是教壞了玨兒那就不好了。我說他怎麽會進門就攆我們搬出主屋,為了一個睡覺的地方都能讓官府的人進來。”


    這話說到了老太太的心坎裏,對董小漫的恨意更添一層。恨聲道:“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我倒要看看她能如何教壞我的孫子。”


    小虎前腳一走後頭大郎借口年終攏賬將所有的賬房都叫到了家裏,揪著去年一年的爛帳開始喋喋不休的討論起來。


    無非就是再說並不是大朗沒有能力,實在是二房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口碑太差影響生意,所以才會改頭換麵另起爐灶。至於新的鋪子酒樓不賺錢,也是因為二房發生的事情影響太大而已。


    玨兒跟其母親一樣最恨人家將錯誤都推出去,沒有擔當的男人不是一個可靠的男人。


    不動聲色的聽完長房的長篇大論之後,玨兒直接說出自己的問題:“既然不賺錢,那就賣了鋪子好了。反正擱著也沒啥用。”


    大郎一聽心想,還以為你有啥大本事呢。原來折騰了半天不過就是賣房賣地這種紈絝子弟慣有的伎倆,裝作為難的說道:“這鋪子按理來說能賣出個好價錢,很可惜名聲已經臭了。都說這是兇宅咧,誰沾上誰倒黴!所以,孩子你不要抱有太多的想法。”


    玨兒故作疑惑道:“大伯認為我可以賣多少錢呢?”


    大郎眯著眼睛掐著手指算了一會兒,嚴肅的說道:“恐怕酒樓也隻能賣上個百十兩吧,至於其他的鋪子二十兩也就是最多了。”


    玨兒恨不得起身拍手叫好,大郎可真敢說啊。這酒樓每日流水錢就不止八十兩,如今變賣上下兩層外加後院以及所有的鍋碗瓢盆桌椅板凳綢緞棉被實木大床才這個價錢?


    “那我就不賣了,收拾收拾出租也是不錯的。當年我爹娘在聚寶園裏大批的房產,都是以出租的方式來賺錢的。我可以有樣學樣,這可比自己開門做生意要好多了。”玨兒抿嘴一笑,看向那群賬房。


    這裏的人倒是有幾個跟著董小漫夫妻的,對玨兒倒是見過幾次麵。對於這個少東家的提議,那是一百個肯定。


    必定跟二房一起共事過,並不認為他們夫妻是那種作奸犯科的人。品白無故去殺哥哥的小妾,實在是太過荒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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