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兩拳被揍得的烏眼青的玨兒,頓時開始大鬧上了。非說大郎是占了親弟弟的房子,要攆走親侄子呢。


    幹著粗活的爾璐跟爾娜聞訊而來,見到的場麵就是一向養尊處優的玨兒被大爺給揍了。聽見玨兒的吵鬧聲,腦子一熱不分青紅皂白上去對著大郎就是又掐又咬又撲又撓的。


    真像兩個瘋婆子把在場的人都嚇壞了,大郎一個人再壯也敵不過兩個瘋女人還有一個半大小子啊。


    沒折騰一會兒就開始招唿人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將他們分開。得了〖自〗由的大朗憤慨不已指著兩個丫鬟開罵:“我算白養活你們了,吃裏扒外的畜生。都給我滾出去,以後再也別進這個家門!”


    玨兒聞言大聲道:“這是我二房的人,你有什麽資格攆走她們?我這個正經主子還沒發話,你充什麽大?”


    “你個混小子你跟誰說話呢?我還就告訴你,我還就能做主了。”玨兒等的就是這句話,歇斯底裏的喊道:“那咱們就去衙門走一走,看看誰有理!”


    大郎腦子一熱附和道:“去就去,讓他們都看看你這個畜生是怎麽目無尊長的。”兩個人一拍即合就要往外走,別人傻柳如意跟白蘭的腦子可不是白給的啊。


    心想這不是下了套讓你鑽麽,大郎一去誰都會覺得這是欺負孩子啊。趕緊上前攔住,好話說盡直說兩個人都是急脾氣,一家人好說好商量。


    “好說好商量?一進門就被你們打成這樣,這叫好說好商量?”小虎這才開口,李氏立馬瞪眼道:“我說姑爺,你可真行啊。剛才你怎麽不拉架,現在反倒是火上澆油。我看你就是誠心讓他們兩個不痛快呢!”


    “誰是你姑爺?你又沒有女兒,那是我們二房的姑爺跟你們長房的有什麽幹係?”注定要做混世魔王的玨兒,有機會就開始挑釁。


    這可是他跟小虎想出來的計謀,以退為進也好還是守株待兔也罷。這些都不適合他們,要用最快的速度翻牌,時間是最好的武器啊。


    大郎被玨兒氣的腦袋冒煙,心想你個小畜生我給你麵子你不要。現在開始跟我玩橫的,老子玩橫的時候你還在娘胎呢。又一想自己跟父母官還算不錯,就是去了也得打玨兒十大板子教訓他目無尊長。


    非要鬧著去衙門,好好地教訓教訓他。張老太太哪裏舍得,心裏掛念著這可能是二郎僅存的血脈了。萬一出了事兒,二郎可就沒啥人養老送終了。心裏早就將歡歡跟瑋兒給忘得一幹盡,打從他們跟著董小漫走的時候已經不念叨了。


    “都是一家人,你大伯心裏念叨你爹呢。你爹不在你就得聽他的,他還能害你不成?”張老太心疼的給孫子擦臉上的傷,這邊又罵大郎:“手上沒個輕重的,你看你把孩子打得。”


    李氏看著心裏舒服,咬牙解氣道:“打得好,真是個不懂事兒的。還說去什麽書院讀過書呢,先生就是這麽教你的?妄圖你那個娘還到處宣揚你多厲害多爭氣,我們〖家〗寶兒再不爭氣也沒讓他爹動過一根手指。”


    心想她的孩子還真是不錯,殊不知這句話說完又招了多少的白眼。


    玨兒呲牙冷哼:“若是真掛念我爹,為何不相信我爹是冤枉的?看來你們也是有眼無珠,哼!”


    張老太太就在玨兒麵前,聞言一巴掌拍在玨兒身後:“你個兔崽子,不都說是你母親幹的麽。我們都心知肚明得很,是你爹非要頂罪大夥兒有什麽辦法!管你還管出錯了?你乖乖聽話跟著你大伯好好學,將來這家產都給你。”


    玨兒一把推開張老太,險些將她推了個跟頭。咧嘴指著大郎道:“什麽以後不以後的,我就知道你們都沒安好心。若是真為我好,就現在把生意還給我,然後從我們家搬出去!”


    玨兒已經打算好了,自己這麽一鬧騰。要麽就是大郎妥協順便看看自己的決心,再不濟也要他知道自己是混世魔王轉世,沒他好果子吃。


    關鍵是他們搬出去把鋪子跟錢還給他,這事兒可能麽?大郎跟李氏當年可以因為幾畝地將親生女兒給賣了,如今這麽一大塊肥肉在嘴邊能讓你輕而易舉的給吐了?


    小虎也是低估了大郎的決心跟厚臉皮,沒想到最後鬧到了衙門也隻是在大郎頭上動動土而已。


    歡歡迴到青州城並沒有搬到哪裏去,青州城裏雖然沒有家裏的什麽房產生意卻也有大量的錢財。


    二郎的老客戶還有兩艘船以及船員需要養活,轉移財產還需要時間。她到沒有母親董小漫想的那麽多,什麽敵人會跑到南方乘勝追擊或者是長房閑到沒事兒幹跑來搶家產。


    當時歡歡就發現了長房不過就是想要老家那點財產而已,最重要的就是將她跟母親攆出家門而已。對於父親這些年在外頭到底賺了多少錢似乎並沒有什麽概念,也就不大可能爭財產了。


    再者風家堡他能上下疏通難道青州城也可以麽?在虎哥還沒有給自己消息之前,她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歡歡獨自一人迴來,珠兒立馬就帶著下人浩浩蕩蕩的衝了進來。問東問西很是焦急,歡歡知道這個姐姐的脾氣。遇事瞎著急基本上一點解決問題的能力都沒有,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罷了。


    “家裏頭出了點事兒,父親跟母親還留在那邊處理。我先迴來將父親的生意打理一下,不能兩頭都沒有人不是。”


    對於妹妹的答複,珠兒顯然是不相信的。“到底出了什麽大事兒,連你姐夫都跑迴去了?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能打理父親的生意,比不得我整天接觸的都是女人,那些男人可粗魯死了。”


    歡歡不以為意:“娘親當年不也是這麽過來的麽,我是她女兒又是手把手教出來的怕什麽?”


    珠兒頗為擔心道:“你怎麽能跟娘親比?”


    歡歡猛地轉過頭嗔怒:“怎麽比不了了?你少小瞧人!”


    珠兒說錯話惹得這個妹妹生氣了,趕緊討好道:“我的意思是你養尊處優慣了的,娘親不是自小吃了不少苦麽!”


    歡歡上下打量珠兒一番,不客氣的譏笑:“姐姐小時候也沒少吃苦,長大了沒見的有多能耐。可見這跟小時候吃不吃苦沒啥幹係,還是各憑自己本事的。”


    珠兒見勸不動歡歡,隻得閉嘴不吭聲。沉默半天又道:“我還是不大放心,不如我給家裏那邊寫文家書問一問吧?”


    歡歡本來心裏就有氣,見珠兒一點忙都幫不上還要要為她著想隱瞞一些。做了這些也就罷了,這個笨女人連這點眼色都肯不出來真是氣死她了。


    “你寫信給誰?是給大伯父還是給舅舅?”歡歡這麽一問到讓珠兒有些為難了,從前倒也不覺得自己連個聯係的親人都沒有了。


    “不如給舅舅寫信?”珠兒小心問道。


    “舅舅?八百年你也不問候一次,如此突兀的寫信然後問爹娘的情況。你這是不是讓舅舅徒增煩惱多加擔心麽?本來芝麻大點兒的事兒,被你一問成了個大西瓜了。”


    珠兒被歡歡一唬,趕緊改口道:“不如就寫信給大伯父吧。。。。”


    沒等她說下文就聽歡歡怒吼:“大伯父有什麽好的?巴不得看見二房倒黴呢,沒事兒也讓他們給作弄出事兒了。”


    珠兒知道長房那些人的脾氣,可心裏依然有一絲期盼:“好歹也是自家人啊。”


    “自家人?人家當你是自己家人麽?若是把你當迴事兒當年還會做出那些事情來?珠兒姐姐,你真是記吃不記打啊。怎麽著?還想等著長房生出個小女兒賣給虎哥當姨娘,你就甘心了?”這話說的有些重,直接砸在珠兒心口。


    硬生生的將那塊已經好的傷疤扯開,血粼粼的再次提醒她曾經不堪的往事。


    珠兒悶聲道:“不問就不問了,你做啥說這話。”


    歡歡氣道:“你也是當娘的人了,論理比我年長這麽多歲好歹也能有個姐姐的樣子。可你瞧瞧你這辦的事情,從進了門就開始嚼舌根子。你還問爹娘到底出了什麽事兒,你不就想知道為啥綁著虎哥不迴來麽!”


    珠兒被說中心事羞紅了臉,磕磕巴巴的反駁:“哪,哪有的事兒。我問你也不好好的告訴我,淨說些讓人傷心的話。”


    歡歡對珠兒一向都是怒其不爭,憤慨道:“我娘算是養活了你這個白眼狼了,若是用不著虎哥還能捆著他不成?到底是成家立業用不著我們了,以後這個家你就別迴來,看著就讓人生氣。”


    珠兒起身被歡歡罵的有些委屈,紅著眼睛委屈道:“你咋這麽欺負人呢,我怎麽就白眼狼了。你,我從剛進門開始我就……”


    不等珠兒說完,歡歡擺擺手高聲對著下人喊道:“趕緊送姑奶奶迴家,家裏還有孩子要喂奶呢。沒事兒來這串什麽門子?”


    說完抬腳徑自離開了,氣的珠兒一甩袖子也跟著往外走。坐上軟轎就開始嚶嚶的哭起來,從來沒想過這個娘家什麽時候不理會自己了。


    王菊huā聽聞下人來報信之後,歎了口氣:“真是難為這個小姑娘了,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還得做戲給這個姐姐看。”


    聽見西院隱約有東西摔碎的聲音還有嬰兒的啼哭聲,不由得搖搖頭:“人各有命,做一個瞎了眼睛的傻子也不錯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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