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劉伶隻覺爆料太大,奸情太可疑,腦海中一根弦兒徹底繃斷。


    旋即,熱血轟然衝上腦部。她滿臉春意,臉頰通紅,激動到眼眸兒濕漉漉的,卻透著亮到不可思議的光芒,狠狠拍了拍馮栗的肩膀。


    “老弟啊,你總算開竅了,知道女人的好了?你準備怎麽追人家?告訴姐,姐給你製訂一個完美方案,保證讓你成功抱得美人歸!”


    馮栗以為她會說出什麽樣的話兒來,乍聞此句,眼神倏的陰了下來。緊接著,他還不待劉伶反應,屈指狠狠在她腦門上彈了一記,直彈得老姑娘兩淚蒙蒙,萬分的委屈:“不歡喜我幫你拿主意就直說嘛,幹嗎動手打我!”


    馮栗抿緊了唇,溫溫和和地笑著,清澈好聽的嗓音卻狠狠道:“你當我找人家要做什麽?你滿腦子想的到底是什麽?”


    “自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下意識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卻見馮栗的臉色倏的陰沉下來,劉伶識趣地連忙閉嘴,在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我有一個朋友,三天後迴國。”靜靜道了個事兒,馮栗不動聲色,翻找同學錄是假,借著這事兒勾起劉伶的興趣是真。


    果然,小耗子牢牢上鉤。


    劉伶兩眼發光,十分感興趣地問:“然後呢?”


    “屆時要參加一次老友聚會。”


    “那和你要找暗戀你的女同學有什麽關係呢?”老姑娘滿眼的疑惑,虛心求解,不是奸情,誰信啊,看她把這奸情的種子給翻出來!


    “老友聚會,大多是成雙成對,我總不能帶著小顧一起去吧。”狐狸畢竟是狐狸,不動聲色間,就利用可利用的資源,充分調動劉伶的同情心。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


    老姑娘不可置信地看著馮栗,驚訝得幾乎快要結巴了。


    馮栗不承認,也不否認,就這麽笑著看她,從容不迫。


    沉默。


    狠狠的沉默。


    倏的,“砰!”


    一掌狠狠劈在了桌子上,老姑娘沉默不下去了。


    她一下子炸開了,“你想找她當你的女伴,可人家是喜歡你的吧,你這樣不是會讓人誤會嘛!你自個兒都不喜歡女人,還給人家姑娘什麽念想啊!不行,這同學錄你也甭找了,找了我也要揭穿你!”


    女人對欺騙感情的男人,從來都有著同仇敵愾的統一戰線。


    何況劉伶曾經被符昊狠狠傷害過,對這種欺騙女人來達到自己目的的行為,更是懷抱濃重的厭惡與排斥。


    老姑娘狠狠瞪著馮栗,滿臉的不屑。


    後者無辜道:“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你總不能讓我獨身一人去那兒吧,這些人熱心過頭,見我沒女伴,到時候給我介紹女友可是麻煩……我不想耽誤人家青春。”


    “……”


    馮栗的表情太過無辜。


    烏潤潤的眸子裏透著淡淡的無奈。


    他低垂下眼瞼,小扇般的睫毛濃密而修長,似潤著淡淡的水意,能激發出任何女性的憐惜與保護。


    這家夥生得這麽妖孽,一禍害就是一個準兒啊!


    經曆過“相親第一眼而跳入婚姻墳墓”的悲慘往事,劉伶哪能眼睜睜看著女性同胞再次在同樣的誘惑下失心*。


    劉伶壓根兒沒多想,雙目灼灼,直接蹦出一句:“找什麽暗戀你的熟人啊,按你那說法,隻要是個女的就成,女伴嘛,這不是有個現成的!”


    “現成的?”


    微微皺了皺眉,馮栗巧妙地壓下嘴角那道不自禁上揚的弧度,茫然看著她,無辜得好像根本沒意識到劉伶是女人一樣。


    “嗯……是啊!現成的,不收費,一勞永逸,還不擔心後顧之憂,不拖後腿。多好的現成人選啊,還用得著到外麵找嗎?”


    老姑娘拍著胸脯誇起自己,可是毫不含糊。


    一連串的動詞、形容詞,極盡一切地讚美著,充分顯示出一個身為策劃部骨幹精英的良好語言組織能力。


    馮栗猶豫了下,似乎有些心動,“說來聽聽。”


    劉伶誇了自個兒半天,人家壓根兒沒往自己身上想,自個兒就這麽不靠譜嗎?


    老姑娘臉都黑了。


    “我啊!我吃你的,住你的,幫幫你也是應該,你難道不覺得我是個不錯的人選?”


    她壓下被否定的那點兒抑鬱心態,傲然抬頭,挺了挺胸,一副“幫你應付難關舍我其誰”的大度模樣。


    可她一抬頭,馮栗清潤潤的烏眸中立刻浮上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他沒說什麽打擊老姑娘的自信心,隻彎下腰,繼續翻找著什麽。


    看那樣子,還是在找同學錄。


    劉伶臉色越來越黑,一把拍到他的肩上,磨著一口雪白的牙齒,語氣不善道:“小栗子,你這是什麽意思?瞧不上姐姐的花容月貌還是咋的?”


    她說著話,十分利落地擋在馮栗麵前,壓根兒不讓他繼續找下去。


    廣告演完,《宮鎖心x》又開始播起來了。


    可這會兒,劉伶同誌壓根兒懶得理會那裏麵能打發閑暇無聊的穿越戲碼。


    她想也不想關了電視,雙手緊緊地按在馮栗的肩上,根本沒考慮到馮栗半蹲,她站著貼近的姿態到底有多麽不妥。


    “……”


    迫於她的“淫威”,馮栗不能繼續翻找,隻抬頭,濕漉漉的漂亮眼眸兒透著淡淡的寵溺,無奈地看著她。


    不得不說,這丫是天生的影帝。


    一寵溺、二無奈、三沉默。


    三個表情完美到無懈可擊,絕對秒殺8—80歲的一切非盲眼女性!


    這手玩兒得極漂亮!一來應了馮媽媽說的那段“姐弟情深”,充分讓劉伶領會到對於馮栗而言,自己是極重要的人,讓她不知不覺中將馮栗放在了極親昵的位置。


    二來激將。


    劉伶徹底炸了,磨著牙,陰惻惻地問著:“怎麽,有姐姐我幫你,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不就是要找一女人嗎,姐姐我哪點兒不符合要求了?”


    馮栗不動聲色地微笑:“你是要聽真話呢,還是假話?”


    劉伶想也不想,咬牙道:“真話。”


    魚兒上鉤。


    馮栗笑得安然而舒緩,如月下山澗飛濺的泉水,清澈而柔潤,他說:“我要找的是女伴,可不是一個管東管西的姐姐。我那些朋友都是極精明的主兒,哪裏會看不出你隻是過去走場應付他們的存在。”


    “啊……”


    劉伶倏地愣了:馮栗所言,的確不虛,自個兒和他之間不就是姐弟間的相處麽,瞎子都看得清明。


    可是……倘若自個兒不管,這麽水嫩嫩的小栗子就要去禍害廣大女性同胞了。


    這絕不是她樂見的。


    怎麽辦?知道她如今進退兩難,漂亮腹黑的年輕男人繼續笑道:“如果你去,不僅要改掉‘姐姐’長、‘姐姐’短的自稱,而且不能動不動就把我當弟弟。”


    “這沒問題啊!”


    “還沒完。”馮栗笑笑,繼續道,“老友聚會,你跟在我旁邊,必須穿晚禮服,我怕你根本不喜歡穿那些東西……”


    “這個也沒問題!”


    十分痛快地應了下來,劉伶沒想到這麽容易,臉上立刻綻出了笑顏。


    馮栗將她表情收入眼底,啞然失笑,從容不迫道出最關鍵的一點:“這兩點你能做到,可我的那些朋友都很能鬧騰,也許會讓我們做出十分親密的動作,如接吻,甚至更親昵……我恐怕……你根本無法接受那些事兒吧,所以……還是算了吧。”


    “……”


    不得不說,最後一點的確是極大的阻力。


    老姑娘一聽,眼睛都直了,一掌拍在桌上,也顧不得手掌痛不痛,她怒氣衝衝地埋怨道:“哪有姐姐和弟弟做那些事兒的?什麽人也不能這麽要求啊!太胡鬧了!這些人某島國的愛情動作片看多了吧,怎麽這種事都想得出?太過分了!太惡心了!”


    馮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也不說話。一直到罵聲漸止,老姑娘忽然意識到有什麽不對的時候,他依然還是那樣地笑,不過笑容中卻多了幾分打趣。


    這其中,馮栗可什麽話都沒說。


    一切“惡心”、“過分”的情節,全部是靠劉伶補充得來。


    分明是被人引導著想到這一步……


    可劉伶同誌素來全然信任馮栗,壓根兒沒想到這些是在馮栗有意的引導下得出的結論。


    老臉丟到了屁股!


    轟然一股熱浪,狠狠衝上臉頰。


    從來大大咧咧的劉伶這會兒也感到幾分不自在,“咳咳……那啥,我忘了……咱們那時候是情侶關係,我呢……我去。”


    “其實你如果勉強,我可以找同學幫幫忙的。”


    馮栗好看的臉上真誠而懇切,沒有絲毫埋怨的意思。


    “找同學?開什麽玩笑,找我就行了,不就是接吻嘛,小事兒。”似乎是為了應驗自己所言非虛,老姑娘十分痛快地直接抱住馮栗,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溫軟的馥鬱覆在了臉頰,絲柔的觸感,似在那兒淡淡融化,細致溫暖的感覺,讓馮栗心中一漾。


    他漂亮的眼眸兒濕漉漉的,微不可查地掠過一抹兒歡喜。


    還不等得到更多,劉伶已快速地離開,馮栗輕輕扶住她的腰,笑得有些無奈。


    老姑娘原是滿臉得色,見他此時不以為然的表情,忍不住嚷了起來:“怎麽,這樣還不能讓人相信咱倆是戀人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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