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栗挑眉:“你和符昊也是這麽相處的?”


    劉伶明顯地一怏:“別提他了,倒胃口。”


    馮栗顯然很滿意這個答案,氣定神閑地問:“你不知道正常戀人,是怎麽親吻的嗎?”


    見劉伶一副茫然的樣子,馮栗笑容中閃過一絲誘惑,但轉瞬,那張漂亮的臉蛋看上去又恢複了認真和正經。


    那速度,快得讓劉伶以為自己看見的誘惑隻是眼花的錯覺。


    老姑娘一咬牙,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緊接著,根本不等她反應,兩片宛如清光似的完美薄唇已經貼了上來。目標,正是自己的唇……


    一張放大的俊臉。


    男人微微垂下的修長睫毛猶在顫動。


    劉伶被嚇得不輕。


    連掙紮都沒來得及,她隻覺唇瓣被貼緊,有什麽在用力吸吮著自己的唇,輕柔地撬開自己的牙關……又有什麽極危險的東西擠入了口腔,或輕輕刮著她的味蕾,或放肆用力地吸吮著,攻城略地,不放過一點兒空隙。


    無數的驚雷一道道霹了下來。


    劉伶完全傻眼了。


    法式舌吻的深入,這還是第一次,這麽清晰、這麽真實地發生著。


    而親吻自己的人,居然還是被自己視為親人的小軍官馮栗?


    打擊太巨大,她壓根兒來不及多思考,天雷滾滾,一道接一道毫不留情地劈下。


    等劉伶終於反應到這是一件不對的事,馮栗已經吃足了豆腐。


    他心滿意足地在離開之際,重重抿了一下劉伶的唇,看兩片花瓣似的紅唇被自己蹂躪得微微腫了起來,覺得心情大好。


    老姑娘一下子就抓狂了:“你……你……這,這……”


    怎,怎麽能這樣啊?!


    她懊惱地幾乎要落荒而逃。


    馮栗眼底精光掠過,挑挑眉,看似毫不在意,隻低聲咕噥了一句:“這有什麽?我不是受嗎,既然是受,你擔心什麽呢?我還真能把你吃掉不成?”


    聲音不大,恰好是劉伶可以聽見的音量。


    完全嚇糊塗的老姑娘根本沒聽出馮栗在說“我不是受嗎”這一句時,到底有多咬牙切齒。


    她隻忽然意識到,嫩草和自己性別應該是相似的。


    這壓根兒不能看成是男女之間的一個深吻。


    自己的心實在是太yd了,怎麽能懷疑小嫩草的純潔無邪呢?


    下意識壓下心中的不安。


    她深吸幾口氣,終於無視這一吻到底有多少疑點,猶猶豫豫地相信了馮栗的解釋。


    ……


    “不就是親吻嗎,這樣親過了,誰會不相信咱倆的戀人關係。”不自覺地用力擦擦嘴唇,剛才那個法式深吻的威力太大,她到現在還有些氣若遊絲。


    馮栗目光掠過她擦去自己氣息的動作時,眼波一閃。


    轉瞬,他笑著搖了搖頭,顯然並不苟同她關於“戀人不過就這樣”的潦草結論。


    劉伶真是被他笑夠了。


    “馮栗你除了笑,還能有點兒別的表情不?有什麽話直說,不對咱改!對了咱就繼續!總而言之你那老友聚會,女伴除了我,不能有別個女人了!”


    一言落地,四座皆驚!


    語氣中的占有欲太強烈,馮栗眼前倏的一亮,嘴角的笑意多了幾分歡喜,卻靜默壓下。


    他學術討論似的垂眸深思了一下,抬頭認真道:“你不覺得,你迴應我的吻實在有夠生澀的嗎?哪有一對相戀的男女在接吻的時候,這麽平淡無情?就理而言,你應該用我吻你的方式迴吻我,甚至……”


    劉伶支吾道:“甚至什麽?”


    嫩草說:“甚至主動吻我,與我親昵。”


    “我去!”劉伶無語了,這什麽破聚會啊,還要接吻到這種程度?還要女性主動?


    “我早知道你適應不了這些。”他聳聳肩,一副沒什麽的樣子,轉身就想放棄這位“大好人選”。


    “誰說適應不了。”


    一把抓住馮栗的衣角,劉伶同誌如今算是拚了,踮起腳尖,雙手拉下年輕軍官的脖子,主動卻青澀無比地貼上他清亮的薄唇。


    她剛剛被吻得紅腫的雙唇尚有些酥麻發癢,如今貼上“罪魁禍首”,頗有些孩子氣的報複,粗糙地啃咬迴去。


    可就是這麽青澀的一個吻,卻讓馮栗小腹忽的炸開了一股熱流。


    他下腹一緊,唿吸倏的一窒。


    漂亮的黑眸兒倏的幽黯深沉下來。


    根本不受控製,雙臂已經擁住了劉伶的腰,修長好看的大手不自覺隔著單薄的睡衣,緩緩地爬上了女子柔軟的胸。


    “喂,手往哪兒放呢?”老姑娘頸後的寒毛炸了起來,無奈唇瓣被反客為主地吮吸、親吻著,她空不出嘴來,用眼神惡狠狠地警告。


    什麽?


    嫩草同誌幽黯的眼眸中波瀾不驚,迴以無辜的表情。


    手啊,手啊!劉伶再也忍耐不住,狠狠一把將馮栗推開了。


    能輕輕鬆鬆幫“顧老師”鬆了筋骨的嫩草,今兒個卻仿佛得了軟骨症,一下子就被她推開老遠,額角不知撞到了哪兒,發出好大一聲響……


    可劉伶太過驚惶,卻沒發現,因為剛才親吻得太過用力,加上剛才眼神的“交鋒”,老姑娘光潔的額頭上甚至沁出了晶瑩細密的汗珠。


    她一手捂著肚子,半彎了腰,氣喘籲籲。


    “該死的栗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這可是在清醒的情況下,頭一次被一個男人觸碰到那麽羞恥的地方,劉伶滿臉怒色,小宇宙磅礴,徹底到了爆發的邊緣。


    “故意什麽?”


    小嫩草撞疼了也沒吱聲,雙手一攤,疑惑地問。


    “靠,少給我裝蒜,你剛才想摸哪裏?再往上點是哪裏,你會不知道?你……”老姑娘叉著腰,氣得臉蛋兒發紅,狠狠罵著,再給她點時間,恐怕再厲害的話兒,她也能不帶換氣地噴出來。


    可惜,根本不等她罵完,小嫩草擰著眉,眉毛越皺越緊,麵色越來越疏離。那張標致漂亮的臉上已全然一片失望,他根本不再作任何嚐試與解釋。


    “伶子,我早說你不適合,你總要說你適合。你自己也看到了,你根本無法接受我的親近,如何讓人相信我們倆的關係?再這麽下去可不行,這迴我說什麽也不陪你鬧了。現在才九點多,你看的電視劇還沒演完,你看你的電視,我找我的人。”


    他二話不說開了電視,把遙控塞到劉伶手上。


    劉伶驚訝得嘴巴裏都能塞雞蛋了。


    這,這還是演習啊?


    慘了!


    自己太敏感了,又把人氣走了!


    就說劉伶啊劉伶,你以為你自個兒多大的魅力!以前沒人追,靠相親結的婚,結婚後連老公你都管不住,如今有朋友找你幫忙,你滿腦子咋就那麽多的歪念邪想?你還以為有人對你渾身上下幾兩肉感興趣?


    何況……何況以人家小栗子的條件,臉蛋俊俏,身材一流,要人有人,要財有財,大把大把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前仆後繼!你算哪根蔥啊,比得上人家嗎?


    淡定,淡定!千萬丟了那些胡七胡八的雜念頭吧!


    更何況,人栗子對女人壓根兒沒興趣!


    在心裏這麽一琢磨,劉伶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遭到了極大的打擊。


    不管怎麽想,自己是女色魔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人馮栗,頭上再加一光環就是天使,怎麽可能色到自個兒頭上來呢!


    長長歎了一口氣,她抑鬱了,電視也沒心思看了。老姑娘滿臉憂鬱地坐沙發上,雙手抱著膝蓋,落寞中帶著幾分抓狂。


    沒了劉伶的“搗亂”,沒想到馮栗的手感十分好,沒多大一會兒工夫就摸到了同學錄,抖了抖上麵的灰,輕輕鬆鬆地坐在劉伶身邊,直接翻起了簿子。


    書頁似乎有些曆史,翻起來,發出“嘩啦”的脆響。


    翻了一陣兒,馮栗停了手。


    劉伶聽慣了翻頁聲,忽然沒聲了,她下意識往薄子上一看,入眼的先是一張色彩鮮明的照片——上麵的女孩,有一張極純美的臉蛋,眼眸兒烏亮,長發及肩。


    這麽美的女孩啊,簡直是上天的寵兒!


    老姑娘來興趣了,靦腆著問:“栗子,這姑娘長得挺標致的啊。”


    馮栗沒出聲。


    劉伶同誌剛才那點兒自卑完全丟到九霄雲外,湊過腦袋,吃力地分辨著上麵那一手漂亮的草書,小聲念著:“‘曉看天色幕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春觀百花冬觀雪,醒亦念郎,夢亦念郎。’哇,這句子,好纏綿啊!”


    “……如果是她,應該能成功幫我混過這次老友聚會吧。”


    馮栗的聲音極淡,隻陳述一件事兒,麵對這麽漂亮的姑娘,他眼中都沒有丁點兒欲念的成分,風輕雲淡,似毫無感情一般。


    “……”


    似乎沒明白馮栗的意思,老姑娘疑惑地抬眼。


    混過老友聚會?


    這幾個字,在她腦海中再次過濾了一遍。


    無比清晰、明確地過濾著……


    倏的,老姑娘雙目圓瞪,手邊抓到什麽是什麽一下子蹦了起來,“你說……你說這姑娘喜歡你。而你為了某種利益關係,在不喜歡她的情況下,居然要讓她誤會你喜歡她,然後那啥啥啥?”


    “什麽這個那個?”


    馮栗的眉頭皺了起來,明明白白表達出“我聽不懂你說什麽”的意思。


    刷的一下,搶過薄薄的同學錄,老姑娘正色無比地竄到了馮栗麵前,義正言辭道:“糟蹋好姑娘,奧特曼會找怪獸來要你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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