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林落杳的話,莫曉曉微微搖了搖頭,目光堅定。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所認識的清水,她不是你所說那樣的,她配得上何語溫那樣的公子,這全是你自己的己見罷了,我隻相信我自己的所見所聞,這些是你的仇恨,而不是我的,所以你還是迴吧,我是不會與你同流合汙的,而且她們倆能結為連理也是我的祝願,我是不會與你一樣極端的。”莫曉曉有些慍怒的說著。

    “看來你這單純的樣子,還是與從前一樣,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那你可能是不知道何語溫為何會娶顧清水吧?真的你太虛偽了,你明明知道何語溫愛的人是你不是她,你才是讓所有人嫉妒的那個人,而你卻渾然不知,你明明知道何語溫不愛顧清水,你呢,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還以為自己多麽的大公無私,把他活生生的推到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懷裏,還說是為了他好。其實很多時候我好恨你,你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覺得自己是在幫助別人,其實呢你才是一個罪惡之人,你傷害了何語溫,可憐他還那麽的愛你而你呢?你自己捫心自問,你今日在何家的一舉一動,我全都了然於胸,他這些日子裏日夜憔悴,盼望著你來,你來了然後呢?非但沒有解救於他,反而還在他的心頭上插刀,難道你就不慚愧嗎?你於心何忍……”

    “不可能,你騙我,你在騙我!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又怎麽知道他愛我,又怎麽知道我愛他呢?我所做的這些都是在為了他著想,那你說說這件事情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麽故事……”莫曉曉眼裏蘊含著眼淚隻是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來,隻是因為被林落杳識破了自己的心思看破了自己的心。

    “直到現在,你還在自欺欺人嗎?你可能不知道,何語溫連在睡著的時候都在唿喚著你的名字吧?在顧家這些日子,他身邊我都安排了有我的眼線,他對顧清水的冷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顧清水被冷落的多了,就不再自取其辱的去叨擾他了,還美名其曰是,與他結婚之前不與他見麵是因為傳統,直到你今天來,她才厚著臉皮去接近他的,他的心裏自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人,而你呢?又給了他什麽?隻有一次次的辜負他,你敢說你不愛他嗎?是為了你自己心目中的那份虛假的情誼要保持吧?隻是可歎他會愛上你這樣一個不識趣的女人。”

    林落杳義憤填膺的說著,莫曉曉沉默不語,低著頭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著。

    “你不是很相信那個,兩麵三刀陽奉陰違的顧清水嗎?那我今天就告訴你,她是怎麽讓何語溫爬上她的床的,也是想不到這樣一個名門閨秀出來的女子,還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去博得一個男子的寵愛與憐惜,隻是這樣的方式不會被愛,隻是會讓人更加的唾棄。”林落杳說著畫麵翻轉著,似乎跟隨著她的迴憶一下子迴到了事發的當日。

    “那日,顧家來了許多賓客都是來探望顧己方,說著是探望誰不知道是為了討好顧家獻殷勤罷了,賓客盈門人客滿座,顧己方拉著司徒涉父子還有何語溫喝了很多酒,其實那點酒這對何語溫來說,並不至於醉得不省人事,可壞就壞在,後來人客都將散去時候,顧清水也拿了酒杯來給何語溫敬酒,何語溫難以推辭,也許想著不過就一杯而也沒有什麽大事,就喝了顧清水特意準備的一杯酒,沒想到這一喝就誤了大事,何語溫一杯酒水下去就感覺頭暈腦脹,顧清水就讓一個家丁先扶他到客房休息去了,而後後半夜,便讓人將何語溫扶到了自己的床上,於是就有了第二日醒了的一幕……”

    林落杳雲淡風輕的說著,表情冷淡的看這莫曉曉的反應。

    “其實即便是這樣,何語溫也不會娶她的,是因為顧清水懷孕了,是不是感覺很驚訝,是不是覺得很不可能?”林落杳又繼續說著。

    莫曉曉聽到顧清水懷孕的一消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猛然的抬起頭來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怎麽會,你不是說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嗎,又怎麽會,怎麽會……”

    “這有什麽好驚訝的,因為她那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何語溫的咯。”林落杳淺淺的笑了笑,又將莫曉曉的杯子裏,又添了些茶水繼續漫不經心的說著。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你快說清楚!”莫曉曉紅著眼睛,迫不及待的追問著。

    “天真,我既然知道了她的小把戲,我又怎麽可能會讓她奸計得逞呢,她想這樣,我就偏偏不能讓她稱心如意,那家丁將何語溫扶去了客房以後,我就趁機將何語溫喝過的酒杯與那顧清水的酒杯換了一下,又加了一點料,讓她沒過多久也感覺頭暈目眩,就先迴房去了,我又給林青峰的酒裏加了些東西,不過不是讓人昏迷的藥劑,是她當初給我吃的那一種而已,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也不過分吧,等賓客散去,而顧青峰的藥效大概也快上來了,他糊糊塗塗的哪裏分辨得什麽,我就將他扶去了顧清水的房間,而那個時候顧清水早已經昏睡了過去,做完這些我就退了出來,你猜後來我聽見了什麽聲音?你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麽吧?嗬嗬嗬……”

    林落杳一遍陰冷的說著,一邊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你……怎麽能這樣卑鄙,那可是她的父親…!”莫曉曉直接站了起來,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斥責她泯滅人性的行為。

    “我放的藥劑量不大,那林青峰後半夜,才慌忙慌張的從顧清水的屋子出來,大概也是害怕趙音知道此事,所以便迴了我的屋子,隻是這顧青峰還算機靈,順便就將這個黑鍋給了何語溫背了,連夜叫人將睡得混沌不清的何語溫,扶進了顧清水的屋子,不過這也恰巧附和了顧清水的意嘛,隻是這何語溫也太委屈了,一夜之間醒來,居然喜當爹了也是冤枉,隻是這顧清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爹的,嗬嗬嗬,報應啊,我不過是用她自己的手段報複了她而已,想當初,她不也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我嗎?怎麽能說我卑鄙呢?”

    莫曉曉連連搖著頭,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心裏的情緒宛如亂麻一樣淩亂,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定義一件事情的對與錯了,不知道該去可憐誰去憎恨誰去相信誰,還是該去同情誰。

    “不可能,清水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呢,她怎麽能這樣做呢……”

    林落杳見莫曉曉這般失魂落魄,難以置信的樣子,又繼續開口。

    林落杳死死的看著莫曉曉的臉,態度突然就變得生硬起來:“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不過話又說迴來,你當真對何語溫無感嗎?莫曉曉倘若你,倘若你對何語溫還尚存有一絲的情誼,你也應該將這件事情的真相告訴他,或者換個說法,你應該拯救他,與水深火熱的痛苦深淵之中,你知道往後餘生下半輩子,整天麵對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嗎?痛不欲生宛如在深淵裏煎熬渡過,莫曉曉你好狠的心…!”

    “可就算我愛他又怎麽樣,事到如今你讓我怎麽辦?你讓我還能怎麽做,倘若我將所有的事實全都與他和盤托出,反而會讓他更加難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我又怎麽能單憑一人單薄之力去拯救他呢?一個宛如風中浮萍的我,如何托舉得起一個好似江麵枯草的他……”莫曉曉聲嘶力竭老淚縱橫的朝著林落杳哭喊著道。

    “那可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隻能幫你到這樣,你是選擇就這樣替他將這個秘密,埋在心裏任由事情慘淡的發生,讓他一輩子在痛苦與煎熬中度過,還是勇敢的去拯救那樣一個即將殘破的他,這些全是你自己決定的,其實我的目的,已經在顧峰進顧清水的房間那一刻起就已經達到了,隻是,隻是我不想看見我曾經心愛之人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後半生與我一樣永遠的在煎熬中度過而已,你沒有經曆那種痛苦,不能身同感受,所以我希望他能夠幸福,是與他深愛的人。”

    林落杳說完,便站起了起來,朝著窗外看來一眼,原本是豔陽高照的天,這個時候已經慢慢的開始黯淡了下來,蒼茫一片,日薄西山露出來迴光返照的炙熱的光輝,照耀著山腳的繁華城隅,暮色沉沉看樣子日子又悄然無聲的離去,無論歡喜悲傷,這人間便又是一天了。

    “時間不早了,我也得迴那個滿是陰暗的燈火的宅院了,到底該怎麽做,你自己迴去好好思量思量吧,旁人也無法替你做決策,隻是我最後還想跟你說一句,年少時遇相互喜歡的人並不是一件易事,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遇見與自己兩情相悅的人,如果你不珍惜,也許永遠不再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出現。”

    林落杳說完話,便又將桌上的帽子拿了起來,輕輕的戴上那個真假難辨的“麵具”,搖曳著離開了那個不開燈的小房間,留給莫曉曉的是漆黑的魅影,映著那一抹將熄未熄還在苟延殘喘著粗氣的夕照。

    好一會,又忽聽見了蕭兒的聲音,在耳畔迴旋著,莫曉曉才迴過神來,眼淚婆娑的眼睛迷住了視線,看遠處到處都是侵染了淚光的景致。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小姐你這麽哭了呢,小姐她們已經走了,是不是她們欺負你了我找她們說理去!”蕭兒見莫曉曉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義憤填膺就要去替她說理。

    “蕭兒,不是你想那樣的,我沒事兒,走吧,我們先出去吧。”莫曉曉一把拉住了蕭兒的手,輕輕搖搖頭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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