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那女子這樣要說,莫曉曉停住了腳步,與蕭兒麵麵相覷,好一會才又緩緩的看向那女子,輕輕點點頭,便跟著那女子走了。

    一路跟著那女子,從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的鬧市,走到了一個小胡同的一個小酒館去了,由那女子帶路直接上了二樓的一個小包間裏,這酒館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四處冷淡人跡罕至,偶爾有一兩個行人,那酒館裏的人更加稀疏,寥寥幾人自獨斟,莫曉曉心還是保持著幾分警惕。

    上了樓,一個光線晦暗的小包間的門口前,那女子又繼續道:“莫小姐,到了就是這裏了,我家夫人就在裏麵等你呢,快些進去吧。”

    莫曉曉瞥了一眼,那心平氣和的女子,又看了一眼那個黑漆漆的門,心生疑惑不過還是打算進去一探究竟,門是虛掩著的,隻是光線不足無法看清楚裏麵的人,莫曉曉正欲與蕭兒進去的時候,不料那女子又將她們攔了下來。

    “我家夫人說了,隻讓莫小姐一個人進去,所以還請這位姑娘在門外稍作等候。”

    莫曉曉輕輕瞥了她一眼,又微微側頭看了一旁的蕭兒:“蕭兒你就在此地等我,我一會就出來。”

    “可是小姐,夫人要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這……”

    見蕭兒不放心她,莫曉曉又鎮靜的道:“不礙事,我先進去看看再說。”

    說罷,莫曉曉便推開門進去了,待莫曉曉進去以後那女子又上前將那門緊緊的關上了,蕭兒一臉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守護在門邊。

    莫曉曉進門以後,隻見那黑漆漆的包間裏,並沒有開燈,不過倒是開了一個窗子,有一張桌子安在窗戶邊,四處光線黯淡,唯有那窗前的光線明亮些,有一女子端坐在窗口便,頭朝窗外看去還帶了一個大大的帽子,將她大半個臉遮住,穿的是一身杏色的旗袍,外搭了一件白色的披肩,看上去倒是優雅十分,有一種高貴的氣質彌漫開來,桌前慍有一壺茶水,紫砂壺裏冒著白色的熱氣騰騰,顯然那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你是?你為何會叫我來。”莫曉曉一邊上下的打量著眼前完全陌生的人影,一邊又謹慎的問道。

    “你還是來了,我就猜到你一定會來的,別站著說話,過來坐吧,我已經等你好久了。”

    那女子倒沒有直接了當的迴答她的話,隻是示意她過去,聽那女子的聲音莫曉曉倒是覺得似乎有點耳熟,可就是怎麽都想不起來。

    待莫曉曉與她晤麵對坐,隻見那女子又輕輕的提起桌上的那壺茶水,往她的杯子裏添了一杯茶水,又往自己的杯裏續了一杯。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邀我到這裏來,你的目的是什麽麽?”莫曉曉沒有功夫與她拐彎抹角,坐下來就開門見山的追問,可那女子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妹妹別那麽著急,來先喝茶,你以前不是喜歡煮茶嗎?我以前叫你若是想喝茶就來告訴姐姐我,不要喝那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劣質茶,可你偏偏不聽,這與人交友啊,也是一樣的道理,你嚐嚐我煮的茶,看看與你以前煮給我吃的,有什麽不同之處沒有?”

    莫曉曉瞥了一眼那女子遞過來的茶水,莫曉曉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女子,依舊不為所動時時刻刻像一隻落了單的孤狼一樣,盯著那女子的一舉一動。

    那女子見莫曉曉這樣緊張拘謹的樣子,又輕輕笑了幾聲才淡然的道:“怎麽了妹妹?你怎麽如此緊張,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呢,沒想到這麽快你就不記得我了呢,不過這也不怪你誰叫我天生就是個小透明呢,討不得人的注意,沒想到時而僅僅三年而已,你與我的命運已經截然不同,我事到如今還得稱你為一聲楊大小姐呢,想當初我是多麽風光無限,多麽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你當初還是一個在何家,當奴人的一個寒酸丫頭,可現在你看你雍容富貴,是一個妥妥的大小姐了,而我呢?還是敗給你了你,不過,這也不怪你是我當初沒想到,螳螂捕蟬還有一個黃雀在後,搞錯了對手罷了。”

    莫曉曉腦海裏,迅速的翻湧著昔日的一幕幕迴憶,似乎想到了什麽,那謹慎的情緒緩緩的放了下來:“是你……”

    “嗬嗬嗬,怎麽樣想起來了吧?妹妹,對沒錯就是我,是我啊是那個一步錯步步錯的苦命人。”隻見那女子苦澀的笑了笑,又輕輕的將自己那頂幾乎遮住了整張臉的帽子,輕輕取了下來放到一側。

    那頂帽子就像是一張虛偽是麵具,當她將那頂帽子放下的時候,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宛如一輪明月漸漸的浮現出水麵,將那些朦朧和神秘都一一驅散開了去,林落杳還是與從前一樣,一張我見猶憐的楚楚動人的臉,一雙如若含了秋水的雙目,潔淨無瑕的像美玉一樣的皮膚,隻是畫著過於濃厚的妝容看上去略顯疲憊,那雙本來單純的眼睛,如此看上去像是添了幾分心機一樣。

    莫曉曉見她這樣的臉,倒是沒有感到特別的意外,隻是微微有些鎮驚而已,不過想來也不足為奇,在那樣令人心情壓抑的深深宅院待得久了,如是沒有一點半分的手段,怕也是活不了多久就得下線,與人鬥智鬥勇勾心鬥角的,也是苦了她了。

    “真的是你,你……這些年來還好吧?”莫曉曉有些結結巴巴,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去與她交接,她與她當時也是埋下了眾多誤會和矛盾的人,隻是時間一晃,沒想到就已經三年過去了。

    “嗬嗬,難得妹妹還關心起姐姐來了,不是如你所見我還好好的嗎,雖然日子過得,不算活色生香倒還是算順利,知道我為什麽突然找到你嗎?”林落杳笑了笑,又輕輕搖晃著自己茶杯裏的茶水漫不經心的道。

    “不知。”莫曉曉輕輕搖搖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你應該知道了吧,溫…何語溫他要結婚了,與顧清水。”林落杳一邊雲淡風輕的說著,隻是說到他名字的時候語氣頓了頓,眼裏的風情也不再流轉,似乎還有點遺憾似的,那那句話到嘴邊的溫哥哥活生生的憋了迴去,也許她還是沒有能完完全全忘記他吧。

    “你還在意他的吧?可是……”莫曉曉見她如此隻有的反應,試探著問道,話裏行間掩藏了心疼和憐惜。

    “嗬嗬嗬,說什麽呢,怎麽可能呢,隻是好久不曾說這個名字了都有些生疏了,隻是可歎命運弄人,當成喊一聲哥哥,以為就算不會有結局也是一輩子的哥哥,大不了就是心裏的一根時不時提起來會錐心的刺罷了,沒想到如今,他見了我還要叫一聲三姨太,我還得稱他一聲姑爺嘞!”林落杳抿了一口茶水,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自嘲著笑道。

    “你說你不在意他了,那你怎麽又會今天突然找上我呢?那你就沒有目的嗎?”莫曉曉看她如此坦蕩的樣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直截了當的道。

    林落杳緩緩的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鄭重其事的道:“因為你還在意他,哦不,是你還愛他啊,所以我要幫你啊,要幫你奪迴你心愛之人啊,這就是我的目的。”

    “你撒謊,你怎麽知道,我愛不愛他,我要是說我不愛他呢,可這些又與你有什麽關係呢?你沒有理由要幫我,而我也不需要你幫我。”

    莫曉曉鎮定自若的說著,嚴肅的樣子又逗得林落杳笑了笑。

    “沒想到,你倒是比以前聰明了很多嘛,不錯是有長見了不過這有什麽用還不是被人耍得團團轉,可悲可歎。”林落杳搖搖頭歎息道。

    “你到底今天叫我過來是有什麽目的?又為什麽要幫我?”

    見莫曉曉一臉一本正經,林落杳也不再嬉皮笑臉了,而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那化著精致妝容的臉突然就陰暗下來似乎心胸裏有萬般的仇恨在醞釀著澎湃著,義正言辭的的說道。

    “因為我恨她啊,後來我才知道我之所以如此淪落到做人家的小,是因為她暗中的陷害,是因為她的嫉妒心,是她害怕我與何語溫結成連理,所以才想方設法的讓我與何語溫分開,她用那顆歹毒如蛇蠍的心腸,製造我與顧青峰的那些巧合,這些都是她一手策劃的,所以我從一個千金大小姐才變成了一個永無出頭之日的,深閨怨婦,一個見不得光的妾一個抬不起頭了的偏房啊,你知道我這些日子來多麽煎熬嗎?知道我這些日子來日子是怎麽過來的嗎?所以我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讓她挫骨揚灰,是她讓我原本繁花片片的前路,變得像如今這樣的黑暗不見一點光影,我的肉體還活著,可我的心早已經死了。”

    “所以你想怎麽樣?想用我的手去替你報仇是嗎?那是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愛恨情仇與我無關,我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去,替你愛一個人或者是恨一個人,所以你找錯人了。”莫曉曉聽完她義憤填膺的話,便直接了當的迴絕了她。

    “嗬嗬嗬,果真是如此嗎?不是讓你幫我報仇,是我們共贏啊,各有所求而已,你可以大膽的與自己心愛之人,相濡以沫你們可以逃到天涯海角去,而我已經注定與他侯門深似海,淪落路人的地步了,我斷然不會再奢求他的愛,我這樣一個破碎的我,不配他得愛,隻是我咽不下這口怨氣,所以我才想要這樣做,我寧願他與你在一起,也不願他與那個惡毒的女人在一起,你可能不知道她多麽有手段,城府多麽深沉,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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