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很多事都會上癮,就像吸煙、酗酒、吸毒一樣。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在家中呆了半年,又到了秋季,我知道這個季節的濃霧天氣是最適合“探古”活動的。那些已經找到但還沒有挖掘的古墓,那些古人的召喚似乎又在牽引著我。於是,我召集朱胖和胡文才準備繼續我們的“探古”活動。這一次,我們的計劃又有了一些改變,其一:將作業範圍擴大,在全國範圍內尋找古墓。第二:隻選擇大型古墓作業。第三:為了防止遇到上次那樣黑吃黑的情況,賣文物的時候得選擇地點,最好聘人來交易,自己不出麵。

    準備工作部署完畢後,我們便開始了分頭行動,我們計劃用兩個月的時間在全國找墓,然後再去挖掘。因為我自己有車,在四川以內的行動比較方便,所以我負責四川、雲南、貴州、湖南、湖北、陝西等省的找墓工作。朱胖負責在廣東、廣西、福建等省。胡文才負責東三省和華北地區的找墓工作。

    陝西是個文物大省,六朝古都,幾千年來不知埋葬了多少富裕的古人,可以肯定,陝西的地下文物的埋藏是全國最豐富的。所以陝西被我選定為重點的“探古”區域。按照對地圖的分析,沿著地圖上可能存在大墓的區域,我開始了找墓之旅。

    我在陝西宜川縣,近鄰黃河的一個小鎮住下來,第一天,我來到該縣圖書館,查閱了大量的當地縣誌和其它曆史質料。知道了這個縣在漢代是個非常發達的區域,並且知道了在這個地方曆史上出了很多王和大將,曆史上埋葬了不少王侯將相,所以,我確定這裏做為我找墓的主要區域之一。

    第二天,我徒步下鄉,行走於重山峻嶺之間。中午時分,突感口渴,隨身所帶的飲水早已用盡。我在黃河邊上的一片大山前停了下來,這些山應該算是很偏僻的區域了,一眼望去,隻在遠處開闊的平坦地區有幾戶人家。滾滾黃河站在遠處看上去像一條土黃色的巨龍,蜿蜒盤踞於崇山峻嶺之間。

    走了大半天,終於又在一座山下找到一戶人家,這是靠近黃河邊的一戶人家。看來這家人算是貧窮了,僅三間房屋,還是用茅草蓋的頂,在房屋的後麵有一個很大的窯洞。

    還好這家主人還在,一個女人手裏拿著把鐵叉正在院子裏空地上把一堆幹草往地上鋪。鐵叉撬起的幹草隨著風落了女人滿頭滿臉。

    我走過去叫了聲:“你好!大媽,能給口水嗎?”

    女人迴過頭來,看著我的樣子,似乎很詫異,我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大媽你好,找口水喝行嗎?”

    女人說:“可以,你等一下哈。”說完,轉身向屋內走去。

    不大一會兒,女人端著一個黑色的土碗走了出來。我接過碗,道聲“謝謝”後,將碗中的水一幹而盡。伸手正欲將碗還給女人,這個碗引起了我的注意,這樣的碗,我太熟悉了,非常典型的漢代黑釉陶碗。

    我四下看了一下,問:“大媽,請問你們這附近有比較好的旅遊景點嗎?”

    女人進入沉思中,稍傾便說:“沒有啊?”

    我說:“哦,我是到這邊來旅遊的,走失了路,這附近有沒有小鎮啊?我想租一間房子。”

    女人搖搖頭說:“沒有,最近的鎮子離這裏要走半天。”

    “那麽大媽你們的房子可以出租嗎?”

    女人迴頭看了看自家的房子,說:“你看我們這房子這麽破舊,你能看得上嗎?”

    我的目的很明確,因為我已經在附近找到了幾座頗上規模的墓葬,必須找個地方落腳。還有剛才我喝水的碗是典型的漢代文物,我覺得這家人家裏說不定還有其它東西值得我去關注一下。

    於是我說:“如果你能租給我,那再好不過了,這裏緊靠黃河,我如果住在這裏,便可以去河裏釣魚了,住你這裏有機會到黃河釣魚,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那這樣吧,你進來看看,看得上再說吧。”

    女人帶著我到土牆做的圍院裏麵,挨間挨間的看,隻有三間屋子,我站在一間堆滿農具的雜屋裏對女人說:“這間怎麽樣?可以租給我嗎?”

    “可以啊,多少錢一個月啊?

    我說:“這房子是你的,多少錢一個月,得你說了算。“

    女人思考了一下說:“八十塊錢一個月行嗎?”

    我沒料到這麽便宜,便說:“可以,這樣吧,我給你一百塊錢一個月,每天你把飲水幫我準備好,如何?”

    看我不還價,女人很高興,說:“可以可以,那你什麽時候來住啊?”

    我說:“今天吧,下午我就過來。”

    租好房子後,我展轉迴到縣城,買了一大堆日用品和食品後,開車到了剛租房子的地方。這裏的確偏僻,我的悍馬應該算是越野車中的王者了,卻也費了好大周折才開到租住的房子麵前。

    房東姓季,是地地道道的當地農民,她丈夫和兩個兒子都跟著打工隊伍到廣東打工去了,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家裏守著幾間看上去都快垮掉了的房子。雖然住在黃河邊上,卻常常因為缺水而生活艱難。我才到那裏的時候,始終不能理解這種生活狀態。在我看來,在黃河附近挖個井取水是多麽容易的事。但是與季大媽交流之後才知道,深達二十多米的黃土,挖下去了,往往還沒有挖出水來,前麵挖的部分已經垮塌下來。所以,這裏的人雖然身處黃河邊卻依然缺水吃。

    住下的當天晚上,我便與朱胖和胡文才聯係,互通了彼此的找墓情況,到目前為止,我們都還沒找到預想中的大墓,不過他們在江西和湖南找了不少小墓。

    住下來後,我還真做出一副旅遊觀光客的樣子來,每天拿著釣魚杆出門,但是出門後便漫山遍野的跑,找墓才是我的目的。這周圍古時定然繁華,周圍山上的確古墓密集。我將這些發現的墓一一做好記錄,等待將來選擇挖掘。

    這天下雨,出不了門,便留在家中幫季大媽選棗子。他們家有幾畝棗子林,收來的棗子得按大小分類,大棗和小棗的價值完全不一樣,季大媽坐著一邊選棗子一邊嘮叨不休,嘮叨他兩個兒子,嘮叨他不爭氣的丈夫。她依舊拿著她那個黑釉陶碗給我泡了碗最便宜的枯葉茶。

    考慮到住了這麽多天了,季大媽已經對我沒有什麽什麽防備心理,於是我問她:“季大媽,我能不能問一下,你這個碗不像是現在常用的碗,挺特別的,在哪兒買的啊?”說話的同時我用手指了指泡茶用的黑釉陶碗。

    “哦,這個碗啊?不是買的,三十多年前,我們修這破房子,在地下挖出來的,當時挖了一大筐,鄉親們你一個我一個就分了,這碗耐用,你看我家裏這麽多年砸了那麽多碗,就這個碗留到現在還好好的,嗬嗬。”

    “哦,是這麽迴事啊,那當時還挖到其它什麽東西了嗎?”我問。

    “有啊,還有些泥菩薩,瓦缸之類的東西,都給送到廟裏去了。”

    “哦,看來這裏是個福壽之地了。”為防止身份被泄露,我不便細問,便打住了。腦子裏卻一直盤算著地下定有古跡。

    雨晴後,我便圍著房子轉了一圈,房子依山而建。在房子後麵靠山岩之處,是一個高約五米的斜坡,斜坡上麵是個平台,平台上堆著大量的橘杆,高高的,已經超過了房子的高度,橘杆後麵的岩石是怎麽迴事,就看不到了。根據外圍的地形,再加上以前這裏出土了那麽多東西,我估計,這堆橘杆下麵,極有可能有座大墓存在。

    我把這件事在電話裏告訴了朱胖,朱胖的想法與我一樣,說:“如果在墓的外圍就有陪葬品,那麽說明這個墓的陪葬坑與墓是分開的,有專門陪葬坑的墓肯定是個大墓。”

    我們商定,他們二人先停止找墓,帶上工具馬上趕過來,把這裏弄清楚再說。

    等了三天,朱胖和胡文才都趕過來了,但是難題又出來了,如何在季大媽不知道的情況下將那麽大一堆橘杆移開看裏麵的情況成了難解之急。

    經過一番商量之後,我們還是一致認為,隻有夜間行動才行。我們決定,在夜間,將橘杆移開,看完地形之後又再把橘杆碼迴去。

    當晚十一點過,我們估計著季大媽已經睡熟,便開始了行動。

    橘杆是用稻草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很方便搬動。但是,這堆橘杆確實太多了,我們足足花了三個小時才將中間一部分移開。

    答案出來了,橘柑的後麵是整整齊齊的岩壁,這是古人留下的還是現在人鑿的,尚不得而知。但是,這樣的岩體,極有可能有古墓是可以肯定的。

    在公雞打鳴之後,我們才將橘杆重新碼了迴去,做完的時候,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天快亮了,我們這才收拾一下,和衣而臥。

    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季大媽敲門進來,她手裏抱著一隻大白鵝,說知道了我兩個朋友來了,打算把那隻鵝殺了,做為款待我們的一道菜。

    我們有些不忍,便由朱胖開著我的車到附近的小鎮上買了些酒菜迴來。

    中午,我們三人請上了季大媽一同就餐,席間,自是推杯換盞,酒酣耳熱。

    雖飲酒進餐,但我腦子裏始終想著橘杆下古墓的事。酒過三巡之後,我計上心來,於是我問:“季大媽,你們這地方什麽都好,就是用水比較困難是吧?”

    “是啊,現在我每天都得到兩裏外挑水迴來,用水困難啊!”

    我說:“這樣吧,你看我這位姓胡的大哥,他是專門打井的,我們幫你免費打一口井怎麽樣?”

    胡文才正端著酒杯灌酒,聽我這麽一說,差點嗆過氣去。咳嗽了好久之後才望著我接口說:“好啊,好啊,我們幫你挖一個井。”

    朱胖也附和著說:“是啊,是啊,我們挖井水平一流哦。”說完,兩個人都愣眉愣眼的望著我。

    我向他們擠擠眼,然後說:“他們挖井很專業的,季大媽你放心,定給你把井挖好。”

    季大媽很高興,嘴裏卻不停的說:“這怎麽行,這怎麽好意思。”

    我說:“沒關係,小事一樁。”

    飯後,朱胖一邊用隨身帶的鐵紮剃牙一邊問我:“老文,你又搞什麽鬼啊?”

    我說:“你這就搞不懂了吧,聽我細細道來。”

    喝了一口茶之後我接著說:“這個墓就在這家人的房子後麵,要用其它方法來挖是絕不可能的,我們就得找一個合理的借口來挖。還有,挖這麽大的墓肯定有不少的泥土被挖出來,有了挖井這個借口,就可以往外麵大量的輸送泥土了。”朱胖和胡文才這才明白過來,朱胖舉起手,翹起大拇指說:“高!老文這招高!”

    我喝了口茶接著說:“這裏離黃河近,最多挖二十米,定能挖到水,所以挖井為借口再好不過。”

    “還有,胡大哥,你得裝出一個高超的打井師傅的樣子來,別露了餡。下午到縣城去買一個羅盤迴來,到時候你得做出找井的樣子來,選點就選橘杆下麵。”

    胡文才接口說:“沒問題,我是打井師傅了。”

    當天下午,我們到縣城買了一個羅盤和一些做井用的混凝土圈,這麽多東西,將我的車裝了滿滿的一車。

    第二天,我們三人叫上季大媽,開始找挖井的點。

    胡文才拿著羅盤在房子周圍東測一下西探一下,最後來到那堆橘杆前麵。拿著羅盤擺弄了好一陣後,擺出一副老師傅的樣子來說:“就這裏了,這裏挖下去,定然有水,這裏是龍穴。”

    季大媽很高興,但是看到那麽大一堆橘杆堆在上麵便說:“這多麻煩你們啊,真不好意思了啊。”

    我插口說:“沒關係,聽胡大師的,能挖到水就好。”然後我向胡文才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住嘴。

    季大媽走後我向著胡文才說:“你腦子進水了啊!?平時叫你多看點書就隻知道打牌,龍穴是你這麽說的嗎?埋死人才找龍穴,現在是挖井,你就不能說龍泉啊?幸好季大媽不懂,要是她懂的話看你怎麽收拾!”

    胡文才吐一吐舌頭,幹咳一下說:“嗬嗬,知識有限,知識有限,請文總不要怪罪。”

    我不再理會他,隻是說:“明天就開挖了,說不定會有周圍的鄉鄰鄉親來觀看,到時候弄不明白的問題,你不要迴答。”

    果然,第二天開始挖井之後即有不少不遠處的鄰居前來觀看,因為,在當地打井是件重要的大事,周圍的鄰居知道了以後,便三三兩兩的前來觀看。當聽說我們是免費幫他們打井,而且還自己買來了井圈後,很多鄉親很感動。送蛋的、送雞送鴨的送羊的都有。這讓我也很感動,在一心隻為挖墓之外,下定決心要在這裏修建一個象樣的水井。

    陝西黃河邊的泥土比四川的泥土要好挖得多,在四川挖墓,泥土的粘性很大,挖掘的進度也慢,可是這裏的泥土,沙性比較重,其間也沒有石頭夾雜在裏麵,所以很好挖掘。我們沿著岩壁挖了一天竟然挖了五米深,井挖得不大,大約隻有一米見方,畢竟我們的目的是很明確的,挖墓才是正事,挖太大,既辛苦又沒意義。

    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能確定何時才能挖到墓道,挖了五米深,這些土竟全是自然堆積層,連人工的痕跡都沒見到,不禁連我都信心不定起來。不過後來一想,就心安理得起來。季大媽不是說她們在修房子的時候挖到了些壇壇罐罐嗎,她家房子基腳的高度距離我們開挖的高度也差不多五米。我們挖了五米,差不多剛到她房子的基礎位置的深度。真正的墓的位置應該還要深得多。

    開始挖井之後,季大媽便負責了我們的全部餐飲,這對於我們整天的勞動來是說確是一個能量補充。

    季大媽做的刀削麵非常不錯,在裏麵放上一些我們自帶的四川辣椒醬後吃起來猶如人間仙食,妙不可言。朱胖跟我一樣愛吃那種刀削麵,每頓都能吃得滿頭大汗。

    挖掘工作越來越不好做,因為一邊挖時,挖過的地方在一邊往下垮,挖得越深,垮得越厲害,沒辦法,隻得真正按照當地挖井的方式來挖。挖一部分便用混凝土做的半圓環來加固一部分。如此以來,挖掘的進度一下子縮小了一大半。

    挖了三天,深度已經達到了近十米,地下的土層終於出現了變化,原來蓬鬆的沙土開始變得粘結起來,黃褐色的沙土也逐漸變成了黑色的粘土。還不時的夾雜著一些陶片在泥土裏麵,這的確是有墓的體現。

    由於沙土垮塌,兩天前我們便將原來直徑不過一米的井洞擴到了直徑1。5米。我們對挖掘做了明確分工,朱胖在上麵用繩子吊土,胡文才在井的中間做傳遞,我在最下麵挖掘。

    做這樣的挖掘不能太盲目,否則的話,多做無用功於我們無益。每挖掘一小段,我們都會用探釺探測一下土下的埋藏情況,然後再挖掘。

    到了第五天,依舊是我在井下挖掘。挖了幾天了,很累,手上已經磨了兩個大血泡,我靠著井壁坐下來休息,胡文才從上麵丟下一支煙來。點燃煙,我便在井下東張西望,深褐色偏黑的泥土讓我感覺到,應該快有結果了,岩石的壁麵還是像上麵一樣光滑,看不到一點鏨子痕跡。這樣的岩壁,說明兩個問題,其一,這麽光滑的岩石,要麽是天然形成,要麽就是人工精心打磨出來的。其二,如果是人工打磨出來的岩壁,能將墓外岩壁做到如此細致的墓,絕非等閑人的墓。

    希望與失望並存,安慰自己最好的辦法是:大不了就沒挖到墓,真真實實的幫這個小村莊挖一口井而已。

    煙抽完,取來探釺繼續往土裏插,忽然,感覺向岩壁一側插得很深,經驗告訴我,這裏的岩石凹進去了,是不是墓洞口的拐角還得挖開來看。

    我興奮起來,將手套一戴,挖掘的勁頭又起來了。果然,又挖了一米深,岩石上麵直角的拐點出來了。我仰起頭,向胡文才道:“出來了,挖到了,入口找到了!”

    胡文才在上麵興奮得差點掉下來,吊著繩子便下到井底。這下我們三人歡騰起來了,朱胖叫來季大媽,在上麵守著,自己也下到井來。到目前為止,井已經挖了超過十米深,在井上麵已經看不到井下的情況,所以,我們不擔心有人會看到下麵的墓道入口。

    我們開始往墓道的方向挖掘,隻挖了一個可供人匍匐穿過的小洞,輪換著挖,速度就要快得多。向裏麵挖了大約三米深,中午之前,便順利的挖到了墓門。

    不過,這樣的墓門馬上讓我們三人呆在當地。原來,墓門表麵是厚約一工分的紅漆,裏麵竟然是用鐵水鑄造的大鐵門,這樣的門,如何打開?可真把我們難住了。

    以前我們見過各式各樣的封門方式,但是,用鐵水將墓門鑄造成一體的,還沒有看到過。隻是在資料上看到過西漢中山靖王劉勝的墓用了鐵水澆鑄封門。盜墓多年,我們還真沒親眼看過。這樣的墓門,如何打開,難薩我矣!

    我們三人的興奮勁一下子被降到穀底。坐在井下商量了半天,最後選擇了一個最原始的方法,在鐵門的邊上,用鐵錘,鏨子慢慢敲,在岩石上開出一個洞來。

    說幹就幹,我們三人輪換著去開洞,這裏的岩石與我們以前挖過的崖墓岩石是一樣的,都是淺紅色堅硬的沙岩,敲打起來特別的廢力。但是,這也是我們想到的唯一方法。

    岩石上開洞是個辛苦的活,我們三人輪換著敲了整整一下午,到晚上,才開出一個可容人通過的小洞,還不到兩米深。

    爬上洞口,季大媽在上麵守著,看我們半天沒有輸送一點泥土出來,便問:“是不是挖到水了啊?”

    我知道她有什麽想法,便說:“還沒有,快了,我們挖到了岩石,現在得把岩石敲碎,鑽過岩石,水就出來了。”

    季大媽很相信我的話,晚上給我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還把自家那隻大白鵝殺來燉了。隻吃得我們是不亦樂乎!

    在岩石上繞過鐵門開洞到墓裏,既辛苦又緩慢,不過方法可行。敲打了足足四天時間,一個長約六米,僅供人匍匐進入的洞終於與墓內打通。

    我們選擇晚上進墓探虛實,晚上,估計著季大媽已經睡熟,我們帶上裝備,陸續吊下井裏。打著超亮的手電筒,爭先恐後的進入墓裏。一進入墓裏眼前的景象把我們下了一跳。這是我們至此挖到的最大的崖墓,裏麵估計比籃球場小不了多少。中間是又寬又大呈圓形的中室,中室兩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八間耳室,耳室沒有門,都是敞開的,隻是在每間耳室的門框上麵都有各種各樣的雕刻。裏麵象倉庫一樣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

    在鑄鐵大門的裏麵,是一堵巨大墓磚修砌的門。墓門兩側,站著兩個近一人高的青銅鎮墓獸。雖然已經完全布滿綠色的銅鏽,但是製作非常精美,長長的舌頭掉在外麵,一雙眼球高高凸起,有一種不武自威的莊嚴。鎮墓獸後麵整齊的排著四輛近一人高的青銅馬拉車。裏麵的八間耳室,都沒有封門,每間屋子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寶物,入口正對麵,是間最大的中室,青銅馬拉車的後麵是一排又一排的陶傭,陶傭神態各異,每一尊都比人略底一點,身上彩繪的顏料,大多保存完整。遠處中室的最端部,一口巨大的石棺安然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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