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半天,我伸出右手,朱胖和胡文才把手架在我的手背上,齊聲高唿:“探古三英,逢古必勝!yea!”

    我們得先在墓裏每個角落都看一看,再開始開棺取物。

    照著燈,我們三人排作一排往裏麵走,眼前琳琅滿目的寶物看得我們又是吃驚又是興奮。墓內沒有埋土,所有寶物全部按順序隨意的放在地麵上。這樣,對於我們取文物來說,就方便多了,我們不用再挖掘便可直接取物了。

    在每間耳室中間的岩石牆體上和耳室的上方,我們發現了一種殘留的青銅武器,數量非常之多,這些估計是古人安裝的防止盜墓的機關,不過由於年代久遠,機關已經完全喪失了它的威懾力。根據青銅武器殘留的青銅件我馬上明白過來,完全是戰國和兩漢非常流行的武器“弩機”。這是一種機動的箭,一般用青銅做架子,用木條做彈杆,用繩子、牛皮或牛筋做彈線。安裝在墓裏以後,由於年代久遠,繩子、牛皮和牛筋已經完全氧化爛掉。木質構件也完全爛掉,隻剩下青銅部件也已經完全氧化。“弩機”便喪失了它的防止道墓的功能。

    盜墓幾年,我們也挖到過一些古人防止盜墓的機關,包括:弩機、活劍、陷阱、落石等。不過這些玄機早被長達兩千年的時光消磨得一點威力也沒有了。凡是鐵器和青銅器,幾乎已經完全氧化。凡是陷阱也已經完全塌陷。凡是落石,也早在不知道什麽年代就已經完全脫落。

    在墓裏按放機關,是古人用來防止盜墓常見的一種方法。但是這些機關一般能在兩百年以內起作用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們挖的多數都是兩千左右的漢墓,如此漫長的時間,任何機關都已經失去了它的作用,所以我們盜墓從不擔心墓內機關什麽的威脅。我們花時間多點的,最多便是用鐵鍬拍死墓裏的蜈蚣、毒蜘蛛一類的自然威脅。

    弩機:不知具體發明於什麽年代,但是在中國曆史上,最流行的年代是戰國至兩漢時期。使用年代一直傳承到明清兩代。是古代作戰兵器中的主流裝備。在墓中保存的壽命與弩機使用的弦有密切關係,一旦弦腐朽,弩機便失去了作用,弩機的弦一般都是繩子、牛筋或牛皮做的,這樣的弦壽命不過百年而已,所以,弩機的壽命也難過百年。

    活劍:用木棒、鐵棒或者青銅棒做把,在上麵拴一把長劍,棒的末端掛在具有彈性的牛筋或牛皮上,再用長繩子將掛弦的牛筋或牛皮拴在地麵或柱子上。當人一碰到繩子,活劍便刺將下來,這是很有威力的一種機關。一旦被刺上一劍,定難活命。但是,這種機關的壽命很短,一般很難超過一百年,牛皮、牛筋和繩子便已經完全氧化或者腐爛,如果木棒再腐朽掉,活劍便隻得掉到地上等鏽蝕了。

    陷阱:多數是在墓的入口挖掘一個大坑,在麵上用繩子或者動物的皮革作覆蓋,最上麵模仿地麵的情況撒些細土,坑裏裝滿垂直向上的矛、戈、劍一類的武器。一旦被人踩上,便掉下陷阱,被下麵的武器活活紮死。這種陷阱的壽命也不長,一般來說,百年以內,動物皮革或者繩子腐朽之後便自動塌陷了。完全喪失防盜墓的作用。

    落石:在墓的頂部用繩子吊起的大量大石塊,繩子的一端拴在行人通過地方的翹頭上,當行人碰到翹頭,繩子便會脫落,巨大的石塊鋪天蓋地的砸下來,即使神仙也難逃過。不過,這樣的機關同樣會被時間磨掉它的全部性能,繩子一旦腐蝕或者被動物咬斷,馬上便喪失了全部功能。這樣的機關很難保持一百年。

    根據多年的盜墓經驗,我們知道,凡是漢代的墓葬,幾乎沒有還有實用功能的防止盜墓的機關。看到兩邊如此眾多已經氧化的弩機的青銅配件,我們先是嚇了一跳,即而高興起來,這樣的弩機配件,雖說對我們已經完全沒有了威脅,但是這些弩機配件,市場上也能賣幾百塊錢一個,這裏如此眾多的青銅弩機配件,沒有三千隻也有兩千隻。這樣一算,這已經是很大的一筆收獲了。

    將青銅弩機配件全部裝入帶來的編織帶,然後按照一貫的方法,先取棺材裏的東西,再來清點其它東西。拿著工具,我們直取棺材而去。

    在棺材上麵的岩石牆體上,用紅色油漆寫著一排字,由於年代久遠,已經剝落了一部分,我們三人研究了很久,但是還是隻能認識其中的一部分,大致為:“天*文太公*位上*皇*叔雲之上宮”,看到裏麵有個皇字,我們判斷,這個墓,不是某個皇帝的墓也是與某個皇帝有關係的人的墓。

    棺材非常精美,表麵雕龍畫鳳。還好,棺材雖大,不過棺蓋是直接蓋上去的,沒有用特殊的方式加固,我們用鏨子撬了好半天才勉強將棺蓋捋開一個可供人進入的口子。巨棺裏麵,赫然又是一巨做工精美布滿銅鏽的巨大銅棺。電筒一照,隻顯得珠光寶氣,在銅棺的棺蓋上,竟然鑲滿了珠寶玉石。

    朱胖興奮得不得了,又用他那左得不可救藥的嗓子唱起了那句連我都聽得厭煩了的老調,改了詞的《天仙配》:“冬梅冬梅你在哪裏,胖哥我來找你,找你做什麽,娶你做我的老婆…。。”

    我忍不住調侃道:“胖子你他媽的沒出息,楊冬梅都做你老婆這麽久了,你還這麽唱,你他媽的就不能換個調子嗎?”

    朱胖迴過頭來向著我,臉上露出孩子般燦爛的笑,說:“老文你這就不懂了吧,老婆是永久的,歌唱是永久的,哈哈哈哈!”說完,繼續用他那左得有些過分的嗓子唱:“冬梅冬梅你在哪裏,胖哥我來找你,找你做什麽,娶你做我的老婆…。。”

    胡文才也樂得像個三歲小孩,幹脆三並兩步爬到銅棺上麵坐著,接著朱胖的聲音唱:“娶了老婆做什麽,生他一堆胖小子……。”

    要打開銅棺,就必須先將上麵的石棺棺蓋捋開。用鋼釺和鏨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石棺的棺蓋撬翻在棺材一側的地上。

    好一陣快活之後,我們繼續開棺工作。銅棺製作也是非常精美,我們依然用原始的方法來開啟這口銅棺,但是棺蓋與棺體之間製作得太精美,找了半天,竟然連個插鏨子的地方也沒找到,這下可把我們難住了,如何打開銅棺,成了難解之急。

    最後,朱胖取來一根長鐵釺,將端部抵在棺蓋有雕刻的一處楞子上麵,另一端在外麵,我們就這麽利用外麵的石棺的邊沿做支點,利用杠杆原理,我們三個人同喊一聲:“喲嗬!”三個人同時動手往下按,隻聽得“砰”的一聲,銅棺的棺蓋終於應聲鬆動。

    原來,銅棺估計是由於經曆時間太久,棺蓋與棺體已經氧化粘結,經我們這麽拚命的一撬,粘結部位終於分開。銅棺既然已經鬆動,打開就容易多了。取來鏨子,三個人共同努力,終於棺蓋被“叭”的一聲撬了起來,然後,每個人搭一隻手,將棺蓋翻開。

    棺內的承設,把我們下了一跳。原來,棺裏竟然整齊的擺放著一件金縷玉衣,在頭部還有一個精美絕倫的黃金麵具蓋在上麵。

    朱胖和胡文才都不懂什麽是金縷玉衣,看到棺裏的承設,都異口同聲的“咦!”了一聲。

    我知道,玉衣是中國漢代皇帝和諸侯王或者貴族的殮服。這種玉衣按死者等級分為金縷、銀鏤、銅縷。用金縷做的玉衣是隻能皇帝和諸侯王才能用的殮服。我看過很多資料,1968年同樣是崖墓的河北滿城漢墓出土的兩套金縷玉衣,保存完整,形狀如人體,各由兩千多玉片用金絲編綴而成,每塊玉片的大小和形狀都經過嚴密設計和精細加工,可見當時高超的手工藝水平。這兩件金縷玉衣目前是國家最重要的文物之一。

    滿城漢墓是西漢中山靖王劉勝及其妻竇綰之墓。那麽我們現在盜挖的這個墓又是什麽人的墓呢?我心裏不禁浮想連篇。

    好半天,我才在看著玉衣發呆的朱胖和胡文才的腦袋上各敲了一下,說:“天啦!不得了了,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嗎?”

    朱胖和胡文才都抬頭傻愣愣的望著我,然後都搖搖頭。

    我說:“這是金縷玉衣,隻有皇帝才能用的殮服,全世界目前發現的也沒幾件!”

    稍頓一下之後我繼續說:“埋的這個人,是個皇帝,不知道是哪一個皇帝!我的媽呀,這下真正發了,就這件玉衣,我估計最少也得賣三千萬!”

    看一看銅棺裏的金縷玉衣,我接著說:“我們得原樣給它弄出去,千萬別弄散了,散了,就不值錢了,包括裏麵的骨頭都別弄掉了,越完全,就越值錢!”

    聽我這麽一說,兩個人像著了魔似的,一下子歡騰起來,朱胖跑到我跟前,一下子抱著我,在我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說:“老文,你太可愛了!”

    胡文才像剛賭博贏了把大的那樣,將手撮一撮然後說:“我的媽呀!沒想到搞到個皇帝,老子得先給他請個安再說。”說完,跳下棺材,轉到棺材前麵,恭恭敬敬的磕起頭來。那樣子,比給他老子上墳還虔誠。

    好一陣歡唿雀躍之後,我們開始搬動金縷玉衣,胡文才先把玉衣頭部蓋的黃金麵具取了下來。取下黃金麵具後,下麵露出的是金縷玉衣統一形製的玉頭罩,將屍體完全包裹。我伸手把玉衣頭罩往上一摘,裏麵露出黑褐色幹癟的人頭,屍體竟然還沒有腐壞,形成了一具褐中發黃的幹屍放在金縷玉衣裏麵。一雙深深凹進去的眼珠像兩個眼洞一樣看上去甚是嚇人。我們把金縷玉衣抬到棺材外麵,放到地上。然後圍著墓裏各個部位仔細檢查了一遍之後迴到洞口,朱胖先說話:“老文,你說這裏那麽多東西,我們怎麽搬出去啊?”

    我說:“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這裏的東西都比較大,我們打的進來的洞太小了,肯定弄不出去。”

    胡文才在一邊接口說:“那就先把小個的弄出去,其它的,明天把洞擴大點再弄出去。”

    我說:“也隻能這樣了。”

    於是,我們一起動手,先用兩根編織帶把還裝著幹屍的金縷玉衣包好,搬出了墓。然後用挖井時懸在洞中的繩子把玉衣拴好,胡文才在最上麵拉,我在井洞的中間控製繩子的擺動,朱胖在最下麵往上送,花了許久時間才將金縷玉衣搬出井外,抬到我們的寢室,放在我們睡覺的床下。

    趁著天黑,我們抽完一支煙後又迴到墓裏,亂七八糟一收拾,竟然在洞門口堆了一大堆小的可以拿出洞的文物來。這是我們到目前為止挖到的唯一一個青銅器比陶器多的墓葬,各種各樣的青銅器琳琅滿目,有酒具、櫥具、不知名的容器、樂器、兵器、銅人、銅馬、銅獸等等,不計其數。還有我們做夢都沒想到的金器、銀器、玉器、象牙製品一大堆。

    我們找來麻袋,采用挖井時候的方式,朱胖在上麵拉,胡文才在中間傳遞,我在下麵往口袋裏裝,一直忙活到臨晨雞叫,才收拾東西迴屋。

    迴到屋裏一看,我自己都被嚇了一大跳,這些東西,竟然裝了大半間屋子。將所有物品一一記錄之後,我們坐在高低床上,一邊抽煙一邊商量著怎麽處理這些寶物。

    我說:“這裏已經堆得差不多了,下麵的東西再弄出來,就沒處放了,我們得先拿車運一些迴去,再慢慢下去取其它東西。”

    朱胖包不住的笑,說:“是啊,反正這個井那麽深,也沒人能看到下麵的情況,我們慢慢做,沒關係的。”

    接下來,我把車裏的座位全部放倒,把文物全部用準備好的編製帶裝好,竟然滿滿裝了一大車。

    弄完之後,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天快亮了,我們倒在床上,和衣而臥。

    睡得正香,季大媽來敲門,讓我們吃早飯。睡眼朦朧的爬起床,吃過早飯,按計劃,朱胖和胡文才留下繼續挖洞,把入口擴大,我開車將車上的文物送迴四川。

    開車載著這麽大一車的寶物,心裏要多高興就有多高興,將車內的音響開到最大分貝,我扯著喉嚨跟著碟子裏的刀郎一起高唱那首我喜歡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雖然這首歌我聽了幾年了,但是依舊喜歡得不得了,要說明星的話,我比較熟悉的就兩個人,一個是刀郎,一個就是我喜歡得不得了的曾真。

    這一刻我是個見物愛物的人,我愛這整車的文物寶貝,也愛這輛豪華的悍馬越野車,不覺間,車速跑到了250邁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顫抖。

    文物送迴四川後,小憩一下便又駕車返迴陝西,那裏還有更多高價值的文物在等著我,如此巨大的收獲,讓我沒有一絲疲憊的感覺。

    一天以後,我迴到了宜川縣,朱胖和胡文才已經將原來直徑隻有五十厘米的小洞擴大到直徑一米以外,這麽大的洞,基本可以滿足我們往外麵運送文物了。

    進墓取文物還是隻能夜間進行。晚上季大媽睡得挺早,不到十點就睡去了,估計季大媽已經睡熟,我們又拿上繩子和編織帶下墓。

    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墓裏堆積如山的大量文物全部運送出去。幾件體積比較大的文物搬運起來很吃力,四輛青銅馬拉車按照一貫的套路全部卸開來往墓外拿,竟也跑了十來趟才全部搬完。門口兩尊近一人高的青銅鎮墓獸是墓內最不容易拿出去的東西,造型奇特,所占空間也大。當我們把堆積如山的文物全部搬出墓後,僅餘這兩尊鎮墓獸無法搬運出去了,恰好,天也快亮了。隻得停下搬運,迴到屋裏休息一下,第二天還得繼續挖井,不能在季大媽麵前露了馬腳。

    屋裏,除了兩架高低床之外,沒有了一絲空間,全部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文物,就連我的車裏,也被各種奇珍異寶給塞得滿滿當當。

    按照計劃,還是由我送文物迴四川,朱胖和胡文才繼續真正的挖井,畢竟已經開了頭了,就得把井挖完,給當地村民一個交代。

    一路上,雖然疲勞得很,但是心裏美得直冒泡。皇帝的墓的確與眾不同,不僅規模宏大,而且埋藏豐富,我足足花了十一天時間,跑了四趟,才把已經挖出來的文物全部送迴四川。這一個墓裏出土的東西,拿迴四川竟然將我的幾個大倉庫給堆得滿滿當當。

    有了如此巨大的收獲,朱胖和胡文才也樂得合不攏嘴,挖起井來也精神十足。一周下來,竟然又將原來的井洞往下挖了六七米深。

    我將一大堆的文物送迴四川再迴到宜川後,墓裏善後的工作還得做完,裏麵還有幾件很大的高價值文物還舍不得放棄,其中包括那口巨大的鑲滿寶石的青銅棺材和兩尊近一人高的青銅鎮墓獸,這幾件東西,任何一件都超過千萬,誰意放棄自是舍不得。

    但是,如何將這幾件東西搬出來,這幾天一直是我考慮的重點問題。

    已經挖出來的文物已經全部運迴了四川,迴到宜川的當天,我們三人又聚在一起,商量著如何將幾件大的文物弄出墓來。

    朱胖說:“如果再把洞擴大,就太麻煩了,僅擴大石頭部分倒還容易,如果把整個井都擴大了來取,實在不方便,還有取出來之後也不好運輸,老文那輛車也塞不進去。”

    我說:“是啊,這就是難題了。”

    胡文才用手揉一揉被煙熏到的眼睛說:“如果實在弄不出去,就算了,也給那個皇帝老兒留點東西,畢竟人家是個皇帝嘛!”

    考慮再三之後,我扔下手中的煙頭說:“我倒不同意把那些東西放在那裏,畢竟這幾樣東西,任何一件都超過千萬的價值啊。”

    我做出個比較痛苦的表情繼續說:“實在不行,我們給它用鋸子分割了弄出來。你們看怎麽樣?”

    胡文才接口說:“切割了那還值錢嗎?”

    我略一頓說:“我不敢說是否還有原來那麽高的價值,但是,如果能夠拚裝迴去的話,我估計也不會低於一千萬。”

    “那好啊,就這麽辦,今天晚上就動手。”朱胖興奮起來。

    我打了一個哈欠說:“下午朱胖去附近的小鎮上買幾把鋼鋸迴來。要鋸就得用那玩意兒。我老人家累了這麽多天了,得補瞌睡了。”

    接著又打了一個哈欠我對胡文才說:“胡大哥,你跟季大媽說一下,找幾個民工來幫忙挖井。讓他們後天就來。”

    胡文才疑惑的望著我說:“怎麽了,我們不給他們挖了嗎?”

    我露出神秘的一笑說:“挖,當然得挖,不過,該拿的,到今天晚上我們就拿完了,明天把進墓的洞給它堵上,用井圈一擋,任何人下去都看不到裏麵有墓。挖井這些活隨便找幾個民工就做了,還用得著我們三位大駕?”

    朱胖一下子興奮起來:“對對對,還是老文高,把進墓的洞堵上,找民工來挖,朱大爺實在不想挖了,累死我了!”

    下午,我踏踏實實的睡了個安穩覺,累了八天了,每天休息還不到三小時,這一覺啊,躺在床上猶如睡在月宮嫦娥的懷裏一樣舒服。

    晚上,按計劃,我們得進墓裏取出幾個大件文物來。進墓後,站在兩尊青銅鎮墓獸麵前久久下不了手,畢竟,如此完美的青銅器,這一下手,就身首異處了,難免有些不忍心。

    不過考慮再三之後,還是決定下手開鋸,弄出去就是千多萬,不動手就什麽都沒有。

    我們將每尊鎮墓獸先用黃土劃了兩個分割點,一旦鋸開,每尊鎮墓獸就會被分割成三段,這樣就很容易拿出去了。

    青銅鎮墓獸是空心的鋸起來很好鋸,況且大部分已經因為年代久遠而氧化,就更好鋸了。不過畢竟有那麽大的個頭,我們還是足足鋸了兩個多小時,才將兩尊青銅鎮墓獸分解開來。

    將分解後的鎮墓獸放在入口位置,我們又把目光聚集在那口鑲滿寶石的青銅棺材上麵。但是,圍著棺材轉了幾圈,竟然還是無法下手。棺材的棺蓋太美了,鋸任何地方都會傷到表麵鑲的寶石,另外銅棺比青銅鎮墓獸的體要厚得多,沒有五公分也有四公分厚,這麽厚,一個晚上要鋸開,實在不易。

    猶豫再三,我便對他們說:“算了吧,幹脆暫時不要這個棺材了,留在這裏。還是給這個皇帝留一個棺材板吧。我們可以拿照相機給它照些照片,今後找到了買主之後再來取。”

    在墓內仔細收查一番,確定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拿走了之後,依依不舍的離開珠光寶氣的青銅棺材,依依不舍的出洞來。東西搬迴家已經臨晨四點,蒙頭大睡到季大媽叫我們吃早飯。

    次日,墓裏隻有一些收尾工作沒做了,我拿了照相機給青銅棺材和一些壁畫和浮雕都照了像,計劃今後照片讓人看中了之後再來取。我們用泥土把盜洞堵上,然後在外麵加上幾個井圈,原來進入墓的洞便不見了,如此狀態,除了我們三人,是沒有人會知道這個井下竟然還有如此一個大墓存在的。

    墓已經盜完了,挖井就沒那麽勤快了,下午,我們早早的就收了工,開車到縣城,找了一家頗上檔次的酒店海吃了一頓,經過近一個月的辛苦勞動,也該放鬆放鬆了。

    季大媽在本村找來了四個人幫忙挖井,之後我們便都不下洞挖井了,這幫人比起我們盜墓時的挖掘就要懶惰得多,四個人挖了五天才挖下去不到四米深。

    反正還要在這裏呆那麽幾天,幹脆叫胡文才守著挖井,我和朱胖一同上山,又開始了大墓的尋覓。

    陝西不愧為文物大省,一周下來,我們竟然又找到了二十多座大小墓葬。把這些墓葬一一做好記錄,便迴到季大媽家。井已經挖了有二十多米深了,與我之前的預料一樣,下麵的泥土變得潮濕起來,估計出水就這兩天了。

    在這個大墓裏,我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收獲,各種各樣的文物多達九千多件,任何時候,碰麵都是笑容滿麵。

    這天因為下雨,便給幾個民工放了假,暫時停一下挖掘,等到天晴了再挖。

    雨下得不久,第二天就晴了,第一個下到井裏的民工很快又上來了,告訴我井下麵裝滿了水,至少有五米深的水。我一聽便樂了,看來,挖井成功了。

    又去買了幾十個井圈和一個大型的加壓泵,花了三天時間便把一口井做得完美無缺。

    我們用一大塊混凝土把井蓋上,抽水的大水管便埋在混凝土的中間,在井旁修了一個大水池。到第四天把水抽出來後,當地的居民都來看熱鬧,那些樸實的村民因為我們挖了這麽一口大井而歡唿雀躍。一陣長達半小時的鞭炮聲之後,在季大媽家的院壩裏,有點禿頂的老村長召集當地村民開了一個會,竟然還發動大家捐款要交給我們。

    修這麽大一個井,才花掉我們八千塊錢,當然我們是不會去收他們的錢的。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我被推上了講台。看著這麽多樸實的村民,就因為我們做了這麽點事所表達出來的那種欣喜和熱情,我都快感動得掉淚了。我沒有什麽話可說,便向著台下那麽多雙樸實的眼睛說:“老鄉們,請別介意,我們就隻是做了點我們能做的事情,希望你們有水之後,都能合家歡樂,富裕起來。”

    就這麽幾句話,竟然獲得了村民們雷鳴般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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