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保衛盧容!”


    “驅殺漢狗,護我盧容!”


    在得知士頌的軍隊進入盧容地區後,區連在西卷城內,發布了保衛盧容的征兵令。


    一時間,群情激憤。


    占族男子,不論老弱,紛紛請戰。


    其實不請戰也沒有辦法,士頌又拿起了屠刀,對占族展開了屠殺政策,自己要麽等死,要麽,隻能奮起反抗。


    另外,吳定也寫信送迴了扶南國,請求扶南國再派援軍北上。


    此外,區連還派出十餘波使者,攜帶求援書信,進入西麵的泰族諸部落區域,請求各部落派出援兵支援。


    而這些舉措,士頌根本不加阻攔,繼續著他在盧容地區的“掃蕩”工作。


    他在盧容城外紮下大營,日日操練人馬,打造雲梯,做出一副隨時準備攻城的樣子。


    盧容的守將一日三驚,天天都寫信給區連求援,說士頌的主力已經南下,請他率軍北上攻擊朱吾、比景二城,逼士頌迴軍。


    西卷城內,看完求援信的區連,心裏也煩悶至極。


    他心裏更急,西卷城外也有士頌的軍營,也是日日操練,準備進攻西卷。


    “吳將軍,你說士頌倒地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他在西卷城外安營紮寨,把西卷城方圓數百裏燒殺幹淨。如今大營尚在,軍馬亦在,卻又分兵南下盧容城。在盧容城周圍燒殺劫掠,做出進攻盧容城的樣子,他倒地想要幹嘛?”說完,區連撕碎了手裏的信,狠狠地摔在地上。


    吳定也看不出士頌的用意,分析道:“士頌應該是在用疑兵之計,這兩座大營之中,必定一虛一實。若是我們倉促出擊,很有可能中計而被士頌埋伏。”


    “我軍戰力,不如漢軍。不論這兩個營寨誰虛誰實,我們都按兵不動,固守城池為上。士頌兵馬雖然精壯,但若是攻城,勢必損失嚴重,所以他才這樣設計,引誘我們出城偷襲。”


    區連一聽,也連連點頭。


    “你這麽一說,我覺得士頌小兒肯定兩營都有其荊南軍主力,然後配合交州郡兵和民夫,不論我們攻擊哪個,都會被荊南軍痛擊,交州兵攻擊我軍側翼。”


    “既然如此,我們按兵不動便好,士頌兵少,隻能在城北安營,其餘三門百姓進出暢通,我們隻用安心等待,要不了一兩個月,我扶南國必定會派出援兵。”


    “那時候,泰族各部也會跟進,我們若是能集合十萬大軍,他士頌一萬多人,就是再強悍,也擋不住我們。”吳定為他們做出規劃。招募新兵,甚至從象林調兵,支援盧容。


    目的,就是守住盧容、西卷二城,等待援兵。


    但他們的如意算盤沒有打成。


    士頌根本都沒有準備進攻這兩城的打算。


    盧容城外,士頌訓練的不過是交州民夫,西卷城外,後麵,也隻是多了一支邢道榮的鐵甲軍而已。


    而他自己,早就帶著周泰、梁信、還有鮑隆、陳應、呂岱等將,帶著一萬多荊南軍偷偷南下。


    日南郡中部,早就被士頌殺成了無人區,寸草不生。


    繞過盧容城後,士頌的軍隊秉承一貫作風,沿路不留一個活口,快速行軍。


    甚至是連屍體,都沒有進行處理,悄悄地來到了區連的老巢,象林城外不遠處。


    區巔的手下,還有三百餘占族士。


    士頌從裏麵選出了包括區巔在內的百餘個清遠老兵,這些人的家小人都在荊南。


    許諾他們,隻要他們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務,便讓他們的家人加入漢籍,是自己認可的荊南人。


    於是一百多個老兵,交代了自家老小住處後,帶著士頌招募的交州盜匪死士,混在難民之中,進入了象林城。


    象林城內的占族人,雖然也知道士頌南下定亂來了,但是北麵的日南郡城最大的西卷城,尚在區連手裏,還有南麵重鎮盧容為北麵屏障。


    所以他們自以為自己這裏還是安全,日子過得相對較為平靜。


    隻不過城內很少能看見男丁,城裏的漢人早就被殺完了,占族男丁大多被區連拉著從軍了,就算是不想從軍的,聽到士頌屠殺的政策,也隻能選擇拿起武器自保。


    區巔偽裝進入象林後,以自己全村老小都被士頌虐殺,堆成京觀為由,哭著找叛兵,請求當兵報仇。


    區巔這批人各個精壯,雖然偽裝過,但也比城內剩下的老頭子或者娃娃兵要好。


    所以他們很順利的就在象林城內當上了兵。


    其中有幾人甚至被派去守護糧倉,這可是區連造反的資本所在。


    象林糧倉,可以供區連治下軍民三年之用,每三個月向盧容城運糧一次,盧容城則是分月送到西卷城。


    這天晚上,剛好是區巔手下當差,區巔偷偷集合了一百多人。


    說道:“象林城中,城南的戒備最鬆散,我已經派人通知了主公,今天夜裏,我們隻用放火焚燒糧草,阻止林邑兵滅火。交州盜匪死士,會乘機打開南門,引主公的軍隊進城。”


    “將軍,主公會把這座城裏的占族人都殺光嗎?這兩天我住在巴蓉大媽家裏,她對我可好了,我下不了手啊。”一個年輕的士兵猶豫了。


    區巔眼睛紅了,但是硬下心腸說道:“區連造反的時候,這座城裏的占族人哪個沒有響應?那時候,他們有想過我們這些定居在交州,住在荊南的占人嗎?若是公子狠心,我們早就死了,我們在交州,在荊南的家小,有活路嗎?記住,這次任務完成,我們就是荊南漢人,不是占族人了!”


    “諾。”眾人迴答的聲音很小,很不情願,很不舒服,但也很無可奈何。


    區巔聽出不對頭,說道:“罷了,按主公的意思,我們隻用放火,拖住林邑兵即可,待主公率軍殺入城中後,我們便從北門殺出,配合廖立軍師,進行下一個計謀,這象林城內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


    當天午夜子時,區巔帶著手下將糧倉內的叛兵全部偷偷殺掉,然後將準備好的引火之物布置妥當。


    一百多人同時放火,整個象林糧倉,頓時陷入火海之中。衝天的大火,把象林城照的如同白晝。


    “救火啊!”


    反應過來的叛軍連忙組織人手救火,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城內出了奸細。


    而且還不止一個兩個,而是一百多人,擋住了他們救火的路。


    “調弓箭手過來,射死他們!”負責糧倉的叛軍將領,眼看自家部隊被這群奸細輕易斬殺,立刻醒悟,對麵隻怕不好對付。


    可他等來的不是增援的弓箭手,而是南門被奸細打開,漢軍居然從南麵殺入城中的消息。


    “殺!殺!殺!”


    荊南軍的喊殺聲響起,整座象林城再次陷入了動亂,就好像上次區連發動叛亂一樣。


    而不同的是,這次他們不是主導者,也不是他們去任意淩辱虐殺漢民,而是漢族複仇的軍隊,殺入了城中。


    作為士頌手中的尖刀部隊,周泰率領頌衛營率先殺到了起火處,從背後衝擊了想要滅火的叛軍。


    這守糧官不知好歹,還想要帶著親衛迎戰,結果一個照麵,就被周泰挑飛出去。


    旁邊的親衛,也都被頌營將士砍殺殆盡。


    其餘叛兵看到這群人如此兇殘,早就失去鬥誌,一哄而散。


    周泰之後,呂岱率領中軍作為第二梯隊殺入城中。


    先是四處點火,繼而分出人馬,攻下象林城東西二門,引鮑隆、陳應二將率軍殺入。


    此時,士頌單單留下北門不攻,留作出口,將占族百姓軍隊趕向此處。


    而出了北門,這些人就隻能北上奔入盧容城或西卷城。


    “殺得差不多就行了,這次目的不在殺人,而在焚燒糧草,焚毀此城後,讓鮑隆率軍將象林縣周圍的村鎮,全部焚燒之,陳應和區巔率領人馬,混入難民之中北上進入盧容城,打開盧容城。”


    “再命呂岱率軍突入城中放火,城北軍營裏的杜先生會讓士瀚率軍從北麵突襲的,務必將盧容城內的糧草也都給我全部燒了。”士頌看著被火光映紅的天空,心裏已經打定主意,要把整個日南郡的儲備糧全部焚毀,逼著區連北上和自己拚命。


    “諾。”廖立領命而去,半路上,他迴頭看了一眼火光照耀下的士頌。


    明明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郎而已,居然能如此狠心決絕。在漫天火光的映照下,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他隻能默默在心中歎息:此人心中謀劃,絕不會是交州荊州這西南之地這麽簡單。


    “也不知道跟了這樣的主公,到底是福是禍。”歎息後,廖立帶著護衛進入城中,傳達了士頌的軍令。


    這裏,剛好遇到了讓他動容的一幕。


    “虎頭,快走,漢狗殺進城了,我們得去西卷城才行,那邊大王手上還有十萬多將士呢。”一個皮膚黝黑,身材臃腫的占族大媽,正高聲的招唿從火光衝天的糧倉中,衝出來的少年。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區巔手下的占字營將士中的一人。他的身邊,便是其他的占字營將士,以及殺進城的漢軍。


    “巴蓉大媽?”年輕的占字營士兵抬頭,看見了自己最不想要看見的人。


    他偽裝成難民,進入象林後,就是這位好心的大媽收留了自己。


    她照顧自己,就和照顧她自家的孩子一樣,還說什麽若是以後遇到她逃難走散的女兒,要把她女兒嫁給自己。


    可是自己,卻隻是荊南軍清遠軍下屬的占字營的奸細而已。


    “不對,虎頭,你怎麽和漢狗走在一起?”巴蓉大媽的質問聲讓所有的占字營將士地下了頭。


    他們身邊的漢軍將士,根本聽不懂巴蓉大媽在說些什麽,一個什長抽出了長刀,麵無表情的向著巴蓉大媽走去。


    “主公令,日南郡占族罪孽深重,全部該殺!”說完,這什長舉起了長刀。


    “啊!”巴蓉大媽被嚇著了。


    長刀沒有砍到她的身上,而是從這漢人什長的臉中刺出。


    巴蓉大媽細心照顧的少年,選擇了反叛,為了保護她,從背後殺了漢人什長。


    “他殺了張什長,這群占族兵,就不是好東西!殺了他們。”什長手下的漢兵們怒了,抽刀看向了年輕的占字營少年。


    “都住手!”區巔畢竟是這裏最大的長官,雖然他現在已經有名無實,但他占營都尉的官職尚在,還能鎮得住這些人。


    “臨陣倒戈者,由我親手斬殺之,不擾諸位動手。”區巔狠狠地盯著那個叫做虎頭的年輕勇士。


    “巴蓉大媽,不要北上,出城向西跑,去泰族部落,然後繞路跑到扶南國去。日南郡內,以後容不下占族了。”虎頭小聲地為巴蓉大媽指出了活路。


    區巔用占語無奈地說道:“你這樣做,你留在清遠的父母幼弟,都會因為你這一刻舉動而丟掉性命。這位大媽,你一句話,害死了他全家。”


    “虎頭,大媽害了你啊。”


    “走啊!”虎頭的眼裏早就滿是淚水了,舉著刀擋在自己身前。


    別看他年輕,他也是清遠老兵了,軍級起起伏伏多次,南征前已經是三等軍士了。


    沒想到自己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母親也要被定義為叛賊家屬了,想到這裏,虎頭沒有忍住哭了出來。


    “這位大媽,虎頭用自己全家的命,換了你活下去機會,你還是快走吧,不要辜負了他。”區巔說的很平靜。


    巴蓉大媽跺了跺腳,鬆開了抱著虎頭的手,向北門而去。


    “虎頭,你知道,我必須得殺了你。”


    “我知道。”


    刀光閃過,象林城中,又有許多的占族人,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城內,可以供給日南郡百姓三五年用度的糧草,足足燒了三天。


    士頌是一點都沒有留下,更是把周圍的山林,也都焚燒殆盡,連樹皮都不給占族人留下。


    被屠殺的占族人屍體,也不掩埋處理,任由其腐爛,在炎熱的日南郡地區,很容易爆發瘟疫。


    而這,便是士頌的絕戶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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