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族人,七月發動叛亂。


    士頌八月就帶著人馬南下。


    在比景一場血戰,擊敗了區連主力。


    本以為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平定日南郡叛亂。


    結果自從對麵玩起了遊擊戰,士頌反而陷入了被動。


    若是士頌繼續率軍南下,不但得強行攻城不說,自己攻下的比景、朱吾等城,隻怕還會被區連反攻。


    若是自己不急著南下,區連就可以獲得更多的時間,積草屯糧,練兵待戰。


    甚至還可以不停地襲擊自己的後勤補給。


    若是自己斷了糧草,陷在朱吾,那還要麻煩。


    總不能就這樣班師迴荊南吧,那自己就成了交州的笑話。


    於是就這麽僵持下來,硬是從八月底等到了十月中旬,士頌就在朱吾城待了一個半月。


    這天,士頌得到了士燮從交州派來的五千郡兵和兩萬民夫的支援。


    他將和一起南下的文武高官,全部都召集到了朱吾城城樓之中。


    “都說說吧,現在占族人化整為零,避開我軍鋒芒。還不停派人襲擾我軍後勤,誰有什麽好辦法沒有?”士頌心情煩悶,昨天居然有占族奸細想要突襲軍隊糧庫。


    還好負責值勤的陳應發現及時,率領親衛將這小股占人斬殺,保住了糧草。


    鄧羲覺得士頌是聽了自己的意見才放寬政策,而正是這樣的政策,導致占人奸細有機會混入士頌的占領區。


    他擔心士頌責備自己,這段時間日夜苦思對策,還是想到一種辦法,說道:“占人叛國自立,其偽國都城並非日南郡城西卷,而是區連的家鄉象林,那裏乃是占賊的根本。”


    “我軍不若派出一支奇兵,直取象林,斬殺區連族人,區連必定率軍救援。那時候,隻要我軍能斬殺區連,必然能完成平亂。”


    “何其謬也!”公鴨嗓廖立當即反對道:“即使把日南郡這些所謂的城池都打下來,我們也根本不能算是完成了平叛。這些黑不溜秋的占族人,等我們一走,又會重新從山上,從叢林裏麵鑽出來,再次叛亂,攻克城池。”


    “而且,就算是我們殺了區連,你能保證,不再有張連、王連嗎?”


    “廖公淵言之有理,而且主公意在中原,這裏就算是打下來了,若是沒有大軍鎮守,終究還是會反叛的。而且就算是我們幸辛苦苦打下來了,也是歸屬於士交趾,而不在我們荊南治下,這裏出產的糧食物資,也不能被我荊南所用。這次平亂,有些虧了。”杜襲也是難得對廖立的意見,表示了讚同。


    “與其在日南耗費時日,還不如使用絕戶計。畢竟和這偏遠貧瘠之地相比,主公更應該著眼於中原。”廖立說出了自己的主意。


    士頌一聽,覺得有戲,絕戶計,似乎很符合自己對越南叛亂者的態度。


    問道:“噢?公淵先生有何妙計教我。”


    廖立說道:“自從主公放寬對待占人的政策後,占族百姓不但沒有感恩戴德,反而頂著歸順朝廷的幌子,掩護叛亂的占兵,區連的叛兵扮作百姓狀襲擊我軍補給、巡邏隊。”


    “待我大軍前去增援時,這些占兵卻褪去軍裝,混在占族百姓中,這些百姓又口口聲聲的歸順朝廷,想著法不責眾,護著這些占兵。”


    “主公南下之初,屠城立威的時候,這些百姓哪敢如此!我以為,我們已經在此整軍月餘,若真是心歸朝廷的占族人,也早就應該北上了,南邊剩下的那些占人,我們還是應該行屠城之法。”


    “不可啊,若是我軍屠城,如廖立所言,則占民必定躲入深山,躲入叢林之中,我們殺不盡這些人,他們心裏不服,以後就還是會繼續作亂的啊。”鄧羲還是反對屠殺政策。


    士頌擺擺手,說道:“你們不必爭論了,我早就想好了怎麽對付這些躲起來的人了。即刻起,全軍歸隊,準備南下,沿路雞犬不留,不分男女老幼,不論是否投降歸順,所有占族人一律斬殺。”


    “士暢、士瀚二人聽令。這次交州又派來了五千郡兵和兩萬民夫,加上你們的本部人馬,再強行征集北麵占人,多備硝石、硫磺等引火之物,隨大軍南下,逢山燒山,遇林焚林。”


    鄧羲的臉都白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主,主公是準備將朱吾城之南,所有土地都毀去嗎?燒山焚林,讓整個日南郡南部,寸草不生嗎?”


    士頌露出讓他感到陰冷的微笑,點頭道:“不但如此,我還會寫信迴去交州,讓父親準備海船,巡邏日南郡沿岸,但凡看見占族漁民出海捕魚,就地射殺。”


    “你以為我在這裏停留一個半月,什麽都沒有做嗎?我早就打聽清楚了,區連雖然在日南郡治所,也就是西卷城內集結軍隊,但是他的糧草輜重,都囤積在他的老巢象林,嘿嘿。”


    “主公是準備明攻西卷,暗襲象林?”杜襲明白了士頌的戰略意圖,整個人也都微微顫抖起來。


    他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支持廖立的主張,犯下了自己平生最大的錯誤。


    功高不過救主,計毒不過絕糧。


    而士頌,不單單是絕糧,還要絕戶,讓整個日南郡南麵,燒得一幹二淨。


    山要燒掉,林要燒掉,甚至不留下一點植物和動物。


    占族人想要出海打漁,都有可能被交州的海船捕殺。


    聽士頌的口氣,這次南麵的占民,他是一個活口都不打算留了,自己也要跟著士頌做下這滅族的惡事。


    士頌哈哈一笑,迴答道:“何止是象林,所有日南郡有囤積了糧草的地方,我都會焚燒之。”


    幾天後,士頌率領大軍南下,從朱吾到西卷,正常行軍不過三五天的路程,士頌硬是走了半個月。


    他將沿路的山林田地,毀得一幹二淨。


    在朱吾和西卷之間,親手打造出了一個無人區,或者說是荒漠區,沒有任何活物,沒有一點綠色。


    不少占族人躲進叢林,以為這樣可以逃過士頌的屠殺。


    結果,他們等來的,是無邊的大火。


    而大火背後,則是全副武裝的荊南軍。


    不論他們怎麽哀嚎,怎麽表明自己心向朝廷,這些荊南軍一點情麵都不留,將所有被大火逼出來的占族人,全部斬殺。


    打我的時候你是兵,把衣服一換,就說自己是老百姓。


    要我高舉仁義的旗幟,不能傷害你們。


    笑話,又不是全球化的後現代社會,還要注意什麽國際輿論,管你是兵是民,隻要是占族人,我就一個不留!


    別說什麽老百姓是無辜的,打仗的時候,你肯定是幫著你們的軍隊運輸物資,給予傷兵救援,為軍隊準備後勤,為占族的統治者繳納稅收。


    殺一個占人百姓,就能減少一點敵人的後勤力量,我為什麽不殺!


    士頌再次拿起屠刀的另外一個後果,便是已經歸順朝廷,住在比景、朱吾二城的占人之中,在區連奸細的帶領下發動了暴亂。


    他們想要奪取兩座城池,結果沒有想到的是,士頌早就有所準備。


    鮑隆和陳應的部隊,就埋伏在兩座城內,等著他們的暴動。


    按士頌的命令,參與暴動的占族,全部斬殺。兩城數萬占族人,被殺去大半,隻留下千餘人。


    西卷城內,繼續家家戴孝。


    區連手下的兵力,急速增長,占族百姓紛紛請求他們的臨邑王出兵北上,消滅惡賊士頌。


    十月底,士頌率軍兵臨西卷城,在城北安營紮寨。


    區連不聽吳定勸阻,執意率軍偷襲士頌。


    他的偷襲很成功,士頌軍營並不是空營一座,四麵殺出埋伏。


    這次,是真真切切的被他偷襲得手。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荊南軍的戰力,即便是不穿盔甲,隻是拿起武器就進行搏殺的荊南軍,還是能以一當十。


    不到半個時辰,區連帶出來的一萬多軍隊,幾乎被士頌軍殺幹淨了。


    好在吳定率軍接應,區連才找到機會退入西卷城。


    而後,士頌天天派人在城下挑戰,區連則緊關城門,在城樓上布滿弓弩手死守不出。


    區連不出城迎戰,正中士頌下懷。


    他讓士暢、士瀚兄弟,率領交州軍和民夫,還有強征勞役的占民,以西卷城為中心,掃蕩周圍的村鎮寨子。


    這些小據點,都一一被士頌攻克屠滅。


    周圍的山川叢林,也全部都被士頌放火焚燒。


    不時有逃得性命的占族人,繞路逃入西卷城中,將士頌的殘暴惡行,公之於眾,激起城內百姓的怒火。


    如此半個月,看著城周圍四處冒起的黑煙,區連終究是坐不住了,帶著人馬乘著夜色出城。


    本來想要走小路,埋伏士頌派出去“掃蕩”的部隊。


    結果出了城才發現,哪裏還有什麽所謂的小路,早就燒得幹幹淨淨。


    沿路總能看到一堆堆大小不一的京觀,矗立在荒廢的村落寨點周圍。


    “漢狗喪盡天良,毫無人性!”區連看著滿目蒼夷的日南郡風光,仿佛身處人間煉獄。


    他的內心深處,莫名的出現了一種後悔。


    自己若是不叛亂,日南郡的占族人,或許還不會如此悲慘。


    自己叛亂,若是不虐殺漢人,士頌的報複,也許不會這樣殘忍。


    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自己數次被士頌擊敗,若是不勝一場,占族隻怕很難打起精神了。


    帶著自己精挑細選的三千“精銳”,區連繼續向南行軍。


    南麵的盧容城,是日南郡南部的入口,再下去便是自己的老巢象林了。


    而且盧容城作為自己軍糧的中轉站,囤積了大量糧草。


    按逃入西卷城的難民報告,士頌派出來的軍隊,隻是士武兒子們手上的交州兵以及民夫,戰力遠不及士頌的荊南軍,他們肯定不能攻克盧容城。


    隻是現在西卷城周邊已經成為荒漠,士頌下一個要禍害的位置,必定是盧容城周圍。


    所以,他準備到盧容城周圍埋伏。


    盧家集,是盧容城外最大的一個村寨,依山靠水,隻有東麵一個入口。


    若是有強兵在此處埋伏,定然是能讓來敵有來無迴。


    “報,盧家集炊煙嫋嫋,遠遠看去,村裏房舍整齊,還有著我占族衣冠的占人,在道路上行走。漢狗想來是還沒有禍害到這裏。”


    聽完報告,區連點點頭,手一揮,招唿部隊緩緩進入盧家集。


    但前軍剛進入盧家集,區連突然發現問題,立刻讓隊伍停止進軍。


    他自顧自說道:“漢狗四處燒殺擄掠,整個林邑境內人心惶惶,這盧家集中的占人怎麽如此悠閑,這裏必定有詐。”


    盧家集裏麵,士頌笑著對杜襲說道:“可惜了杜先生的妙計了,這區連看出問題了。”


    杜襲也歎息道:“本來想要甕中捉鱉,隻要區連一死,剩下的叛軍,就可分化擊破,結果這個區連,被我們打敗幾次,變得精明了。”


    士頌給身邊的周泰說道:“幼平,你帶著頌衛營衝上去吧,若是能斬了區連最好。順便發信號,讓埋伏好的邢道榮、呂岱分別出擊,區連沒有進村,隻怕穿著重甲的邢道榮,殺不了多少人,又要氣的嚷嚷了。哈哈哈。”


    一切就和士頌預料的一樣,邢道榮的鐵甲軍殺出後,立刻便封住了路口。


    配合其餘部隊,將進入盧家集的占軍前部,全部斬殺。


    埋伏在村外的呂岱部,也展開了對區連的包圍。周泰則帶著頌衛營精銳直取區連。


    占人發現中計,四散而逃。


    區連和自己的親衛換了衣帽,帶著部分手下,趁包圍圈還沒有成型,逃出升天。


    他連盧容都不敢去,而是直接逃迴了西卷城。


    一場酣暢淋漓的伏擊戰結束後,鄧羲找到士頌,說道:“主公,這次俘虜了千餘占兵,還有村寨內配合我們演戲的占族老弱婦孺,這次不如便不殺了吧。”


    士頌微微一笑,看了看廖立。


    廖立冷哼道:“若不是我們屠城燒山立威,這些人怕死,怎麽會配合我們,若是放過他們,則主公威嚴何在。”


    鄧羲不忍,繼續說道:“主公,這些老弱不但投降了,還協助了我軍,難道連這樣的人都要殺光嗎?那日後還有誰會投降。”


    士頌點點頭,說道:“恩,鄧子孝說的有理,那這樣吧,俘虜的叛軍將士,以及我們攻入村中時的反抗者,一並斬殺。”


    “至於這些投降的老弱,讓他們幫我們將這些屍體堆成京觀,由他們親手燒毀盧村內一切房舍,山林。然後作為軍奴,到朱吾城去修建城牆。”


    鄧羲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杜襲拉住,側目看去,杜襲微微搖頭。


    鄧羲隻能輕歎一聲,不再勸說,隻能有氣無力地拱手說道:“主公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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