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見甘寧領軍欲退,轉首問劉備:“玄德,此事你怎麽看?”


    劉備凝望著城下的甘寧部眾,心中滿是羨慕。這些水軍裝備優於公孫瓚正規步兵,除馬匹略少,幾乎可比肩白馬義從。且水軍驍勇善戰,絲毫看不出陸戰生澀。若有此等軍隊,何需寄人籬下?一念及此,劉備對敖烈不禁生出一絲嫉妒,天道何其不公?同為漢室宗親,為何改名換姓的敖烈坐擁雄兵猛將,而他隻能屈居肥如,為公孫瓚效力?


    “玄德,玄德,你在想什麽?我問你話呢。”見劉備沉醉於城下景象,公孫瓚追問。


    “啊?哦,伯圭兄問我何事?備剛才觀察這支兵馬,未能聽見伯圭兄的問題。”劉備忙掩飾內心真實想法。


    公孫瓚問:“玄德看出什麽端倪了嗎?”


    劉備本心向往甘寧所部之精銳,卻鬼使神差地答道:“伯圭兄,此事有些疑點。甘寧自稱驃騎將軍麾下水軍,但我們認識驃騎將軍已久,從未聽說他有水軍。再者,看這兵馬陸戰嫻熟,我絕不信甘寧之言,他們可能並非水軍,而是精銳步軍。”


    公孫瓚疑惑道:“墨寒兄弟何以要步軍假冒水軍?”


    公孫瓚一問,正中劉備算計。他深知唯一依賴便是公孫瓚,想要擁有領土兵馬,唯有依賴公孫瓚。故劉備不願公孫瓚過於親近敖烈,這對他不利。劉備計劃借兩兄弟的勇猛,在關鍵時刻立下戰功,以此獲得朝廷封賞,擁有自己的地盤。此前延誤戰機,讓魏攸圍城,也在劉備計劃之中。對他而言,這是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怎能拱手讓予敖烈?


    劉備假裝沉吟道:“或許,這支兵馬是魏攸派來迷惑我們的疑兵,意圖誘我出城夜戰。”


    公孫瓚雖是坦誠武夫,不通政治,卻不愚鈍。對劉備的說法,他並不認同。敖烈為人公孫瓚熟知,不論公私,他絕不會坐視自己陷入困境。甘寧等人冒險鑿穿敵營,十有八九確為敖烈麾下。若為魏攸苦肉計,代價過於沉重。


    思至此,公孫瓚再次望向甘寧領軍的水軍,欲看清他們如何撤離…… 城下,甘寧的水師早已列陣完畢,形成森然的鋒矢,伴隨甘寧的馬蹄聲,他們向敵陣衝鋒。甘寧揮舞雙戟,猶如海蛟翻江,雙戟翻飛間,血花綻放,叛軍頭顱如麥穗般滾滾落下。三千水師見主將神勇,熱血沸騰,狂吼中揮舞兵刃,刀光閃爍,直取敵方要害。


    叛軍中軍大帳,魏攸矗立於雲梯之上,俯瞰東方戰局。由於無法及時趕到東線戰場指揮,魏攸隻能在雲梯頂端遙觀戰勢,然後通過旗語傳達命令於東營。


    \"傳我將令,三麵包圍,全殲敵軍!\"魏攸麵色鐵青,沉聲道。旗手聞令,立即舞動令旗,將指令傳達出去。


    甘寧的喊殺聲已傳入魏攸耳中。魏攸麵色陰鬱,因他不明這突如其來的敵軍究竟來自何處。若甘寧所言非虛,魏攸麵臨兩難:一是敖烈真會前來,如何應對;二是此軍是否公孫度所派,若是,則公孫度已不可靠,需謹慎防備。


    甘寧興奮不已,久未有的激昂令他殺意更盛,雙戟揮舞如狂風暴雨。十幾叛軍持矛圍攻,甘寧仰天長笑,催馬殺入敵陣,借馬勢揮戟,如臂使指。隨後雙腿夾緊馬腹,雙臂展開,如同大鵬振翅,戟尖在叛軍中遊走。


    噗噗噗——


    利刃切割肉體的聲音此起彼伏。


    \"啊——我的胳膊...\"


    \"唔,我撐不住了...\"


    甘寧勒馬迴首,隻見自己一擊之下,敵軍死傷慘重。被圍者大半喉斷腕裂,倒地抽搐;幾人胸膛被刺破,五髒六腑溢出體外;僅少數幸存,斷臂哀號不絕。


    一擊震撼人心!叛軍士氣受挫,恐慌退避甘寧。


    見叛軍膽寒,甘寧豪情勃發,舉右手雙戟高唿:\"麒麟之膽,吾無敵也!\"


    三千水師唿應,刀光劍影,斬敵如麻:\"麒麟之膽,吾無敵也!\"


    甘寧縱馬衝破包圍,水師緊隨其後,叛軍哀鴻遍野。城牆之上,公孫瓚見狀讚歎:\"看那甘寧英勇無畏,領軍眾多,絕非魏攸虛設之兵。隻有墨寒這般英雄,方能駕馭此等驍勇之師,定是墨寒的手下無疑。\"


    劉備聞言無言以對,對敖烈的嫉妒更甚。難道隻有敖烈能駕馭雄兵?他劉玄德同樣可以!困境之中,人心易失衡,如今劉備便是如此,屢建奇功卻不得封賞,隻能依附他人,眼見敖烈的部下耀武揚威,劉備怎能心平氣和?


    關羽一句無心之言更添劉備怨氣:\"此等雄師,可用。能統帥如此軍隊,此生無憾矣。\"關羽感慨,哪個將領不羨慕甘寧之精銳?然而劉備聽來,卻似諷刺。他知道關羽張飛二人始終忠心,但關羽此刻此言,是否抱怨他不能給予如許雄師,讓關羽施展抱負?劉備畢竟是梟雄,心中雖惱,麵上卻不動聲色,旁人無從知曉他內心所想。


    公孫瓚緩緩伸手,握住腰間鎮嶽寶劍,那是敖烈贈予他的。手握劍柄,公孫瓚心情舒暢,因為他確信,墨寒兄弟必將前來救援,一定會。


    高高的雲梯上,魏攸目睹甘寧率部狂飆,部下卻傷亡慘重,臉色愈發陰鬱。他緊握雙拳,壓製憤怒,開始推敲甘寧來曆。張舉自立為王,敖烈遷往南陽,魏攸心知肚明。若非敖烈不在,張舉怎敢稱帝。或許甘寧所言非虛,他們就是北疆威名赫赫的驃騎將軍、冠軍侯敖烈部下,否則何以東渡而來?從南陽至遼東,再殺向東線,一切便說得通了。自稱水師,但魏攸從未見過如此剽悍之師。離開水域,他們依然勢如破竹,能駕馭如此精兵,天下除敖烈,又有幾人?


    或許,敖烈真的迴來了。傳說中的小霸王歸來。


    魏攸歎氣,他不願麵對戰無不勝的小霸王,但既然效忠張舉,即便麵對聲名遠揚的敖烈,他也必須一戰!大不了舍命相搏。魏攸暗下決心,不成功便成仁。


    清晨的突襲令叛軍心有餘悸,黃昏時,另一噩耗傳來。


    \"報!將軍,西營遭襲!\"士兵慌忙稟報。


    魏攸怒火中燒,咆哮道:\"甘寧欺人太甚,難道我軍無人可用?\"


    \"將軍,這次襲擊非早上的部隊。據認得的人說,為首的是公孫瓚的將領,名為張飛。\"報信者急促道。 \"是他?那個日前衝破重圍的黑麵大俠?為何又重返戰場?”魏攸喃喃自語,隨即披掛鐵甲,握緊兵刃,火急火燎地朝西營奔去。汲取早晨的教訓,他決心不再居高指揮,非得親赴前線才能安心。


    待魏攸抵達西營,已見千餘叛軍闖入,眼看就要突破營壘。領頭一人騎在烏騅馬上,手中揮舞丈八蛇矛,縱橫馳騁,無人能擋。那虎將豹頭環眼,絡腮胡須,正是突圍而去的張飛無疑!


    此刻張飛威名尚未遠揚,知其勇猛者,僅限北方數個郡縣。但魏攸深知張飛武藝,前幾日能突破重重包圍,揚長而去,豈非真乃萬夫不當之勇?


    見張飛真身,魏攸怒火中燒,清晨甘寧方才大鬧一番,令他損兵折將,如今張飛又來痛擊傷口,如何忍得?怎能忍受?魏攸臉色如烏雲壓頂,此刻更是陰沉至極。他咬緊牙關,一字一頓從牙縫中擠出命令:“殺!將他們團團圍住!我要讓他們粉身碎骨!”


    魏攸一聲令下,叛軍蜂擁而至,將西營圍得水泄不通。張飛舞動蛇矛,挑飛兩名叛軍後,目光疑惑地望向魏攸所在。雖未親眼目睹,但他看到了那杆矗立的黑旗,魯莽的張飛並非愚笨,已然猜到魏攸親臨指揮。然而令張飛費解的是,叛軍何時變得如此英勇?仿佛他奪了他們的財寶,個個瞪大眼,憋足氣來與他決戰。


    張飛怎會知曉,叛軍因甘寧在東營的囂張已激起同仇敵愾,人人都憋著怒火,想在張飛身上發泄。若來的是甘寧,叛軍或許不會這般勇猛,畢竟他們見識過甘寧的武勇,自知招惹不起,故將對甘寧的怨恨轉移到張飛身上。


    然而叛軍誤判了形勢。甘寧他們惹不起,眼前的張飛,又豈是易於對付的?被叛軍拚命圍攻,張飛怒火中燒,大吼一聲,蛇矛畫出圓弧,將周遭十幾名叛軍盡數挑飛。被擊飛的叛軍空中鮮血噴湧,瞬間化為一片血雨,詭異的美麗在夕陽下格外醒目。


    叛軍的呐喊戛然而止!清晨甘寧屠殺十幾人的震撼尚未消退,黃昏再現此景!那是活生生的十幾條生命,不是輕易可以丟棄的雞蛋!


    張飛再繼甘寧之後,以血的代價給叛軍上了一課,告訴他們,有些人,不是你能挑釁的!


    魏攸在遠處指揮,見張飛一矛,心中一沉,預感不妙。清晨甘寧殺十幾人後囂張離開,軍心至今未振,此刻張飛再現,若不能當場格殺,恐怕士兵的恐懼難以消除。一旦張飛如同甘寧般突圍,對軍心將是致命打擊。


    “步兵全力圍剿,弓箭手在外圍射箭,務必拿下此人!”魏攸瘋狂下令。


    叛軍中的弓箭手應聲行動,站至外圍,準備放暗箭。他們明白肉搏戰幫不上忙,隻能以此方式戰鬥。不得不承認,魏攸治軍有方。身為叛軍,道義上已矮一截,士氣低迷,仍能一絲不苟執行命令,這在曆代叛軍甚至正規軍中都少見,也是張舉放心交由魏攸攻打遼西的原因。


    察覺叛軍異動,張飛挑飛兩人後,抽空瞥向外圍,隻見滿是弓箭手,料定敵人要放冷箭,內心焦急。張飛自信能擋住外圍箭矢,但麾下騎兵並無此能耐。如何度過難關?張飛束手無策。


    “殺——”叛軍趁張飛分神,如潮水般湧來,欲一舉拿下或斬殺張飛。


    與此同時,外圍叛軍的弓箭手開始射箭,弓弦震動不絕於耳。張飛部下騎兵開始損失,有人被射中倒地,隨即被步兵亂刀砍成碎片。


    聽著部下的慘叫,張飛心如刀絞。這是墨寒弟弟留給他的根基,大哥要依靠這些騎兵打天下,三兄弟好不容易組建的騎兵,怎能在此地被射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張飛感到必須采取行動,否則怒火會讓他失控。


    “啊——”張飛狂吼一聲,蛇矛如疾雨掃蕩,如同巨型絞肉機,將圍攻的叛軍盡數吞噬,隻剩遍地殘肢。血雨再次彌漫天空,比剛才更大。


    張飛清剿叛軍後,外圍的弓箭手立刻找準時機,趁張飛身旁無人,數十張強弓瞄準他,略作瞄準便齊射而出。


    數十聲弓弦震動與利箭唿嘯同時抵達張飛麵前。魏攸陰沉的臉上終於掠過微笑,低語:“這次你必死無疑。”但下一刻,笑容凝固,因為他見證了生平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張飛麵對亂箭毫無懼色,怒吼一聲,蛇矛左右翻飛,上下防護,舞動得比飛速旋轉的風車還快,不斷撥開企圖刺入他體內的箭矢。砰砰作響,宛如炒豆子的聲音不絕於耳。


    劈啪聲後,數十隻利箭要麽直插地麵,要麽斜飛空中,要麽平躺於張飛麵前,無一完成任務,盡數敗退


    “來罷,繼續來,瞧瞧究竟是你們的弓箭厲害,還是咱家三爺的蛇矛更為銳利!”張飛橫槍立馬,雙目圓瞪,怒斥叛軍。一時之間,雄霸之氣噴薄而出,令叛軍無人敢直視他的目光。


    “這...這...他難道是人世間的豪傑?”


    “這位黑衣將領,莫非是天神降臨?受天命庇護?”


    “我,我不敢再向他放箭了...”


    張飛的威勢令叛軍短暫失神,喧鬧的戰場瞬時鴉雀無聲。


    魏攸驚愕地盯著威風凜凜的張飛,喃喃自語:“這...怎麽可能...”


    此時,肥如城的雄關悄然開啟了一道縫隙,一隊兵馬從中疾馳而出。領頭大將身披翠綠戰袍,金甲熠熠,未戴頭盔,僅以軟帽束發,胡須垂至胸前,手持一把沉甸甸的青龍偃月刀,麵色如棗,殺氣騰騰。


    此人正是張飛的二哥,關雲長關羽!


    “翼德,我來助你!”關羽高舉大刀,厲聲喝道。


    聞聽關羽的熟悉聲音,張飛心頭一寬。能在戰場上並肩作戰的,便是真兄弟。關羽的及時出現,讓張飛緊張的心情平複下來。因為他深信二哥,他知道自家三兄弟的天下霸業,此刻得以保全。


    關羽不負張飛所望,趁叛軍愣神之際,策馬衝向城外,青龍偃月刀起落間,將靠近城門的弓箭手一一斬殺。緊跟關羽的部隊借助他的威勢,迅速占領空地,豎起一麵麵大盾,將身軀隱藏其後。射手們從盾牌縫隙中探出利箭,齊齊射向尚未迴過神的叛軍弓箭手。


    先前魏攸急欲除掉張飛,令弓箭手在外圍高地射箭,不料竟給關羽創造了良機。這些弓箭手身處高處,無刀盾手護衛,轉眼間從獵虎者變為風中孤雁,接連倒地身亡。


    關羽振作精神,左手緊握馬韁,駕馭戰馬在戰場上縱橫馳騁,右手單手揮舞青龍偃月刀,如天神下凡,專找叛軍的旗幟手下手。刀光閃動間,已有五名旗幟手喪生於關羽刀下。更令人畏懼的是,自關羽斬殺第一麵旗幟開始,其他旗手明知他要來,卻無法避開他的大刀,每刀快如閃電,猛似雷霆,五名旗手尚未發出一聲慘叫,便已命喪黃泉。


    能如此輕易斬殺旗手,除了關羽的勇猛,魏攸之前的指揮失誤也至關重要。此刻,魏攸已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因怒失智,讓弓箭手與旗手暴露在關羽麵前。他萬萬想不到,肥如城中的漢軍會在關鍵時刻殺出,而公孫瓚居然雪藏白馬義從,派出步兵出戰。


    失去旗手,魏攸的命令難以傳達,叛軍雖從震驚中醒來,卻因缺乏統一指令,三三兩兩地聚集,不知所措。


    叛軍迷茫之際,漢軍並未閑著。關羽殺死旗手,使叛軍陷入混亂後,盾牆後的數百精壯士兵衝出,個個身材魁梧,手持戰刀衝向叛軍西營,直撲被圍的張飛部隊。


    看見衝殺而來的士兵,張飛心中湧起暖意,他認出這些人是大哥多年苦心組建的隊伍,劉備的親衛軍。在自己陷入重圍時,大哥派此精銳前來援救,說明當初選擇跟隨他是正確的。


    關羽和張飛清楚,三兄弟征戰南北近十年,唯一的家底就是這五百多精銳步兵,他們皆是萬裏挑一的勇士,是劉備手中的底牌。如果不是今日張飛處境危急,劉備絕不會輕易動用這支部隊。


    劉備耗近十年心血打造的精兵,果然不同凡響。他們甫一上陣,便展現出強大的戰鬥力,以十人為一組,層次分明地斬殺叛軍,猶如一波波洪流,殺得叛軍哀鴻遍野,無力抵抗。


    趁著五百精兵造成的混亂,關羽拉緊馬韁,戰馬嘶鳴,直衝向張飛。有些叛軍試圖阻撓,關羽不言二話,青龍偃月刀如有靈性,閃電般斬出,刀刀準確無誤地斬斷叛軍頭顱,幹淨利落。頗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與張飛的威猛不相上下。


    叛軍的頭顱在青龍偃月刀下飛上半空,無頭屍體脖腔鮮血噴湧,如同節日煙花般絢爛。關羽殺入血雨腥風,來到張飛身邊,粗略檢查張飛身體,見他毫發無損,暗暗鬆了口氣。


    張飛見關羽到來,咧嘴笑道:“二哥來的正是時候,咱兄弟這就去砍下魏攸的狗頭!”關羽連忙製止,低聲道:“大哥有令,勿戀戰,先迴城。”


    聞是劉備的命令,張飛雖未殺盡興,也不敢再提殺敵之事。於是唿喝一聲,示意部下騎兵靠近。張飛部下尚餘七百多騎兵,聞言紛紛調轉馬頭,集結過來,同時調整隊形,待到張飛身旁,已大致形成適合衝鋒的錐形陣。


    關羽好奇地問:“三弟,你從哪兒借來這些騎兵?看起來非同一般。”


    張飛憨笑迴應:“二哥,這些兄弟現在都是咱的部下了。迴城後再細說。”


    關羽知道此刻不宜多言,魏攸隻是被震懾,尚未恢複,若不趁機突圍,後果不堪設想。畢竟,魏攸手下有七萬多人,即使他和張飛武藝超群,也無法對抗七萬大軍。


    張飛高舉蛇矛,仰天怒吼:“壯士們!隨我殺迴城去!”七百多名騎兵舉起武器,高聲響應:“殺!殺!!殺——!!!”。 在關羽和張飛的引領下,七百多名鐵騎疾如疾風,破浪般席卷至城下。他們身後,是一片千餘具沉寂的屍骸,敵我交織,見證著廝殺的殘酷。剛經曆的衝鋒,張飛麾下的騎兵又損失數十人,他們的青春熱血永遠染透了戰場的沙土。


    張飛縱馬穿越己方步卒構建的盾陣,並未急於迴城,反而迴首深深凝視戰場。昔日,張飛對這些平凡兵卒並無多少敬意,酒醉後常常鞭撻士卒。在他看來,勝利源於武將的勇猛,其餘皆為其次。然而今日,敖烈贈予的這隊鐵騎,使張飛的認知有了轉變。這些騎兵非他調教,相伴左右也僅數日,卻能與他並肩血戰,無人退縮,張飛粗獷的心弦也因此而觸動。即便他無法清晰表達那種感觸,但他隱約感到,敖烈所贈的這些騎兵,都是英勇之士,真正的男子漢。如此豪傑,值得張飛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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