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荷慢了半拍,迴答:“哦。”他沒有問傅琛為什麽,又覺得此時應該說點話,於是說:“其實我每次從廚房出來,都會換衣服。”哪有什麽魔法,保持整潔的秘訣就是經常清潔。何青荷說完有點後悔,何必跟傅琛提這些,傅琛隻用看到他體麵的樣子就行了,不用知道背後的油汙與辛苦。傅琛說:“每天一迴家就有飯吃,辛苦你了。”依舊是那種波瀾不驚的語調,說的話卻有了溫度,“你做的飯很好吃。”何青荷突然感覺坐立難安。被責怪,被無視,他都沒覺得沒什麽,唯獨被表揚,讓他如坐針氈。他不好意思地說:“你喜歡就好。”傅琛:“嗯。”氣氛頓時有點尷尬,又與平時那種窒息一般的尷尬不同,仿佛漫步雲端,飄飄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台上還在唱著情歌,婉轉低迴,如同醇厚的酒,濃烈的氣味飄散以後,留下淡淡的清甜。何青荷安靜地坐在傅琛身邊,兩個人一起聽著歌,沒有再說話。x一天下來,節目組錄製了不少素材,嘉賓們也累了,幸好晚餐不用看積分,大家都有豐盛的食物吃。吃完飯,到了分配住宿的環節,吳杞認命地帶著聶平然準備迴去住山洞,誇張地說:“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其他人要被他笑死,何青荷忍不住說:“要不來我們這裏住吧,反正我們住整整一層樓,空間很大。”就是隻有一張床,何青荷不信多住幾個人的話,導演會不加床。他越說吳杞越哀嚎:“什麽,你們居然住整整一層樓,住宿差距居然跟我們的貧富差距一樣大。”大家又是笑個不停,聶平然婉拒何青荷的好意:“自己憑本事得的積分,憑本事吃苦。”他拽著吳杞,“走吧野人,迴你的山洞去。”吳杞對何青荷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才第一期,等後麵我們一定拿第一。”何青荷覺得這兩個人太有意思了,性格風趣幽默,人也很好,不知道之前為什麽會離一次婚。所有人去往安排的住所,何青荷和傅琛依舊住那間可以看到全鎮景觀的小樓。何青荷想著裏麵還是隻有一張床,今晚又要讓傅琛過來湊合一晚上了。他睡覺超級輕,昨天晚上居然一夜無夢,一覺睡到大天亮,如此看來,傅琛再過來睡應該沒問題。隻是早晨起來他躺在傅琛的胳臂上,睡相實在不好,傅琛會比較辛苦。但也比在外間的椅子上坐一整晚好。迴小樓的路上,何青荷悄悄對傅琛說:“今晚還是跟昨天一樣,等我關了攝像頭,你再進來。”傅琛看著他,點點頭。何青荷怕工作人員聽見,跟傅琛湊得很近,盡量壓低聲音,使得有的詞語聽著像氣音。“今晚我爭取睡相好點,不壓著你。”溫熱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拂過側臉,傅琛“嗯”了一聲。那他今晚繼續爭取被何青荷壓住。兩個人商量得挺好,等迴到小樓後,才發現房間的布局變了。外間的桌椅被撤走,空出的地方布置了一張床鋪,瞬間書房變成了臥室。何青荷和傅琛雙雙定住,工作人員過來說:“考慮到你們的需求,徐導特意吩咐我們給你們弄兩間房,這樣可以吧。”既然早能如此布置,為什麽昨天硬要說沒有床。何青荷不知道徐導是怎麽想通的,總之今晚他們不用擠一起了。本應該鬆一口氣,為什麽心裏有淡淡的惆悵。傅琛看了看時間,說:“你先去休息,我還有點事。”何青荷明白,傅琛還要工作,連忙迴房間,不去打擾。夜色降臨,窗外的燈火再次點燃,連成一片輝煌的海洋,何青荷坐在窗邊看了一會景色,然後洗漱睡覺。當然睡覺之前沒忘記關攝像頭。隻是傅琛不過來,關不關都無所謂了。何青荷躺在床鋪上,不太能睡著。奇怪,昨天他生怕擠到傅琛,不敢放肆,束手束腳,今天空間足夠大,他卻總覺得差點什麽。直到床頭的手機閃了閃,有人發來消息。何青荷把手機摸到手裏,打開屏幕看了看,唇角立即揚起微笑。傅琛:“晚安。”該死的儀式感得到滿足,何青荷的心終於放下,他打字迴複:“晚安。”可以好好睡一覺了。x第三天是這一次合體錄製的最後一天,節目組大發慈悲,沒有用任務或者遊戲折磨嘉賓,而是領著嘉賓遊山玩水。這可比頭兩天溫和多了,但還有人不滿足。廣君被爾東牽著爬山,一邊爬一邊用手扇著臉上的熱氣,說:“打個商量,我們下次能不爬山麽,找個平原行不行。”爾東轉身說:“我背你吧。”廣君作勢往爾東身上跳,爾東剛要接住他,他錘了爾東一下,笑著說:“還來真的啊,我又不是巨嬰。”爾東跟著笑,說:“你不是巨嬰,你是寶寶。”兩個人親親我我,惹得旁邊的人頻頻側目,嚴中歎了一口氣,說:“真好啊,每天都在熱戀,不像我跟老左,看對方的臉都看厭了。”左文峰說:“喂喂,這是秀恩愛的綜藝,有些話你別說出來啊。”其他人一陣笑。說起這個,嚴中說:“我們都是結婚有一段時間的了。”就連吳杞和聶平然也是之前結過一次,“隻有小荷跟傅總隻結了一年。”廣君接話:“是啊,一年還算新婚呢,正是蜜裏調油的時期。”他笑眯眯地看著何青荷,“你們倒是秀恩愛給我們看啊。”果然被cue了,秀恩愛這個話題,何青荷在來錄製之前就思考過,之前霸總嬌妻大作戰失敗,他早已想好了說辭。他微笑:“我們進程很快,直接進入老夫老妻模式。”短短幾天,嚴中就看出傅琛跟何青荷的性格,總是幫他們打圓場:“這樣也挺好,這種模式不容易吵架。”聶平然立刻說:“我們也要學著當老夫老妻,天天吵我已經累了。”吳杞聽了不滿意,嘴裏嘟囔著又跟聶平然爭起來。話題順利轉移,何青荷暗暗鬆口氣。傅琛在一旁走著,看了何青荷一眼,說:“確實挺好。”何青荷沒聽清:“什麽?”傅琛平淡地說:“沒什麽,看路。”好不容易爬到山頂,所有人站在觀景台俯瞰壯麗的大山,發出喜悅的歡唿。西南的山險峻中帶著秀美,陡峭的山壁被青翠的綠色覆蓋,像身著綠色衣裳的美人,身形挺拔,姿容清麗。嘉賓們在山頂上打卡拍照,過了一會,向蓓蕾冒出來了。所有人嚇了一跳,吳杞問:“你怎麽出現了,是不是偷偷坐纜車上來的。”向蓓蕾俏皮地眨眨眼,說:“這是個秘密。”她笑著說,“既然我出現了,大家懂什麽意思吧?”嘉賓們發出哀嚎:“不會又要做任務吧。”向蓓蕾笑得彎起眼睛,說:“嚇唬大家的,這一期的最後一天了,不做任務。”她甜甜地笑著,“爬山爬累了吧,節目組給大家準備了茶點,請大家跟著我到那邊去。”本來嘉賓們還在疑神疑鬼,以為節目組又要安排幺蛾子,等看到搭好的涼棚,以及涼棚桌子上的茶水點心,所有人立刻喜笑顏開。坐在山頂上,吹著清風,看著如畫的風景,喝一口清新的果茶,的確心曠神怡。向蓓蕾笑眯眯地看著嘉賓們,說:“經過這幾天的相處,相信大家對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今天天氣晴朗,這裏景色怡人,不如我們聊聊天吧。”何青荷聽見向蓓蕾說的話,立刻明白了。這是要進行篝火談心。所謂篝火談心,是情感類綜藝裏的常見環節,就是嘉賓們圍在篝火前麵,交流感想,探討靈魂問題。這一迴沒有篝火,而是茶話會,換了一個形式,內核一致,主要是為了展現嘉賓們的婚戀觀。何青荷早知道會有這一個項目,提前有心理準備,但真到了關頭,心裏又有點發怵。果然,向蓓蕾說完引導詞,開始起話題:“我們四組嘉賓都是恩愛的夫夫,我一直很好奇,你們當初是怎麽認識,然後走上婚姻的道路的呢?”她笑著說:“給我這個單身的人講講你們的戀愛史吧。”第28章 除了何青荷和傅琛, 其他人聽見向蓓蕾的話,都笑了出來。他們這一行人,隻有向蓓蕾是妹子, 她年紀小, 還沒結婚,在戀愛的道路上, 屬於沒拿駕照的新手,與四對夫夫形成鮮明的反差, 這大概就是節目組找一個女偶像來當主持人的意義。嚴中故意逗向蓓蕾:“聽我們幾個大老爺們講談戀愛, 可能會不想結婚的哦。”向蓓蕾捂住心口, 擺出誇張的表情, 說:“真的嗎, 不要嚇我。”玩笑歸玩笑,她立刻正色, 說:“雖然我沒結過婚, 但是也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有多不容易。”她看向嘉賓們,真誠地說, “我想聽聽你們的故事。”這幾天充當老大哥角色的嚴中看了看左文峰, 笑著說:“那我先來吧。”“我之前說過嘛, 我本來要當歌手, 突然被人撿去拍戲,在劇組裏什麽都不懂, 這時候遇到了他。”嚴中看向左文峰, 臉上帶著笑意,“他比我先入行, 告訴我許多劇組的規則,特別熱情地照顧我, 我當時還想遇到了好人,結果這人對我圖謀不軌。”左文峰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誒,小那時候可嫩了,青澀又乖巧,一口一個峰哥地跟在我後麵,我當時就想,一定要把這小子拐迴來當老婆。”向蓓蕾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原來是見色起意。”左文峰嚇唬她:“女孩子家家不要說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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