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憂之前雖然已經千叮萬囑過,但是他仍然有些許不放心。


    彩雲拍著胸脯道:“你放心,你讓我說的那些話,我都牢牢的記在心裏了,隻是我不知道,難道我那麽空口無憑的說幾句,就能讓那人乖乖認罪嗎?”


    江無憂的手中出現一根黑色的細針,他手腕輕抖之間,這根黑陣就刺入了彩雲的氣海穴。


    最後她實在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江無憂看著麵色如炭,陷入昏迷之中的彩雲,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其實他並不需要彩雲配合什麽。隻是不希望彩雲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而已。


    將彩雲抱迴她自己的房間之後,江無憂並沒有多做停留,因為接下來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安排。


    想要真正的釣出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兇手,並不容易,江無憂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江無憂並沒有直接返迴大廳,而是先去了公冶宏的書房一趟,取了一些東西之後,才返迴大廳。


    就在他返迴大廳之後不久,被他派出去做事的弦兒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交代你的事都辦好了?”.


    雖然他知道弦兒的心智極為成熟,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


    弦兒深吸了兩口氣之後,緩過神來,開口說道:“你讓我放在他們房裏的東西,我都放了,不過這些東西跟宏哥哥的死又有什麽關係?”


    雖然他按照江無憂的吩咐,分別將公冶宏寫的字帖還有他的一些衣衫甚至是鞋襪之類的東西,都放到了天丹院每一個弟子的房間內。


    但是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弦兒想不明白,江無憂讓他這麽做的理由。


    “我們人會睹物思人,靈獸同樣會如此,你宏哥哥死之前,肯定跟那個兇手有過接觸,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你宏哥哥雖然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出事,但是卻留了一手。”


    江無憂的臉上帶著一絲自信,他的語氣不急不緩,顯然他對兇手的身份早已了然於胸。


    “大哥哥,我越聽越糊塗了,宏哥哥如果真的知道自己會出事,怎麽可能還會中兇手的圈套,還有你說的他留了一手,到底是什麽意思?”


    麵對這重重的迷霧,弦兒覺得自己的腦筋有些不夠用,他根本不明白江無憂這麽做的用意。


    “別急,他們很快就會找來,而兇手混在他們之中,早晚都會露出破綻。”


    江無憂不急不緩,拉過紫檀木椅子,擺放到公冶宏的棺木前,然後坐了下來。


    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他吩咐弦兒將公冶宏生前用過的東西,分別擺放到天丹院弟子的房中。


    如果是有心人,必然會想到是江無憂在背後搗鬼,那必然會找江無憂問個清楚。


    而那個隱藏的兇手,也肯定會想到這一層關係,就算他不願意麵對江無憂,也必須假裝,然後過來質問江無憂。


    “不管你怎麽選,哪怕是你不來,那我都有辦法讓你現出原形,你逃不了的。”


    對於那個兇手,江無憂現在鎖定的範圍就在那天跟著彩雲出去的四個人之中,如果四個人中有一個人沒來,那這個人是兇手的概率基本是九成九。


    反之,如果四個人全來了,那就證明這四個人之中必然有一個是兇手,而江無憂隻要從中選擇就好。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天色完全暗了下去,弦兒在大廳的周圍點上了幾支靈魚脂製成的蠟燭。


    雖然隻有數支蠟燭,但卻將整個大廳都照的猶如白晝一般。靈魚是生活在生活在深海中的一種特殊魚類,用它的油脂製成的蠟燭不光燃燒慢,而且一旦點燃就特別的亮。


    “大哥哥,這次你失算了吧,那些哥哥姐姐們都沒有來,證明你說的那個內奸根本不存在!”


    弦兒的臉上揚起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他們之中沒有人找來的話,就證明江無憂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江無憂看著弦兒,嘴角揚起一絲莫名的微笑:“你別急,肯定會有人來的,而且不止一個。”


    “沒錯,我們肯定要來問問他這個殺人兇手,到底想把賊喊捉賊的把戲演到什麽時候!”


    一個身著青衣,眉毛濃密,身材昂揚的青年出現在了大廳之中,而在他的身後跟著兩男一女。


    “劉師兄雲裳姐姐何辛哥哥傅師兄,你們怎麽都來了!”


    弦兒看到那四個人,臉上露出無比震驚的神情,宛若一副見鬼的模樣。


    這四個人的房裏他自然也是放了東西的,而且放的都是公冶宏生前寫過的丹方和用來練字的字帖。


    平時,公冶宏除了飼養靈獸之外,最大的愛好就是書法,但是在弦兒的設想之中,這四個人有兩個人來,就已經算不錯了。


    江無憂站起身來,看著劉師兄,哈哈一笑道:“我賊喊捉賊?你自己被人當槍使,還不知道,實話告訴你,你們四個人之中,有一個是殺害公冶宏的兇手的幫兇!”


    “姓江的,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們師兄弟幾個在一起生活了快十年,一直相安無事,直到你來了,大師哥他才出事,你說你不是兇手,我們誰也不信!”


    江無憂的目光看向那個叫雲裳的女子,他冷冷一笑道:“你先別忙著說話,這幾個人之中你的嫌疑最大,而且最有機會殺害公冶宏。”


    “什麽!你不要含血噴人,我怎麽可能殺害大師哥!你說我是兇手,請你拿出證據來!”


    雲裳麵容冷峻,雙眼死死的盯著江無憂,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江無憂早就死了幾百次了。


    “證據?我沒有證據,不過你跟公冶宏之間並不隻是師兄妹關係,你們早已經有了魚水之歡,我在公冶宏房裏找到了一封你寫給他的信,你要不要我讀出來給大家聽聽?”


    江無憂似笑非笑的看著雲裳,這個表麵冰清玉潔的女子,並沒有她外表看起來那麽高不可攀。


    “你……欺人太甚!就算我和大師哥有了夫妻之實,那我們也是兩情相悅,你憑什麽說我是兇手?”


    雲裳根本有恃無恐,她雖然跟公冶宏的關係非同一般,但是說到殺人,還遠遠沒有到那個地步。


    “自己心愛的男人,卻愛著另外一個女人,由愛生恨,心生殺意,也並不是不可能,不過雖然你的嫌疑最大,下手的機會最多,但是,我知道真正的兇手並不是你,劉師兄,你覺得呢?”


    江無憂不懷好意的看向劉師兄,在場的隻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江無憂眼神中的含義。


    “你懷疑我是兇手?請你拿出證據來!”劉師兄絲毫無懼,因為江無憂根本隻是沒有證據的亂猜。


    “證據?你跟雲裳之間的關係,還用我來說?橫刀奪愛,再加上他明明樣樣都不如你,卻得到你師傅的偏愛,這就是你殺人的動機!”


    江無憂不急不緩的徐徐說道,而江無憂的話一說出口,劉師兄臉色頓時煞白,額頭上都被嚇出了冷汗。


    “有時候,什麽都不知道,反而是一種幸福,彩雲姑娘,不管你醒過來之後,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江無憂都絕不後悔!”


    江無憂在彩雲耳邊說了幾句之後,把彩雲從地上抱了起來。江無憂的臂力達到了上千斤,抱一個彩雲,宛若無物一般。


    不過雖然抱是抱住了,但是彩雲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卻讓他有些方寸大亂。


    “鎮定!冷靜!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一定要保持冷靜!”江無憂一路之上,都是這麽告誡自己的。


    他畢竟不是聖人,溫香軟玉在懷,說毫不動心,那是自欺欺人,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江無憂並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思考這些。


    一身素衣的彩雲看著江無憂說道,她的語氣之中似乎充滿了疑問,甚至還帶著一絲質問在裏麵。


    江無憂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彩雲姑娘稍安勿躁,這兇手等會自然會浮出水麵,但是請你記住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千萬不能有半點差錯。”


    “時間差不多了,要來的終究要來,這件事,必然會有了結的一天!”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映照下,將站在天丹院,院門之外的江無憂孤單的聲身影,渡上了一層餘暉。


    她緊咬著牙關,雖然此時的身體之內,猶如萬蟻翻爬,但是她仍然已強大的意誌力,強行忍住。


    “五……四……三……二……一……”就在江無憂開口倒數之時,彩雲的臉色變得黑如炭墨一般。


    “砰!”


    “嘶……”


    黑針刺入體內,饒是彩雲先前早有準備,都忍不住倒吸一了涼氣。但是,江無憂知道,這僅僅是剛剛開始。


    江無憂看著逐漸昏暗下去的天色,知道事情無法再拖下去了,所以他準備開始行動。


    “彩雲姑娘,江某暫且得罪了!”


    彩雲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紅再轉紫,由紫再轉黑,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她的額頭滴落。


    江無憂神色肅然的走進了天丹院,這最後的餘暉將天丹院的匾額照的有些灰暗。


    “江公子,太陽都已經落山,你說的兇手,我可是連影子都沒有見到。”


    “沒有人無緣無故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去做這種欺師滅祖的事,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所以我這也隻是引蛇出洞之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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