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醒了啊,早飯已經做好了,你起來吃吧!”.


    一陣軟糯的童聲傳入江無憂的耳中,與此同時,一陣撲鼻的香氣迎麵而來。


    洗漱完畢之後,江無憂換上一身青色的武士服,頭發隨意的披散著,額頭的紫色火焰標記,更添幾分神秘。


    江無憂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讚許,這並不是他刻意誇讚,而是弦兒的廚藝確實不凡。


    弦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大哥哥,我的廚藝隻能算是一般,大多都是我師傅教我的,不過自從她教會我之後,自己就很少下廚了。”


    江無憂神情有些凝重,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極為關鍵的事情,而這件事,恰恰關係到天丹院內奸的身份問題。


    弦兒想了一會,開口說道:“師傅閉關是師爺的囑咐,這次閉關,師傅是準備衝擊到神變境七層,所以不得不閉半年的死關。”


    “神變境七層!這傲冥雪的修為已經這麽高了嗎?如果我對上她,勝算恐怕不大。”


    江無憂心下一沉,他原本以為傲冥雪的修為和傲塵最多也就在伯仲之間,但是,弦兒的一席話,卻讓他頓時感覺到無比沉重的壓力。


    弦兒的眼中露出一絲狡黠:“大哥哥,你是不是想向師傅挑戰啊?如果是的話,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就連傲塵師叔都說,百年之內,不是我師傅的對手。”


    “哦?你傲塵師叔如果真那麽說的話,那我也肯定不是你師傅的對手,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江無憂的眼中露出一絲濃濃的戰意,他倒是被弦兒的話激起了好勝心,畢竟傲塵曾經是他的手下敗將,那自己和傲冥雪之間,就算有差距,江無憂還是有一線希望。


    弦兒搖了搖頭,裝著大人的樣子,歎息道:“大哥哥,高處不勝寒啊,我師傅其實也很寂寞的!”


    “小鬼頭,我剛救了你,你卻還是幫著你的師傅!”


    江無憂佯裝發怒,其實他清楚,弦兒也是為了自己好,要是自己跟傲冥雪挑戰,勝算不到二成。


    弦兒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道:“大哥哥,我這是實話實說,總比你到時候在大家麵前丟臉好吧!”


    江無憂一臉無奈:“小鬼頭,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嗎?好了,先不說你師傅的事,你先告訴我,那天晚上我走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弦兒的神情頓時變得無比認真,他聲音低沉的說道:“那天晚上,大哥哥你出去的時候,我正好醒了,本來是想偷偷跟著你的,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聞到一陣特殊的香氣,然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特殊的香氣?”


    江無憂凝聲反問道,據他所知,這五毒斷魂散無色無味,就算是融在空氣之中,也絕對不可能有味道。


    “對啊,是一種很特別的香氣,那股香氣就好像弦兒愛吃的杏仁酥一樣,所以我下意識的記得特別清楚。”


    弦兒無比確定那天晚上,江無憂走了之後,他的的確確聞到一股香氣,而就是聞過香氣之後,他才逐漸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弦兒,我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做,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千萬不能讓除了你我之外的,任何人察覺!”


    江無憂的神情極為凝重,因為他隱約已經猜到了那個幕後之人,安插在天丹院的那枚棋子。


    不過要確定這枚棋子的身份,江無憂必須拿到最有利的證據,如果是他自己去求證那未免太過張揚,容易引人懷疑。


    但是,如果是弦兒的話,哪怕那枚棋子心思再縝密,也不會太過防範。


    “大哥哥,你說吧,我也想早日找出兇手,替宏哥哥報仇!”弦兒雙拳緊握著,眼眸之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自從進了天丹院之後,除了自己的師父之外,他和公冶宏相處的時間最長,所以他對公冶宏的死也一直耿耿於懷。


    江無憂站起身來,走到弦兒身邊,湊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弦兒一邊聽,他的臉色也隨著江無憂的話而轉變。


    “大哥哥,你確定要這麽做?那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很多事都解釋不通啊!”


    弦兒的臉上更多的是難以置信,江無憂懷疑的那個人,是弦兒認為最不可能,也是最沒有理由殺人的那一個。


    江無憂的臉上也露出莫名的神色:“我也希望我猜的是錯的,總之你照我說的去做,今天傍晚之前,真兇就應該露出狐疑尾巴了!”


    弦兒點了點頭,將房間收拾幹淨之後,就按照江無憂的吩咐開始行動,不過哪怕是江無憂已經確定那人的身份,但是弦兒也覺得江無憂這次肯定是猜錯了。


    “我也希望我是猜錯了,不過事情的真相往往都是殘酷的,弦兒,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的!”


    江無憂微微一歎,將這些念頭埋在了心裏,是與不是,今晚就能見分曉,哪怕是江無憂自己,不到最後一刻,也不會知道這個最後的兇手到底是誰。


    他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來到了天丹院的大廳。


    大廳之上,格外冷清,而在大廳的正中,擺著一口朱紅色的棺木。


    “江公子,你來了!”


    一身素衣,長發垂肩,麵容有些憔悴的彩雲,對著江無憂勉強一笑。


    江無憂快步走到彩雲麵前,握住她的手腕:“你現在體內氣血虛浮,而且還有一些餘毒沒有散去,如果不按時用藥,用不了多久就會病倒的!”


    彩雲淒苦的笑了笑道:“大師哥剛入殮,我必須為他守靈三天,三天之後,我自然會好好休息。”


    “守靈之事暫且不提,我就想知道彩雲姑娘你想不想為你師哥報仇?”


    江無憂臉上帶著凝重的神情,極為認真的向彩雲問道。


    彩雲咬著牙道:“我當然想為師哥報仇,隻是仇人的身份尚未確定,我又如何能夠如願以償!”


    江無憂緩緩走到棺木之前,看了一眼,躺在棺木之中的公冶宏的屍體,冷聲說道:“要想替你師兄報仇,你必須配合我演一出戲,我保證今晚之前,就能引出真正的兇手。”


    “好!一言為定,隻要江公子你能夠找出真兇,彩雲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願意。”


    彩雲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這個隱藏在眾人之中的內奸,不但殺害大師哥,還想害死自己的養父,這等喪心病狂之人,她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見到彩雲答應,江無憂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到底誰是最後的兇手,今晚就可以見分曉,我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臉上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對於這種欺師滅祖之人,江無憂必然殺之,絕不姑息!


    “你師傅?她居然還會做菜?這倒是有些稀奇!”


    江無憂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原本以為傲冥雪就算不是武癡,也應該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冷豔仙子。


    他實在很難想象出一個穿著白色圍裙,拿著勺子,炒菜的絕世高手是什麽模樣。


    弦兒皺了皺眉,低聲說道:“師傅不光廚藝好,而且還會好多其他別的東西,她還給弦兒織過衣服,不過,在我沒發病之前,師傅她就閉關了,我也已經半年沒見到她了。”


    “你發病是在半年前,那也就是說,你是在你師傅閉關之後,才發病的?”


    “這不周山不是已經徹底從大陸消失了嗎?九州又是什麽地方?這歌訣到底有什麽含義?”


    一連串的問題,充塞在江無憂的腦海之中,讓他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


    江無憂曾經聽混沌獸提過,所以後來他詳細詢問了關於不周山的事,不過混沌獸的部分記憶流失,記得的隻是很少一部分。


    不周山,乃是上古神話之中的撐天之柱,連通凡界與天界。


    江無憂伸手拿了一個饅頭,吃了一口,饅頭軟糯,入口即化,江無憂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享受的神情。


    喝了三碗白粥,吃了四個饅頭之後,江無憂放下碗筷,吐出了一口濁氣。


    “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難怪你這麽討人喜歡,原來還有這麽好的廚藝!”


    江無憂迴到房間之中,在還算寬敞的房間內擺著一張紫檀木桌,桌子上有兩個碗碟,放著五六個雪白的饅頭。


    “大哥哥,快來吃早點吧,這些都是弦兒為你準備的!”弦兒備好了碗筷,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上。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怎麽樣也輪不到我操心!”江無憂拋開了這些煩心事下了床。


    弦兒已經準備好新鮮的白粥和饅頭,讓江無憂看的食指大動,畢竟就算是武修,那也不是朝風飲露的仙人,對食物還是有需求的。


    江無憂也坐了下來,拿起筷子,開始吃早飯,現煮的白粥,透著稻米的清香,令人胃口大開。


    不過它依稀記得,在它陷入沉睡之前,不周山已經被斬斷,而後天地便陷入漫長的混亂時代。


    而混沌獸也是在那不久之後,就被強大的不知名存在重傷,陷入了漫長的沉睡之中。


    江無憂深深的吸了口氣,窗戶外的陽光照了進來,整個房間都渡上了一層金黃的顏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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