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就說過了,江挽飆車的那段路很偏!平時!都沒有!什麽人!經過!別問我為什麽知道, 我特麽是春明市本地人,你隨便拎一個春明市本地人都知道,那段路是去流雲公館的,平時根本沒人去。】【流雲公館……是我想的那個嗎?】【什麽?】【就是一個私人別墅,特別特別豪華,坐落在山間的城堡,你能看見的山、樹、水都是私人財產。主人不歡迎陌生人去打擾他們,所以根本沒人去。原來江挽之前就住在那裏麵嗎臥槽?】【插一句題外話,老登確實有錢。】【老登確實有錢。】【摳得要死,和江挽分手沒有分手費就算了,竟然還摳迴去養新情人了。葛朗台都得揭棺而起拜他為師。】【所以前段時間網傳的江挽雨夜飆車=江挽逃跑=燕總開車追,逼他飆車,車禍=燕總撞江挽;江挽學曆造假=逃跑失敗燕總的懲罰。】【笑死,誰知道是不是江挽想飛高枝結果發現豪門沒那麽簡單呢。】【放屁!把你的受害者有罪論給我吃迴去,微博不是你家廁所,別在這裏拉屎!】【挽挽那個時候看上去是真的喜歡老登,被傷透了心才會逃跑,而且從他的話可以看出來是老登騙他喜歡他,他受到了欺騙,所以才會逃跑,怎麽到你那裏就變成了受害者有罪了呢?】【你們都沒注意到嗎?江挽這個時候手上還沒有紋身。外行人可能不了解,我勉強也算半個內行。就是說,表演類藝術生不能有紋身,尤其是在這麽明顯的位置,當然如果是在特別隱秘的地方可以當我沒說。】【江挽是以全國第一名進的春明舞蹈學院,不可能不知道這個規定,他在手腕上紋身,要麽放棄了舞蹈,要麽就是遮疤。我翻了江挽上的綜藝和參演的劇,這個紋身要麽被粉底蓋住了(但還是有很明顯的疤痕增生),要麽用特效擋住了。遮這個位置的疤,再加上這個視頻,怎麽說呢。】【江挽自殺過。】【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夢想被毀,還被騙身騙心,我以為已經沒什麽虐不了我了,結果我現在對著手機流淚,我的挽挽,他那麽驕傲,以全國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全國最好的學府,本應該意氣風發,驕矜又自信的挽挽,被這個燕銘磋磨成這樣……】【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鵝,而不是輕易被燕銘一巴掌扇到泥水裏,被他糟踐的情人!】【難怪我有時候覺得他總是冷著臉不高興,又覺得他隻是單純在擺爛。】【誰高興啊?和這樣一個人綁在一起,還綁了這麽多年……那個時候挽挽才剛考上大學,他才十八歲。】【我這次是真信了燕銘搶了燕熾喜歡的人了……】【啊啊啊虐死我了。】【上次說江挽為了上位會不擇手段的人臉疼嗎?挽挽根本不可能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笑死如果他真的想上位,被綁在老登身邊這麽多年可能一個孩子都沒有嗎?他這次是真的脫離苦海了。】【那麽問題來了,上次造謠江挽學曆造假、飆車車禍的人是?我不信能拿到這個視頻,還能讓春明舞蹈學院的老師出來含糊不清引導輿論方向的人和燕銘沒有關係。上次一邊倒的輿論已經足夠讓人懷疑了。】【@燕旭我替燕少正名,這不是造反,這是大義滅親。支持燕少爆更多料。】【老登這麽有錢,建議查一下。這是什麽?稅?查一下。這是什麽?陰陽賬本?查一下。這是什麽?賄賂高官?查一下。這是什麽?□□?查一下。這是什麽?人命?查一下。】【我說真的,大美人以後就專注事業吧。】【受不了了,以前隻是覺得燕銘情人多而已,想過他渣沒想到這麽渣。老登!!出來受死!!!!!】……和前段時間全網黑的狀態相比,現在全網都在心疼江挽,一個id叫“我逃得像條瘋狗一樣”的微博用戶在熱搜下極其活躍。@我逃得像條瘋狗一樣:【小登!出來受死!!】【哈,老登都這樣了,燕旭作為他的外甥能好到哪兒去?小登,你要真為了挽寶好就不應該把這段視頻發出來,還是說燕旭把挽寶當成你篡位的墊腳石了?好髒的手段。】江挽停頓了許久,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他點進了燕旭的微博,但他今天淩晨發的微博已經被刪了。大概被燕家,或者燕薇教訓了。顯然,燕氏集團的公關也已經下場了。但這件事一是被燕銘的親外甥捅出來,豪門狗血恩怨的噱頭就讓關注空前高漲,他愛他,他愛他,他卻愛他,他逃他追的豪門狗血經典永相傳,二是背後有幾股勢力在推動,即使燕氏集團一家獨大,也很難這麽多勢力同時施壓下完全占得上風。燕銘還沒醒,誰都知道以他車禍前的架勢不會讓江挽的星途好過,甚至有不少人都聽說過他會解散江挽工作室,他現在不醒,他手底下的人哪怕是褚特助也不會擅作主張動江挽的星途。比起沒有自知之明的莫斐和不明真相的網友,以及環伺在江挽周圍居心不良的群狼,他們最清楚燕銘以前有多愛護江挽,即使燕銘的確動過江挽,他們也根本不相信他會對江挽這麽狠心。燕銘太喜怒不形於色了。他們更願意相信這隻是燕銘和江挽玩愛情遊戲的手段而已,而他們都是y的一環。尤其是褚特助,他清楚看見燕銘向莫斐求婚的當晚,他低下頭看莫斐,被小報稱為“情濃意切”的一幕時,燕銘的臉色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淡。所以燕氏集團公關部人人頭皮發麻,公關得小心翼翼,不能讓網友肆意辱罵燕總,也不敢將髒水往江挽頭上潑。江挽看得出來燕氏集團在努力公關,若有所思看著燕旭的微博。他原本以為他們會在燕銘醒之後徹底將他壓入泥淖時才會發出這段視頻,來做他的救世主。是他判斷錯了嗎?江挽斂著睫羽,這份懷疑隻是在心中轉了一圈。如果不是這樣,就是他們之間內訌了。今天淩晨四點半,是他和顧逐之分開之後。他和顧逐之上了床,顧逐之迴去被發現,於是燕旭心急將籌碼拋出來,以博得他的偏愛,嗎?江挽眼睫輕顫,退出了燕旭的微博主頁。他又點進了那段視頻。他看見了大雨如注中稍顯稚嫩的自己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看著他的燕銘,臉頰通紅,眼睛聚滿水光,低低啜泣,天真又愚蠢控訴燕銘沒有給他想要的愛情。他從始至終得到的都隻有欺騙。江挽麵無表情看了兩遍,第三遍時,他點了暫停,隔著屏幕點了點他自己的臉,牽了牽唇角,憐憫低聲說:“你真可憐。”全國人民都看到你為了得到燕銘的愛情哭得這麽傷心的模樣了,真可憐。江挽戳了兩下,牽起的唇角緩緩落下。他在床上躺平,手機扔在枕邊,響起沉悶的聲響。他抬起手臂橫壓著鼻梁,擋住緊閉的雙眼,終於輕輕抿起唇角。想得到他的愛,為什麽不來問他願不願意看見他這幅自尊被踩在地上任燕銘踐踏的蠢樣暴露在公眾麵前。他明明,不願意。他寧願背著黑名撐過這段全網黑的時間。“好惡心。”江挽低聲說,“都是施舍。”第46章 手臂壓迫著眼睛, 江挽唇色被抿得蒼白,直到微信提示音響起。他沒動,過了兩分鍾, 才拿起手機。是張特助。張特助:【挽挽。】【你知道他居心叵測。對嗎?】江挽眼睛被壓了幾分鍾, 眼前浮著黑斑,過了許久才消失,他平靜問:【現在不是最好時機,他們內訌了。】張特助沉默了兩秒,卻沒有迴答他:【挽挽,你應該清楚, 我會幫你,但你要拿東西和我換。】【你和他們去巴厘島了, 對嗎?】燕旭不是好東西, 張特助也不是一條老實的狗。江挽沒再迴複張特助。小陶這段時間都奉紅姐的命照顧江挽,每天都會來做飯。江挽在客廳給自己倒水喝的時候小陶剛好開門進來。江挽終於不用背上莫須有的罪名被網友追著罵, 小陶臉上一直保持著笑, 他看見江挽之後笑得更開心,中氣十足:“哦哈喲江哥!”江挽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小陶在門口換好鞋, 敏銳察覺他江哥沒有他想象中的開心, 笑容漸緩, 將買的菜放在餐桌,小心問:“江哥,你不開心嗎?”江挽喝完了杯子裏的水,潤了潤幹澀的喉嚨, 放下水杯,輕聲說:“沒有。”“紅姐之前給我說, 她手底下每個熬過這種時期的藝人以後都會‘飛升’,”所以她帶出來的藝人現在都是圈內的神。小陶想了想斟酌說:“其實照這麽說,全網黑更像是渡劫和淬煉。江哥,你不要太擔心。”黑粉肯定還是有的,畢竟江挽就是腥風血雨的體質,他剛出道到現在都沒停歇過。但今天過後,那些惡意潑在他身上的髒水都化作子虛烏有,小陶是在真情實感替他開心。小陶想得明白,江挽更想得明白,揉了揉他的頭發,說:“做飯吧,我餓了。”“好。”小陶藏起擔憂,歡快說,“那你等等,我盡量快點。”江挽提了提唇角,目送他進了廚房,才盤膝坐在地毯上。小陶偷偷從廚房裏探出腦袋,見他又捧著家人的遺照認真擦拭,心中微歎,縮了迴去。他們從來沒有聽江挽提起過以前的事,也沒聽他提起家人,直到前不久他才知道,他的家人都已經離世了,隻剩下他孑然一身,燕總還這麽對他。小陶想著想著又開始恨起了燕銘。他江哥那麽好,燕銘怎麽舍得那麽對他?他江哥出道四年,他也跟在江哥身邊四年,他身邊隻有一個燕總,燕總的情人卻成群。真惡心,幸好他江哥不喜歡這個老東西。小陶和江挽同仇敵愾反胃地想,兀地想起了那個視頻裏的江挽,發熱的腦子瞬間冷靜下來。他江哥現在是不喜歡這個老東西,甚至是厭惡,但那個視頻裏明顯看得出來他江哥是真的喜歡過他,還被騙了一片真心。小陶用力掐著小青菜,濃濃的後悔湧上心頭。他江哥一直都是驕傲又有韌勁的大明星,他從來沒低下過頭,他不溫順,明豔、鮮活、張揚,鮮少露出狼狽的一麵。但那個視頻裏的江哥,太狼狽了。所以他看見的江哥才會不開心。我真是個傻逼。小陶悔恨萬分,當時他隻想到了他江哥終於能洗清汙水,被狂喜衝昏了頭,完全忽略了這個細節,還在江哥麵前笑得這麽開心。他真該死啊!小陶眼淚汪汪掐著小青菜,幾乎要擰出汁。江挽擦幹淨遺照就拿起了茶幾下的平板,去《金枝》的首發網站找到了原著,準備先看看原著。他的心摒棄網上的言論,很快沉浸在文字中。《金枝》涉及了宮廷、複仇、修仙、禁忌之戀等眾多元素,原著有一百五十萬字,江挽飾演的這個角色也是名太子。江挽隻演過一次太子。這位太子是籠中鳥,最後落了個be結局。他依靠心理醫生才成功從戲裏出來,所以在此之後再也沒有飾演過太子角色。倒不是他刻意避開這類角色,是燕銘插手不讓這類角色的本子遞到他麵前。但太子的be結局和燕銘的限製反而讓他成了一部分人心中的白月光,時不時還有粉絲在他的微博和工作室微博下讓他再演一個太子,這次算是陰差陽錯。和那個被折斷羽翼豢養起來的太子不同,《金枝》原著裏的小太子鄔黎是個明媚的小太陽,從出生後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被魔族滅國後踏上修仙途也被師門疼寵,和他第一次演的那個太子是截然相反的兩個角色。另一個主角陳風,亦或者叫鄔啼,是小太子的玩伴,也是皇室給小太子養的伴讀。小太子從出生起就做了太子,金枝玉葉,即使犯了錯也不能處罰,所以就有了鄔啼。鄔啼被小太子從死人堆裏救出來,尊他、愛他,心甘情願當他最忠心的狗,被魔族滅國時護送小太子踏上登仙梯,自己代替小太子被魔族擄走,被激發了魔族血脈,險些屠盡了魔族,成了魔族新任魔尊。作者給他的定位是“瘋狗”。“有主人的狗,隻有主人能馴服。”小陶做好了飯出來,弱弱叫了聲:“江哥。”江挽正看得入迷,被打斷抬起頭,看見他眼圈紅了,放下平板問:“怎麽了?”小陶癟著嘴眼睛尿尿,痛心說:“我對不起你,江哥。”江哥因為那個視頻開心不起來,他竟然還在江哥麵前笑得那麽大聲,他簡直不是人!小陶恨不得穿迴幾個小時前掐死在他和他江哥對話框裏“哈哈哈哈”刷屏的自己。江挽大概猜到他在鑽什麽牛角尖,彎了彎唇,嗓音中聽不出什麽情緒,摟著他的肩膀說:“好了,一起吃飯吧。”小陶頓時發出燒水壺般的哭聲:“嗚嗚嗚嗚嗚!!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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