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顧司沉把他投資的消息遞到紅姐這裏, 顯然一開始就沒打算做好事不留名。“挽挽?”見他出神,紅姐叫他,“想好了嗎?”江挽迴過神, 將薄薄的兩個冊子還給她, 很輕地“嗯”了聲,說:“按你說的吧,紅姐。”紅姐點了點頭,將它們收好:“我會盡快去和他們談合同,盡量在你進組之前就把合同簽了。”江挽說了聲“好”。紅姐收拾東西起身,臨走前拍了拍他的頭頂, 她把江挽當弟弟疼,沒有探究他和燕銘的往事, 憐惜道:“會苦盡甘來的, 挽挽。”江挽仰臉看著她,笑了笑:“謝謝紅姐。”紅姐擺擺手, 拎著手提包風風火火離開了。她速度快, 對麵也幹脆,很快商定了合同寄過來。兩天後,紅姐和小陶開車來接江挽進組。業內傳言拍聶桓文的戲要事先買好保險, 因為聶桓文很不喜歡, 甚至厭惡扣綠布, 所以在能拍外景的時候都會盡量拍外景,尤其像《金枝》這種明顯是大製作的仙俠劇,能上威亞會盡量上威亞。再加上會有高海拔地區的打鬥戲,對演員的體力和身體素質要求高, 各門派的施法和見禮手勢和動作都需要統一,因此在開拍之前演員們會有長達兩個月的集訓, 以免出現意外。而後才是正式開拍。顧逐之帶著經紀人和助理在機場的貴賓候機室等江挽。以他的咖位和家世,即使再多帶幾個助理也沒人說什麽,但他和江挽一樣,隻帶了一個助理。半個小時後,江挽三人和他們會和。江挽和顧逐之進組的行程隻有幾個大站子知道,見他們一前一後在機場現身,驚訝和猜測之餘,礙於被提前通知了需要保密,所以都沒在微博上說什麽,仔細檢查沒另一個人的身影之後,才將行程圖發出去。剛發出去,江挽的右手紋身就被截出來放在了評論區:【天呐,真的好明顯。】江挽自殺過的傳聞在網上傳了半個月,已經和燕旭爆出來的那段視頻上過幾天熱搜,他以往露過手腕的所有視頻和照片都被截出來反複對比,但都沒有現在這張這麽明顯。以前不是沒有人截出來這塊紋身發現肌膚不平,也不是沒有人沒發現他很少用右手拿東西,但很少有人真正往自殺的方向猜測。因為江挽看起來實在不像會自殺的,隨口說出來,反而會被那些視奸的黑粉傳出去,讓江挽多一個黑點。畢竟那個時候燕銘長相出眾,履曆優秀,家財萬貫,在媒體麵前對江挽忍讓偏愛,江挽作為最有可能成為燕太太的人選,是和那些小情人爭風吃醋到自殺?還是當了婊子立牌坊“不需要你的臭錢”的矯情?粉絲不怕挨罵,但總要為江挽著想。直到現在燕旭爆出來燕銘對江挽並不好,他們才敢大膽說出來:【對挽挽老婆這麽惡劣,剝奪燕銘當皮套的資格!】【我現在是真的想讓那些變態給他下的降頭快點靈驗了,西八!】江挽粉絲的顯微鏡關注點都在他手腕的疤痕上,因此沒有像顧逐之顯微鏡粉絲那麽快發現他們其實在同一個機場。顧逐之粉絲:【……】媽的顧逐之這貨不會真的靠給江挽當狗上位了吧?江挽真的是她們嫂子了?那她們真的叫了?顧逐之粉絲心情複雜,都倒貼成這樣還沒贏過另外幾個人上位的話,那真的是丟臉丟大發了,別說黑粉,她們都能笑他十年。於是江挽微博的評論區突然冒出來一大波:【嫂子好!】【感謝嫂子把我們小顧收了!】時刻關注著江挽微博評論區,正在心疼江挽,狂罵燕銘的江挽粉絲:【?】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又有另外蹲在江挽微博的粉絲一窩蜂冒出來:【收小顧不如收大顧。嫂子康康我們顧總!】【放屁,要收收沈總。】【燕旭x江挽,禁忌之戀yyds!】【嫂子嫂子看看我們燕熾,他暗戀你十年了嗚嗚嗚。純愛小狗十年苦澀暗戀,十六到二十六,如果不是老登橫刀奪愛你們才是彼此的初戀,嗚嗚嗚嗚嗚嗚嫂子給個機會。】江挽粉絲:【???】這些又是哪兒來的狗男人?!體能集訓在高海拔的地區,結束後會直接拍在這裏的劇情。出乎意料,聶桓文親自來機場接江挽和顧逐之。和新聞裏那個胡子拉碴不修邊幅顯得過分頹靡的長發聶導不一樣,聶桓文顯然在來機場之前拾掇過自己,頭發貼著頭皮剃得清清爽爽,胡茬也刮得幹幹淨淨,露出俊朗的長相。照舊戴著棒球帽,套著鬆鬆垮垮的老頭衫和大褲衩,趿著人字拖就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戴著口罩、墨鏡和棒球帽的高大挺拔的男人,像保鏢,沒什麽存在感。聶桓文不親不熱和兩個經紀人寒暄後才和顧逐之握手,最後將目光落在江挽臉上,頷首,對他的態度和對顧逐之沒什麽不同:“江老師,久仰大名。”“聶導。”江挽在口罩後彎了彎唇,伸手和聶桓文握了手,一觸即分。聶桓文沒有介紹他身後那個的意思:“走吧,路上說。”他們幾個人都擋著臉,已經引起了不少人側目,江挽和顧逐之沒反對,隻是走的時候聶桓文身後的那個保鏢上前想接江挽和顧逐之的行李箱。兩位經紀人不會在劇組待多久,但江挽和顧逐之,還有他們的助理都要在劇組待到拍攝結束,帶的東西都不少,助理和經紀人也拿不了,隻能江挽和顧逐之幫忙分擔。江挽看了眼保鏢,保鏢保持著彬彬有禮的界限,見他看他隻是輕輕頷首,沒說話。“他是我的保鏢,聲帶前些年救我時被煙燎了,說不了話。”聶桓文輕飄飄說,“臉也毀了,怕嚇到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把東西給他。”聶桓文前些年遇到火災還上了熱搜,江挽目光落在男人的手上,見他手背還殘留著被大火燎過的痕跡,手一鬆,將行李箱交給他:“謝謝。”保鏢無聲點頭,接過了他和顧逐之的行李,走在聶桓文身邊。幾人上了保姆車,保鏢自覺去了駕駛位。中間有隔板,聶桓文從車載冰箱取出水遞給趕路的幾人。訓練營有人已經到了,都在寒暄。聶桓文用演員不用咖位,因此在主要角色中還有好幾個新人,連經紀人都沒有,又和已經在圈內有姓名的前輩有壁,自覺抱團坐在角落。當聶桓文帶著江挽和顧逐之出現時,不管是老人還是新人,目光都聚在江挽和顧逐之身上。這些眼神主要落在江挽臉上。即使他還沒有取下口罩和墨鏡,但他們就已經認出來他了。隔著這麽遠,他們都仿佛能嗅到他身上的幽香。場麵寂靜了一瞬。有人喉結輕輕滾動,如果不是他們在海選時脫穎而出,他們當中有人一輩子也見不到江挽。不久,有人主動打破安靜:“江老師,顧老師。”顧逐之取下墨鏡和口罩,在經紀人威脅的眼神下很有逼格頷首:“你們好。”完全看不出在網上追在江挽身後當狗的模樣。聶桓文帶他們過來是讓他們見麵認人,江挽也卸下了臉上的偽裝,隻是頷首,沒說話。第一天不訓練,眾人見了麵之後就散去熟悉環境去了。集訓不是聶桓文的特色,隻要對劇本和觀眾負責的導演都會要求演員們參加集訓,在場的老人也參加過不少次集訓,因此表現得沒有新人那麽興奮。隻是聶桓文要求格外嚴格,除了實在沒辦法的老戲骨不用參加體能類訓練以外,就連群演都逃不掉。藝人和助理都住在集訓營的宿舍,即使是主演也不例外。集訓從第二天開始,紅姐給江挽安排了保姆車,在看過他們兩天訓練之後就離開了,兩個月後正式開拍她會再次過來。藝人們的助理反而最清閑,隻用在藝人結束訓練時幫忙遞水擦汗。江挽經常和顧逐之做,但不再允許顧逐之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也很少允許他在他房間過夜,但顧逐之喜歡黏著他,聰明的人早就已經看出點什麽。但他們什麽都沒說,隻是白天將探究的目光落在江挽因訓練而熱汗淋漓的身上,晚上路過他的房間時豎著耳朵聽裏麵的動靜。宿舍隔音很好,他們什麽都聽不到,反而會被江挽的助理瞪。遺憾,但又期待。遺憾聽不見動靜,又期待開拍之後的劇情。劇組的所有人都看過原著,原著中,江挽飾演的小太子和顧逐之飾演的太子伴讀有很多場親密戲。聶桓文看著宿舍走廊的監控,抽出一支煙咬在嘴裏,輕輕敲了敲屏幕,笑了聲,低聲說:“他的體質,太怪了。”站在他身後的保鏢依舊戴著口罩和墨鏡,裸露出來的部分是猙獰恐怖的燒傷,始終啞巴似地一言不發。第49章 新人演員看見聶桓文帶著保鏢迎麵走來, 有些閃躲,狹窄的走廊卻避無可避,隻好停下來打招唿:“聶導好。”訓練營禁煙, 聶桓文煙癮犯了, 嘴裏咬著根沒點的煙幹嚼過癮,目光在新人演員臉上的淤青晃了晃,微微頷首,讓他過去了。等他走後,才悠悠說:“都說了不要打臉。”“……也就隻有這張漂亮的臉有點用了。”身後的保鏢沒有迴應,聶桓文側頭, “周灼。”周灼輕輕頷首表示知道。他們經過江挽緊閉的房間門。幾個主演的宿舍到底還是和其他小角色不一樣,宿舍是套房, 藝人和助理住在一起。小陶和顧逐之的助理去了食堂吃夜宵還沒迴來, 顧逐之還在江挽的房間。結實的門還隔著一道門,透不出一點動靜。“挽挽。”顧逐之枕在江挽頸窩, 鼻端縈繞著江挽身上那股好似能□□的幽香, 在屬於江挽的溫柔鄉裏醉生夢死,“他們都很喜歡你,白天, 他們都在看你。”江挽額頭抵著他的手背, 雪膩的肌1膚被薄薄的粉霧浸染, 玫瑰色的吐息撲在顧逐之的手背,水色瀲灩的紅唇流瀉出宛如吟唱的幾個字:“不要說話了,顧老師。”……顧逐之在他們的助理迴來之前迴了房間。江挽去洗了澡,去客廳倒水時聽見小陶在外麵說話, 但奇怪的是隻有小陶一個人的聲音,沒有另一個人的迴應。他微微側著臉聽了一會, 沒聽出什麽,將水杯遞到唇邊,潤了潤幹啞澀疼的喉嚨。過了會,小陶進來,見他裹著浴袍在客廳,迴頭看了眼門口,關上門,說:“周灼在門口。”江挽問:“周灼?”“就是跟在聶導身邊的那個保鏢大哥。”小陶說,“他說聶導讓他來守門,不然總有人大晚上不睡覺在我們門口晃來晃去。”江挽這才想起那個沉默跟在聶桓文身後毫無存在感的保鏢,腦中掠過他手背上的燒傷,點了下頭,沒說話。他知道這幾天晚上有人在他的房門口停留,想要窺探到裏麵的動靜,也知道白天練習吊威亞時似有若無落在他被勒緊的腰腹,以及輕薄衣衫被汗水打濕後緊貼在身上顯出的身體曲線的熱切目光。每一個都讓他惡心不已。卻無法逃避。江挽慢慢吞咽著溫水,直到感覺喉嚨舒服了點,才放下水杯迴了房間。他沒拒絕聶桓文的好意,進去前讓小陶搬張椅子給他。周灼在門口守了一晚上,第二天江挽和小陶出門時看見他端端正正坐在門口。他依舊是口罩和墨鏡的打扮,他說不了話,隻是在看見江挽和小陶時站起身,沉默跟在他們身後。雖然一個多月沒上崗,但小陶的警惕心還是很高,尤其是他已經察覺到集訓營不少人對江挽心懷不軌,格外仔細檢查了門鎖之後才放下心。顧逐之和助理在等江挽,見周灼跟在他們身後,皺了下眉,才笑著問:“挽挽,聶導讓他來保護你?”周灼即使擋得這麽嚴實,也無法完全擋住那些猙獰恐怖的傷疤,年輕完美的臉是他的底氣,顧逐之顯然不會擔心江挽會看上這樣的一個人。他擔心聶桓文,這狗東西長了副好皮囊。最主要的是,他單身,能給江挽資源。一個值得放在眼裏的對手。顧逐之斂著眼底的沉冷。江挽沒留意他眼底情緒的轉變,輕輕“嗯”了聲,去食堂吃了飯,快走到體能訓練的地方,江挽才迴頭看了眼周灼,聲音輕淡:“迴去休息吧,周灼。”周灼看著他沒動,取出便利貼和筆,飛快在紙上寫了一行字交到江挽手裏:好,有事給我打電話:1350208063768.江挽掃了眼,當著他的麵把電話號碼交給小陶存了。小陶保存了電話號碼,想了想又在微信搜了手機號,點了添加了好友,周灼很快通過了他的申請,然後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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