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陳安早就察覺,他們早在陽城縣就注意到了範家村,一路尾隨,就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將範家村一網打盡。


    二十幾個人分成五六撥,悄無聲息的靠近範家村村民。


    “咚咚鏘”


    範村長緊急敲響鑼鼓。


    反應過來的村民們,抄起鐵鍬、舉起棍棒、柴刀、鋤頭,麵露兇狠,與壯漢們對峙。


    眼神中沒有絲毫退讓。


    打群架,範家村村民是有些經驗的。


    他們為了守護村裏的水資源,沒少跟幾個相鄰的村子茬架。


    這個時候,生產力低下。


    為了活下去,一個村,或者一個宗族的人緊密聯合在一起。


    雖然彼此之間也有雞毛蒜皮的矛盾,但槍口還是一致對外的。


    和其他村子的人打架都是下死手,偶爾失手,雙方打死個人都是常有的事。


    村與村之間的互毆,是縣太爺都管不了的糊塗賬。


    “誰是領頭的,出來說話。”一個扛著大刀,長得彪悍又高大的男子,從二十多個壯漢中走了出來。


    劫匪有如此大的長刀,令村民有些恐懼,他們打架最多拿著柴刀,還沒見過正兒八經的兵器呢。


    “大哥,廢什麽話,一群災民,殺了就是。”


    還沒等範村長開口,大刀男子身邊一個尖臉猴腮的瘦小男子,舉起斧頭向村民揮舞了幾下。


    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嗜血之人。


    大刀男子:“留下糧食和水,我饒你們一命。”


    這二十幾個劫匪手中有刀有斧頭有鋤頭,範村長心裏止不住的叫苦。


    範村長環顧四周,村民們眼神中雖有懼怕,雙腿打顫,但更多的是守護糧食和水的決心。


    對於村民來說,不交糧食和水,可能會死。


    若是交了糧食和水,那也是個死。


    與其都是死,那還不如拚死一搏。


    不知是誰先動的手,雙方交上了火。


    劫匪呲著牙拿到武器亂砍亂殺,他們不知是劫殺了多少人,才活了下來。


    個個都是亡命徒。


    眼看著有村民要受傷,陳安放下扁擔,一手抱著牛牛,一手拿劍。


    陳安出手極快,一招就砍下了劫匪首領的頭顱。


    瞬間便震懾了所有匪徒。


    劫匪們群龍無首,眼神驚懼,但此時掠奪的渴望戰勝了一切,他們並沒有退縮。


    見陳安身手如此了得,範村長組織村民,手持柴刀、鋤頭,站在她身側威懾匪徒,企圖逼退劫匪。


    幾道血光閃現,陳安又挑殺了幾個匪徒的人頭。


    如此速度,劫匪根本就沒還手之力,剩下的十幾個人,試圖逃跑。


    放這些人走,那就是放虎歸山,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來了就別走了。”


    許是陳安的氣勢太過駭人,劫匪們不約而同的退後幾步,然後轉身就跑。


    陳安根本就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也不給他們白刃相接的機會。


    眼神閃過一絲狠厲,一個斜劈,全部送他們見了太奶。


    圍觀全程的村民們驚呆了,半晌沒反應過來。


    過了片刻,在範村長的帶領下,眾人跪地感謝。


    而陳安沒有迴應,抱著孩子,挑著扁擔,快速消失在揚起的塵土間。


    既然出了手,她就不便再留在範家村的隊伍中。


    “爹?”牛牛仰著小腦袋,好奇的打量陳安。


    自己爹突然變得那麽厲害,牛牛有些不理解,滿眼疑惑。


    孩子還小,陳安幾句話就糊弄過去了。


    什麽自己是隱世的絕世高人。


    什麽受了神仙點化。


    雖然牛牛不知道什麽是高人和神仙,但他聽懂了自己爹很厲害。


    陳安在商城買了頭騾子,和一個板車。


    板車上麵鋪上厚厚的稻草,放了兩個籮筐和兩個木桶。


    又留了三分之一的位置,鋪上褥子,讓牛牛躺在上麵。


    一層油布蓋在裝籮筐和木桶上。


    陳安駕駛著騾子,快速朝潞州趕去。


    快到達潞州時,遇到的災民越來越多。


    除了附近的幾個州的災民,還有從去年就從更偏遠地區逃出來的。


    在缺衣少糧的情況下,他們步履緩慢,走了大半年,才走到潞州。


    能活著走到潞州都算幸運的。


    天寒地凍之下,許多人沒有厚重的被子襖子禦寒,也沒有足夠熱量的食物飽腹。


    大多人都被凍死在了逃荒路上。


    死的人雖多,但路上幾乎看不到屍體,特別是看不到完整的屍體。


    這些屍體,有可能是被家人活埋了,有可能是被野狗或者什麽的,給分食了。


    也許是快到潞州了,路上的災民多了幾分期盼之色。


    大家朝著一個目標前進。


    陳安偶爾停下歇息,更多的是快速趕路。


    走了兩天,便到了潞州城下。


    潞州是個大城,城裏有精兵駐紮,同時擁有豐厚的糧倉。


    府城裏的日子還算過得去。


    隻是,潞州城是半開放式。


    他沒有緊閉城門,但也沒有無差別接收難民。


    有錢的有糧的,交了過路費就能進。


    啥也沒有,就算了,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不過他們對災民,也沒有完全放任不管。


    官府和大戶人家,時不時會在城外施粥。


    每個災民,一天可以領兩碗稀稀拉拉的糊糊。


    這微薄的食物,僅僅能讓災民不餓死。


    吊著一口虛弱的氣息。


    城樓底下聚集了上萬災民,他們東倒西歪躺在城外,除了排隊領粥,再無一點力氣做別的事。


    若是碰到有買賣人口的牙人,他們也會強打精神,把媳婦孩子賣了換錢,然後想辦法進城。


    在城裏當個乞丐也好過在城外當流民。


    陳安駕駛騾車到了城門口,排了半天隊,交了十兩進城費,這才順利通行。


    有點家當的人,都在排隊進城。


    若是留在城外,到了晚上,哪怕城樓上巡邏的官兵,可餓急眼了的災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是搶。


    專搶那些拉著板車,趕著牲畜的人。


    就算侍衛隨行的大戶人家的車隊,他們也是照搶不誤的。


    隻要有一小撥人帶頭,成千上百個災民渾水摸魚一哄而上。


    搶了就跑,能搶多少是多少。


    所以,到了夜晚,城外災民聚集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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