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對方僅僅用兩根手指就完全控住他。


    對方的武功深不可測,他意識到這點,心有不甘的收迴了刀。


    眼神兇悍,剜了一眼範村長,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感謝這位俠士出手相助。”那兩名侍衛剛走,範村長便朝陳安作揖道謝。


    陳安笑笑擺擺手,“小事,不用謝。”


    說罷,陳安挑著扁擔,迴到隊伍的尾巴,找了塊空地,把牛牛抱了出來,讓他活動活動。


    不遠處的範村長,正在毫不留情的訓斥那幾個賣水的村民。


    現如今,水比黃金還貴,區區十兩銀子,在人命麵前,又算得了什麽。


    範家村村民,不僅有幾袋糧食,家家還都有水。


    這一路走來,虧得他們人多,再加上領頭人謹慎。


    不然早被眼冒綠光的災民,一哄而上,搶個精光了。


    到了傍晚,範家村的村民離開官道,在路邊的樹林中,占了一個大空地。


    家家戶戶開始撿柴煮飯。


    “小兄弟,”範村長雙手抱拳,感激道:“今日多虧小兄弟出手相助,否則,我範家村就要遭殃了。”


    這範村長還真是客氣,又專門跑過來道謝。


    陳安站起身,迴敬了禮,“範村長客氣,我孤身一人帶這個孩子,跟在範家村後麵,也是想圖個安生,大家互幫互助。”


    “小兄弟是仗義之人,我範家村村民也不能小氣,這點心意,還請笑納。”


    範村長側過身,一個少年從他身後鑽了出來,雙手捧著一桶水,放到陳安跟前。


    陳安推脫了一下,但對方執意要表達謝意,她也不再推脫。


    將水倒進自己的小木桶、瓦罐、水壺裏。


    少年提著空掉的木桶轉身走了。


    範村長問了句:“我們前往東都,一路南下到潁州,不知小兄弟,是否同路?”


    “我打算前去潞州投奔親屬,暫時在那定居。”


    陳安打算先找到陳喜兒,再決定以後的路,前往各處。


    “穿過儀州,便到了潞州,看來再過兩天,就要和小兄弟分開了。”


    範村長神態語氣,頗有些可惜。


    他覺得對方武功高強,和他同行,範家村定能順順利利到達南方,可惜了,搭不上這趟順風車了。


    陳安:“江湖路遠,有緣再見。”


    送走了範村長,陳安拾了些幹草鋪在地上,將幹草席子抖落開來,把牛牛放在上麵。


    “你自己玩會,爹去做飯。”陳安在不遠處支起瓦罐,準備煮飯。


    牛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穿著厚厚的大棉襖,裹得像一隻小熊,坐在墊子上,看著陳安發呆。


    災荒三年,樹林隻剩下光禿禿的枯樹,倒是不缺柴火。


    陳安很快點起火焰,將水煮開。


    她設了個屏障,這才放心的將大米小米一股腦丟了進去。


    大約煮了十來分鍾,放入切好的小青菜和榨菜絲,煮了兩分鍾,燜了一會,就出鍋了。


    從空間裏掏出煮好的雞蛋,剝開外殼,丟到粥裏。


    陳安和牛牛,一人喝了一大碗青菜米粥,又吃了倆雞蛋。


    太陽完全下山了,月亮升上來了。


    她躺在幹草席上,把牛牛抱在懷裏,給他裹上一層棉布,哄他睡覺。


    到了夜晚,範村長思慮周全,派出十幾個精壯小夥子輪流守夜。


    一夜相安無事到天亮。


    一大清早,範村長的兒子和侄子,喊醒了眾人。


    陳安踏著朝霞,和範家村村民們一起,繼續趕路。


    牛牛原本覺得坐在籮筐裏很好玩,眼下覺得有些無聊了。


    而且伸不開胳膊腿,他覺得憋屈。


    陳安隻好哄他,以後買了毛驢馱著他走。


    從此之後,他整日趴在籮筐邊上,看著別人家的小毛驢,心裏幻想著,自己騎上小毛驢的威風場麵。


    除了中午休息一會,其他時間都在趕路。


    到了下午三四點,到達了陽城縣。


    從陽城縣城穿過,很快就能到達潞州。


    陽城縣城門緊閉,大量的災民聚集在城外。


    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來得晚的人,已經沒了下腳地。


    不管城外的人,怎樣哀求,如何跪求,陽城縣都沒有要打開城門的意思。


    “快走,快速離開,不要再陽城逗留,”一個兵卒站在城門上,大聲喊道:“從南邊繞過去,就是潞州,潞州不僅開倉放糧,還有地主老爺在城外施粥,你們去潞州才有活路!”


    穿著兵甲的兵卒站在城牆上,羅列一排,依次朝城下喊著。


    麵對衣衫襤褸、瘦成人形的災民,他們早已習以為常。


    隻想趕快完成任務,將災民通通趕走。


    陽城縣不僅不接受災民,就算是帶著名帖的官員富商,也通通不予理睬。


    隻讓他們快走,不要在城門逗留。


    大夥兒隻要繞過陽城,繼續前往潞州。


    到了潞州就好了。


    衝著這個想法,所有人本能的驅使著身體行走。


    陽城縣並不算大,即便如此,尚且走了一天一夜。


    所有人已經疲憊到動彈不得。


    雙腿酸脹,疼痛難忍。


    範村長一聲令下,眾人停下歇息。


    哪怕是平日裏吃慣苦頭的村民,這條漫長艱難的逃荒之路,依舊讓他們苦不堪言。


    大約過了一刻鍾,遠方天際漸漸透出微光。


    路上的災民多了起來,有上百人的逃荒隊伍,也有零零散散結伴而行的。


    災民們大多麵黃肌瘦,但也能看出剛逃荒和逃荒許久的區別。


    他們一邊麻木的行走,一邊轉頭看向停在路邊的範家村。


    雙眼充滿了渴望。


    時不時,就會有婦孺帶著孩子,衝破範家村防線,跪地祈求一點糧食或者一口水。


    範村長越看越心驚,不敢再叫大家夥停歇。


    越靠近潞州,遇到的災民就越多。


    除了臉色發黃、嘴唇幹裂的逃荒者,還有二十來個身強力壯,膀大腰圓的壯漢,三五成群從人群中穿過。


    範家村的村民,吃得好,速度更快,很快超越瘦弱的災民,走到了前麵。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途經一片荒涼之地時,幾個壯漢慢慢向範家村村民靠近。


    二十幾個人漸漸將範家村合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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